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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世界微尘里(网络版) 作者:木浮生(晋江非v高积分2013-08-17正文完结)-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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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看来,却是一种讽刺。
  他将放在身侧的右手抬起来,轻轻地握住身前的方向盘。
  曾鲤垂下目光,看着他的手。
  手背的皮肤不知道是不是经常消毒和戴手套的原因,居然比他的脸以及手腕以上的肤色显得还要白一些。
  随后,那只手又松开,转而垂下去握住排挡杆。
  不知怎么的,曾鲤心中升起一种想要覆盖上去,握住它的冲动。如他一而再,再而三地给予她力量,鼓励她,抚慰她时那般。
  “曾鲤。”他轻轻地叫她。
  她倏的一惊,猛然收回了那几乎被蛊惑的神智,连同自己半空中的手也缩了回去。
  他并未察觉她的异样,接着说道:“我告诉你这些,不是要你同情我,也不是在拿自己的经历来安慰你。我觉得,人的一生必定有不同的挫折,痛苦过,难受过,哭过,最后还是要努力向前。也许过了很多年回头再看,会发现原来我们曾经执着的事情,其实大概很微不足道。”
  曾鲤默默不语。
  艾景初说:“我这人其实不适合当老师,也不适合给人讲道理,所以……”
  “我懂。”曾鲤答。
  这时,艾景初的电话急促地响了起来。他接通匆匆地说了几句便挂断了。
  曾鲤见他面色不佳,不禁问:“怎么了?”
  “医院打来的,那孩子跑了。”艾景初答。
  他点火,打燃了车,对曾鲤说:“我先送你回去。”
  “不用了,”曾鲤急忙阻止,“我自己打车就好了,正事要紧。”A大医院和她家南辕北辙的,太费事了。
  艾景初看了下表,果断地否决道:“不行。这里挺偏僻的,你一个人,这么晚了,我不放心。”
  “那你载我到前面人多的大街上。”曾鲤又说。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抿着嘴开车,正当曾鲤以为他同意默认的时候,却听他说:“先跟我去医院,一会儿我再送你回家。”
  “真的不用。”
  “不会耽误你太久的,听话。”他说。
  他最后的“听话”两个字,激得曾鲤霎时红了脸,不敢再和他争。她想起傍晚他哄那孩子也用了这个语气,是不是正畸科的大夫们,因为所面对的病人大多是未成年的小朋友,都有这种杀手锏。
  到了医院,他没来得及将车停在地下车库,直接摆在门诊大厅的外面,叮嘱了曾鲤几句,又将车钥匙留给她后,便急匆匆地上楼去。
  口腔医院并未和A大本部的附属医院在一起,而是建在另一条街专门独立出来。口腔科住院的人不多,一共十二层楼,下面七层是口腔各科门诊,往上才是住院部、院办和手术室。
  艾景初刚才将孩子临时安置在九楼的颌面外科,当时正好有葛伊的学生在值夜班,就将孩子交给了他们。
  艾景初一到,在护士站坐立不安的那名学生就急道:“艾教授,对不起,我就上了个厕所孩子就不见了。”
  护士也跟着说,“我当时在坐在这儿,也没注意到他什么时候溜的。”
  艾景初问:“几点钟的时候?”
  “大概十点半吧,一发现我们就给你电话了。”
  艾景初点点头,将手机摸出来查了下通话时间,记在纸上,然后叫学生去保卫科请他们按照这个时间调一下监控。
  过十来分钟,那学生打电话报告说监控里看到孩子已经溜出医院了。
  艾景初得到这个结果有些沮丧,离开护士站走到走廊尽头的大厅里独自坐了下来。
  怪他太大意了。
  他本该好好趁着孩子没改主意之前好好问问他的情况,再仔细地将他安置好,而不是这般,哄他的话一项没兑现,还把他随意地仍在医院里。
  当时他心里满满地惦念着曾鲤,根本来不及多想。
  突然,电梯“咚——”一声在这一层停了下来。空旷的大厅因为已经过了十点,住院楼层也到了休息时间,只剩下最基本的照明设备还亮着。
  所以电梯门一打开,里面比这外面亮多了。
  艾景初被声音和灯光吸引过去,抬头看了一下,却见曾鲤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孤单地坐在电梯正对面的椅子上,一目了然。
  “怎么了?”曾鲤看到艾景初便问,“找到了吗?”
  “没有。”
  “刚才有几辆车要走,你停得挡着道,我就把车挪到车库去了。”她一直都没带手机,没法联系他,又怕他找不到车,见他久久没下楼,所以就找了上来。
  “你怎么了?”她又问。
  “今天离我上次看到那孩子又过了好几个月,他已经那么大了,早就过了矫正的最佳时期,他的情况挺严重的,发音进食都困难,说不定还会影响耳朵。”他淡淡地解释,语气里难掩遗憾。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电梯门重新合上,原地停了小会儿后,又开始往下行。
  曾鲤皱了皱眉,思考了下说:“你要想找他的话,也许我可以试试。”
  艾景初不解。
  曾鲤解释:“我在一个网站做版主,以前办过些跟贫困儿童的活动,今天下午咱们遇见那孩子里的时候旁边还有好几个大孩子,其中有一个我看着挺面熟的,这群孩子要是真是总在一起的话,应该可以找得着。”
  “谢谢。”艾景初说。
  听见他的话,曾鲤笑了下,“终于你也有了对我道谢的时候。”
  艾景初微微一哂,没接腔。
  “不过,”曾鲤不明白,“我说的那男孩,他是有父母的,怎么会跟流浪的儿童一起。”
  “他们也许都不是孤儿。”
  “那怎么?”
  “我以前接手过一个患者,也是这种情况。他们有的并不是孤儿,只是被父母租给村里的其他人到城里来乞讨的。”
  “租?”曾鲤诧异。
  “有的有身体缺陷,有的是家里孩子太多养不起,按人头算,租一个月多少钱。有的是整年整年的租,有的则是寒暑假租,开学又回家去。”
  曾鲤半晌没说话,许久才叹道:“怎么会有这样做父母的,管生不管养。”
  艾景初站了起来,本来准备回身叫她走,却不想一低头看到曾鲤在咬唇。他站着,她坐着,所以他居高临下正好看得清楚,忙开口轻轻说了一句:“别动。”
  曾鲤不知所以,也不懂他什么意思,不禁怔了怔。
  “给我看下。”他说完这句话,便将手伸了过去,食指拖住她的下巴,大拇指轻轻往下一压,她的下唇顺着力道微微往外翻开。
  照明的灯正好在他们头上,艾景初的影子恰恰印在曾鲤的面上,遮住了大半光线。于是,他蹲了下去,挪近了彼此的距离,又将光源让了出来。
  这下,那个Z字型的伤口才暴露在艾景初的视线里。方才,曾鲤不自觉地咬住自己的下唇,门牙正正咬在磕破的伤口上,所以伤口一拉扯又裂开,泛出了血丝。
  “矫治器把皮给划破了。”他说。
  他蹲在她跟前,比坐着的曾鲤位置低了一点,而两个人却隔得很近。曾鲤有些尴尬,平时治疗时比这近的距离也有,但是他都戴着手套和口罩,也穿着制服,和此刻的氛围略有不同。
  她的脸颊有些发烫,可是碍于他的手还捏着她的下巴,她不敢径自别过脸去。
  曾鲤泛红的脸让艾景初微微一愣,这才发现了自己动作的冒昧。她真的很爱脸红。
  她脸红的时候,眼睛总是垂着不敢看他,睫毛轻轻颤动,一层薄薄的红迅速蔓延到脸上甚至耳根。
  于是他收回了自己的手。
  与此同时,他的视线却在她的唇间流连了一下。
  只见她不自在地抿了下唇。
  就在这一刻,他很想吻她。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
  不是我要停在关键地方,是因为后面太长了,一口气写不完。
  (⊙o⊙)…
  老艾,乃究竟是吻还是不吻呢。


☆、9——3

  心随意动。
  他将那只收回来的手又伸了出去,扶住她的侧脸,静静地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他蹲,她坐。她的脸比他还要高一些,所以他向前倾了一些,探直身体,轻轻抬头。
  曾鲤不是没有预感即将发生什么,但是她却不敢动,也不敢自作多情,只是傻愣愣地盯着他。
  以前她只是觉得艾景初的五官搭配起来特别好看,却没注意过他的眼睛居然如此吸引人,那双眸此刻如一面微澜的湖水,波光粼粼晶莹透彻,一时间让人挪不开眼。
  那一瞬间,对于曾鲤而言仿佛有几个小时那么漫长。
  她一时觉得他是不是准备亲她,立马又被自己的这个想法给惊了一下。她顿时想起一句话,“公主病犯了”。也许此刻用在自己身上真是再恰当不过。
  这话她经常在论坛里看到,也时不时听伍颖挂在嘴边形容某个难伺候并且自认高贵的病人。
  她有一次去伍颖医院里做心电图。医生是个男的,冷冷地要求她将衣服撩到胸口以上,她咬着牙做了几次都没有到位,最后那个医生说:“最好把内衣解了。”
  这事一直让曾鲤念念不忘。
  后来她一次去找伍颖,又遇见那位男医生在伍颖科室的办公室里。曾鲤拼死也不肯进门。伍颖纳闷,直到曾鲤坦白一切,她便说:“这世界上是确实有些医生是人渣,不过大部分医生都是很有职业道德的啊,做手术的时候插管贴仪器多半也要敞胸露怀,谁还管躺着的是平胸还是酥胸,我们产科还有男大夫呢。不过,人家看女病人就跟我看男病人差不多,和解剖室里的标本没两样,让你丫想那么多。”
  所以她每每和艾景初相处,都在警醒自己不要把对方想的太复杂。
  此刻,艾景初的手心贴着她的脸,在深夜里寂静的医院里显得那么柔软,让人恍然有种错觉。可惜,连于易都不是她的良人,而艾景初怎么会看上她。
  就在这时,电梯又是“咚——”地响了一下忽然在这一层停了下来,随之走出来的人正是刚才被艾景初叫去查监控的那个学生。
  他出门一抬头看到了艾景初的背影,“艾教授。”
  只见艾景初并未应声回头,而是从容地将放在曾鲤脸上的手松开,缓缓起身后补了一句:“还好矫治器没有掉,不然这几天会更容易挂伤。”整个言行淡定极了。
  听到他的话,曾鲤紧绷的神经顿时松懈了下来。
  学生说:“他是从正门走出去的,人来人往的谁也没注意。”
  艾景初嗯了下。
  学生有些怵他,总觉得自己犯了大错。
  曾鲤想起答应艾景初的事情,于是她忙对他说:“手机借我,我打个电话,说不定会有些线索。”
  这个事情得问宁峰,上次网站的那个活动他就是策划者之一,他应该很了解。无奈何她脑子里记不住宁峰的号码,于是拨给了伍颖。
  伍颖一接电话听见是曾鲤的声音就问:“你用谁电话呢?”
  曾鲤懒得给她解释,直接说:“我忘带手机了,宁峰的号码给我一个,我有急事找他。”
  伍颖笑嘻嘻地咦了一声,“你找宁峰呀——”
  曾鲤听见听筒里传来马依依吼声,“宁峰在和我们打牌!”
  “你们?”这两人骑完车居然一起打牌去了,发展得够快的。
  “是啊,马依依输惨了。”伍颖笑。
  “你把电话给宁峰,我有事情找他。”
  哪知马依依却中途将手机拦截下来,冲着电话大喊:“别讲了,你直接过来得了。小鱼,我受不了潘思宇了坐我对家了,你赶紧来拯救我吧。立刻!马上!”接着,不由分说地掐线。
  潘思宇便是前些时日每天缠着马依依不放,锲而不舍的那位小兄弟。
  曾鲤拿着艾景初的手机,冲着旁边看着自己的师侄俩别扭地笑了下。
  “我得过去一趟才行。”曾鲤说。
  “我送你。”艾景初答。
  于是,两人一起离开了医院。
  一路上,曾鲤说了些和马依依打牌的趣事,“别人看她外表是个大美女,觉得肯定拽拽的,不好惹。其实啊,和她熟了才发现,她老实又好欺负。”
  艾景初没有主动说话,只淡淡地应着声,从他的一贯对人的态度来看,这都可以算得是热情了,但是却隐约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曾鲤以为他是惦念着那孩子,也就没有在意。
  殊不知,他的心远没有表面那么平静。
  咖啡馆离A大很近,只是和口腔医院一东一西地被校园隔着,他的车有A大的出入证,从学校这边校区直接穿过去,不一会儿就到了。
  曾鲤指了指,“前面那个亮招牌的地方就是,我在这儿下就好了。”
  这条街上有个小区,里面业主的车位吃紧,所以一到夜里,道路两边停满了私家车,生生将原本的林荫道几乎挤成了单行。他的车没法调头,只能让她自己过街。
  曾鲤解开安全带,和艾景初告了个别,然后推开车门下车。
  艾景初在座位上静静地目送着她。
  曾鲤走过他的引擎盖,左右张望了下。这时,一辆电瓶车经过,她小心翼翼地躲避了下,再走到那边去。
  路边满满都是小车,一个紧挨着一个。只见她踮着脚,侧起身从两辆车的缝隙中穿了过去。她踏上对面的人行道后,不经意地用手拢了拢滑到额前的头发,然后朝一道墨绿色格子框的玻璃门走去。
  艾景初直到看到她推开那扇门走了进去之后,才重新点燃了引擎。
  无意间,他又瞄了一眼那栋建筑。
  五层的小楼,下面是一小间一小间的商铺。曾鲤的那个咖啡馆租了其中两间的楼上楼下,外墙和门窗都被刷成深深的墨绿色,里面亮着灯,却模糊不清。最显眼的便是那个招牌,圆形的橘黄灯箱,下面画着一个咖啡杯,上面是一个英文“Carol’s”。
  艾景初愣了愣。
  Carol。
  一个寻常的人名,在他留学和教书生涯中遇见过很多次。可是……
  他是何其敏锐聪慧的一个人,电光石火间,将所有的前情旧事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真相便水落石出了。
  Carol,曾鲤。
  曾鲤,于易。
  他坐在车里半晌没动。
  引擎没有熄火,发出轻微的响声。
  静默良久。
  直到后面来车,对他狠狠地按了按喇叭,他才挂挡,将车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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