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都市言情电子书 > 衾何以堪_作者:木浮生 >

第23部分

衾何以堪_作者:木浮生-第23部分

小说: 衾何以堪_作者:木浮生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回来他无意间看到桑无焉左腕上的手表。因为餐厅里暖气温度太高,桑无焉卷起袖子,加之那是一只男表表盘有些大,戴在她纤细的手腕上有点显眼。 
  “瑞士产的Polley,桑小姐有这种收藏爱好?”吴迂重新找了一个话题。 
  “呃?”桑无焉不太明白。 
  “我以前有个香港客户,是做这种收藏生意的。”吴迂也有点好奇,因为那是一只盲人用表。 
  “你说这是什么?” 
  “Plley,在国内买不到正品,一只的价格足可以让我不吃不喝赚很多年。” 
  “不会吧。”桑无焉咋舌。 
  桑无焉想,她调给苏念衾那块差不多的虽说难买还心疼地花了她两百多块钱,也没看出来差多少呀。 
  “据说全部都是手工制作的。”吴迂解释,“是需要提前订做。” 
  “订做?” 
  “这种东西我也不太懂,总之就是它很贵,但是具体为什么那么贵,我们一般人都无法理解。” 
  俩人相视而笑。 
  笑过之后,气氛变得有些别扭。 
  吴迂又看了看桑无焉腕上的表,“据说这种东西和珠宝一样,还有升值空间。” 
  桑无焉将袖子放下来,不经意地解释说:“其实……是我在地摊上淘的仿制品,做得挺像吧。听你这么一说,我才知道真的居然这么贵,难怪山寨版都花掉我好几百。” 
  吴迂听见也松气,他也不想他要追的女人有这种身家。         
9——5   
  桑无焉将小杰送到儿童中心,自己赶去电台。 
  她负责做一个心理谈话的节目,其实打进热线的人们询问的都是爱情。 
  爱情。 
  她都搞不懂。     
  今晚第一个打进电话的是个女孩,她一边叙说她的爱情故事,一边抽噎。桑无焉只好插入一段音乐,让女孩的心情能够平稳些。 
  女孩说,自己和男朋友是大学同班同学,如今还有不到一年就要毕业,面临这现实中种种对爱情的种种阻碍。 
  桑无焉除了对她说一些宽慰的话也无能为力,唯一能做的便是让她述说然后用心倾听。述说能让人找到心灵的出口。比如她喜欢对程茵说。     
  此刻的苏念衾正好从TORO出来准备回酒店。小秦迟了一会儿,在接电话。 
  苏念衾正好抽空站在车外抽烟。 
  这时有个声音叫他:“苏先生?” 
  苏念衾闻声抬头。 
  “我是魏昊,不知道苏先生还记不记得?” 
  “记得。”苏念衾伸出手去和他握手,魏昊先是一愣,随后立即也伸手。 
  “我现在在TORO上班,前几天在公司里看见您,人太多,没机会和您打招呼。” 
  “恩。”苏念衾不冷不淡地点点头。 
  觉察到苏念衾的态度,魏昊只好将原本压在心底的话收起来,客套了几句以后转身告辞。走了几步他又实在忍不住,回过头来说:“苏先生,这几年无焉过得很不好。不知道您是否知道。”     
  他怎么会不知道。 
  所有的,他都知道。     
  那天,她从医院负气离开。他顿时懊恼难当,可是正值医院传来消息说找到了和他父亲相匹配的肝脏,会马上从那边送过来,立刻就要手术。 
  手术进行了十多个小时,等他缓过劲儿来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到桑无焉了。 
  手机她不接。 
  他回家找她,去她和程茵的住处找她,甚至去了电台找她,任何她能出现的地方他都想过,也让余小璐陪他找了很多遍。他害怕自己一不留神,就和桑无焉错过,又担心父亲病情在手术后恶化。半夜下来都数不清楚跑了多少地方。 
  快到天亮,仍然没找到。 
  余小璐对他有点失去耐性了,“念衾——无焉又不是小孩子了,她在这里呆了四年,不会走丢的。她是生你的气存心不想见你,躲着你。你光着急有什么用。你现在知道后悔了,那当时为什么又要把她气走?” 
  他站在桑无焉的楼下,半天没说话。医院那边又来电话,说情况有些异常,催着苏念衾回去。 
  等他天亮了,又来的时候,走在门口就遇见桑无焉。 
  她问他说:“这世界上是余微澜来得重要,还是我?” 
  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苏念衾顿然怔忪。他知道她昨天看到他和余微澜的亲昵动作,他心里慌乱的不知所措,不敢对着她的视线,只得故意反问她:“你觉得问这种蠢问题有意思么?” 
  没想到接下去换来的却是她更为决绝的一句话。那一刻,他几乎忘记呼吸。终于——他们还是走到这一步了么?     
  苏念衾站在车前,对着魏昊的质问许久没答出一句话来,站了半天后都忘记再对魏昊说点什么,就默默地回到车上。     
  他后来才得知,那一夜桑无焉的父亲去世了。之后,他不敢,也没有权利出现在桑无焉的世界里。他是个瞎子,一个只会伤害人的瞎子。 
  他没有能力给她幸福。 
  可是他又是这么惦记她,三年中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他没有一天不在回忆他们的过去。这种思念随着日光的推移日益加剧,他甚至不确定是不是有一天这些情绪会累计到将他压得崩溃。 
  而桑无焉却像真的忘记了他一样。     
  所以有时候他又忍不住恨她。他那么刻骨铭心地记着这一切,她怎么可以就说忘就忘,还装着若无其事地样子去相亲,去结婚,甚至于没心没肺地对他说:“苏念衾,你看起来过得不错。” 
  真是狗屁!     
  在回去的路上,小秦发现苏念衾靠在半寐着眼睛,心情不是那么好。 
  开车的小周也察觉气氛有些沉闷,于是说:“苏先生,听点音乐么?” 
  苏念衾摆摆手。 
  “周师,你们这儿有什么电台啊?”小秦问。 
  小周是分公司替苏念衾临时准备的司机,B城本地人。 
  小周瞄了一眼时间说:“这个时段有个谈话节目还不错,我老听。”说着就打开广播搜那个台。     
  突然,他听到一个令人怀念的声音通过无线电波在车内响起:“那么请导播接进我们今天的第二个电话。”是桑无焉的声音。 
  司机找话题说:“这个主持人有时候说话真可爱。” 
  苏念衾坐直身体,将手抬起来,对司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一路上全神贯注地将节目听到最后,一字不落。     
  桑无焉下班回到家,躺在沙发上,盯着表盘发呆。突然又摸出手袋里的打火机。 
  这是那天苏念衾扔在那里的,款式最简洁的磨沙藏青色打火机。 
  两件东西放在一起。这是苏念衾唯一留给她的回忆,一个是硬抢的,一个是他忘记拿后自己捡的。她与苏念衾在一起半年,他没有送过她任何东西。 
  书上说,女人是物质的。 
  其实不是物质,而是从那里可以看到男人的心。他一点也不在乎她。     
  她第一次见他抽烟,以前的苏念衾是一个远离一切不良嗜好,甚至都不熬夜的人。因为失去了眼睛,所以他格外爱惜健康。如今见他娴熟地点着烟,周围烟雾缭绕,自己竟然是那么心痛。 
  他完全是在糟蹋自己。     
  想完又看了看那块表,自己竟然戴了个非常值钱的玩意很久,还时常把它忘在洗手间。 
  “这么贵的东西,等哪天我们吃不起饭了,就拿去当掉换钱。”程茵从屋子里出来说。 
  “我怎么会跟你这么个市侩的女人住在一起。”桑无焉感叹。 
  “有什么办法呢,谁叫你你老跟着我,好象缺了我你就活不下去了一样。”程茵吹气感慨。 
  “我是不是应该拿去还给他?” 
  “那多好,你又可以正大光明地见他一次。”程茵调侃道。 
  桑无焉不语。 
  “无焉,你还爱他?”程茵问。 
  “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还捡人家扔的打火机做什么?”程茵一阵见血。 
  “我……”桑无焉辞穷。 
  “无焉,”程茵看着她,“这么多年了,你找着比他更合你心意的人了么?” 
  “只是没有遇到吧,没准儿马上就出现。”桑无焉淡淡说。             
10——1   
  第二天,李露露在医院趁着黄河去缴费便拉着桑无焉的手说:“一直没告诉你,我和黄河准备下半年结婚。我想当个美丽的新娘子,所以才决定去做手术的。” 
  “看来你的爱情智商也不是很高。” 
  “至少比你高。”李露露鄙视她。 
  “什么手术都有风险,而且黄河说做完以后还要两三天不能拆绷带什么也看不见,万一以后又有遗症怎么办?”桑无焉仍旧不赞同。 
  “不会有风险的,这种小手术就跟拔牙似的。” 
  “拔牙也有拔死人的。”桑无焉说。 
  “你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来。”李露露掐她。 
  被护士推进去之前,李露露突然说:“桑无焉,我们打个赌吧。” 
  “什么赌?” 
  “要是我没光荣牺牲,你就去找苏念衾谈谈怎么样?” 
  “那我准输。就一个芝麻大点儿的手术,你想不赢我,人家医生都不答应。” 
  “那可不一定,有人喝水都能呛死,你刚才也不是说拔牙也能拔死么。” 
  “呸呸呸。”桑无焉生气。 
  “真该谈谈。” 
  “谈什么?” 
  “谈什么都好,心平气和地说点当年各自的心境,就算你俩是打心底不准备和对方复合的,这么谈谈对于放下那段感情也有好处。” 
  “你做心理辅导都做到我身上了?”桑无焉笑。     
  做完手术出来,李露露被黄河接回去。 
  “她这几天眼睛看不见,你好好照顾她,不然为你是问。”桑无焉嘱咐。 
  黄河一个立正:“保证完成任务。” 
  “桑无焉。”李露露伸出双手在空中乱晃着叫她。 
  “干嘛?” 
  “记得啊,你答应我的。”     
  回到家,她想起李露露脸上缠着白色的绷带伸着双手出来叫黄河的无助样,有点心疼。这么一想,又想到了苏念衾身上。李露露才这么几天看不见自己就难受了,那苏念衾呢? 
  她原本在写字的手顿时停下,回到卧室去翻东西,翻了半天找到一个从来没用过的眼罩出来,蒙住眼睛。 
  眼罩不是特别紧,依稀从鼻子下面透着点光进来。 
  “你干嘛?”程茵问。 
  “试一试看不见是什么滋味。” 
  她摸索着从卧室回到客厅,刚开始挨着墙壁走,走到客厅中央了,却搞不清楚距离,又怕自己磕着凳子,便半蹲下去走一步朝前摸摸,确定是空无一物以后才迈第二步。她这时候才明白,有根棍子来探路是多么地必要。 
  于是,她拿了根鸡毛掸子当盲杖使,再走去厨房。这一次倒是轻松多了,她有点洋洋得意。 
  程茵说:“你让我想起一句改编的名言警句。” 
  “什么?” 
  “做一小时瞎子不难,难在一辈子都是瞎子。” 
  程茵刚一说完,桑无焉的脑门就撞到厨房的吊柜门的菱角上,她疼的差点掉眼泪。 
  “这是你自己刚才拿东西没关门的,和我没关系啊。”程茵解释。 
  “我知道!”她吃痛地揉着头。 
  “你终于知道以前你的那些习惯给人家带来多大的困扰了。” 
  桑无焉气馁地扯下眼罩,刚消停一会儿,李露露就来电话了。 
  “桑无焉,快去找他。”李露露说,“不然我和你绝交。” 
  “……”     
  晚上桑无焉去附近超市买日用品,回来的时候路过一个卖混沌的小摊儿。她知道这条街的城管很厉害,一般摊贩都要七点过以后才敢摆出来。前段时间有省里面的领导来检查,便严打了一段时间,现在风声一过,又开始死灰复燃。 
  混沌摊也是这几天才开始摆的,就两口锅,几张简易的桌子。卖混沌的是两口子,大概五十来岁,还有个女孩趴在在油腻腻的桌子上写作业。 
  桑无焉不经意地借着白炽灯的灯光看了那正包混沌的妇女的一眼,觉得有些眼熟,然后再多瞧一眼,就将她认出来了——是黄晓燕的妈妈。 
  黄妈妈也察觉了桑无焉的目光,笑嘻嘻地说:“姑娘,吃混沌啊。” 
  桑无焉站定:“阿姨,我是桑无焉。您还记得不?” 
  “你是?”她显然想不起来了。 
  “晓燕的小学同学。” 
  “哦,是你呀。”黄妈妈恍然大悟,“坐,快坐。” 
  她擦了擦凳子,对那孩子说:“来,红红,快叫姐。” 
  红红怯生生地张了张嘴巴,然后收起本子去另一边儿帮她爸爸收碗筷去了。桑无焉这才想起来,她就是当年那个婴儿吧。 
  “都长这么大了?”桑无焉看着红红的背影说。 
  “你都成大姑娘了,她还能是个小不点儿?” 
  桑无焉笑了。 
  后来,黄妈妈端了碗混沌,一边看着桑无焉吃,一边跟她闲扯一些家常。 
  “要是我们晓燕在,估计也可以嫁人了。”黄妈妈最后感叹。 
  桑无焉放下勺子,看着她过于苍老的脸。过了这么多年,做母亲的还是有遗憾。 
  “阿姨,你还有红红,以后她连着晓燕的那份儿一起加倍孝顺您。” 
  黄妈妈将头发捋到耳后,淡淡地感叹:“这孩子毕竟抱来的,不如自己生的亲。” 
  “抱来的?”桑无焉诧异。 
  “是啊,一个乡下亲戚抱来的,说扔在他面馆门口。我当时听着就想,是不是做点善事,晓燕就能保下来。”     
  回去的路上,桑无焉心事重重。 
  走到小区门口,她又学着样子闭着眼,走在小区的路上。走一走的,就走歪了。当她一脚从水泥路面踏在草皮上的时候,差点尖叫出来。 
  “你连草都怕?”程茵跟在后面说。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踩着什么了。”她拍了拍胸脯。 
  “所以说,做个瞎子多不容易。”程茵耸耸肩。     
  她回到家,翻出小学时候的毕业照。她连自己当时长啥样都忘了,因此费了半天,才在第二排找到黄晓燕。 
  这么多年她没放下的事情,真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