嘉恩 爱你就要整死你-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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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厉耀将她一把放下后,丹靠立即笑盈盈地望向他。
“请问主子有什么吩咐啊?”她嘴在笑,眼底却不带任何笑意。
哼,要不要顺便喂他吃几包赤蝎粉和几瓶紫蛛液啊?
厉耀转身往外步去,“还不快跟来!”
丹霏朝他的背影吐了吐舌,这才尾随在他身后。突然,他停下脚步,她就这么撞上他的背,鼻尖疼得很。
“哇啊,你别停下啊!”伸手揉了揉自己发疼的鼻。
“你若是要跟我出门,至少也得穿得像样一点,瞧你那肮脏的衣衫和一头乱发,怎能见人?”厉耀击了击掌,元华立即从一旁奔出。
“少爷,有什么事?”
“哇,你有顺风耳啊,还是躲在这里很久了?怎么他才一击掌,你就冒出来?”丹霏瞪大双眸。
“主子只要一击掌,咱们身为下人的,本来就该马上出现。”元华说得理所当然,天生的奴才命。
丹罪不以为意地耸耸肩。他想当一辈子的下人,她才不呢!
“元华,你去向厉霜拿几件不要的旧衣服给她换上。”
“是。”元华恭敬退下。
厉耀转身走向她。
丹霏直往后退去,“你想做什么?”她很不习惯他的靠近。
厉耀看了她那一头乱发,忍不住摇头,“你是个女人,总该注意一下仪容,好好打扮一番,给你。”自怀中掏出一把木梳。
丹霏瞪著他递向前来的木梳,“真要给我?”他没事对她这么好做什么?有企图?
“没错,你收不收?”厉耀没耐性与她在这里耗下去。
“收,当然收,有礼物送上门,怎么不收?”丹霏立即伸手接过,并当著他的面梳发。
以前总是以手为梳,现在多了把木梳,梳起发来也方便许多。
厉耀看著她梳发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伸出手,轻执起一绪她身后的长发,于掌心把玩。
此时,元华手捧著数件衣衫步向前,“我把衣衫取来了……咦?少爷,你这是在做什么?”
瞧他们两人靠得如此近,少爷又伸手抚著她的长发,看来……好暧昧啊!
厉耀只得先放开丹霏的发,“先让她换套衣衫,等会儿你们到药铺来见我。”语毕,挥袖转身离去。
元华将手中的衣衫递给丹靠,“你们刚才究竟在做什么?”他还是想弄个清楚。少爷难得会对女人感兴趣呢!
丹霏耸了耸肩,随意拿起地上的一根树枝,将自己的长发缩髻固定住。“我怎么知道他想做什么?你怎么不去问他?”她还比他更想知道答案。
接过衣衫,回到房内换下身上那套脏兮兮的衣裙后,这才走出厢房,准备与元华一同前往药铺。
元华瞧见换上厉霜旧衣衫的丹霏,不禁看傻了眼。
“喂,你在看什么,还不快走?”丹靠敲了他的头一记。
“哇,好疼!你干嘛敲我的头?”元华这才回过神,抚著自己方才被敲的地方。
“谁教你直瞅著我。”他啊,活该被她打。
元华扁扁嘴,“你这个人啊,虽然生得美,个性却很差。”原本他还想夸她穿上小姐的旧衫后,看来还挺像千金小姐的,结果……她竟然粗鲁地敲他的头。
“你是瞎眼了吗?”丹霏伸手抚著自己的脸,她会美?她从不觉得自己生得好看。
“你……讲话真粗鲁,算了,朽木不可雕也,跟你讲再多也白搭,咱们快去药铺见少爷。”元华摇头叹气。
她啊,就算穿上华服,骨子里仍是乡下来的姑娘。
丹霏也不想跟他多辩解什么,尾随在他身后,到长生药铺。
只是才一进到药铺内,竟瞧见厉耀正大刺刺地躺在躺椅上,优闲自在地晒著斜照入屋内的阳光。
“你们可总算来了,到后头去,把那些药草拿出来晒干。”他半眯著眼,向他们下令。
“啊,那你就躺在这,什么事也不做?”丹霏心里很不服。
他们去做事,他在这里睡觉,哪有这种道理的?
“没错,你不是要当婢女吗?替我做牛做马,哪来那么多话?还不快去做事!”厉耀根本不在乎她的不满。
“谁想替你做牛做马……”丹霏小声嘀咕著。
“你说什么?”厉耀挑眉瞪向她。
“没……没事,少爷请继续休息,小的马上去做事了。”丹靠立即朝他谄媚一笑。
才一转过身,马上收起笑容,暗自大骂,睡睡睡,睡死他算了!
“喂,新来的,你快过来拿这包药草到外头晒干。”元华毫不客气地叫她做事。
丹霏额间青筋微露,“我才不叫喂,也不叫新来的,你可以叫我丹霏,谢谢。”说得咬牙切齿。
“你到底要不要帮忙啊?我从没见过像你这样的婢女,一点婢女的模样都没有。”
元华很不满。
她除了对少爷很不客气之外,还一点婢女该有的态度也没有,让人看了不禁摇头叹气,她真的需要好好教导一番。
“我又没当过婢女。”丹靠撇撇嘴角。谁会知道婢女该有什么模样,又没人教她,她也不想当个称职的婢女。
“反正主子说的话,我们这些下人就得听,就得乖乖去做!”元华以过来人的经历告知她。
“是是是。”丹霏不想听他罗唆,直接抱起那包药草,到外头的空地曝晒。
先拿一块布放在地上,再将那些请人采来的药草一株株整整齐齐放妥。
躺在躺椅上的厉耀见了,挑了挑眉,“你似乎对这种工作挺熟悉。”
“是啊,我也常在山上采集药草。”丹霏蹲在地上,将一些品质较差的药草拾起,丢在一旁。
“这么说来,你也会辨识药草?”厉耀站起身,看著蹲在地上的她将药草好坏快速分辨。
就算是跟在他身边多年的元华,动作也没她熟捻。
“熟得不能再熟。”丹霏没好气地回答。
这种工作,她从小做到大,以前几乎每天都在做,能不熟吗’
“那你平日最常做什么事?”厉耀再问。
“做什么事啊……”丹霏先停下手上的工作,想了想,“应该就是到山上找些奇特的药草和毒物。”
“毒物?你找那些东西做什么?”他皱紧眉。
“因为好玩呀!”丹靠没多想,随即回答,“只要发现到未曾见过的毒物,我就会觉得很开心,再拿回去提炼出毒药。”
“对了,我听小妹提起昨日的事,你究竞在那些人的脸上撒了什么?怎么会让他们奇痒难止?”
“呵,那个啊,是我最新提炼出来的药粉,名叫……”丹靠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不该跟他说这么多,止了口。
“怎么不继续说下去?”厉耀倚靠在门扉旁,似笑非笑地瞅看她。
丹霏抬起头,看著身旁的他,“你问这么多做什么?”有企图,都怪她刚才太不小心就把那些话给说出口。
要命,他其实是那个最危险的人。
他虽然看来散漫,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其实是最会算计的人。他方才仿佛在话家常般的谈话,先说出一些令人感兴趣的话题,再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将所有的心事都道出。
好家伙,挺会套话的嘛!日后定要对他小心提防。
“没什么,好奇而已。”厉耀学她耸肩。
“那我不回答行吗?”她眯眼瞪向他。
“随你。”厉耀转过身,躺回椅上,继续闭目养神。
丹霏虽然不明白他心里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不过他最好别来惹她,谁也不犯谁,大家就会相安无事。
元华从后头走向前,一见丹霏早已把工作做完,赞佩不已,“哇,这些都是你自己做的吗?”
依少爷的个性,绝不可能会教她怎么做,一定是她自己做出来的。
“是啊!”丹霏站起身,拍了拍手,“过一个时辰后,再翻动这些药材曝晒一回,就可收起,还有什么工作要我做?”
“你会记帐吗?”元华随口问问。
“会啊!”丹霏点点头。
“真的假的?”元华吓一跳。
“废话,我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干嘛骗你?”丹靠毫不客气又敲了他的头一记。
这小子真欠打,有必要那么讶异吗?
“哎哟,你别老敲我的头啊!”元华无辜地伸手抚著被她敲的地方,“很少有女人会识字。记帐,你又是打从乡下来的,我当然会觉得讶异嘛!”
“我从小就被强逼著习字,记帐这等事我又常常在做,所以你不必觉得讶异,快把帐本拿来。”丹霏摊开手在元华面前晃动。
元华立即笑了开,双手在胸前来回搓著,“丹大姐,不如你坐到柜台前记帐,会方便许多。”
“哟,这下子可叫我丹大姐啦?不是叫我喂,或是新来的?”丹靠冷眼脱著他。
呵,他态度变得挺快的嘛!
“且敢,小弟有请丹大姐上座。”元华谄媚笑著。
总算找到一个会记帐的人,以后他的日子可就轻松了。以往他若是瞧见一些不懂的字,或是不清楚的帐目去问少爷,总是碰一鼻子灰,如今有人来接手他这份苦差事,求之不得。
丹霏对元华的态度又好气又好笑,不过当她坐于柜台前,一瞧见那本厚重。内容记载得密密麻麻的帐簿时,再也笑不出来。
正想转过头对元华反悔时,他早已一溜烟不见人影。
“这臭小子……溜得还真快。”难怪他刚才会笑得如此谄媚,摆明了要把这烫手山芋丢给她。
翻了翻几页,发觉这本帐簿内许多项目来源交代得不清不楚。
“在搞什么鬼啊?”她突然有股莫名的冲动,想把这本帐簿丢在地上,用力践踏。
“生气也没用,反正你从元华那里接下这份工作,就得做完。”躺在药铺正中央的厉耀眼也不睁地说。
“喂喂喂,记帐的工作不是该由你这位主子来做吗?哪有下人做这等事!”她气炸。
“我不叫喂喂喂,你得叫厉耀少爷。’他依旧眼也不睁。
丹霏咬牙切齿,“厉耀少爷,记帐的工作该由你来——”话尚未说完,就被他硬生生打断。
“我不想做,就让你们这些下人去做就行。”厉耀总算睁开眼,似笑非笑地瞅向气愤不已的她。
“你说什么?难道不怕我会胡乱写一通?”她威胁。
“少写一文钱,就由你的薪俸里扣除。”他仿佛早已料到她会这么说,不疾不徐回答。
“你——”好卑鄙!
厉耀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去做,只要记住我刚才所说的话就好。”
“我……真是服了你,这世上哪有像你这样懒惰、散漫的主子,难怪这间长生药铺生意会如此之差。”她向来直言。
“如今你见识到了不是吗?”厉耀一点都不在乎,躺回躺椅上,继续睡。
丹霏哑口无言,连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他……真是她所见过最差劲的男人,昨日见的那些地痞流氓还比他有活力。
虽然与他并不熟,不过光是从昨天和今天他的表现看来,他除了睡就是睡,懒洋洋的,一点男子气概也没有,亏他生得如此高壮,真是一点用也没有。
总有一天,长生药铺会倒在他手上。
丹霏也不打算和他交谈,这自在柜台内翻箱倒柜,找出一本新的帐簿,打算重新写一份。
拿起笔,沾了墨在纸上落下娟秀的字迹,先将确定的帐目记下,不清楚和不确定的帐目则记在另一本帐簿上。
就这么一笔笔地写,突然想起早已过了一个时辰,得去翻动那些药草,于是便将手中的笔放下。
经过厉耀身旁时,一瞧著他的睡容,她不由得停下脚步。其实他生得也挺不错的嘛!
高壮的身躯、深邃的五官、浓密的剑眉、高挺的鼻梁、丰厚的双唇,……怎么看都是个不错的男人,然而却有著极差的个性。
不由得感慨,上天果然是公平的,不会让一个人十全十美。
“你在干嘛?”突然;厉耀睁开双眸。
两人就这么回目相接,一时间,丹霏竟忘了别开眼,就这么直瞅向他那如黑墨般深邃的眸子。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生得俊。”许久后,她才缓缓开口,道出心底话。
一听,厉耀无话可说,只能伸手搔搔发。
她如此直接,反而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真是……她就一定要如此直率坦言吗?
“你在害羞吗?”丹霏笑了开。
原来他这个人也会怕羞啊!呵,以后要整他可简单了!
厉耀反问她,“你站在这里,应该不光是看我的睡相吧?”
“啊,差点忘了!”丹靠连忙将原先放在地上的那些药草翻动。
此时,有位男子前来求诊。
“大夫在吗?”
“不在。”厉耀躺在椅上,压根不打算起身。
丹霏听了,一肚子火,“你怎么这么说?好歹也问一下人家怎么了。”
厉耀冷眼脱著她与那名男子,“你若是想当大夫,那就随你去,反正我就是不打算过问。”转过身,继续睡。
“你……真是气死我了!来来来,你过来,有什么病症说来听听。”丹霏再也不会指望他。
他干脆就一直躺在那张椅上名死在那里,一辈子都甭起来算了!
“你是大夫吗?你来看诊真没问题?”男子有些担忧。
“你大可去别的地方看诊,若是死在半路上,我可管不著,要不就马上说出病症,搞不好我还可以救你一命。”丹霏白了他一眼
怕什么,医不死人的!
“我……唇舌、手足发麻……呕吐……心慌……胸闷……”
丹霏见他呼吸缓慢、面色苍白。说起话来迟缓不清楚,立即猜测道:“你是不是有吃附子炖肉。”
“你怎么知道?”男子大惊。
“哼!我还知道你一定忘了与干姜、甘草一同炖煮,算你命大,没有因为服用附子中毒立即身亡,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吃!”丹霏转身为他抓药,“绿豆四两、生甘草两两煎服,即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