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浓 by 绝小娃娃-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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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你还好么?我知道你怪我,我想不通,你为什么要背叛我呢?想当年我们俩在一起,多开心啊,我这一辈子从来都没有那么开心过…第一次见你,就喜欢你眉目清秀,纤瘦高挑的身材,那天你病了,发烧的身体紧紧地依在我的怀里,那一夜我竟没有做噩梦,第二天离开你时,我竟有些须不舍。再相见时,我们彼此相救,也许那个时候,已经有一丝动心了呢…
真的感觉你好,喜欢你,是那日早上,幽淡的桂花香里,你怯怯地做了饭,想让我吃,又不敢强留。之后你跟别人多嘴,说我从不和你亲热,我怕他们怀疑我的警员身份,就强要了你…只有我自己知道,并不全是因为这个的,还因为…我是真的喜欢你了。洛,我真的喜欢你,可是你现在…也许早就不记得我了吧…我从没想过,我这样冷血冷心的人也能爱人和被爱,我从没想过,我唯一的最初和最后的爱竟是这样开始,这样结束…怨恨我吧?责怪我吧?谁叫我…谁叫我是这样的身份,而你,又是那样的人…
泪无声地流了下来,失去了爱人,失去了唯一的爱情,解意的心早已无处可寻。
洛,如果你还等着我,这次行动你就保佑我们成功,保佑我们抓到毒枭,保佑我…可以去找你…你纵是生前糊涂,走后也一定是明白的,知道什么是善什么是恶,来接我吧,让我可以和你在一起,可以吃你做的饭,可以每一天每一天地和你在一起…洛,你…可听见了么…
从澳门到泰国,解意的精神一直很紧张。解忠已经实在病重,但他依然放心不下,派三角眼跟着解意去见毒枭。
下了飞机,上了毒枭派来的车,解意就被蒙住了双眼,根本无暇看路边美丽的异国风光。
他身上带着监听装置,那是一种内嵌式的装置,放在耳朵内侧,如果不是极其专业的检查,应该不会暴露。三角眼也被蒙住了双眼,坐在解意身边。
车开了很久,凭解意的直觉判断应该有四到五个小时,途中他一直没有睡,而是警惕地尽量听着窗外的声音。
等到车停了,解开眼睛上的布时,解意几乎适应不了强烈的光线。闭了一会儿眼睛,他睁开眼睛,说道:“啊,这地方好美,高高的树,有池塘,还有那么多漂亮的花。啊!这应该就是罂粟花吧,真是漂亮,这一大片!”这话是说给监听的战友听的,带他来的那人有些不高兴地说:“江龙帮的新当家么?如此没见过世面。”
解意也不理他,只是尽量详细地描述地点。
进行了严密的搜查之后,解意和三角眼来到一座雪白的建筑前,那像是一座宫殿,解意倒没心情多加观察这美丽的建筑,只是暗自庆幸那支用于拍摄的针孔摄像头并没有被他们搜去。
沿着迂回的长廊,走进一间屋子,四面的落地玻璃将这屋子照得雪亮。坐在首位的毒枭并没有回过头来,只是挥手让给两个人安排座位。
“这次的交易是我第一次跟少当家单独合作,我不希望出任何纰漏。”那人竟说得一口流利的中文。
以前多次和这人打交道,却一直未见此人的真容,知道他椅子后面有一个密室,交易都是单独和个人在密室中进行,解意只想快点进那密室,纵使找不到他老窝,见了他模样,拍到他面容,总算是给组织一个信息。
“解意也期待和您的合作。”
“好,我们这就进屋子谈。”
说着,毒枭并没回头,一按按钮,椅子顺着滑道就进了密室,解意也随后跟了进来。
一进屋,解意就失望地发现,屋子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更别提录影了。他暗自启动针孔摄像,但不出所料,什么也录不到。
“解当家,这批货的价格我出到五。”
“因为现在海关查得很紧,所以我只能给四个半。”
“哈哈哈哈,解当家说笑话吗?海关的事不用你担心,价格我却不能让的。”
两人你来我往,步步为营,终于以四点八的价格成交,解意尽量多地拖延了时间,却依然一无所获。
“解当家,既然价格定了,我会安排专人跟你们签合同,之后会送你们回去,在泰国地界,你们想玩多久就玩多久,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自会有人替你们付帐。”
“多谢了。”解意哪还有心思留下来玩呢?身后跟着个三角眼,让他如坐针毡,只想赶快回去,跟战友安排下一步行动方案。
就这样沮丧地被蒙住眼睛送回宾馆,三角眼说要去看人妖表演,解意只觉得无聊,并没有跟去。他躺在床上想心事,电视里放着听不懂的节目,解意拧着眉头,听得吵了,正想起身去关掉电视机,却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哈哈哈哈…”
他猛地一惊,好熟的笑声!定睛一看,是一个选举节目,一位候选人正在接受一个小朋友的鲜花,小朋友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他发出了爽朗的笑声。解意的手心出汗了,他打开箱子,拿出掌上电脑,马上将刚才偷录下来的声音输了进去,然后跟组织取得了联系。
“螃蟹汇报,毒枭好像就是这一届呼声最高的部长候选人…”
输入这些之后,解意紧张地等了五分钟,终于,掌上电脑叮地一声,提示收到信息,解意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经声谱分析,你送来的资料音频与总统候选人的音频图完全一致…”
用最短的时间与组织定下了行动计划,解意赶在三角眼回来之前协调好了转天的活动。然后他向泰国方面发难,说对于合作的价格有不满意的地方,并定好第二天去重新协商。
这一夜解意一直没有睡好,心中充满激动。转天出发的时候,三角眼满腹牢骚,解意也不理他,直到又一次见到泰国毒枭,解意暗自跟同伴确定了行动部署。
只要见到了合作协议,就算是拿到了毒品交易的证据,解意全身紧张,当他看到那份保管精当的协议出现在面前的时候,忽然扑过去,抱住了毒枭。
屋子里的人显然都被惊呆了,但他们马上反应过来,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解意。总统候选人却显得相当镇定,他示意手下放下枪。解意高声道:“经过昨天的连夜分析,国际刑警组织已经加派了大批警力将这里包围,希望你们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现在,我们已经掌握了你们交易毒品的证据,你们唯一的出路就是放下武器。”
没料到这个变故,身为总统候选人的毒枭显然也有些惊愕,但他很快就镇定下来,口中道:“放下武器!我不希望你们有伤亡。”这话竟说得一派冠冕堂皇,“我们会接受指控,我们已经决定投降,希望你们不要为难我们。”
解意没料到这人竟如此合作,也是一愣。既然没有了挣扎和抵抗,很快,得到授意的组织成员进了白色别墅,来带走投降的匪徒们。解意舒了口气,暗自道:“努力了这么久,竟如此轻松地解决了战斗,真是…”还未想完,突然间一道深色影子飞了过来,一个声音高叫着:“小心!”解意连同他挟制的毒枭一起跌倒在地上。
毒枭被带走了。
解意回过神来,却见三角眼压在他身上,腹部一把匕首深入至柄。
“你…”
“他…他要启动…炸药…”三角眼费力地说着,鲜血从口中漾出来。原来,毒枭察觉到大势已去,想将警察诱入别墅,再启动炸药装置,大家同归于尽。
“这匕首…”
“是他…想自杀用的…”
几名国际刑警急忙想营救伤员,三角眼却抓住解意的手,轻声道:“不…不用了…我有话对你讲…”说着他伸手到脸上一抹,竟揭下一张薄薄的面皮,一张俊俏年轻的面孔出现在大家面前。
“你…你不是三角眼?”
“我…就是海鸥…”
“啊!”解意几乎叫出声来。他就是海鸥,他就是卧底多年的那位战友,只是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又为什么会扮成三角眼的样子呢…
“在我房间床边第二块瓷砖下,有一本…日记…你…去拿…还有…何…何…”海鸥还有话没有说完,但却再也无力支持,头一侧就再没了声息。
解意呆呆地抱着死去的战友,很久也没有放开…
F…03581*。
没有名字,只有一个终生国际刑警代码。纵是因为执行特殊任务而放弃姓名,也不会丢失的编码。这是海鸥的代码,是写在海鸥日记第一页上的,那上面还有一句话:从我踏上这条路开始,我已经不再是自己。
解意细读着海鸥的日记,那上面有大篇幅的整理资料,关于泰国方面,关于澳门帮派,关于江龙帮本身,这让解意大为佩服,佩服海鸥的细致和聪慧。
除了工作,解意还读出了海鸥的感情历程。日记开始时充满了矛盾和痛苦,字里行间,对解晴的恨意溢于言表,解晴践踏了这个年轻人的尊严,他发誓要报仇。但后来,那种感情慢慢转变了,爱恨纠结,到两心相悦,直到解晴离开这个世界。
解意终于知道哥哥的死因,也知道了海鸥是如何变成三角眼的,心头的那一份感动与苍凉竟让解意湿了眼睛。(海鸥与解晴的故事详见番外《海鸥翔舞》)
日记的最后,一段文字几乎将解意的眼睛灼痛了:那个男孩子,我带他到江边,送上了一条北上的大船…
洛…解意惊讶地自语,海鸥,他是说…他是说他没有把何洛杀掉,而是将他送上了船…那么…何洛…有可能还活着?何洛还活着!阴霾许久的天空倏然照入一丝光芒,解意已经忘记当初是谁要杀何洛,他已经忘记当初是为什么要杀何洛,他已经忘记何洛是多么的罪无可恕,他只知道…那个男孩子,他也许还活着,他的爱人,也许还活在这个世界上…那么接下来呢?他想去把他找回来…
早秋清晨,青城的街头,一个年轻小贩正在卖桂花粥。每当有客人驻足,他就会用有些中气不足的声音说:“买一碗吧,又香又暖,美容养颜…”桂花并未到季节,所以一些挑剔的人就说这桂花是陈年的,年轻的小贩脾气却好,静静待客人说完,才低声申辩:“这是我自己渍的桂花酱,虽然是去年的,但香味却更浓稠,不信您尝尝。”过往的客人,往往看着他俊美的容颜上,明显透出的苍白和憔悴,心下不忍,再加那桂花香气格外美好,所以也就花上几个钱买上一碗。那青年总是淡淡微笑说:“谢谢。”然后满满装上一碗,封好口,用苍白修长的手递到顾客手里。接过钱,又开始继续推车前行。
没有客人的时候,他偶尔会在路边坐上一会儿,却是有些微喘,脸上总挂着莫名的忧戚之色,一双大而含水的眼睛却不知看向何方。做完生意,他就推车回里弄,顺便买些青菜,笑着跟过路的邻居打招呼。
这个青年就是何洛。他过上了他一直渴望的平凡生活,没有压迫,没有屈辱,没有厮杀…却…只是寂寞。半年前,他只知道被深爱之人所伤,浑浑噩噩地过了好一段时日,醒来时,他竟躺在自己的屋子里,看到的却是好朋友小苍的脸。
那一段生活,他竟无从说起,问起小苍,小苍只说他有人打电话给他,说何洛在老房子养伤,叫他来照看一阵,其他的,却什么也不知道。在小苍的照顾下,他活了过来,但身体却不如以前了。稍微吃力些就会喘,即使如此,他还是断绝了过去那个花天酒地的圈子,过上了平静的日子。难过,伤心,似乎在每个夜晚都会来袭击他,他想到这世界上曾经有那么一个人,疼爱过自己,喜欢过自己,让自己不用那么冷那么累,在晚上可以有一个怀抱休憩,然而那个人,却那样狠绝地伤害了,何洛的心就痛得不能自已。就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想要他的命,何洛总是悲哀地想,如果自己不是做那一行的就好了,如果自己是干净的,那么那个人会不会多怜惜他一点,少怀疑他一点呢?如果从始至终只有他一个人,那他会不会看重自己一点呢?何洛伤心的时候,就会想小苍说过的话,然后就骂自己傻,自己这样的人,又不是什么干净东西,脏的始终是脏的,就算一时喜欢,想明白了,新鲜过了之后也就丢在一旁了。反正也不会有人在意,那颗心是否会疼呢。
但现在,他至少还有这么一点工作能力,他现在还可以卖卖粥,赚自己的生活费和药费。何洛发誓,就算是死,他也要做个干净人,他也不会再把自己的心轻易交给别人。
残阳尽处,群鸽呼哨。
何洛站在楼顶,静静地看着远方。小苍递过来一罐啤酒:“骆驼,给。”何洛接过来,灌了一大口。
“你是不是又爱上了什么人?不是跟你说了么,我们只剩了这颗心,可不能交给别人。”
“你还不是一样,又比我强得了多少。”
“不一样,我在赎罪,现在的一切,是我们家欠他的。等我死了,罪赎完了,我就不痛苦了。”
“小苍,你爱他。”
“爱又怎么样,不爱又怎么样,我们之间始终是敌对的。”
“我不信。若是没有好过,又怎么会爱?”
“好…呵呵…好的时候,已经过去很久了。”
“小苍啊,给我讲讲你们吧,你和武青杨,到底是为什么会如此纠结…”
“你真的想听么…这么郁闷的故事,不知道也罢…”
“讲讲吧,让我听听故事,转移下注意力,省得老想些有的没的。”
“武青杨比我大三岁,他是我姨妈的私生子,我的亲表哥。姨妈过世后,父亲为了侵吞属于姨妈和表哥的那份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