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将 作者:红花1-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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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华紧抓着地面的手几乎要把整片土地挖起来。
当她感觉到嘴唇的疼痛,她站起来,走过去。
她走得这样安静,又理所当然。所以李图眼中先是显出迷茫,然后才是惊讶。
游饲云猛抬起头,也是同样的反应。当弘华的脸被火光照亮时,他仿佛才相信了自己的眼睛,然后看了看李图。
李图的惊讶已经潜到眼睛深处去了。
弘华停在他面前两米,河风猛烈扯动她的头发和衣裳。很冷。
“你来了。”
李图的口气和以前每次见到她打招呼时一样。
“让他们回来。”
李图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弘华大声地:“我不是洪家的女儿,让你的人回来!”
李图和游饲云都愣了愣,仍只是看她。
弘华声嘶力竭地吼:“我不是洪家的女儿!快把你派出去的人叫回来!我来了!再这么做对你没有好处!”
李图脸上忽然闪过一丝笑意,轻一挥手:“去阻止他们。”
旁边那劲装男子一头雾水的样子,站着没动。
游饲云低声对他说了句什么,他还是呆呆的。李图淡淡一扫,他才忽然跳起来,跑开了。还剩一人,眼中疑惑,并不出声。
弘华紧闭嘴唇,不再说话。
沉默了有一分钟,李图才开口:“刚才你说你不是洪家的女儿。”
“对,我为其友所荐前暂时投奔而已。洪家只是仗义看顾,方才认我为女。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李图忽然又笑了笑:“若如此,你为什么要为他们自动现身?……你以为,我下不了手么?”
弘华笑出声来。她忽然感觉不到半点惧怕了。她发抖只是因为寒冷。
“因为……我虽错看了你,他们却没错看我。”
李图的笑容停顿下来,用一种难以琢磨的眼神看她。
李图向她走了一步。饲云色动,仿佛想说什么,但没有出口,李图却停下来了。
弘华看了看他们,直视李图:“总是一场相见,我可不可以先问你几句话?”
李图仿佛默许。
“当日初识,你就疑心我是古八荒眼线,所以只言片语俱在小心应对,是么?”
李图看着她,没有回答。
“你与我结伴玩耍,都是为了掩盖你的计谋,是么?你随我出逃,又逼我回营,是要以我为旗,不令古八荒生疑,是么?!”还想再问,却出不了声了。
李图仍旧只默默看着她。
弘华一笑。
是啊,她可以问,他却未必要答。
“好。真好。神形兼备。简直是最佳男主角,足够拿个小金人。”
李图没追究她的话,看了她一眼,慢慢走拢。游饲云只是目色暗沉地看着。
弘华下意识退了一步。却心知已无退路。
要慷慨就义吗?
天,虽然刚才她说得大义凛然,但她从没计划过要当烈士啊。
李图伸出手,停在她的脖子上,她很想照顾形象,还是忍不住筛糠似的抖。
李图轻柔的声音中带着笑意:“婷娥……对了,你的真名是什么?”
弘华努力把不屑集中到声音里:“我不乐意告诉你。”
他的手收紧一点。
“弘华。”
骨气这种东西,要讲风水的。
“什么?”李图失笑,“红花?真的么?”
红花?
“对!本小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是弘华!”
呃,不过刚刚作废了一个假名,这时说这句话好象没有什么说服力。
李图轻笑:“那么,红花,你真不怕死么?”
“你白痴啊!怎么可能不怕?”弘华努力瞪着他,忽然灵光一现,“可你不该杀我。”
“喔?”
弘华尽量坚定眼神,对着他的眼睛:“如果你不在乎全军覆没为我陪葬的话。”
李图眼中有光一闪。
“我一条命也许不值得大哥为我大动干戈,但灭你一支小小乱军,恐怕不难。”
“红花,你以为这样就能吓唬我么?”
弘华尽力露出一个有底气的微笑:“城南孙二,失踪两天。他带着我的信物。你可以不信,只要来日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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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 明
在这一节里,弘华改称“红花”了。
花子我严正声明,这个“红花”跟我不是同一朵。
也许大人们早有这个猜测,但是我没有这么花痴。呃,虽然我也花痴,但绝对没有要自比这个故事中女猪的意思,我的名字是人人都爱大红花那个“红花”。她的嘛,是红色的花那个“红花”(好象没什么区别)。其实红花作为古代女子姓名似乎满正常的。
我的名字从QQ到邮箱,用了很久,不想改。
她的名字和剧情有关,不能改。
只是撞车而已。千万不要把我和她扯起来。
这个声明十分无聊,但不先说一声的话花子会肉麻得写不下去。
好了,很晚了,这一章暂时先填这么多。
(昨天我到处猎艳,没有成功,T-T 希望大家走运。)
花子 :P
2005年2月15日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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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无聊了,弘华就疑神疑鬼地后悔。当时自投罗网会不会太草率了?会不会是她弄错了什么?细想那情形,越想越象。怎么当时没想到呢?太沉不住气了。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当时想到了,应该也是那个选择。
李图的人品问题不需要再探讨了,她可不敢拿一门几十口冒险。
这英雄不当也当了,还是保住英雄命要紧。
弘华偷瞄五米外的李图一眼,摸摸头。
借柴老大威名,这颗东西总算寄放原处。城南孙二,就算真去查,那人几天前就为躲是非,远逃外地去了,他又没什么亲友,揭穿之前应该能拖延一阵子。但还是不保险,李图可不好对付。
她再偷瞄一眼。三天了,他没怎么“处理”她,只是除了做事外都把她放在他视线范围内。不理睬,也不放松,还派了男女几个人“贴身保护”。今天他出城来主持什么“聆命花会”,原以为可以钻空子,想不到还是把她“随身携带”。
车速慢下来,外头人声鼎沸,看来到地方了。
李图整整衣装,头也不偏,对她的“贴身护卫”吩咐道:“盯着小姐。小姐花样很多,可别一个不小心走丢了。人多难寻。”
弘华很不屑地扁嘴,可惜没胆子出声。
车帘掀起,弘华探出头,禁不住一声惊叹,忘记下车。
一溜儿的隽秀树木,全盛放着红硕的花朵,瓣瓣鲜亮,无半分蔫损,竟仿佛是一夜间一齐开放的一样。
贪看了好几遍,再放眼远处。附近山坡上菊花怒放,虽各色皆有,但大多零星尚且未成气候,只有红菊大盛,覆盖了大半山头。
一眼望去,一片鲜红,美艳不可方物。
天命台上大致布置好了。这花场年年有集会本就兴盛,此时更是繁华壮美,座座鲜艳的牌楼,中间还搭了临时拱门,高悬着大幅红绸。
花会相当热闹,人山人海。李图的工作似乎颇有效,看起来很有人气的样子。而他那谦恭温良的宜人风采,让被看管在“后台”的弘华看在眼里冷得直哆嗦。
这百株秀木,样子类似木棉,但更高洁挺拔,不知属什么科。百姓称之“喁”,据说是神木,他处无见。上次开花是三十多年前。当时正战乱,又遇疫症肆虐,民生凄惨,十室九空。这百株“喁”忽然开花,那场没完没了的仗忽然打出了阶段性成果,十余日后有云游医仙至,疫症也逐渐消弭了。花朵于是飘散,之后年年只长叶子不打苞。
这次“喁”打苞,人们都道大吉之象,兴许有天命要昭示世人。前几日,李图说逢此盛事,加上凤至刚刚易主,为招徕民心,于是借凤至秋季赏花集会的风俗搞起这花会来。告示放出去,百姓都十分兴奋。
二日前,天降异石,将天命台中间岩柱砸裂,摇晃欲倒。见者惊慌,以绳缚好,请了这一带有名的法者查看,道是天谕,要承命者揭示。
这件意外,更为花会增添了无穷魅力,成了四方的热点话题。
此刻,法者正在台前施法祭天。因为说只有承命者可以入台,否则破法,所以人们挤在台子四周,翘首以待。
弘华大笑三声。
这样黑狗血的段子,亏他想得出来。
无非是要学陈胜吴广,搞那套鱼肚子把戏嘛。
不过这架势,确比陈吴水准高很多。时代不同了,欺骗大众的桥段也要发展进步滴。
祭天将近尾声,李图正装离开。弘华看他去远了,手摸着百宝袋,心头努力拨算盘。
今天的阵容是三男一女,铜墙铁壁似的把她围在当中。她尝试过微移,想借机融入人民群众的浪潮中,可努力了几次毫无成效。她咬咬下唇,不得不采用下下策。
四个人瞠目结舌地看她闹腾,最终无奈,护送她到山坡上“解决问题”。三个男护卫守在坡边,那女护卫贴身送她到丛林深处。
这石头太小。这个够大,可会不会砸死人呢?
弘华飞快地四方瞟着,寻找合适的工具。
啊,这截木头合用。
可是,瞄瞄女保镖,这女侠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呐。
弘华笑一笑,手放腰间,做出松衣带的动作,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头往她额上猛撞。趁机翻滚,抓起地上大木,准备补上一记,这才发现那女护卫居然已晕了过去。
一个女孩子,用这种招数,还真是丢脸啊。
她摸摸发肿的脑袋,一面羞愧一面乐不可支地逃跑。
啊,只要翻过这山坡,多么美好的未来!
弘华在憧憬中回头一望。
啊?!她醒了?!追来了!
弘华拔腿狂奔。
裂谷?!
转向!
岩壁?!
天啊!可没有时间慢慢爬啊!
过来了!过来了!
弘华不得已,再转向狂奔。
接近主会场。不过她们在上方跑,下面没人注意。
到边了,一个断面。弘华猛刹住脚,回头!
那女护卫也缓下来,一面喘着气,一面慢慢靠近:“小姐,仪式将始,别闹了。”
弘华下意识后退半步,几乎踩空。
左右,没退路。她频繁地瞄着下方,一米开外的牌楼顶端。当那护卫接近到一米以内时,她硬着头皮纵身一跃。
好!落在牌楼后方露沿上。
过了几秒,弘华才敢睁开眼。那女护卫被她的惊险动作弄得手足无措。
弘华努力打直发软的腿,松开紧抱的手,沿着那细细的露沿玩杂耍似的往前疾跑。
到另一端再回头,那三个男护卫也察觉追来了。妈呀!其中两人的身手可不弱。他们飞身一跃,就轻落在牌楼上,鬼影般飘过来。
弘华一咬牙,跳上隔壁牌楼,再逃。又到边缘时,听得身后风声逼近。
拼了!
再跳到一米多远的木搭高拱上。
跳了这么几次,她也跳出感觉了,倒不怕落空。可这拱门好象不大结实啊,一上来就猛晃。幸好大红绸挡住她,下面人看不到。
弘华努力稳住身形,转回头。那俩追兵愣着,面面相觑。
他们是不敢贸然跳过来,可这么近,等他们想好了只怕也有法子。
弘华顾不上害怕,大着胆子往前走。
中间的木料更不稳定,上下忽悠着,一步一惊心。
弘华小心翼翼放下一脚,轻微的“咔”一声,接着是连锁的一串“咔叽”声。
弘华在危急关头紧紧抱住身边红绸。于是“嘶啦”声与“咔嘣”声相互应和。
以前看《人猿泰山》,见他抓着藤条晃荡总是跃跃欲试,原来这项运动很有难度啊。
荡……荡过了!
随着撕裂和滑落的进行,她的“藤条”又在段段变长。这种往上往下两种趋势并存的感觉,真是……
头晕。头晕。
叭叽!
唔,落点相当好。
天命台中心。
不说万众瞩目,少说也有数千众。个个瞪着铜铃大眼瞧这“天外飞仙”。
天命台旁忽来的诡异宁静象涟漪一样往外传去,又激起一片声浪反涌回来。
“是什么人?为什么闯法台?!”
“破法了!破法了!”
“天命遭损!”
……
弘华在汹涌的声浪中把自己的四肢扳回原位,这才注意到装束齐整的李图正僵在台阶上,恰上了一半的样子。
妈呀。留在这里会不会安全一点。
正前方那形貌威严的大法者收起脸上的呆愕,皱紧眉,沉郁地看着她,忽然一抬手,四周安静下来。
“你是何人?”法杖指向她。
“我……?我……”
我是……?啊,
“弘……华。”
“红……花?”法者再皱眉,循着垂在她身后的巨幅红绸,看向台侧半垮的拱门。
“何入法台?”
“我……我也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弘华被几千双眼睛盯得寒毛倒竖。
人群里又响起嗡嗡声来。
大法者神色肃穆,浅浅与李图换过一眼,横杖再念咒文。
祭台上烛火忽的一盛。大法者放下法杖,朗声道:“这姑娘从天而降,只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