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领主-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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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杰拉德的脸上罕有地露出几丝佩服的神色，紧接着又道：“不过，放轻松点小子。我们阿拉冈人也是和他们一样让人尊敬的战士，我们敬佩他们，但绝不会害怕他们。哈哈——而且呀，人鱼的首领与我们帝国早在上任国王时期就已经签订了和平条约，附件是他们帕劳群岛所有的人鱼部落都要向我国俯首称臣。”
和平条约？俯首陈臣？
听到这两个词，阿伦的脑海里忽然浮起斯洛伐尼亚入侵者那隐藏在笑脸下的獠牙，心中开始对此行有点不好的感觉。
杰拉德看到阿伦似乎有些无精打采的样子，笑着安慰道：“小子，不用担心，来，靠着这里躺下睡会，你醒来的时候我们就差不多到了部落里面了。等你与那些人鱼接触久了，你就会发现他们就像你在萨尔茨的小伙伴们一样的那么可爱，哈哈——”杰拉德大笑道。
作为一个九级战士，杰拉德对眼前这个小鬼似乎越来越放下警惕了，说话间也没以前那种态度存在。因为，自从上次和教廷发生正面武装冲突之后，杰拉德第一时间就是派出人员把消息告诉给了远在南方的托尼。对于阿伦的来历还未在弄清楚之前，托尼要求杰拉德等人对阿伦不要太过紧，否则怕他会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举动。另外，人鱼群岛之行也是出于托尼的意思。
海风带着刺鼻的咸腥味吹过，让人的鼻子和胸腔都闷热沉重。
“大人，这里为什么散落着如此多的骸骨？”阿伦趴在车窗上看着沿途不时出现的骸骨，眉头深锁道。
“小子，他们与你一样，生前都是帝国英勇忠诚的士兵，虽然阵亡在帝国的北方海域孤岛上，但他们的灵魂已经回归伟大的战争之主怀抱…即使他们的神曲留在了这里……杰拉德带着丝丝的敬意，严肃道。
对于在那纸和约前，当今陛下的父亲，过世的路易二世国王陛下英勇无敌，伴随他窥破圣域并踏入这个位面巅峰力量后的是无穷无尽的野心和欲望。他不断推动着国家庞大的战争机器对外频繁发动侵略战争。在数次大战里均以胜利者的身份从那些强大但却失败的国家势力手中掠取大片的土地，无数的人民和钱财。只是，当整个帝国都陷入一种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盲目乐观状态时，路易也带着他那被战争之主与至高的光明神同时眷顾和祝福的战争马车远渡重洋，北上征讨那些在他额头上爬来派去的人鱼种族。而路易的荣耀，阿拉冈帝国的伟大也止步于此，与人鱼的战争持续的数十年之久，帝国的国力也在这种无休止的战争里消耗殆尽…………
对于这场旷日持久，被阿拉冈人和人鱼种族称之为“路易和安吉拉的血泪”的惨烈战争，杰拉德可以说是倒背如流。他当时还只是一个刚刚入伍没多久的小鬼，比现在阿伦的年纪大不了哪儿去。这场战争已经成为阿拉冈帝国发展史上最著名的战争之一，被永久地载入了帝国的史册。
“尊敬的大人，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阿伦忽然转过头来对杰拉德问道。
“嗯？”
“你们公然和教廷冲突，您不怕么？”
“…………”杰拉德惊愕地看着阿伦，似乎是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沉默了好一会才严肃道：“对于一名阿拉冈战士来说，忠诚和荣耀是我们时刻都应当恪守的。只是如果两者只能选择其一，我想银狐军团里大部分人都会选择荣耀。你要记住，小子。一个男人没有了荣耀，将如行尸走肉！”
“一个男人没有了荣耀，将如行尸走肉？”阿伦吃惊地重复道，他根本没想到一直自称是帝国忠诚的战士，路易陛下最忠实的仆人的杰拉德，居然也会说出这种话来。
“没错！”杰拉德重重地点了下头，眼瞳里似乎生出一丝坚定和豪迈。
“那么换句话来说，你们和那些佣兵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了？只要拥有荣誉，你们甚至可以出卖灵魂？”阿伦直捣黄龙道，眸子里闪烁着一丝莫名。
杰拉德闭上了眼睛，没有回答他的话。当阿伦正欲追问下去的时候，窗外忽然传来一声大喊：“小心，有状况！”
奔驰中的车队缓缓地停了下来，二十名骑士分列车队两旁守护马车内的人员，另外几名骑士则策马冲到了队伍的前面。
不多一会，有骑士揭开了车窗的布帘禀报道：“大人，前方草丛里似乎有大批人马，目前敌友未明！”
杰拉德揭开了车帘向前打眼望去：果然在前方右侧大片茂密的荒草丛中，似乎有许多东西不时偶尔移动着，不按常态自然起伏的草丛已经告诉杰拉德这里有人。
“前面是什么人？这里是阿拉冈帝国阴魂军团的车队，请马上离开这里。”队伍为首一名骑士喊道。
只是，声音彷如石沉大海，前面的草丛里硬是一点回应的声音都没，只是起伏的草丛似乎更多，也更加频繁了。
银狐军团，但就这四个字恐怕就可以吓退大多数有敌意的势力。只是，这一次骑士的喊话并没有出现多大的作用。
“银狐军团，好，来得好，我们等的就是你银狐军团，哈哈。”话声中，半人高的猫咪草丛里陆陆续续站起了三四十人。
手执长剑的剑士，身披长袍手执法杖的法师，力量和魔力的波动在他们站起来的刹那间不断扩散开来，一波波地冲击着银狐军团的队伍。
“贝利芬！”在车帘内观察的杰拉德低声惊呼了一声。
在杰拉德几十年的征战生涯里，与他交过手的强者都被深深地烙印进他的脑子里。
贝利芬，十级黄金领域黑魔法师，可召唤深渊恶魔为仆从作战。曾经是斯洛伐尼亚帝国其中一座神殿的高级祭司，后来据说与其他几名强大的黑暗祭司在一些理念上产生恶分歧被驱逐出了斯洛伐尼亚帝国。
“哈哈，原来是杰拉德大人，数十载不见，大人雄风犹在啊！”杰拉德的惊呼声虽然细小，但仍然逃脱不掉贝利芬的感应。
既然被人认出，杰拉德虽然暗暗提防着，但也大大方方的走下马车，高声笑道：“强大的黑魔法师，此行我是奉军团长之命前往部落收购一些物资，可否让开一道？”
昔日曾与贝利芬交手过几次，杰拉德深知此人难缠，实力更是在自己之上。加上他身边那些战士一个个实力不弱，因此他一概自己平日里霸气凌人的态度，希望能轻松过去。
“哈哈，尊敬的杰拉德大人，忠值的您什么时候也学会了撒谎？你马车内有一个流淌着恶魔与血族血液的存在，难道你想否认么？”贝利芬微微一笑，话语之间完全察觉不到怒意或是一般强者应有的那种霸气。
…………
杰拉德没有回应他的质问，但脑子里确实飞快地思索着怎样面对这场看起来似乎不可避免的战斗。
大陆战歌 第28章 被擒
“可恶，你们竟然敢拦截我们军团的队伍，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一直憋着没有吱声的黛丽丝最终忍不住揭开了车帘朝贝利芬一伙人怒声质问起来
对于这个小女孩的质问，贝利芬仿若未觉，而是继续说道：“杰拉德大人，我只想要那个人，并无意冒犯贵军团和大人您的虎威，怎么样？”
“杰拉德爷爷，千万不能把那个该死的混蛋交给这帮家伙，父亲大人可是吩咐我等务必留住他啊！”黛丽丝连忙急声道。不说有父亲的吩咐，就凭那个可恶的小贼偷窥自己洗浴这一条，就不能轻易地放过他。
“请原谅，我的老朋友，这小子我不能交给你，如果你………”杰拉德正要说些婉转一点的话时，那边的贝利芬已经是冷哼一声了。
战斗看来是不可避免了，杰拉德要做的就是保护黛丽丝的生命安全，当然还要尽可能地保住阿伦这个小子。听贝利芬说，看来自己夫人的猜测没有错，的确是来自于深渊位面，但却没料到这小子身上居然还有一半的血液属于血族。
不死血族与混乱深渊的恶魔结合后可以繁殖下一代的事情，杰拉德听都没听说过。因为深渊与亡灵两个邪恶位面根本就无法结合。
杰拉德迅速地对护卫的骑士长打了个眼色，自己也同时抽出宝剑高喊：“荣耀！忠诚！无畏！”“荣耀！忠诚！无畏！”齐声呐喊中，骑士守护的被动防御魔法加持在骑士身上。
贝利芬等人俱是法师与剑士、弓手，只要骑士近身或可削弱一下对方在数量和远程打击上面的威力。
在骑士长的呐喊声中，数十名中阶骑士斗气全力爆发之下，即便是短短几十米的冲击距离不足以让他们发起一起完整的冲锋，但厚重的铠甲和战马跑到起来产生的冲击力绝对不容小觑。
守护在黛丽丝身旁的杰拉德相信，这一次冲锋虎须不能大量杀伤对方的人员，但是却可以冲击对方的阵型，将那些剑士与弓手法师分割开来再予以击破。
然而，在骑士刚刚冲锋不到三十米的时候，尚算平坦的路面忽然长出荆棘藤条并缠住战马的马蹄，路面也变得崎岖起来。
嗖嗖的箭矢在斗气加持下化作一道道的光影猛击在骑士厚重的铠甲上，个别斗气弱者纷纷被强矢洞穿铠甲并受伤栽落马下。可恶的是，那些箭矢上竟然蕴含了黑魔法：衰老、虚弱！
“荆棘丛林！”除了阿伦，就连黛丽丝都知道这是土系魔法荆棘丛林。
在大中型的战斗里，荆棘丛林几乎是除了祝福祈祷等辅助魔法外最常用的一个魔法，对减缓敌方行进速度有很明显的效果，效果视乎施法者的魔力强弱而定。
“我的老朋友，交出那个小子，我绝不会为难于你！”贝利芬的声音了没有了刚才那种温和，透露出的是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和冰冷——他在对杰拉德下达最后的通牒。
只见贝利芬眼中紫芒一闪而过，一股精神风暴被释放出去，所有的骑士包括阿伦和黛丽丝等人都忽然感到灵魂受到一记重击，紧接着头晕目眩。首冲在最前面的几个骑士里，当中两个较弱者直接便一头栽下战马，紧接着被后面尾随而上的铁蹄践踏而死。
在贝利芬强大的精神力压制下，杰拉德凛然无惧，全身忽然射出淡青偏黄的斗气光华，竟然硬是抗住了贝利芬精神力的侵袭。
虽然离开战场数十载了，但几十年从军生涯所培植出来的硬汉又岂是任人压制，不敢反抗之人！
杰拉德的身上散发出浓浓的煞气，毫不示弱地迎上贝利芬冰冷的目光，一字一句道：“阁下，要与我银狐军团，甚至乎帝国为敌吗？”
说话之间，军团的骑士距离贝利芬等人已经不足二十米，虽然仍然受困于荆棘丛林的缠绕和阻拦，但剩下的十余名骑士无不是实力达到高阶的强者，一旦近身肉搏，在斗气权力爆发之下恐怕那些中阶的弓手、剑士和法师伤亡不小。
贝利芬也无意作无谓的伤亡损失，于是皮笑肉不笑的冷冷道：“我的老朋友，不死我要与你们为敌，而是你要与我贝利芬为敌呀！”
阴森之声还在空中回荡，贝利芬站立的草丛前忽然凭空出现一个拗黑蠕动且缓慢旋转的黑洞，无数道如蛇乱窜的紫电环绕其间，就在冲锋的骑士惊讶之极，一个浑身燃烧着火焰的狼人从黑洞中扑出，手中挥舞着一把镶满了钉子的木棒恶狠狠地砸向迎面奔来的骑士。
狼牙棒上传来邪恶肆虐的气息，让那名骑士脸色倏然一变，正欲举剑相迎。但那火焰狼人显然没有让骑士有抵挡的机会。狼牙棒上猛地生出一道火焰，落下的轨迹也是诡异一变，硬是将高速挥落的狼牙棒变化为横扫之势。
嘭的一声闷响，巨大的狼牙棒无情地轰在了骑士的铠甲上，无以匹敌的轰击力硬是将铠甲下的肉体硬生生的砸成一团模糊的肉酱。
余威不减，那火焰狼人恶魔又再次跃起扑向下一个骑士。风火厉啸，那名骑士眼看避无可避之时，突听一声暴喝：“荣耀与我等同在！”
杰拉德不知何时扑了过来，身上黄光暴涨，虽然是徒步，但速度丝毫不落于战马。他手中的巨剑携带着凌厉的破空声如旋风般砸向火焰狼人的狼牙棒。
轰——
火焰狼人在堕落转换前虽然也是兽人，但并非以力量见长，又哪是斗气全开之下的杰拉德的对手。只听雷鸣巨响之下，斗气疯狂吞吐的巨剑瞬间磕飞了狼牙棒，余势虽然被削弱大半，但仍然以极快的速度狠狠地砍落在恶魔的软甲上。
瞬间，软甲被锋利沉重的巨剑撕开，火焰狼人更是在巨剑给扫得倒飞出去，颓然砸落在大道一旁的绿树上。无力的狼人身体在磕断了四五根树木后方才一头栽落在草丛里面，没了声息。
对于火焰狼人被杰拉德一举击毙，贝利芬的脸上并没有露出多大的惊讶，似乎早就料到这样，口中只是默念着一些听不懂的古老语言，黑洞再次出现数十头长着三个脑袋的恶狼以及一个浑身散发着浓郁的邪恶气息，手持长鞭的魔鬼。
“地狱恶犬！该死的，贝利芬现在居然可以召唤恶鬼了！”杰拉德大惊失色。
恶鬼是深渊那无尽的怨恨和愤怒而生，群居生活习性恶魔，攻击力强。
受窘与荆棘丛林和一些负面魔法的困扰，骑士团在地狱恶犬的疯狂反扑下一时间伤亡大半，剩下的骑士冲锋之势也已经停下，在原地苦苦顽抗着，死亡对于他们来说也许只是时间的问题。
恶鬼一出来就直接朝杰拉德奔袭过去。似乎是预感到情况的极度不乐观，杰拉德第一个反应就是转身朝黛丽丝大喊道：“小姐，快，快走！”说罢，杰拉德依然转身朝恶鬼迎了上去。
“该死的，我们快走！”阿伦朝身旁的黛丽丝喊道。
“混蛋，你个胆小鬼，要走你走，我绝对不会就这样逃跑，银狐军团没有懦夫！”黛丽丝美目已经赤红，声音因激动显得有些嘶哑。
“你个婊子，你留下来难道有用吗？”阿伦怒骂道，打心里话，这个女人死不死他一点都不关心，最要紧的是自己能够活下来。但就算是逃跑，要想离开帕劳群岛也要有黛丽丝等人陪伴才行，否则自己根本无法离开，也就更别提逃离前面那些来路不明的恶人。
“你滚，滚——”黛丽丝指着阿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