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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我们那些过往 作者:爬烟囱的猫(起点女生网2012.7.29完结)-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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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自己一个人住。”我说,无比的坚定。

  妈妈惊讶的看着我,却没有做任何的挽留。

  我不知道自己是想哭还是想笑。

  “照顾好她。”这是我唯一能够想出的一句话。

  然后,我就开始了一个人的生活,带着我简单的行李和存有生活费的银行卡,搬回了小时候住过的房子。一片荒芜,满是尘埃。

  不时的有恐吓电话打进来,里面各种各样的声音。

  我很少害怕什么,却在不断响起的电话声中,彻夜不能安眠。

  有一天再次路过那个路口,站在车辆依旧稀少的十字路口中间,像儿时所做的那样,念着“一二三四”,不停的转换着方向。

  还能记得小的时候那个愿望,于是在放学的路上,从那条路口拐弯,向前走。一直走到了绿荫的尽头。

  尽头是另一个弯,指向一条小路,而那年一直向往的树林里,却是一片坟场,高高大大的,冰冷的墓碑密密的耸立着。刻着字的没刻字的石碑,站的像是一个一个的影子,带着或甘心或不甘心,用另一种方式延续着自己的存在。

  我呆立了一会儿,选了一棵比较粗的树,在树下坐着,依着粗粗的枝干,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风轻轻的,乌鸦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口袋里的手机平静的好像是不存在一样的。

  没有人找我,所以无需躲藏。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从来不会被牵绊。

  这种自由,冰冷的却像是墓碑一样。

  就这样,想着,在墓地里,沉沉的睡过去。

  不知怎么,完全不想睁开眼睛。

  “时一?”有人轻轻的叫我的名字,熟悉却又陌生。

  时一。

  这里不应该是墓地吗,难道是有鬼吗?我暗暗地笑着自己,转过身去继续睡着,泥土有些冷,触感却是柔软的。

  “时一,你不是说,要出去玩吗,想睡到什么时候?”那个声音自说自话。

  我猛地坐起来,揉着眼睛,不明所以的看着眼前模糊的人影:“这是哪里?”

  他踮起脚,伸出手来摸摸我的额头。

  “哎,小默?”我眨巴眨巴眼睛。

  “你没事吧?”他有点紧张的看着我,仍然踮着脚尖。

  “没事,好像做梦了,很长一个梦呢。”我叹口气,活动一下僵直的冰冷的身体,感觉自己好像是刚刚被从土里挖出来的一样。

  “你不是说今天要去背包旅行吗,再不出发就出不去了啊。”他撇撇嘴,窝回电脑前面去。

  我们上次拍摄的电影需要剪辑,他这几天一直在忙这个。

  “几点了?”我问,头有点昏沉。

  “十点不到,现在出去还来得及,你要去哪儿?”

  “草堂寺。”

  “草堂寺,位于陕西省户县圭峰山北麓,距西安约50公里,该寺约创建于东晋末年,距今一千五百多年。这里东临淄水,南对终南山圭峰、观音、紫阁、大顶诸峰,景色秀丽。草堂寺内松柏参天,翠竹轻拂,亭阁玲珑,意境幽邃。”

  旅游攻略上是这么说的,一个松拍参天一个意境幽邃,就让我想起了多年之前那个绿荫摇曳的终点。

  这次的终点,会不会也是像当时那个样子,不过是个美好的幻影罢了?

  我不确定,但是我知道我想去。

  整理了一下行装,换好鞋,在楼下买了面包和水,我拿着前一天打印的谷歌地图,脑袋昏昏沉沉的出门了。

  我想要走过我呆过的地方,这种想法是最近两年才产生的。

  高二下学期,妈妈和那个人正式结婚了。婚礼的时候我去看了,她依旧笑得很幸福。那种笑容不管是爸爸还是我,都无法给予。

  我们两个,欠她太多了。

  婚礼完了以后,妈妈的一个远房亲戚找到我,

  “你是时一吗?小伙子很帅,怎么样,来我们家吧,阿姨做饭很好吃的。”那个阿姨笑着,有种我从未见过的温暖在里面。

  从小到大见得最多的,是妈妈哀怨而不甘的表情,以及将我生下的悔恨。一直以来,都被当成多余的拖累而存在。

  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温暖的表情。

  从来不知道,原来我也是能够拥有那种温暖的表情的。

  原来我不是没人要的孩子。

  “来当我们的孩子吧,时一。”那个叔叔说。

  好啊,为什么不呢?

  
【茧·时一特别篇】旅途 二
更新时间:2012…6…2 12:10:06 字数:2091

  出门的时候看到黎耀站在走廊的尽头,面对着窗户,支着画架在画着什么。

  他总是这样,一个人静静地,躲在一个角落里。我第一次见他画画的样子就被震撼到了,一脸沉静下面,能看到眼神里面波涛汹涌,转瞬即逝的热烈,很像是他春天的时候画纸上最多的樱花。那个时候的黎耀,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存在。

  从背影能看出他移动画笔速度很慢,多半是在想事情,我没敢打扰。

  远处的山在云雾中朦朦胧胧,呼啸而过的车扬起的尘土,如同尖叫般的鸣笛声,把我拉进了无休止的记忆之中。

  那个阿姨待我很好,耐心而亲切。叔叔也是很好的人,总是温和的笑着。

  入学一个月,我跟人打架了。依照一直以来养成的习惯,低着头,听着老师和被打伤同学的家长数落。

  “明明是被人收养的,还给寄养家庭惹事,你这孩子,到底懂不懂得感恩?”

  我记得老师这样说着,出于对我的惩罚,把叔叔阿姨两个人一起叫到了学校。

  并没有想象中的暴风雨或者“发配原籍”,叔叔只是一如既往的表情,看着我,说:“时一,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我无比迷茫的抬头看着他。

  “前因后果。”

  “事情不是很清楚了吗,这孩子把我们家孩子打伤了,胳膊打着石膏在医院里打点滴呢……”

  “很抱歉,但是我想听听我们家孩子怎么说。”

  一直习惯了被排斥,被孤立,被误解,突然间有人说,我愿意相信你,你说吧。

  我突然间很不适应,很逊的,磕磕巴巴的把前因后果叙述了一遍。

  “打人是我家孩子不对,但是先动手的不是他。我们会如数赔偿医药费,前提是那位同学跟时一道歉。”

  三岔路口,我低头扫一眼地图,向最荒凉的那条走过去。看不到开端,也看不到尽头。

  这世界上所有的路都是如此。

  远处的笼着层层的黛色,墨绿的树林遮挡着裸露的,白色的巨石。去沣峪的时候,看着下面的沣河河道,那些白色的巨石让人产生一种无可言说的,恐惧的感觉。

  害怕失去的感觉。

  我依然孤单,却开始认认真真思考自己的人生。

  高考很顺利,结束之后,告别阿姨,回到从小长大的那个家里去,记忆非常少,却无比深刻的家里。

  在家呆了几天之后,受不了不断的骚扰电话,背着书包,带着生活费,自己坐车去海边。说起来,背包旅行的爱好就是那个时候产生的。

  背包旅行很累,没有指引也没有目的,随便上哪辆车,随便在何处下车。

  不知道自己下一站走向哪里。

  然后某一天,走过某个车站,在某个宿营地,看到的那顶帐篷。我也很想买个帐篷,可是钱不够。

  旁边的石凳上睡着一个人,很香甜的样子,我在石凳旁边找个空地,钻进睡袋里,看着星星,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半夜被人一脚踢醒,那个人回头看了我一眼,慌里慌张的跑回帐篷里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被怪笑声音惊醒,昨天把我一脚踢醒的那个人掀开一条缝,小心翼翼的在帐篷里面看着我。

  我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爬出睡袋,掀开帐篷钻了进去。

  他一副受了惊的样子看着我,眼睛睁的大大的。

  不知为什么,那种表情却让我感觉到无比的心安。

  就好像漂浮的孤舟,在茫茫的海上,突然间看到了自己的同伴一般的感觉。

  我们,一起上路好不好。

  他虽然没有答应,却也没有拒绝。

  两个人就这样,好像是理所应当的同行。

  他看上去比我小,虽然不知为何话少的可怕,总是沉默着,好像在想着什么事情。我问一句,他答一句,从不拒绝回答,却也从来不会多说。

  即便如此,也没能打消我的快乐。

  渐渐熟悉起来以后,才发现其实那个孩子的嘴实在是毒的很,若无其事的刻薄着。明明只是高中生的样子,却又一副知天命的心肠。他笑的很多,可是开心的时候很少。嘴挑剔的很,却各种不择食物。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也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看到他就好像是看到了很久以前的我自己,不由得想要保护。

  告别的时候,无比的仓促,不知道他究竟是谁,不知道他来自何处。他所留的电话和地址全都是假的,好像是上天安排在我前进路上的,一个过路的人,一个幻影中的我自己。

  直到回到家,收拾他的书包的时候,发现他留下的写了密码的银行卡。

  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会以那种方式离开了是吧?

  那些钱也都是故意留下的吧。

  所以大学时候见到他,无比的开心,虽然第一反应是冲上去,把他痛扁一顿。他周围站着的那些人,毫无疑问的是保镖。

  我真庆幸,能够再次遇见他。

  然而尽管之后的相处中,他渐渐变得活泼起来,我还是一直觉得,当初刚刚认识的时候,看到的那个孩子,才是真正的,毫无防备毫无掩饰的沈一默。

  电话响了,沈一默打来的。我笑了一下,按下接听。

  “你要不要等一下黎耀,他说想要和你一起去。”电话那边问着,一如既往心不在焉的口气。

  “我已经走出很远了,还是让他别来了吧,没有车,挺麻烦的。”我有点犹豫的说。

  “黎耀会很难过的,”他轻轻地叹口气,却在我回答之前将话锋一转,自言自语一般道,“也好也好,你去吧,早点回来,我跟他说。”

  他把电话挂断了。

  黎耀。

  我第一次见到黎耀,又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

  军训的时候,抱着篮球,被沈一默叫到他的面前。

  不知道为什么,在黎耀面前,我总是放不开。尽管三个人慢慢地无比熟悉起来,那种最初的拘谨的感觉,却从来没有消失过。

  就像是第一次握手,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脏兮兮的手指一般,我不想让他知道我抽烟,不想让他听见我说脏话,不想让他知道我的家庭……

  不知道为什么,无比的担心会被他讨厌。

  我还记得连梓说过的那句话,我在黎耀的面前,活像是一匹被套上了缰绳的野马。

  
【茧·时一特别篇】旅途 三
更新时间:2012…6…5 12:00:16 字数:2148

  我也不知道自己对于黎耀的顾忌是哪里来的,自认坦诚的我,在他的面前却不知不觉的掩饰着自己。

  想给他看到我最好的一面。

  本来阴霾的天气,在飞驰而过的车辆扬起的尘土里越加的灰暗,远方的山在我转过一个拐角之后,再也看不见了。不远的地方有个加油站,我在加油站的门口停了一会儿,有点好奇的望着里面。

  不断旅行的人,灰暗风景里红色的中转站。

  某个暑假的时候,我在一个高速公路上的加油站里打过工,倒不是加油,而是派餐。那个加油站位于高速路的中心位置,向前向后都没什么服务站。所以来到这儿的司机,多半是满脸的疲惫。

  他们的普通话里夹杂着各省的口音,明明应该感到陌生的,我却格外的喜欢,甚至还不自觉的模仿着。

  也许我天生适合漂泊,所以上帝给了我这样一个家庭。

  问过我“有没有痛恨上天”的人有两个,一个是柴郡,那个时候小,性格出奇的冷漠。不知道那个孩子为什么会对我感兴趣,每日提着书包,跟在我后面东拉西扯。对了,那个时候还有连梓。

  我歪着头,看着道路两边绿色的,不知道是什么的植物,任由自己的意识在回忆回忆中乱串着。

  那个时候,我们三个经常一起回家,我和连梓走在后面,柴郡自己在前面不停地说着,从校里到校外,从老师到学生,他的性格很开朗,朋友总是很多。

  尽管我一直无法理解为什么他会选择我。

  我不太记得自己的回答是什么样子的,大概是赎罪一类的吧,或者是历练?那个时候只觉得,我们父子欠妈妈的太多,爸爸的罪孽,由我来弥补。只是全心全意的努力着,想要减轻妈妈的负担。

  我不知道连梓是不是因为这个喜欢我的,同情,怜悯。她的喜欢里面带着太多的居高临下的意味,让我无比的想要逃脱。

  从来不觉得自己的命运比别人的要惨,只是介怀着自己的出生给母亲带来的痛苦,背负着那样的罪恶感活着。一边又痛恨着自己即便是那样,也想要活下去的懦弱。

  哎,对了,去海边那次,我本来其实是想……

  “小伙子,这条路是通往草堂寺的吗?”

  我愣了一下,转头看向声音的方向。一个大叔跨在自行车上,满头大汗的望着我,眼里盈满微笑。

  “哎,是的,”我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地图,“大概还有六公里,就在前民的拐弯处。”

  “谢谢哈,不过怎么还有那么远啊,我快没动力啦,”他笑着,“你是附近学校的学生吗?”

  我点点头:“西工的。”

  “小伙子不错,加油,我先走了!”他笑着,冲我挥挥手,蹬着车子离开了。

  下次再出来,租辆自行车也不错嘛。我看着他的背影,暗自想着,又低头看了一眼手机。

  哎,不对啊!明明只有两公里了!

  好吧,刚刚选择量程的起始点是在学校……

  我想起那位大叔说话的语气,突然间觉得自己无比的罪恶。

  上天保佑我不要再遇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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