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水忘川by末回(痴情攻冷情受 几世轮回受一直没回头看攻一眼he)-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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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在努力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然而对你的那份感情却是越压抑越强烈,之後在见到在你爹书房里发生的那一幕时,我突然产生了非分之想……」
白青隐蹲到呆滞的长笑面前,伸出手在他微微开启的唇上小心碰触著。
「我在想,如果那时候你吻的人是我,那便好了。」
长笑震惊地瞪大眼,然後惊慌地打掉他的手,爬起来想逃开,却被白青隐拉了回来。
「放开我,再不放开我叫人了!」
拼命挣扎也逃不出他如桎梏般的手臂,长笑情急之下大声嚷道。
「那你叫啊,把人全都叫来,然後我就把那日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们!特别是你爹!」
被他抓住的身体倏然僵硬,叫嚷的声音也生生止住。
白青隐趁著这个时机,用力一拉,把他拉进自己怀中,紧紧抱住。
被抱住的人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他慌乱地试图全力推开紧紧抱住他的人,却一点效果都没有。
「姐……姐夫,你干什麽……放、放开……」
随著他的抵抗,抱著他的人更是用力,无奈之下,他最後只能不安紧张地嗫嚅著。
不仅抱住他,还把脸深深埋入他的颈项,汲取他身上特有清香的人幽深的眼中,是难以自拔的痴情。
「长笑,跟我去京城吧。」
他低喃般的话语,令不安於他怀中的人身体渐渐僵直。
白青隐放开他,然後捧住他的脸颊,逼他直视他。
「你应该听你姐姐说了吧,我明天就要回京城……我要你跟我一起回去……」
脸色难看的长笑缓慢摇头:「我……我不要……」
「你不可以说不要!」
白青隐冷冷地直视他:「如果你不跟我一块去京城,我就把我所知道的事情公布出来!」
脸色铁青的人漆黑的眼中刹时充满了悲哀。
「为什麽……你要这麽做……」
看著他快要哭出来的脸,白青隐的心也在揪痛著,但他强忍著没有妥协於不舍的情绪中,而是再次把他搂入怀中,仔细地感受他。
「是啊,为什麽呢?」
就在他耳边,他自言自语:「为什麽是你偷走了我的心……为什麽呢?」
为什麽要让他遇见他,又为什麽他要爱上他,然後又让他看到那揪心的一幕,从此,更舍不下他……
一切,都是为了什麽?
11
第二天的午时,郑府一家人站在屋外,送别正准备回京城的白青隐。
而本该是与父母、姐姐一块为白青隐送行的长笑,此刻变成了被送行的人之一。
「你这孩子!」表面上是在斥责长笑的郑其渊其实目光中,含著对长笑不舍与疼爱,「你姐夫要回京城办事,你却嚷著要跟。要是在路上给你姐夫惹了什麽麻烦,小心回来後我家法伺候。」
「哎呀,爹,你太抬举我了吧。我怎麽会老是惹祸嘛!」被父亲这麽斥责的长笑,不依地鼓起了脸。
「哼,你闯的祸还少吗?」郑其渊曲起食指小惩似地指弹弹他光洁的额头。
「爹,痛呀。」长笑捂住额头赶紧躲到另一边。
「真是的,听到你姐夫要回京城,就突然嚷著要一块去,也不想想会不会给人家带来麻烦。」郑其渊嗔怪地瞪了自小就顽劣的儿子一眼。
长笑没有说话,只是皱起鼻子,朝他可爱地吐吐粉舌。
「是啊,长笑,姐昨天跟你说起这事时,你都还没想说要去京城,怎麽过了一个晚上,就突然想去了。」一直在一旁看著弟弟在父亲面前耍宝的凝霜不禁说道。
「我……」长笑扫了一眼含笑默站在一旁的白青隐後,才回答,「听说京城有很多好玩的,而且有很多苏州没有的东西,我就突然想去看看了嘛!」
郑其渊听罢,点点头:「去一趟也好,孩子总要见见世面,开阔眼界的。长笑自小就在苏州,还没机会去远一些的地方。这次由女婿亲自陪伴,我们也能放心。」
他的话音一落,郑夫人便朝长笑走去,慈爱地仔细看他,并嘱咐他:「路途艰辛,在路上要照顾好自己,知道麽?尽量不要给你姐夫惹麻烦,到了京城後,你就代爹娘向亲家公亲家母问安,嗯?」
「嗯。」长笑乖巧地点点头,「我知道了,娘。」
这时,凝霜也走向他,拉住他的手,柔柔地笑道:「要不是霜姐身体不好,经不起舟车劳顿,霜姐也想跟你一块去呢。」
她的话,让长笑清澈的眼睛的深处,闪过一丝愧疚。
「长笑,霜姐拜托你一件事,好麽?」
「什麽事啊?」
「帮我时不时叮咛你姐夫,不要为了工作过於劳累了,休息的时候就要记得休息。」
长笑点点头,说了声,好。
这厢正在依依不舍道别,郑其渊则朝一直无语地白青隐走去,用力拍拍他的肩膀後,他郑重地说:「长笑这孩子很淘气,女婿你就多担待一些了。」
「我会的,岳父。」白青隐笑著颔首。
得到他的回答後,满意的郑其渊朝长笑他们喊过去:「好了,不聊了,快让孩子们上路吧。免得误了时辰。」
他一声令下,所有人纵然再有不舍,也只能分开。
长笑坐上马车,白青隐翻身上马,他们的队伍开始前进。路上,长笑探出头来与家人挥手道别,视线一直眷恋地看著某一个人,直至他们的身影完全在视线中消失,才怅惘若失地坐回马车中。
出了苏州城後,一直安静坐在马车里的长笑突然叫马车停下来。马车停车,白青隐不解地策马去看,恰好看到一脸菜色的长笑急匆匆地跳下了马车。
「怎麽了?」他问。
淡淡地瞟了他一眼,长笑面无表情的说:「我要骑马,坐在马车里晃死了!」
此刻举止冷淡的他与方才在苏州里开朗活泼的长笑判若两人,让白青隐颇为好笑,却只是抿了下唇後,道:「我叫驾车的人多注意一下,然後在马车里加些软垫就是了。你可是养尊处优没出过远门的大少爷,没骑过马,也骑不得马。」
长笑没有说话,用清澈的眼睛直勾勾瞟望一阵白青隐,突然似是而非地哼笑了一声,转身走向另一匹马的旁边,坚决地把骑在马上的人叫下来,接著熟练而果断地跳上了马背。
接过被他赶下马的人递来的马鞭,长笑扫了一眼白青隐所在的方向,顿时扬起马鞭,策马飞驰而去。
一直默默注视这一切的白青隐在看到长笑驰骋而去的身影时,目光之中闪过微微的讶异。他丝毫不敢懈怠,交待队伍中的人叫他们继续前行後,遂迅速策马朝长笑离开的方向追赶过去。
一路上,凝望著一直在自己前方的身影,白青隐的眉宇微微地蹙起。
他不解,离开苏州城之前,郑其渊明明跟他说过,长笑从未骑过马更甚少与马接触,因而只能乘坐马车。可是眼前的人分明有精湛的骑术,并且举手投足间隐隐透露的那份豪爽与大气,实在是像极了出兵征战的骑士……
只是片刻的分神,好不容易才接近的身影又被远远拉开,白青隐错愕地同时竭力追赶。
他自小就骑马,并且还算是一名骑马好手,在京城一带能与他匹敌的没有几个,可是眼前──他居然需要竭尽全力,且就算如此也依然被拉开了一段距离!
死死盯住不远处看似娇弱的身影,从中,白青隐深沈黝黑的眼睛中透出强烈的探知欲望──
郑长笑,你到底是怎麽样一个人?
12
长笑撩起长长的衣摆,朝山林间清澈见底的溪流走去,当蹲在岸边的他把手放在溪水中时,随之而来的凉爽感觉让他舒适地微微一笑。
拢起双掌,掬起一些溪水喝了一口後,他才用溪水漱洗著自己的脸,洗得差不多时,他才听到马蹄声传来。
不禁笑了一声,他稍作整理,然後站了起来朝他随意放在一边,正自由自在吃草的马儿走去。
用手在马长长的鬃毛上梳了几下後,一直在追他的人才出现在他所在的地方。
长笑没有看向见到他後,明显的松了一口气的白青隐,只在一头大汗,呼吸有些喘的他在他身边下马时,才指向他方才停留过溪流,说:「那里有条小溪,你可以去洗一下脸。」
深深看了一派闲静的长笑一眼後,一句话不说的白青隐才向长笑所指的方向走去,不过盏茶功夫,已经漱洗完毕的白青隐走了回来。
「你是怎麽学会骑马的?」
白青隐一回来就直接问道。
与马儿逗乐的长笑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向白青隐。
白青隐等了一阵,确定他不会回答後,他继续说:「你的骑术十分的精湛,实在让人吃惊。」
他长这麽大,从未见过骑术有他这麽厉害的,就连专业的骑手也会自叹弗如吧。
长笑拉起马绳,在树阴茂密的林间悠闲地走著。
「我已经很久不骑马了……」
眼望著前方的他自言自语般轻声说道。
同样拉起马绳走在他身边的白青隐静静地看著若有所思的他。
「我以前就是在马背上过活的……」低下头,他苦涩一笑。
「什麽?」白青隐听糊涂了。
长笑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向他解释,而是说道:「现在要去哪里?」
对於他的不答反问,白青隐深深地蹙起了眉,明显的表露出对他敷衍态度的不满。然而他没再追问,他不想在长笑面前太过於强硬,尽管他曾经这麽做过──
「回去与我们的队伍集合,然後继续北上,我们得在晚上到达附近的村庄,不然就得露宿了。」
白青隐跳上马後,对他说道。
郑长笑随之翻身上马,熟练的动作再次引来白青隐侧目,不过他不急著知道原因,他相信以後有的是时间。
两人於是策马,一前一後前去与队伍会合。
约莫一刻锺後,他们才在苏州城外十里地的地方与队伍汇合。
这时已经是傍晚,一行人为了能在戌时赶到村庄借宿,不得不加快行程,不敢再拖拖拉拉。
也因为如此,一路上,尽管长笑与白青隐总是策马同行,却几乎没有说上一句话。
然而因为途中耽误了一些时间的关系,他们仍比预定的时间晚了一个时辰,才到达他们要借住的村庄。这时已经是夜深人静,好在白青隐与其中一户人家是熟识,他们才没有被已经睡下的主人拒绝,还得到了热情的招待。
简单的吃过一些食物,随便漱洗一下後,主人的一句话让长笑蹙紧了眉头。
原来他们人太多,而房间只有两间,下人们可以同挤一间比较宽敞的房间,白青隐与长笑就必须要住在一块了。
坐在椅子上的长笑沈思片刻後,站起来朝门外走去。
「你要去哪儿?」白青隐动作更快地拉住了他。
「我去看看外面还有没有客栈。」甩开他的手,长笑平静地答道。
闻言,白青隐不禁一笑:「这里只有十几户人家,根本就没有客栈。」
长笑无语,却不甘心放弃:「那我去借住别人家总可以吧?」
「你想想现在都什麽时候了?」白青隐抱住双臂,好整以暇地看他,「你觉得有人会在三更半夜让一个陌生人到自己家住吗?」
长笑想反驳,但左思右想,觉得他说的不无道理,便拉下了一张脸,坐回椅子上。
「那我今晚不睡了。」
白青隐看著他摇摇头,然後猛地拉起没有防备的他,朝他们今晚要住的屋里走去。
「你干什麽?!」
长笑瞪大眼,恼怒地盯住他。
「睡觉啊,还能干什麽。」
「我不要……」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白青隐斜视他,「是男人就不要像个女人似的使小性子。」
被这麽说後,长笑不再吵闹,但用力甩开白青隐的手後,他仍然一副不肯跟他去睡的倔强模样。
看著他这样,白青隐不由得沈默,须臾之後,他沈声道:「你大可以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麽的。今晚最好睡好一点,明天的行程比今天辛苦得多,如果休息不够,会很累的。」
说完之後,白青隐上前一步,再次拉起他的手臂,这次,他没有再抵抗,沈静柔顺地任由白青隐带他进屋。
房间只有一间,床只有一张,长笑站在床前发呆,不久後感觉身後有动静,他惊慌地转身去看时,眼睛微微瞪大。
他看到不知从何处找来被铺的白青隐在地面上铺了一张临时的床。
把床铺铺好後,白青隐对仍然站著发呆的人说:「夜已经深了,快点睡吧。」
说完後,他不再理会他,兀自脱下外套,钻到被铺里盖好被单後,闭上眼睛先睡了。
站在原地,傻傻地看了一会阖上双眼的人,长笑才手忙脚乱地脱下自己的外套,然後小心翼翼越过睡在地上的白青隐,吹熄桌子上点燃的油灯,借著窗外微弱的夜光,慢慢走到床边,轻轻坐下,静静凝望睡在地板上的人。
不知过了何时,他才坐到床上,展开叠放在床里头的棉被盖在身上後,躺到了床上,眼睛却一直没有闭上。望著灰暗的床顶,他幽深的眼睛之中深藏著只有他自己才懂的情感。
从孟婆手中接过忘川之水熬成的茶,静静低头凝望,一张哀愁的脸倒影在清澈的水中。
是时候了。
谁的声音低低缓缓响起,抬起头涩涩一笑,他举高手中茶杯,却不饮,倾杯倒出杯中茶──
不要做让你後悔的事。
低沈而伤悲的声音响起,他抬头,震惊地看著自己居然就站在前方,一脸悲痛。
不喝,你将承受加倍的痛苦。
前世的痛今生的悲,足以令你生不如死。
忘川之水让你忘的除了情感,还有痛苦。
面前的自己消失了,他回过神来,却发现杯中水已经倾空──
时辰到了。
一句沙哑的声音传来,他顿时被无数只手拽入无底深渊,他只能眼睁睁看著自己陷入黑暗──
再次睁开眼,那张他回首凝望了数千年的脸庞近在眼前,却不是喜悦,是撕心裂肺的绝望!
生不如死!
他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