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儿飞 作者:雁儿飞55(凤鸣轩2013.03.19完结)-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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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您找谁？”
她轻声的问怀疑她按错的门铃。
“你是林雁儿？”
“嗯，您是……”
“我是孟孜然的妈妈。”
“哦，阿姨您好……请进。”
雁儿大惊失色慌了手脚。从来没遇到这种情况，她手忙脚乱的把她让进去，然后开始心慌意乱的找手机。
“阿姨您什么时候到的，我把孜然叫回来。”
遇到这种事她不知道如何应付。
“林小姐我刚到，不用叫孜然了，我想找你单独谈谈可以吗？”
“当然可以，阿姨请坐，请喝茶。”
“别忙了，你也坐吧！”
雁儿关上了手机，顺手倒了一杯茶，然后战战兢兢的坐着。陈婉仪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女孩子，她大概不过二十来岁，除开容貌清秀外，实在看不去有其它吸引人的地方。她实在不明白儿子看上她的哪一点。她皱着眉头把目光移开，环视了一下四周，然后看见了客厅门口儿子的鞋和阳台上挂着儿子的衣。她的眉头撅得更深。她回过头语气尖锐的问：
“林小姐你今年多大了？”
直从她进来以后，雁儿就觉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二十四岁。”
“还在读书？”
“没有。”
“毕业于哪首大学？”
“我没读大学。”
雁儿抬起头老实回答。发现她注视她的目光开始变得轻蔑。雁儿觉得心莫名悲伤起来。哦难怪如此。她从喉咙里哼出一声。气她更气自己的儿子。
“你是本地人？”
她打破沙锅问到底。像是在审犯人。
“不是，我是从农村里来的。”
看见她的脸变的又青又白，雁儿反而不再紧张，镇定下来。“你父母亲呢？小小年纪就不学好跟人同居难道不管你？”她刻薄的问。嫌弃的看着她。那样的目光那样的语气让雁儿有点回到过去的错觉，只是她已经不是过去那个任人欺压的小可怜了，她迅速收起了笑脸武装起了冰冷的脸，冷冰冰的回答：
“不好意思，我的父母都死了，所以没办法再管教我了，我想你今天来不是跟我讨论我家教的问题吧？有什么事你不妨直说？。”
雁儿的心情变得糟透了再也没有心情敷衍，什么最慈祥的父母根本是鬼扯。如果她不是孟孜然的妈妈她早就把她赶出去了。陈婉仪愣在沙发上愕然，到底是官场上见过世面的人，懂得见风使舵，察言观色立即明白对这女孩子只能用软的，她语气温婉的说：
“林小姐，不好意思我知道刚才语气重了点，你不要生气，我们家的家教一向很严，看见你们这样胡闹，难免生气，而且孜然将来是要从政的，私生活更不能有一丝丝的污点，否则就毁了，你要理解做母亲的心，我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他又聪明又孝顺，希望他找一个好对象，当然我也不是说你不好，只是做父母的要求难免高……”
雁儿靠在沙发上苦涩的想原来她是他的污点他未来的障碍。“我也没打算嫁给你的儿子。”
“啊，你说什么？”
陈婉仪不相信的望着她。
“你没听错，不管你相不相信，是你的儿子一直缠着我，我没办法，现在好了你把你儿子带回去，省得他再来烦我。”雁儿闭着眼睛瞎说，觉得心宛如刀绞般的疼痛。陈婉仪默默的注视着她，揣测着她话的真实性。其实直从去年暑假儿子没回来，她就开始怀疑，只是她不知道他在认真，而过年时他只在家呆了四天就失魂落魄的急匆匆赶回学校。她就知道他一定恋爱了。可是她没想到事情这么严重，儿子居然为了她，放弃了他们辛辛苦苦为他安排的工作。大好前程。还跟他们大吵了一架。说什么也不回他们身边。所以她才亲自跑来瞧瞧。现在看来一切希望都在这个女孩身上。
“林小姐你爱他吗？”
她突然问。
“什么？”
雁儿皱着眉头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我求求你帮我劝劝他，我和他爸爸费了好多的努力才帮他找到一份好工作，市委书记的秘书，他年轻又有学问，前途无量，难道你忍心毁了他？”
雁儿低声道：
“你要我怎么帮你？”
陈婉仪感激的望着她，语无伦次。
“只要你能在星期一之前把他带回家，你要多少钱我都会尽量给你想办法。”
“我不是为了钱。”
她皱着眉头拒绝。
“对不起我说错了，总之谢谢你，我先走了，还有能不能拜托你，不要告诉我儿子我来找过你。”
“我知道，我不会说。”
雁儿站起来把她送到门口，然后虚脱的躺在沙发上觉得像做了一个噩梦，一个永远也不会醒来的噩梦。
15。…15离别前的温柔
孟孜然回到家时已经到了七点，他打开门看见雁儿躺在沙发上发呆。
“怎么啦！也不开灯。”
他蹲在她身边温柔的看着她。
“吃饭了吗？”
雁儿摇摇头，孜然皱着眉头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生病了吗？哪里不舒服？”
雁儿把他的手拿下来。
“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头有点晕，睡一下就好，你吃过饭了吗？”
“我刚在教授家吃过了，你想吃什么我帮你去做？”
“我没什么胃口不想吃。”
“你就是这样有一餐没一餐，脸色才会这样苍白，我去帮你下碗面。”
孜然站起身来走到厨房。
“你会下面吗？”
雁儿靠在沙发好奇地问。他笑嘻嘻的回过头来拽拽的说：“我智商那么高，难道会被一碗面难倒。”
雁儿无奈的翻了翻白眼，下面好像跟智商无关吧！看着那个智商很高的人在手忙脚乱跟一碗面奋战时，雁儿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只可惜好景不长。趁她恍惚的时候孜然已经把面端到她面前，看着那煎得乱七八糟的鸡蛋和发软的面条，她微微撅起了眉头。看见她嫌恶的表情，他有些狼狈有些尴尬的威胁道：
“这是我第一次为女人下面，所以你最好把它吃完。”
雁儿一言不发乖乖的端起碗吃面，吃着吃着眼泪就顺着脸颊一滴一滴的掉进碗里。
“怎么啦！雁儿，哪里痛？”
他焦急的问。雁儿摇摇头眼泪继续掉。孜然把她的碗拿过来，狐疑的盯着那碗面望着她苦恼的说：
“这碗面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有难吃到你要哭的程度吗？”
他苦伤着一张脸。扑哧一声雁儿破滴而笑，从他手里抢过那碗面，大口大口的吃起来，含糊不清的说：
“谁说难吃了，你知道吗？这是我生平吃过的最美味的食物。我只是有点感动。”
哦原来如此女人真是奇怪一点点小事就爱哭。
“慢点，也不怕噎着。吃饱了吗？”
孜然浅笑盈盈的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觉得就这样看着她吃饭也是一种幸福。
“嗯。”
“头还晕吗？”
“一点点。”
“来我抱你上床上躺着吧！外面天冷小心着凉。”
他温柔的把她抱起，雁儿顺手勾住了他的脖子。把她放在床上还不肯松开。
“怎么啦！”
他感觉雁儿有些不对劲，平时的雁儿从来不会这样黏他。“没事，陪我躺会儿好不好？”
她哀求道。他认真地审视着她，看不出有什么端倪。他顺从的和她平躺着。一时间两人都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躺着。半响她突然问：
“孜然你找到工作了吗？”
“还没，不过你不用担心，像我这样又帅又有文凭的人才到处都抢着要，我只是还在选择考虑到底进哪一家？”
“吹牛吧！”
孜然宠爱的捻了捻她的鼻子。
“我是说真的，今天田教授就找过我问我愿不愿留下来当讲师。”
“你不是不爱当老师吗？”
雁儿皱着眉头问，他那么倔又寡言而且一点前途也没有。他用手摸了摸她光洁的额头，把她落在腮前的长发扶到耳后，然后深情款款的说：
“可是学校离你很近，我可以随时随地都能见到你。”
“可是……”
“你放心我还没答应我还在考虑。总之你不要担心这些事，养好病再说。”
他用食指压住她的嘴唇。雁儿把他的手指拿掉，试探性的问：
“孜然你很爱你的父母吗？”
“嗯。”
“那你为什么不回到他们身边去？”
他似笑非笑的瞅着她。
“明知故问。”
“我又没绑着你。你到底怎样才肯回去？”
“这要问你啊！”
“如果？我是说如果假设我跟你回去，你妈不喜欢我怎么办？”
雁儿认真地看着他的脸色。
“没有这种可能。”
他想也没想直接回答。
“我是说如果？”雁儿皱着眉头又再问了一遍。
他沉吟的好一会才说：
“我很爱我的父母，当然希望你们能相处融洽，如果不能我会带着你搬出来，就像现在这样，但是我仍然会带你经常去探望他们，离开了我他们还有彼此，而你离开了我就什么也没有了，所以雁儿你不用怕见我的父母。”
雁儿红着眼圈扑到他怀里，抱紧他。心里头苦苦的涩涩的。从开始到现在她从来没给过他好脸色，让他追得很辛苦，可是他从没气馁，没有半句怨言，一直为她设想周到，她这辈子再也不可能遇到比他更爱自己的男人，她很想自私一点把他留在自己的身边。可是他妈妈说得对，如果真爱他就不能毁了他的前程。她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抬起头朝他嫣然一笑。
“我愿意跟你一起回去。”
“你说什么？”孜然惊喜的望着她。
“我说等你毕业以后，我跟你一起离开这儿，你不是说你父母已经帮你找到工作了吗？”
“真的，雁儿，你愿意？”
雁儿慎重地点点头。
孜然狂喜的把她一把抱起，转了几个圈。嚷嚷道：
“雁儿你是这世界上最明白事理，最最善解人意的女人。”“快把我放下，我头晕。”
雁儿的心头热热的，第一次发现原来他如此爱他的父母，看来自己的决定是对。她苦涩的想。他听话的把她放下，然后一溜烟的跑到客厅，隐隐约约雁儿听到他在与父母谈话。具体内容她也没兴趣去听了。她模糊地想他们在一起的日子应该不多了，这样想时心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不一会儿孜然笑容满面的走进来。
“雁儿一切都谈好了，后天我们就离开这儿。”
这么快雁儿暗自心惊，看来与他独处的日子不多了她苦涩的想。脸上扬起缥缈的笑容装着漫不经心的问：
“我的身份证你把它放在哪儿了？”
孜然戒备的望着她。
“你要它做什么？”
被他瞪得心神不宁，雁儿笑着扑到他的怀里。
“我只是随口问问，怕被你弄丢再说这次出门应该要用到它吧！”
孜然顿时释怀笑着回答：
“你不用担心一切我都会安排得妥妥当当，你只要跟我回去就好。”
雁儿不敢再问怕他生疑。他的行李很少收拾起来也很简单，翻遍了他所有的衣服，雁儿都没有找到她的身份证，她很纳闷百思不得其解，他究竟把它藏在哪儿了？她动手开始清理自己的东西，陪他回去之后，这个地方也不能再住了，虽然这个地方盛满了她美好的回忆。
日子很快就到来了，当孜然带着雁儿回到孟家的时候，看见那装着毫不相识笑盈盈的陈婉怡心中不由感叹，她不当演员实在可惜。孜然拉着他的手，热情地介绍：
“这是我爸妈，这位是林雁儿我的女朋友。”
雁儿温顺地叫了声：
“阿姨叔叔好。”
陈婉怡旁若其实端茶倒水，倒是他的爸爸认真把她审视了一番，寒暄了几句：
“林小姐哪儿人？”
雁儿小心翼翼的回答：
“湖南人。”
“父母是做什么的？”
雁儿微微一愣。
“都是农民。”
“哦。”
孟伟铭拎起了眉头，不由的瞟了一眼他的儿子，孜然惊讶的望着雁儿，他还以为她出生于书香门第之家，她从来不跟他提起她的父母，看过她的小说只隐隐约约知道她并不受宠。其实雁儿只说出了一半，她的妈妈的确是土生土长的农民，爸爸爷爷姑姑都是官场中人。看见他那皱起的眉头莫测高深的眼神，雁儿早已心知肚明，察言观色是她从小就学会保护自己的唯一方式，她的姑姑和姑父是他们那个镇上赫赫有名的人物。
“林小姐做什么工作的？”
他锐利的双眼把她从头到脚又审视了一面，雁儿微微一笑。
“你问现在还是以前？我做过的职业很多，有保姆，服务员……”孜然一把把她拉起，看着他的眼神她就知道他生气了，他回过头来皱着眉头对爸爸说：
“有什么事你等会儿问我，雁儿坐了几个小时的车累了，我先带她回房休息。”
他拉着雁儿和行李不由分说的进了他的房间。砰地关上门。他把她压在门冒火的瞪着她。
“你故意的对不对？”
“什么？”
雁儿推开他打量着他的房间。孜然用手无奈的摸了摸头，“保姆？服务员？？”
“我以前的确干过。”
“我怎么不知道？”
“那是你对我不够了解。”
“那你为什么不说你是老师、作家？”雁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你认为我丢了你的脸了吗？我以为职业是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的。”
“雁儿，你为什么一定要曲解我。我并没有觉得你丢了我的脸。只是第一次见面，在我父母面前，你就不能稍微美化一些。”
他苦恼的叫。
“你就有。”
“好，好我不跟你争。你就算是杀人犯我也一样要娶你。”他举手投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