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将 作者:红花1-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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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景,奇异中透着一丝诡秘。
而那“无舟渡头”的末端恰恰好伸进那风旋的中心。
弘华奇怪的感觉就是因此而来的。
她隐约有个念头,仿佛这渡头就是为那风旋而造的。但是……这好象太莫名其妙了。
她想走过去看看。仔细观察了一下,渡头石路平坦,这种大风也还不具破坏性,并没什么危险,但由于四下无人,她还是做了一点准备措施,小心的走过去。
走到风旋前,她先伸手进去试了试,然后走了进去。
没有什么,大风围绕身体旋转,反而在猛烈中给人一种平静的感觉。头发和衣服都被这奇怪的风吹得飞舞起来,弘华觉得很棒。类似的画面她在《风中奇缘》这部卡通片里看过,却想不到有机会亲身体验这种人在风中,与风一体的感觉。
弘华闭上眼睛,轻轻转动着身体,仔细体会。她觉得自己整个浮在风里,随时都会飞起来似的。不知道高空跳伞的感觉是不是相似呢,有机会要去试一试。
弘华沉迷于这种感觉里,有点神思涣散。她隐约有一点错觉,好象有什么东西发着光,热热的,透过背包和衣服熨贴着她的皮肤,好舒服。她却没有一点要睁开眼去查看一下的念头。
正陶醉着,脚下一滑,她闭着眼睛就一屁股摔下去。与此同时,一阵红光一闪,就象早上那光柱从眼前扫过时的感觉。
应该是闪了一个电吧。
弘华心里这么想着,屁股已经着地。
好痛!弘华一只手抚着屁股,一只手撑在地上。
还好,草地软绵绵的,不然摔得更惨。
咦?
草地?
弘华低头看着屁股下面青油油的草地,再看看粘在手上湿润的泥土和新鲜的草汁,最后抬起头呆呆看着万里无云的蓝天和那个明晃晃的大太阳。第四章 今夕何夕
弘华已经以不同的姿势和快慢连续“假摔”了不知道多少次,但每一次睁开眼来屁股下的都是草地,头顶上的都是蓝天。
屁股已经失去知觉了,她停下来,坐在草地上,手捧着头努力整理混乱的头脑。
有人一夜之间开车横穿了整个美洲大陆,有人一觉醒来已经在大洋彼岸的法兰西……象这一类的奇闻她在报纸杂志上也看过不少了,先不论其真实性吧,但一摔之间……会不会太离谱了?
好,来理性地思考一下。刚才正摔、侧摔、前摔、后摔,快动作、慢动作,她全都试过了,那么可以确定事情和“摔”无关。那又和什么有关呢?应该是……
弘华从地上弹起来,狂叫半分钟。
本来就是一件毫无理性的事,叫她怎么理性思考呢?
是做梦吗?
是她一直都躺在草地上,先前的事都是梦,还是这草地才是梦?现在她能充分体会那个想不通自己是人还是蝴蝶的家伙的心情了。
她抬头努力“瞪”太阳,双眼的疼痛打碎了她最后的希望。
一番歇斯底里之后,心理和生理上的一阵疲惫反而让她放松下来,刚开始的慌乱也渐渐平复了。算了,慌也不是个办法。既然她自己的大脑已经不足以解释这件事,那么不如去找另一个活的人类来帮她解释。
弘华这才冷静下来观察周围的环境。
虽然不知身处何处,但从周围的地理植被来看,至少可以肯定她还在亚洲,而且至少还在中国。这样一想让她又安心了几分。
这里明显是荒山野岭,但并不象原始森林腹地之类的地方,根据她之前多次“流落”的经验,要是估得不错,方圆百里之内应该有平原盆地,也即是说应该可以找到人类聚居地。还好她背着她的“超级背包”,装备齐全,可惜忘了带手机。不过就算带着,在山里应该也没信号吧。
她再左右研究了一会儿,选定了方向准备出发。抬脚之后她想想又转回来,再详细观察了这里的环境,并在刚才她“来”的草地上做了记号,这才开始了她的征程。
上路之后弘华倒安然了。毕竟对她来说,“流落荒岛”这种事又不是第一次,只是这一次的起因比较荒诞而已。让她担心的反而只有一件事:就象黄琪琪说的,这一次她搞不好要声名大震。而且这一次的“不可抗拒因素”她要怎么跟人解释?一定当她胡诌,何况她又有那么一滴滴“素行不良”。恐怕真的不会再有团体敢收她了。怎么办?当独行侠?
一面胡思乱想一面东张西望,转眼走出十多公里,抬头从树缝间看看太阳,光芒已经开始收敛。刚才从收藏家家里出来时是四点左右,那么现在……
弘华抬腕一看。
咦?表停了?
这瑞士表跟着她这几年来,历经摔摔打打从没闹过脾气,这是怎么了?
弘华拨弄了一会儿,表上的指南针、经纬器等其他功能都没有问题,就是指针停在四点五十九分八秒的地方一动不动,另外日期显示窗也停在2001年8月2日上似乎不会动了。
弘华放弃修理。回去再到专卖店打听,看它是不是得送原厂维护。
再走了一会儿,夜幕降临,弘华解决多项个人问题后,挑了一棵合适的大树爬上去,居然美美睡到次日天明。
这次运气不坏,早上起来之后只走了差不多十公里就远远看到一户农舍,掩映在草木篱笆间,看来颇具古意,隐约可以看到有人正在院里移动。
弘华精神一振,快快地跑过去。
还差三米,从篱笆间看到是一个大叔正在院子里挥锄头。
弘华连喊两声:“大叔!大叔!”两步跃到低矮的篱门前。
那男人闻声停手,扶着锄头转过身来。
弘华到嘴边的话忽地吞回去了,呆楞了好一会儿没言语。
现在的农民伯伯时兴穿得这么……有格调吗?
农民伯伯先开口了:“姑娘,适才召唤,可有事否?”
弘华头皮一阵发麻。
这么离谱?
但多年来与老爸转文的成果使她在思绪混乱的同时还是下意识答了一句:“然也。”
“敢问何事?”
弘华直瞪对方,不能开口。
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一切透着诡异?
农民伯伯脸上分明显出狐疑不耐的神色。
这时弘华的魂魄忽然回来了,虽然觉得荒唐她还是恭恭敬敬问出她心里此刻最大的问题:“在下唐突,只想打听一事,还请切莫见怪。敢问……今时……是何年何月?”
农民伯伯瞪了她几秒钟,忽地哈哈大笑起来:“妙!问得妙!今夕何夕?姑娘,你这一问还真问倒老夫了。”
咦?弘华把本已瞪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什么意思?难不成他也混得不知岁月了吗?
正惊疑间,一个大娘从里屋出来,笑道:“你这老头子,人家姑娘问你日子你好好答就是了,又要扯你那酸臭的大道理了不是?”
那大叔也笑道:“她问这今夕何夕,你听这岂不是妙得很吗?”
笑着又转而对弘华道:“当今世道,你问到年月,还得看你认的是哪一家的年月。”
弘华发愣之后又再一愣。怎么每家的年月还会不一样吗?
那大叔并不等她回答就自顾道:“月份嘛,现今已入六月,六月初八。这年份嘛却不易答了。今年是丁巳年,若是问年号,那是显德四年,也是广政二十年,也是保大十五年,又叫乾和十五年。对了,按新近那刘家的算法,今年也是天会元年。实是不一而足,你走到哪家的土地,就按哪家的算。”
弘华这一次呆在原地足有一分钟,那一大串的年号在她脑子里飞来飞去无法吸收。
“天会……广……政……”
她忽地惊跳起来,声音止不住地抖,
“显德四年!!~ ~ ”
古代!?
唐后乱世!?
这些词一冒出来,弘华登时感到手脚无力,脑袋也胶着了。
“姑娘,你可是有何不妥?”
弘华的眼睛在漫无目的乱转了半天之后对上面前这两双疑惑慈善的眼睛。
“敢问二位……”她的声音继续发着抖,“当今周天子,可是……可是……柴……郭荣?”
那大叔与大娘惊愕地对视一眼,一时没有回答。
“不……不是?”
那大叔犹疑道:“据老夫所知,当今周天子名讳确与姑娘所言一般,只是鲜有直呼此名者。”
弘华忽然不抖了。
离谱! 太离谱! 她不能接受!
弘华再略呆了一会儿之后,忽地抬起头来:“请问二位,左近可有村庄集镇?”
那大娘往小路那头一指:“沿此路去五里是谢家村,再行二十里便有市镇。”
“多谢二位。”弘华胡乱行了个礼,便飞一般地向那小路奔去。
只五分钟后,弘华就看到了谢家村。
她在村口呆站了几分钟,看着村里的房屋和来往的村民,然后没有进村,转身沿着土路又是一路飞奔。
路逐渐变得宽敞,路上行人也多了起来。
弘华努力地镇定心神,强迫自己不旁视不侧听,直到她面前出现了一座高高的城门。
门上赫然是“姜州府”三个大字。
……
弘华坐在路边的石阶上,呆看着眼前的熙来攘往。
这城镇仍然残留着战乱所造成的痕迹,不过眼前看来似乎颇为平定,繁盛不足却也热闹有余了。
看看来往的行人、街边的商贩,再看看连绵的建筑、各式的店铺,弘华忽地叹了一声。
算了,不管多么离谱也只好认了。
她可不是什么人物,不会有人拿这么大的阵仗来哄她玩儿或是蒙骗她的。那种事只有在古龙或是卫斯礼的小说中才会发生。既然不能抱那种希望,就只能面对现实。
哀怨了一会儿,弘华忽然笑出来。
她是那种有点少根筋的人,面对的情况越恶劣或是越奇怪,她越是“事不关己”。刚才的震惊慌乱都消失了,她生出一种台下看戏的感觉,只觉得荒诞。想起以前她曾经说过,如果让她回古代亲眼看看四大美人、三皇五帝、秦皇唐帝或者是红王康熙,那她甘心用全副家产来换(虽然她本人是没什么家产就是了)。没想到老天如此遂人愿,这样离谱的心愿也能实现,不知道该不该高兴?
正天马行空地胡想,一个明显的生理反应让她所有的脑细胞瞬间全转换到一个极其现实的问题上来:她现在拿什么来填饱肚子呢?
四处都有摊点食肆,她身上有钱,可是她猜各位大小老板应该都不会前卫到肯收一千年后发行的第四版人民币。先前太惊慌所以忘记了,现在一注意到登时饥饿难耐,算一算她有十多个小时没有进食了,而且还进行了大强度运动。
她左右张望,心头努力盘算。她向来对自己的求生能力很自信,相信就算流落他乡也能生存,可是这次“流落”得太远了,距离不仅是空间上的还有时间上的,还真不大踩得住盘。
想了半天她又叹一声,站起身来。这社会对她来说实在太陌生,还是山里容易活命一点,看来只好先回山林里去解决粮食问题再说。
她开始拖着脚步往回走。可以后怎么办?难不成一直在山里当野人?怎么才能回家?干脆再回那个“来处”看看吧,兴许能发现先前忽略的线索回到未来呢。
正打算着,前方穿来一阵清脆的哭叫声,迅速地逼近。
她下意识抬头,没看到什么,却有某个不明物体猛地撞到她腿上。再一低头,原来是一个约六七岁,衣着精致的小男孩儿。刚才那猛力一撞让他反摔在地,于是就坐在地上继续号啕大哭。
弘华连忙蹲下来,试图扶他,一面柔声道:“小弟弟,哭什么?摔痛了吗?”
那孩子却不合作,扭动着不肯起来,哭得更是声嘶力竭,震天动地。
弘华被他哭得心头大乱,看他涨红的小脸更是揪心。但无奈使尽浑身解数还是不能止住他的哭势,反似愈演愈烈。
正不知如何是好,弘华注意到这孩子一直半举着右臂而且剧烈地颤抖甩动着。
受伤了吗?弘华用力抓起他的右手,不见伤口,衣袖上也没血迹,但却感觉他的小手在自己手中止不住地挣扎抽搐。
弘华抓紧他的手,左手拉起他的袖子,登时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那孩子白嫩的小手臂上吸附着一只丑恶肥腻的怪虫,虫身暗红近黑,下方紧贴着孩子的皮肤,似是连在一起无法分离,而近旁的皮肉已微微发黑。
弘华头皮发麻,想为他拿掉虫子却不知如何下手。
不过说起来这虫的样子……弘华心念电转,忽地一惊。
就这么片刻犹疑间,却见那虫四周的皮肉又明显黑了几分。弘华未及多想,反手抽出腰上的瑞士军刀,拉出刀片便冲着那虫一刀削了下去。
不偏不倚,孩子臂上那片发黑的皮肉连着那虫被整个儿削了下来,正落在那孩子胸前佩带的小荷包上。
刚围拢来的人们齐齐惊叫一声,那孩子却不哭了,怕是吓呆了,傻傻看着自己臂上白生生的伤口。
片刻之后,殷红的血从那大伤口上浸了出来,顿时红成一片。
那孩子抽泣一下之后,忽然惊天动地地哭出来,那声势比方才还猛上许多。
弘华刚才一心只想着把虫子去掉,立刻就下了手,等活活削下一片肉来,看到血再加上这一声大哭,立时吓得手足无措,抓着那孩子的手握也不是放也不是。
伤口上血还在源源不断往外冒,弘华忽的醒过劲,手忙脚乱地把背包放下,从里面翻出微型急救箱,找到药物洒在伤口上。
这时一阵急切的呼叫声传过来。
“天惜!天惜!”
随着呼叫声迅速逼近,两个男人拨开人群冲了进来。
一见地上的孩子,那两个男人立刻收住脚步直扑过来。正抓着绷带要把伤口绑紧的弘华被他们猛地一撞,跌坐在一边。
那孩子抬起一张哭花了的小脸,在哭泣的间隙想喊句什么,却抽噎得厉害,出不了声。
两个连喊几声,抱住那孩子,待看清他身上的鲜血和荷包上的皮肉,登时大惊失色。
其中一人抬头,急怒地向弘花和四周的人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何人伤了我家天惜?”
“我……”弘华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旁边的人却七嘴八舌答道:“韩公子,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