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神雀-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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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西很是吃惊,这方衡好好的怎么说出这番话来?即便他怀疑木西的身份有假,也不至于如此吧?他看了看方夫人和方为虎,他们倒不是很惊讶了,惟有方成雀还和他一样被蒙在鼓里,不知所以然。
下面的家奴们都窃窃地议论起来,显然也不明白方老爷为什么突然要赶他们走,都面露忧伤之色,虽满桌佳肴,亦食之无味;几个管事的老奴便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地跪着爬过来,可怜巴巴地问道:“老爷、夫人,是不是小人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我一定改正;还请你们看在这么多年服侍的情分上,就把我留下来吧,我真的没有什么地方可去了……”
他这么一说,其他奴婢们也都赶紧跪了下来,恳请留下;方衡甚是感动,但看来他心意已决,慢慢将那老仆扶起来,叹道:“我何尝不希望将大家留在身边呢?虽然你们不过是我方家的仆人,可想当初我方某人刚到这里时,也不过是个一名不文的小子,我从没有把大家当外人看过;这件事事发突然,我想来想去,还是把大家遣散的好,至于你们的安置费用,一定不会少的,这一点你们可以放心!”
说完,方衡边回到上座,独自喝酒,不再与众人理论;下面虽然也有感情脆弱的小丫鬟哭出声来的,但毕竟也只敢呜呜咽咽;到了戌时三刻,月移西梢,天井中饭菜已尽,方衡便命方为虎搬出数箱金银财宝来,散给大家,众家仆们一面接了银两,一面痛哭流涕。
木西冷眼观望着,始终不明白这其中的原由,他再去找方成雀,只见她混在人群之中,拉着小奴的手,问道:“可有地方去吗?”
小奴红着眼睛说道:“我还有爹爹和一个哥哥,都在外乡呢!”
方成雀便说道:“很好,那你赶紧找到他们,也好有人照顾你;我这里还有些首饰,你也带着吧,再长大一点,嫁个好人家……”
小奴哭道:“小姐,我不要走,为什么要走啊?”
方成雀无奈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是爹爹突然拿的主意,我想可能跟大哥有关吧;你不要多想了,叫你走是不会害你的——”
两人还拉着手不放,依依话别,那边,方衡已经下令逐客了;养生殿的大门一关,这里和外面就好象隔了一个世界,外面有哭声有喊声,这里却只有深邃的眼神。
木西隐隐感觉到,方衡这么做,背后一定藏了个巨大的秘密,这个秘密到底是什么呢?会不会在今晚就揭晓?
第十一章 混元色
第十一章混元色
待遣散了仆人,方衡说道:“你们都过来吧,有一件事,我必须跟你们说明!”
方成雀以为是关于木西的,不禁看了他一眼,木西倒是神态自若,似乎应对有余。
回到刚刚用餐的地方,方衡忽然往桌子上晾出三枚色子来,然后对方成雀说道:“雀儿,你瞧这三枚色子,有什么不一样吗?”
方成雀问道:“爹,你是问这三枚色子跟其它的有什么不一样,还是问这三枚色子各有什么不一样?”
方衡说道:“都可以说!”
方成雀“哦”了一声,仔细地看了看,沉吟道:“这不是普通的象牙色子,也不是瓷制的;难道是金属的?”
她拿起来掂量了一番,但是重量也不对!
这时,木西说道:“这是奇物做的,而且这奇物还有灵性!”
方成雀抬头朝木西望着,方衡也看了看他,说道:“很好,那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奇物做的吗?”
木西摇摇头,回答道:“这我可就不知道了!”
“这叫‘混元三色’!”方衡将色子拿在手中,铿锵有力地说道,“取自北方神雀精髓,这种雀早上是雄的,晚上是雌的,在早晚之间,就没人能分辨的出它是雄还是雌,遇见雄雀则大吉,遇见雌雀则大凶;知道何谓雀神吗?雀神就是隐者之神,深不可测,若非不出手,出手必有祸!”
方成雀奇怪地问道:“这明明只有一种颜色,为什么叫‘混元三色’?”
方衡说道:“人生于天地之间,却只知道天玄地黄,难道看不见这天地之间还有一种颜色,就是灰暗;天亮它就亮,天黑它也黑,人——其实就是最灰暗的物质,没有好人坏人,只是天亮还是天黑罢了!”
方成雀听得似懂非懂,就问道:“爹,你跟我们说这些干什么?”
方衡眼睛一扫而过,面带忧愤地说道:“留下来的,都是我方家的自己人,现在,我有一件大事要告诉你们;我方衡本来还有一个字,叫做‘天’,方天衡才是我的全名;北方有雀神世家,姓方名天夜者,正是我同父异母的兄弟!住的是‘仙林幽谷’,喝的是‘琼花玉露’,听得是‘天外弦音’……”
“哦?”木西总算听出来了,说道,“原来你是扬州‘雀神世家’的传人!”
方衡冷哼了一声,说道:“木公子,我也知道,你的来历不简单;关于你对我们隐瞒自己的家世,是出于什么原因,什么目的,我方衡都不想追究;我只问你,你和那个‘南山老人’是不是一起的?”
“哪个‘南山老人’?我根本就没听说过,其他书友正在看:!”木西发问道,而且看样子,并不像在撒谎。
方为虎说道:“南山老人,就是在赌场中一直帮你的驼背老头!”
“哦?”木西说道,“原来是他呀,我也正奇怪呢?是哪里跑出来这么一个怪老头,偏爱管本姑——姑爷的闲事!”
这话一说,方成雀跟着脸上便红了,而方为虎看了看他老爹的脸色,眉头也稍稍释开,说道:“既然木兄弟和那老头不是一路人,那这事情就好办多了;爹爹怀疑他是扬州那便派过来的人,目的除了为这‘混元天地色’,还有就是,他们一直怀疑我爹爹拿走了‘雀神谱’!”
“‘雀神谱’?”方成雀和木西对望了一眼,显然还是第一次听说。
方衡背过身去,幽幽地回忆道:“这‘雀神谱’和‘混元色’一样,都是我雀神世家的家传宝物,拥有‘混元色’就拥有掌握赌场生死的能力,拥有‘雀神谱’则可以拥有偷天换日,倒转乾坤的能力;可惜,当日我在‘惊天豪门’一役中败北,除了拿到这副‘混元色’,什么都没有了,至于‘雀神谱’的下落就更无从知道。现在的雀神方天夜既然也没能在仙林幽谷找到它,看来是家奴中还有内鬼,‘雀神谱’到底去了哪里,这回我一定回扬州查个明白,如果还能找到它,那不就不愁拿不回我的‘雀神’之位了!”
“爹,你这是要回扬州?”方成雀惊讶地问道。
方衡沉重地点点头,说道:“想当年,惊天豪门一役,我输得是一踏糊涂,现在想想都心痛有余;方天夜,这个在我眼皮底下长大的小子,还是我亲自教他的赌术,想不到,我居然还输给了他?原本,我以为他是在谷中找到了‘雀神谱’,所以赌术才大进,可现在看来,他一定得了什么高人的指点,而这个人居心叵测,不是为了我方家的‘雀神谱’又是为了什么?想不到这个小子一路追到这儿来了,而且看来这些年他已经在扬州混出名声,居然请到像‘南山老人’这样的耆宿高人,可即便这样,他又怎么会料到,我不退反进,现在就去扬州找他了,哈哈……”
方衡的笑声中有几分得意,又有几分恐怖,方成雀睁着一双迷离的眼睛,似乎在看着一个完全不熟悉的人。
方衡笑完了,直定定地望着木西,说道:“木公子,到你抉择的时候了,是跟我们走,还是留在这个已经没有人烟的地方?”
这番话中显然包含了威胁的意思,要么离开这里跟他们做赌徒,要么留下来做死人。
木西稍稍迟疑了一下,笑道:“我当然不会舍得丢下这么好的妻子!”
“好好好!”方衡似乎就在等他这一句话,现在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了,跟着他又说道,“贤婿,我方衡虽然有两个儿子,但论天赋以及各方面条件,都不如你;所以,在你来之前,我根本就没有想过去扬州争雀神之位,可是我又想啊,上天不会对我这么不公平的,一定还有什么人来达成我的心愿,果然,你和雀儿,多好的一对夫妻相啊,它日雀神之位,必是你们两夫妻的,一切都能逢凶化吉——”
方成雀偷眼悄悄看了看木西,只见他嘴上虽带笑容,眼睛中却另藏心思。
经过“养生殿”这么一议,方衡一家确定要北上扬州了,现在就专等着大儿子方为龙回来;月沉之后,大地陷入一片浓稠的黑暗之中。
方成雀正准备脱衣就寝,忽然有人来敲门,她刚准备叫小奴去开,一想小奴已经不在了,倒有几分伤感。
她自己慢慢地走到门边,问道:“是谁?”
那边也是个温柔细腻的声音,说道:“是我,木西!”
方成雀愣了半晌,始终觉得这声音怪怪的,悄悄打开一点缝隙看,果然是木西,这才拉开门,说道:“木公子,你这么晚还有什么事吗?”
木西说道:“的确有事,我们进去说!”
方成雀拦着门,说道:“不好,就在这里说吧!”
木西望了望她,略带不痛快地问道:“你不相信我?”
方成雀见他把话说穿,那也干脆挑明了说道:“木公子这么神秘,又让人怎么相信?”
“我神秘?”木西进一步地探问。
“可不是!”方成雀说道,“连木公子是什么人,家住哪里我们都不知道,还不算神秘吗?”
木西笑了笑,说道:“你爹爹都不见疑,你反而见疑了?我是什么人,真的这么重要?”
方成雀不直接回答他的话,只说道:“爹爹未必不见疑,只是——他不急着挑明!”
木西点点头,说道:“好吧,如果你真想知道我是什么人,那就跟我来吧!”
方成雀没有动,只睁着一双疑惑的眼睛,木西为了使她相信自己没有歹意,补充一点说道:“我没有说谎!”
方成雀的眼睛眨了眨,渐渐由怀疑变成相信,“他没有说谎,他没有说谎……”这句话就是一个魔咒。
“不敢去了?”木西反问了一句,转身正准备走。
方成雀拉住他,说:“有什么不敢的!”
第十二章 杀人夜
第十二章杀人夜
两人在这个无声的深夜里悄悄地离开方府,走进附近阴暗的森林之中;木西提着灯笼走在前面,身影就像个幽灵一般,没一会儿,方成雀便开始后悔自己下了这个决心。
林子是越走越深,方成雀根本分不清方向,平时就是白天他也很少出来,更不用说现在是晚上了,她也不知道脚下的是不是路,反正木西就这么一直往上走,连话也懒地说。
方成雀试着说几句话来缓和这种恐怖压抑的气氛,可木西却一句也不答;渐渐的,离方府已经很远了,山路也开始变得陡峭,方成雀气喘微微,似乎有点体力不支。这时候,也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老鸦的叫唤,“咕呱咕呱”的,很是难听。
方成雀天性敏感,在一团漆黑之中未免精神紧张,小心翼翼的,这声音越是难听,她越是仔细地去分辨;此时,她正侧着耳朵,猛然从她身边的草丛中蹿起来一个庞然大物,吓得她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上,忙向前去拉着木西的袖子。
头顶上“哗哗”的一片扑翅声,大鸦们全部飞到了半空中,凄冽地哀鸣着;木西没有转过身来,只提着灯笼一动不动;风,从遥远的山谷中吹起,带着一些些的寒意,带着一丝丝的悲凉。
方成雀感到紧张得无法呼吸,她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还是不是木西了,是鬼?难道一开始就是鬼把她勾引出来的吗?
大鸦远去了,四遭里又恢复了寂静,小小的灯笼在山风中脆弱地摇曳着,真如星星鬼火,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熄灭;方成雀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声,一下接一下的,越来越急促,顶得她的肋骨都疼了,可她都感觉不到木西在动。
过了好久,一个漫长的等待,木西缓缓地转过身来,却赏了方成雀一个响亮的嘴巴;方成雀被打得两眼直冒金星,晕晕忽忽地倒在地上,好半天,还觉得天旋地转。
等她好不容易仰起头来,正准备质问木西为什么打她时,却听到一个凶狠的女人的声音,无情地骂道:“小子,这是你要找死的……”
跟着,方成雀只觉得周围的树木瑟瑟发抖,仿佛是山雨来袭,暴风不止,在一阵如大山压顶般的气流狂潮中,她的身体被地上的蒿草足足抽了一百遍,脸也被随风乱舞的树叶来来回回地剐,她以为自己这下死定了,惨叫一声,滚下山谷,其他书友正在看:!
在方成雀醒来的时候,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了,周围仍旧是一片漆黑,一片冰凉刺骨,她隐隐觉得浑身酸痛,知道这就代表自己还没有死,除了暗暗庆幸以外,跟着就只有恐惧了。
她在山谷中受伤很深,也许血流了更多,此时躺在这个黑暗的地方,半身瘫痪,就跟一具尸体差不多,她试着努力抬起自己的双手,因为下面的石板实在太凉了,但这没用,双手根本就不听她的使唤;方成雀急得要哭起来,她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弄成这样,昨天还好好的呢,准备着结婚的大喜事,现在却身陷险境,危在旦夕,木西,那个木西为什么要害她呢?她一个足不出户的大小姐,能跟谁有仇呢?还是她父亲在扬州的仇人,可他们为什么又单单要害她呢?她想不通,怎么都想不通,一个弱质女流,怎么都不应该遭这样的罪啊,他们的心实在太狠了!
就在方成雀憋着一肚子的委屈和辛酸,准备放声大哭的时候,她敏感的神经却听到隔墙有声,这声音是来自两个年轻女子的,其中一个说道:“嗳,你可知道,小蝉回来了——”
另一个便说:“嗯,知道啊,怎么了?”
那一个把声音放得更小了,悄悄说:“我听上面的姐姐们说,这一次,她是替庵主到小戒律山找那个玄天宗去了,可那个玄天宗却说,神魔不同道!算是把庵主抛弃了——”
“哼!”另一个便气呼呼地说,“什么‘神魔不同道’?他早两百年怎么不说,现在要攀高枝了,就说什么‘神魔不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