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水忘川by末回(痴情攻冷情受 几世轮回受一直没回头看攻一眼he)-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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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还是凝霜先开口:「相公,是去哪儿?」
「有一批货运到了,我要去验收。」见凝霜的语气跟以前没什麽不同,白青隐的心也放松了些。
「听说,相公最近都不怎麽管理生意上的事了。凝霜是妻,理应劝劝相公几句,不管相公想做什麽,别忘了白府上下百余人还有白家各个商号都需要相公的主持支撑,若是相公就这麽荒废生意导致入不敷出,到时可让他们上哪儿去啊。」
白青隐直视凝霜,看到她真切的目光时,心头涌上一丝酸涩。
她的确是个好妻子,不娇不奢,懂得为人著想,她才进入白府不久就赢了府中所有人的欢心。
如若不是阴差阳错,嫁到别人家的她一定会过得非常幸福。
而现在,他却误了这麽好的一个姑娘的一生。
沈默片刻,白青隐不禁点点头:「我知道了。」
「那便好。」凝霜对他淡淡一笑。
「你……这是上哪?」她手上提了一个篮子,跟在她身边的丫环同样提了一个篮子,真像是去集市采购。
凝霜提了提手中的小篮子,含笑道:「凝霜要去庙里上香。」
「祈福吗?」
「嗯。」
「要我送你吗?」
「不了,相公去忙吧。凝霜会坐马车去的。」凝霜声音顿了一下,遂而轻声问道,「相公,长笑最近好麽?」
白青隐看著她点点头:「嗯。」
凝霜一副想说什麽的模样,但是却什麽也没说出口。
她欲言又止,白青隐却忍不住问了一直闷在他心里的话:「凝霜,那夜,你与长笑都谈了什麽?」
那一夜,在他等得快要忍不住推门进屋的时候,长笑才走了出来,虽然脸上无泪,眼睛却是痛哭过了的红肿著。
他心疼,想问他怎麽了,但是长笑一副不想说什麽且很累的模样,当他扶住他站不稳的身体後,长笑很快便在他怀中睡去。
知道长笑不想他问,白青隐便一直忍住不问,今天见到凝霜,他最终还是按捺不住欲知道长笑都与凝霜说了什麽,让凝霜像没发生过什麽一样,平静著。
见他问起,凝霜眼中闪过一缕凄伤,慢慢垂下头望向地面。白青隐一见,以为自己勾起她的伤心回忆,便忙著说道:「若你不想说那便算了,我也只是随口问问……」
「没有别的。」凝霜幽幽地抬头,脸上的表情平静,但声音却透著心酸,「长笑那天跟我说,会发展到今天这样的局面,是不是上天的安排呢?相公,你说,人为什麽会无缘无故爱上别人呢?」
白青隐渐渐沈默:「是啊,为什麽呢……」
「他们说是姻缘。」凝霜的视线移到别处,几分迷茫几分哀伤,「前世结下的因造就今生的缘。若真是这样,没有谁对谁错,只有谁欠了谁的情必须今生来还。」
「凝霜?」白青隐不解地看她,困惑她怎麽突然说这些。
凝霜回过神,冲白青隐笑笑,并道:「相公,时辰不早了,凝霜要去庙里上香祈福,先暂且别过。」
「好。」
凝霜欠了欠身离开,白青隐看她走远,才若有所思地走出府外。
凝霜上完香後抽了一支签,拿去给庙祝解签时,庙祝捋须长久不语。
「大师,这签怎麽了?」见状,凝霜不安地问道。
庙祝看她一眼,才道:「这位女施主,你求的是什麽?」
凝霜小心地答:「姻缘。」
庙祝不语,望著手中签摇头叹息。
凝霜的一颗心沈至谷底。
「大师……」
「女施主,你听老夫一言。」庙祝沈声打断凝霜的话。
「是。」
「这世间,有姻才有缘,万事不得强求。你的签是下签,出凶相,注定此生无缘,且难逃厄难,更甚者,会家毁人亡。」
凝霜闻言,身体晃了晃,好在身旁有丫环扶住,才没有倒在地上。
「大师,恳请问有何解决之道。」凝霜缓过神来後,焦急地向庙祝询问道。
庙祝看了看手中的签,一再叹息。
「施主,如老夫之前所言,万事不能强求。你切记宽己待人多做善事,切莫让贪念生心,方能保平安。」
凝霜坐於凳上,望向一处,久久不语。
23
三日後的深夜,本该沈静的白府不知何故突然间喧嚣起来,被吵醒的凝霜披衣开门唤来丫环去问发生了何时,丫环回来後告之,她的弟弟长笑患了急病。
凝霜顿时再无睡意,穿上衣裳匆匆赶至畅心园,许是长笑生病丫环下人们必须进进去去准备东西的原因,畅心园此刻没有人阻拦,她才得以顺利进入。
待她走至屋外时,正巧大夫也走了出来,她连忙拦住大夫询问长笑的病情。
「夫人不必忧心,时下天气乍暖还寒,稍不注意就会生病,小少爷生长在南方加上身体本就虚弱,适应不了京城的气候才会感染风寒。老夫已经开了药,只要让小少爷喝下就会有所好转。」
凝霜谢过大夫并叫人送他出府後,才走进屋中。
等她走进里间时,看到了一脸憔悴的白青隐正痴痴地守在床边,而长笑则面色发红,呼吸不畅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凝霜走到白青隐身边,看到他只著一件单薄的长衫便找来厚一点的外衣轻轻披到他身上。
一直到此刻,目光专注於床上的人的白青隐才注意到凝霜的到来。看到她时,白青隐眼中闪过懊恼,他自责地说道:「都怪我回来太晚,才会任长笑睡在屋外,让他著凉生病。」
听到他这麽说,凝霜轻轻坐到床边,摸了摸弟弟发烫的脸後,才安慰他道:「相公不用自责,长笑就是这性子,不喜欢待在屋里总喜欢在外头吹风,在南方时气候暖他都还会因长久吹风生病。为这事,爹不知道骂过他几回了。」
「但是,我……」
「相公,你如果因为这件而自责,长笑会更忧心的。」
「他,会吗?」望著长笑的脸,白青隐自嘲般地笑了笑。
见他如此,凝霜心里像梗塞了什麽般,不上不下,闷得难受。
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恋落花。
究竟谁才是无情的流水,谁才是有意的落花呢?
「会的,相公,尽管长笑嘴上不说,凡是任何为他担心的人,他都会记在心里。」
白青隐望著长笑的睡颜,痴痴地望著。
凝霜看他憔悴的模样,不由心疼他:「相公,你看起来很累,你去睡吧,由我来照顾长笑。」
「不。」他坚决地摇头,「我要亲自守在他身边。」
「可是你这样,身体会支持不住的。」
「我不能离开。我会担心得不知如何是好,我怕得他出现什麽情况,我怕他会不见了……」
白青隐的声音突然变得暗哑,他紧握住长笑的手,眼睛隐隐闪过哀恸的光芒。
「凝霜,你知道吗?其实我好怕,我都不知道我在怕什麽……今晚回来看到他睡在屋外时那麽安静,就好像、好像快要消失了……我当时整个人都懵了,脑海中一下子涌现很多让我绝望的念头,抱著他被吹风凉的身体,我真的怀疑自己会不会、会不会疯掉……」
「……为什麽我会那麽爱著他呢?爱到心都痛了。明明知道我们都是男性,却无论如何都放不开,尽管他的心不在我身上,但只要想到他还能在我身边……我就、就什麽都无所谓了……」
凝霜不说话,望著目光一直停留在长笑身上的白青隐,眼睛努力睁著泪水却失了控般滴落。
她也在心痛,面对这个自己痴爱却爱著别人的男人,她又该如何是好?
神啊,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究竟哪儿出了差错呢?
那爱到难以自拔的感情又该何去何从?
两天後,长笑的病痊愈了,白青隐一直悬著的心也落於了原处。
因为生病的这两天不能沐浴的关系,长笑病一好就要求泡一下澡,因为身体都是汗,黏腻得难受。
白青隐立刻派人给他准备了澡盆,倒上热水,再泡进一些药草,然後白青隐抱著长笑慢慢把他放入澡盆中。
「热水合适麽?」
「嗯。」
「我帮你擦背。」
「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那我去给你准备干净的衣裳。」
白青隐说完转身进屋找衣服去了,长笑把整个身体泡在水里,脸露在外面,热水里弥漫著淡淡的药草的香味,嗅到後感觉精神好了不少。
长笑在想他生病的第二天,姐姐凝霜跟他说过的话。
当时白青隐有事不得不暂时离开一下,凝霜趁著机会问他,此刻最想做什麽?
他躺在床上,因为生病脑子迷迷糊糊地,当凝霜这麽问时,一个人的身影却清晰的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想见他……」
他哑著嗓子,无限思恋地回答。
「长笑,你明知不可以的……」凝霜的声音顿时哽咽。
「我知道。」他眼角有滴泪悄悄地落在枕头上,「所以,我只是想见他……我什麽都不要,只要能够守在他身边便好……」
「天啊,为什麽大家都这麽傻……」
凝霜趴在床上,不断的哭泣,他看著她纤弱的身体,泪水依然静静地滑过脸庞。
「长笑,洗好了吗?」
不时何时,白青隐走了回来,边唤正在沈思的人。
长笑回过神,看著他略一点头:「嗯。」
白青隐把擦身的长巾摊开,示意长笑站起来後用巾子裹住他湿辘赤裸的身体,然後抱他起来,放在一边铺著厚绒毯子的椅子上。
把长笑的身子擦拭干净後,他立刻找来衣服为他一件件小心穿上,当把最後一件衣裳上的衣带系好後,白青隐注意到了长笑一直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怎麽这麽看著我?」白青隐微微一笑,道。
长笑幽深的双眼凝望他,过了良久,才幽幽问他:「为什麽你,不对我做那件事了呢?」
已经很久了吧,自从凝霜发现他们的事後,白青隐就不再对他做那件事了,他不是期盼,只是好奇。因为之前的白青隐喜欢抱他,说那样才能真切地感受他的存在,才能确定他真的是在自己的身边。
白青隐仔细地看他,而後用手轻轻碰触他的脸,用很轻很轻,如同羽毛落在身上的那种音量对他说:「你不是不喜欢麽。每一次我一强迫你,你都会哭,眼泪怎麽也停不下,把枕头都浸湿透了。每次我都特意忽略,但我的心如刀绞……」
「所以算了,让你如此难过,不是我想要的。」
白青隐伸出双手,把长笑揽进怀中,感受他的温暖,确定他的存在。
长笑闭上眼,叹息。
「是啊,为什麽每个人都这麽傻呢?」
24
那一日,清风徐徐,长笑坐於廊椅之上,一边喝著醉香的桂花酿,一边望著不远处已然熟悉的风景。
当若有所思的他的视线里出现一道纤丽的身影时,他颇为惊讶地站起来,望著朝他匆匆走来的凝霜。
「霜姐,你怎麽来了?」
自他病好後包括凝霜在内的其他人又被白青隐派人挡在了外面,此後的近半个月里,凝霜再没有来过畅心园,现在见到她,长笑又惊又疑。
凝霜来到他面前,深深看他一眼後,便拉他往畅心园外走去。
「霜姐?」
「在北面的一座城镇开设的商号好像出了点问题,你姐夫今早就赶过去了,听说过两天才能回来。趁著这个机会,你赶紧回苏州吧。」
「你是说?」
长笑惊愕地停下脚步。
见他不再前行,凝霜回过身看他,当看到他难以置信的表情时,她道:「长笑,你不是想去见爹麽?」
「我想,但若就这麽离开的话,那……」
「你姐夫的事你不用担心。」凝霜早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她平静地对他道,「我会想办法拖住他的。」
「霜姐……」长笑总觉得不安。
「长笑,你不用想太多,做你想做的就好。事情总不能再这麽拖下去,况且,这样的安排比较好吧?」凝霜的目光移到园外遥远的某处,不久,她又拉住长笑的手前行,「好了,我们赶紧离开这,必须让你尽早回苏州。到了苏州,就算你姐夫追过去,但不管如何他一定会敬畏爹的身份不敢胡来──但是,长笑,你一定要记得,你是爹的骨肉,是他最疼爱的孩子啊──」
凝霜真之灼见的话让长笑含泪重重点头:「长笑不会忘,长笑一定会记住。」
凝霜握紧他的手,拉著他走出畅心园。
园外,被派来把守的家丁已经让人绑住锁进柴房里了,这是为免他们去向白青隐通风报信。
这几个家丁是白青隐的亲信,除了他的话谁都不听,於是凝霜说通了总管,叫他另请几名仆役设计把他们绑住。
言总管以为凝霜因为长笑的事在与白青隐闹别扭,加上白青隐一直锁著凝霜的弟弟长笑这件事也让言总管觉得自己的主子做得有点过了,於是便无疑地听从凝霜的吩咐,叫人绑了这几名家丁,让凝霜把人给带出来。
不久後,长笑被凝霜推上了早已准备好的马车,凝霜还把更换的衣物和一些银两塞给长笑。
马车开始行驶,长笑探出身来望著凝霜的身影不放。
「霜姐……」
「长笑,你要好好保重,记得帮姐姐多多照顾爹娘,嗯?」
「嗯。」
长笑探出身体一直望著车外,沈淀了无数感情的深湛双眼倒影著凝霜孤单的身影。
此刻别离,他们什麽时候才能再相见?
一想到这儿,长笑忍不住大声呼喊:「霜姐──」
凝霜听到了,她伸出手向他挥了挥,但长笑已经看不清她的表情,只依稀记得,分别那时,她温柔的笑容。
她的身影已经消失,长笑回到车中,身体跟著行驶中的马车摇晃,发红的眼眶,泪水悄然落下。
两天後,白青隐如期回来了,听到这件事的凝霜哪儿都没去,就坐在自己房中。
她在等,等白青隐的出现,她知道他会来的。
果然,没过多久,掩上的房门被人重重推开,门外,站著一脸冷色的白青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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