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与共韶光 作者:钫铮(晋江2013-04-03完结,天作之和)-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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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赵,“哦,有客人,楼上小厅里坐着说话呢。”
光,“爹地来了?”他看到方明诚的车在外面
老赵,“嗯,是。”
光,“我去打个招呼。”方明诚也不是第一次来坐坐,老赵那什么表情啊,难道他老丈人给他送来支东海龙宫的大珊瑚树吗?那虽不至于是珊瑚树,可绝对是稀客,从小厅里先迎出来的是李平,婉约依旧,说话声音总是那么好听悦耳,亲切,“阿光。”瞅着那张和永恩相似度极高的面孔,光有点小激动,“妈咪。”拥抱李平,“什么时候来的?”
李平,“刚来不一会儿。”她想说什么,有点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困难地,又叫一声,“阿光。”
“妈咪,怎么了?”光很温和,“来,我们进去慢慢……”光少话音未落,听见厅里有人唤他名字,音量不大,“光……”这个~~是幻听~~幻听过很多次了,光有那么一瞬恍惚,决定忽略,按捺住情绪,继续招呼李平,“妈咪,进去坐。”接下来,又是,“阿光?”呃,不,这不是幻听,这要是幻听的话,大概等同精神分裂级别的,光无法维持冷静,他推开李平,往厅里走进去,谢展鹏夫妻和方明诚,在阿光的视线里,几成浮光掠影,他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人,长发披垂,清新纯净,气质安宁,季,永,恩,那也是道幻象吗?
第99章 99
光看到永恩伸出手,在空气中摸索的样子,她那双黑白分明,清灵出尘的眼睛,没有焦点的“注视”着他的方向。光小心翼翼,抓住永恩试探着的手,她特有的柔软娇嫩,熨帖着他的,她在他掌心中的温度,象魔法,令阿光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解冻,融化,几乎是瞬间的事情,眼泪从眼眶里掉出来,大颗大颗,他近似瘫软般,在女人面前跪下,哽咽到失真的声音,“永恩,永恩……”
永恩另只手,攀住他的肩膀,顺着肩,摸索,到他的脖子,到面孔,她的指尖,贪婪地,碰触他的眉毛,鼻梁,嘴唇,她摸到他的泪,道歉,“对不起,阿光,对不起……”清澈澈的泪珠儿,挂在她睫毛。
阿光的泪眼模糊里,清清楚楚地意识到,他的小妻子,对这个世界,现在只能用指尖感知,那些她恋恋不舍,看得见的漂亮,她再也不能用目光去欣赏。但谢天谢地,她不是幻影,她还活着,只是瞎了,这就是她消失于他怀抱中四百多个日子的原因。老天啊,你怎么敢让她瞎了?随之融化而来的是崩溃,她陷落于黑暗的时候,他怎么没在她身边呢?阿光很轻很轻,象怕碰碎一尊薄胎瓷器般,把永恩拥入怀里,她芬芳馥郁,温软依旧,柔若无骨,光双臂收紧,又是那种快让人透不过气的力道,她太坏了,太坏了,她知道不知道她不在的时候,他过的是什么日子?光一口咬在永恩肩头,下了狠口,恨不得咬死她。永恩喉中轻微呻吟,忍耐着,一如既往,他再怎么欺侮,霸道,不讲理,她都能承担。她对她,从来柔情似水,逆来顺受,光咬着永恩肩头的牙齿松开,唇火热,印在她脖颈,耳垂,面颊,找到她的唇。
永恩有一丝挣扎,呢喃,“光,我瞎了……”
光,“不管,你是我老婆。”他吞掉她的唇舌,饥渴,需索,一如既往。
谢展鹏打个手势,长辈们下楼,到大厅去坐。老赵重新端上茶点水果,喜滋滋的模样。方明诚和李平对谢家两口子,一个劲儿道歉,话说,又不是小孩子了,撒这样的谎,真不像是一个成熟的大人该做的事情。
闵柔通情达理,“能理解的。”她拭泪,看见儿子那狂喜又崩溃的样子,是真心疼真难受,亲妈,不都这样。真心实意,“不管怎样,永恩回来最重要。”
谢展鹏,“以前,她,”指指闵柔,“她年纪轻轻就高血压,也是差点不肯嫁我,我费不少力气,才说服她的。到后来有了阿光,我都说不要生了,她又无论如何要生,一边怕真有个三长两短,我给孩子娶个后妈回来,后妈对孩子不好,一边又……”
闵柔不好意思,“这陈谷子烂芝麻的还提它干吗?”
方明诚和李平都笑,安慰,永恩算是找到个好婆家,作为父母,是不能更满意了。
闵柔很懂得儿子的,“还是赶紧把事儿给办了吧。”叫人去她书房把之前就和婚宴公司商议好的一些细则策划给拿来,与李平一起看。
李平柔声,“其实,永恩眼睛看不见,我还是担心……”
闵柔明白通透,“你放心,我们和阿光都会好好待她的。”她握住李平的手,“永恩出事这一年来,你都陪着她,也不容易呢。”
李平摇头,表示不辛苦,“我们是妈妈嘛,应该的。”
方明诚有一刻闪神,如果庄静秋但凡具备闵柔和李平的一半宽容,少些野心,阿文现在会快乐很多,逸华也不会死。听闵柔道,“要是不放心永恩呢,不如就一起在我这儿住,又不是住不下,等永恩有了孩子,我们一起照顾。”
谢展鹏喜欢这主意,外表那么严肃的人,也不知怎么,等着家里添丁进口的热情,比闵柔有过之无不及,还更迫切,他平时真不好表露出,其实他希望儿子去相亲,倒不是热衷于儿子的婚姻,他就是想有个小婴儿,要实实在在,他谢展鹏的孙子或孙女。对,有那么一点点,他把儿子当传宗接代“工具”的意思。
谁知李平并不接受,她相信谢展鹏和两口子不会亏待永恩,而且她有她的想法和计划,“永恩婚后,我想随公益组织去非洲。”
“去非洲?”闵柔和丈夫下意识先看看方明诚,好奇怪,为什么不是马上结婚呢?这把年纪,真不经拖了,赶紧老老实实在一处,珍惜往后的日子是正经。是不好把这意思表现的太露骨,闵柔侧面劝阻,“也不用跑那么远。我们展鹏和方帜不是都有慈善基金会吗?可以合作一些项目的。”闵柔想起李平很会唱歌,倒有个点子,“不如开个慈善音乐会,小型个唱那种的,筹来的钱帮助山区小学。”
李平,“我还是想去艰苦点的地方,做些能直接帮人的事情。算是为永恩积福,希望老天开眼,赐永恩予奇迹,让她能再看见。那么漂亮的眼睛,真不该失明啊。”
闵柔又要哭了,她和李平拥抱,“我们也会为永恩祈福的,相信奇迹会来。”
同样的话题,阿光和永恩一样在讨论。自别后,到重逢,有太多太多的故事要说,大部分时间,永恩絮叨,阿光倾听。他的眼睛,未曾稍离永恩,一直一直一直盯着她看,专注,贪婪,就像阿琛有过的那种念想,如果她未失明,大概只有在她熟睡后,才会用这样的方式和目光,注视她。光对着永恩,用摇滚歌手会用的那个手势,对她比“我爱你”的动作。因为幅度微小,永恩并未察觉,靠在他肩头,讲起自己为何要撒谎骗他,“感觉你不能和蝙蝠生活在一起。”
“失明了就是蝙蝠吗?”光问,“你把所有的失明人都当蝙蝠?我记得你以前很慈悲啊,对残障人士不歧视的。再说,我也很追求平等仁爱,没道理你失明后就把你当蝙蝠嘛”
永恩语塞,对,其实道理都很简单,可在那时那刻,不知为什么就那么看不开。吭哧半晌,才很弱很弱地,“我需要一点时间适应和恢复。”
光,“那你都恢复好了,我还有什么机会在你面前表现我的平等和仁爱呢?喂,一年哦,你算没算过多少天?多少个钟头?多少分钟啊?”
永恩大眼迷蒙,更弱了,“你,你,你知道我高数一向不太好。”
光又对着永恩比划那个“我爱你”的手势,永恩还是没发现,光简直爱死这个游戏了,非常满足地,“高数不好我会找时间给你补补。”
永恩好奇,“学校教的,你都还没还回去吗?”
光很肯定,“这种笨事儿你才干得出来吧?我不会?”他啄永恩嘴唇一下,永恩根本抗拒不了,也躲不开,哇,这个不赖。
永恩累了,感觉撑了很久很久,飞了很远很远,总算回到窝里,想好好安睡,打哈欠。
光体贴,“我带你去休息。”
“我住你家吗?”永恩问。
光,“你不住我这儿住哪儿?”他声明,“咱俩正式夫妻。”出于某种心态,他可还没到有关机构和部门申报妻子死亡这回事儿呢,瞧瞧,多有先见之明,媳妇儿又回来了。
可永恩说,“爹地已经让人把家里布置好了。”她皱眉,“其实我是很想和妈咪回学校附近去。”
啊, 对,永恩已经告诉阿光,当时文哥为嘛发神经把他们那间小屋给平了的事儿,想想永恩宁可守着那些旧家具,都要瞒着她还活着的心态,光异常不爽,“永恩,我在这儿,你哪儿都不能去。”说着话,方明诚上来,轻松口吻,“公主殿下,要不要回去休息?”今天早上应付了阿琛,下午又收拾行李舟车劳顿赶回来,这样的忙碌对永恩目前的身体状况来说,有点负担的。
问题来了,永恩到底住哪儿?
光不肯相让,“其实,如果不是出事了的话,永恩本来是要搬过来在我家的。”
方明诚非常了解阿光的心情,可他有他的道理,“我别墅那边针对永恩的情况,特别装修设计过,方便永恩行动。而且,你和永恩如果近期有婚礼仪式的话,行礼前,新郎新娘不适合见面。”
不适合见面?不适合见面……不适合见面……余音袅袅,光脑子里就留这一句了。妈亲啊,他媳妇儿死而复生后,他刚摸着她,还没能热乎热乎,就被老丈人给拆了,这事儿不科学,非常不科学。
永恩,还是被亲爹亲妈给带走,她困倦的样子可怜兮兮,赶紧找个合适的地方让她安顿下来比较好,光不能勉强。闵柔和谢展鹏瞅见儿子那张失落恓惶的脸,立马,“我们研究一下,这屋子怎么改装才适合永恩现在的状况。”就去找资料了。本来阿光想一起研究这件事,不过大舅子电召,“来啊,到我家喝两杯,琛在这儿呢。”
也不远,光到文少家里,阿泰和琛都在,好消息雨后春笋般长出来,太过茁壮,无法忽视,琛说,“芸涓和慧已经去方伯父别墅那边,永恩今晚都别想睡了。”
光瞠目结舌,念及媳妇儿那娇怯怯小身板,“不用这么急吧?会影响永恩休息的,她身体看起来没那么好。”
文,“放心,大家一起聊聊,容易打开心结,一个晚上而已,不会怎么样。”
而琛亲自给阿光倒了杯酒,与他碰一下,水晶杯相撞,清脆有声,琛道,“这杯,只能你和我干掉,把永恩劝回来……”
光抢答,“我要谢谢你。”爽快地干了,随着永恩的回归,他身上的落拓冷漠,冰雪消融。
琛,“误会了,老弟,我是想说,终于,我感觉不欠你的了。”
光挑眉,不解其意。
琛,“很早之前,在我初初喜欢永恩的时候,我就知道,她爱的人是你,而你,一直无知无觉,即使,我看她暗恋的那么辛苦,我都不肯做那个传声筒,跟你说,她爱你。因为,我吃醋,嫉妒。”
“喂,这多正常,不用介怀。”
“可你总显得比我高风亮节,象对阿彼和阿文,你最尽心,我生病的时候,对我和芸涓,你最尽力。”琛撇嘴,“我不能输你那么多,让你的大度衬托我的小器。不过,现在,我总算有点交代。”他举举杯中酒,“把永恩劝回来,我很高兴。”
光只是笑,是真的,他从来没为此计较过。
泰哥提议,“来,我们走一个,为过去和未来。”
为过去和未来,饮下几杯,阿光竟喝大了。他向来节制,很少会喝醉,尤其永恩不在的这一年,无论多少酒水下肚,都和他的心事貌合神离,万水千山之隔,怎么都喝不醉,如今,永恩回来,倒像是整个人松懈下来,也没多少量,人就茫了。
文少凑近阿光,手机开到录音,“来,阿光,跟我说,‘我绝不就季永恩装死一事,找方逸文的后账,’乖,给哥念三遍。”
光大着舌头,“你唱歌啊,你唱歌,我就念。”
方逸文贼痛快地唱,“老子有只小毛驴却从来也不骑……”
节奏不错,阿光头一点一点地,听着文哥呲牙咧嘴哼唧完,对着手机,念三遍,“我绝不就季永恩装死一事,找方逸文的后账。”
阿泰和琛嚼着配酒的奶酪,笑到发抖,跟阿文说,“你这样会不会太小心眼了?”
阿文乐呵呵,也是自打阿彼离开之后,难得的好心情,“未雨绸缪,总是没坏处。喂,他脾气你们知道的呀,疙瘩起来神仙都会减寿的,现在没跟我算账不等于以后不计较……”
琛寻思一二,如法炮制,“阿光,阿光,阿光,来,跟哥念,我绝不就乔景琛向季永恩示爱一事,找乔景琛的后账……”
阿文有一部分是对的,起码目前而言,阿光还没想起来跟谁算账。忙,陪永恩去见旧朋友。她之前卖命的那间广告公司,规模大了很多,林以真怀了老寇的孩子,临产期日近,主事的是陈柏青。柏青还是和女同事展开办公室恋情,至于会不会结婚,还不一定。
“要是觉得谢韶光靠不住,还是可以嫁我的。”在和林以真一起抱着永恩又哭又笑一通后,陈柏青说,他很细心地,把一瓶香蕉牛奶放在永恩手里,“那,这个真的很好喝,我是男生都喜欢。还有这种凤梨酥,里面有蛋黄的颗粒,好吃死了,就它,让我一个星期内胖了六斤,六斤哦,永恩我觉得你可以试试,你现在太瘦了。还有这种鸭翅膀,她会帮你胖臀部,绝对能让你的臀部,翘到能在上面放一枚硬币……”
林以真忍无可忍地,“我说陈柏青你是不是该克制一下?不夸张会死吗?”
光乐呵呵地,冲林以真摇摇头,表示他不介意。其实,倒也不是真的全然不介意,陈柏青仍是让他嫉妒的,吃喝玩乐,兴致勃勃,总能投永恩所好,能胖屁股的鸭翅膀,哗,真的假的?
和陈柏青一样夸张的,还有旧邻居的爷爷和奶奶,见到永恩,奶奶是开心到笑,又为永恩的眼睛惋惜到哭,她有给个秘方,说用羊肝焙干,和一些中药磨成粉,每天吃三勺,而且,真的就张罗着为永恩去找羊肝,被阿光拦住了,永恩失明不在眼睛,杀羊取肝干什么呢?还是少造杀戮吧。
而对于永恩回来,孙总夫妻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