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w hereby木原音赖(精英攻大叔受 大叔不把攻当回事 攻自己陷下去了he)-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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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觉得不舒服躺下也没关系,床单我已经换成干净的了。”
“不,没关系。”
虽然嘴上这么说了,但仁贺奈还是脸色发青,眉间的皱褶也没有消失。
“我都已经说了可以,你也别硬撑了。老实说,你要是一直对我摆着一张苦瓜脸的话,我看了都会觉得累。”
听到这样直截了当的话,仁贺奈低头说了句“礼节不当,十分抱歉。”,就那样在地板上躺下了。虽然觉得地板不是很硬么,但这样万事都为他费心又好像很无谓,终于没有说出口。
“老实说吧,昨晚的事我完全忘得一干二净,连是怎么回家的也不记得了。不好意思,能告诉我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样吗?”
男人的视线在彷徨游走。福山耐着性子等他开腔。但过了五分钟、十分钟,他却依然沉默。
“要是不告诉我的话我就没办法理解状况了,还是你不想说?”
“那也不是……”
虽然是忍住了“那就给我说出来!”这句怒吼,但头上的血管好像已经快要炸开一样。
“是你对烂醉的我出了手,然后好好享用了吧?”
听到这厌恶的话,仁贺奈睁大了双眼。
“不、不是那样!”
福山撇了撇嘴。
“仁贺奈先生不告诉我,是因为当中有对自己不利的隐情吧。”
不、不……他用微弱的声音辩解道。接触到福山疑惑的眼神,仁贺奈又蜷缩着遮住脸。
“昨天,创业十五周年的派对后,我参加了续摊。”
他终于肯开口。
“在作为会场的小酒馆里,福山先生坐在我的旁边。当时,你……说了喜、喜欢我。”
福山捂住了额头。说不出“胡说八道”,是跟平时品行不端又很大关系。自己勾搭看上的人时,经常都是说“我喜欢你”喜欢那张脸,喜欢那眼睛的形状,喜欢那抽烟的姿势……只要有喜欢的地方就可以了。对对方说“喜欢”就能让他高兴,气氛也会变得热络。
对自己来说那不过是普通的甜言蜜语罢了,但仁贺奈却把这句话当了真。
“因为你说喜欢我想跟我上床,我就冒昧到府上打扰了。”
是自己主动的,这个是最坏了结果了。真想把当时不管对方是什么人都随便出手的自己痛骂一顿。即使随口说了“喜欢你”这句戏言,要是性向不同肉体关系也不会成立。福山对自己喝醉了还能找出隐藏同性恋的敏锐却是哭笑不得。
“仁贺奈先生也是同性恋啊。”
“不是的。”
仁贺奈却摇头否认了。
“咦?你是同性恋吧,都跟我做过了。”
“不是的,那个……我是太轻率了吗?”
被这样反问,福山词穷了。
“岂止是轻率?要是不是同性恋,就算被男人搭讪说了‘我喜欢你,上床吧’,正常情况下还是会拒绝的吧。”
仁贺奈沉默了。虽然他矢口否认,福山还是坚决认为他是同性恋。觉得他是被年轻男人勾搭了高兴地上了床,只不过因为自己已经一把年纪了觉得不好意思而隐瞒。
“是这样……的吗,拒绝会比较好吗,我一直都不太擅长揣测这种氛围的。”
比起揣测氛围什么的,还有更重要的事,但却一直谈不拢。
“我是没所谓啊,但任贺奈先生这样做没关系吗?明明不是同性恋却跟男人上床,能觉得舒服吗?”
毫不压抑情绪的连翻逼问,让仁贺奈的表情渗出了困惑与畏惧。
“觉、觉得痛,然后……还没到觉得舒服的程度。”
到现在跟那么多男人睡过了,经常被称赞技术好,床上功夫从来没被批评过。
“痛也忍着让我做了,仁贺奈先生对男同志之间的床事好是多少有点兴趣的吧。”
福山讥讽道。
“也不是因为这样的…”
只得到了这种模棱两可的答案。把之前的话整理一下,仁贺奈不是同性恋,对和男人上床也没有兴趣。但却被前来搭讪的男人上了,痛也忍着。根本没必要这样吧?不明白。眼前这个像结草虫一样躺着的男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完全不明白。
“仁贺奈先生,其实就是同志吧?”
要不是的话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不是的!”
“不用隐瞒了,反正大家都一样,我不会对任何人说。”
“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
仁贺奈拼命否认。
“那既然你不是同性恋,为什么又要跟我上床?还有其他理由的话请告诉我。”
福山用苛刻的语气说。要是仁贺奈说“我就是同性恋,因为积了很久所以想做。”他反而轻松。
一把抓起边桌上的香烟,抽出一根点燃。既然都知道是同性恋了,坦白地说“谢谢您用年轻的那话儿插进了我的屁股”然后回去不就好了么。
“你说喜欢我……”
福山对开腔的男人投出冰冷的视线。
“因为你说喜欢我,我、我很感动。”
男人的嘴唇在颤抖。半路杀出的意外答案让福山惊讶地张着嘴。点燃了的香烟啪塔一声掉到了地板上,他又慌忙拾起来放在烟灰缸里掐灭。
“啊,是吗……”
普通男人被男同志表白后悸动、堕入爱河,然后就在当天上床,这种事作为小说桥段都离谱了,现实中根本不可能发生。
“虽然问了好几次,仁贺奈先生你不是同性恋吧?”
使劲点头。
“但是被我表白后觉得高兴?”
“是……啊,觉得感动。”
“在此之前没对同性有过性方面的遐想?”
“是。”
这个现实比小说更离奇。醉倒把一直过着普通生活的男人拉进同志圈的自己还有魅力吗?这简直糟糕透了。
难不成自己是这个大叔的第一个男人?双肩沉重地垂下了。给五十岁的男人开了苞,真让人受不了。
“仁贺奈先生已经结婚了吧?”
怀着要是有妻儿的话即使跟男人上床了也不会乱来吧这样的想法询问。仁贺奈却只是表情僵硬地说:
“我是单身。”
……退路变得越来越窄。
“但是总该有女朋友吧?”
仁贺奈再次沉默了。要是没有的话便会说没有吧。说不出口就表示尽管有女朋友,却为跟男人搞上了而内疚。福山松了口气。
“我并不是要责备你有女朋友的事,你不用紧张。”
他温和地说。要是双方都是自由身的话,就只能交往了。
毕竟是自己说“喜欢”的。
男人战战兢兢地抬起头看福山。
“我到现在,还没试过跟别人交往。”
被告知的事实让人难以置信。
“诶?”
心想这不可能不可能,禁不住问道:
“那个,抱歉冒昧请问一下,你该不会是处男吧?”
桃红色浅浅地染上了仁贺奈的脸颊。
“这应该说‘同衾’吧?这种事连跟女性也没做过,跟男性也是第一次。不太清楚当中的程序,有不习惯的地方给您添了麻烦,万分抱歉。”
福山嘟囔着:“啊啊,是吗”,为掩饰不安又点燃了一根香烟。
刺耳的蝉鸣依然“吱——吱——”地响彻耳旁。
傍晚七点,在Janis gay bar的客人只有他一人。Janis的营业时间从晚上八点到早上六点。因为福山是老板里维中意的常客,所以在营业时间外进去说“我饿了,给我点吃的。”,里维也会满足他任性的要求。
坐落在商住大楼三楼的Janis,内部装修是60年代的美国风格,在新潮中带点怀旧的氛围。因为里维的爱好,店里播放的都是Janis Joplin的歌。
“明明看到了‘准备中’的牌子还是闯进来无礼客人,就只有福山你一个了哦。”
吧台对面,高个儿的里维转过上半身,用女性用语说。虽然用平常的眼光看是个过了35岁,身体结实又帅气的金发外国人,但他却是个御姐系的gay。而且,他还喜欢轻飘飘的连衣裙,所以初见他时会受到很大冲击。
里维很喜欢日本人和日本文化,因为太过喜欢,终于来到日本,连店也开了。现在跟当合气道教练的恋人住在一起。
福山经常到不同gay bar流连,近几年却经常在里维的店里喝酒。里维的店有很多外国客人,初进圈子的人和素质低下的家伙都不太敢来,所以能够轻松地喝。
福山在吧台前坐下喝着烧酒。里维什么酒都喜欢,所以这个酒吧里一排排陈列的酒里面连泡胜酒、日本酒都有。
“喂,里维,你有跟没经验的做过吗?”
正在为开店准备下酒坚果的里维,蓝眼睛中闪出光芒。
“什么?处男?”
外表是外国人的里维口中说出“处男”这种词的场面很逗,福山笑了。
“前天,跟一个和男女都没做过的家伙喝醉了就顺势做了。”
里维说着“真羡慕”,连叹出的气都变了桃红色。
“我啊,只见过自称是第一次的。处男,这个词真好听呢。”
瞥了沉浸在美好想象中的里维一眼,抱怨道:
“也并不是就那么好的啊。”
福山刚把香烟叼进嘴里,里维立刻递过烟灰缸。
“你在说什么嘛!那可是处男,处男哦!不是好不好的问题,也许能一辈子留在对方回忆中,这不是很厉害吗?而且要是能调教成自己喜欢的类型,简直就像做梦一样美好。嘛,不过这也得交往下去才能发生。”
里维把手指抵在嘴唇上,用蓝眼睛盯着福山。
“是趁着醉意做的啊,那处男不是福山喜欢的型?”
“岂止不是喜欢的型,简直是相隔十万八千里了。”
“你这是在干嘛呀?”里维耸了耸肩膀,手指点了福山额头一下。
“根本没那个意思怎么能对别人出手?人家是第一次,受的伤会更重哟。那么,对方对你有什么想法?”
“好像还蛮喜欢的。”
吐出一口烟,轻描淡写地说完。里维抱起双臂,装出痛苦的样子左右扭动身体。
“啊~讨厌,真让人恶心。就因为这样我才讨厌帅哥的。”
“你明知道我都已经不受欢迎了。”
喝完了第二杯烧酒,福山自虐般的笑道。里维伸出大手抚摸福山的脸。
“福山是个好男人哦,年轻的时候是很璀璨,但我还是喜欢你到了三十岁后的沉稳。”
虽然知道是酒吧老板的营业台词,但听到别人说自己“现在更好”倒也感觉不坏。福山舔了一下脸颊上的手指,里维满脸通红地把手抽回。
“讨厌,别戏弄人家了啦。”
里维像女孩子一样把双手交握在胸前。福山笑着问:
“你猜对方几岁了?”
“被福山临幸了的那个?”里维歪着脑袋:“应该是听到了会让人惊讶的年纪吧,在某程度上。”
“难不成你对未成年人出手了?福山你喜欢年轻男孩的嘛。”
“我基本上不主张搅和进这种麻烦事里。”
“那也是。那就是年纪比你大很多的?但那可是处男,不可能超过三十吧,应该还是二十以内的?”
摇头。
“耶,三十多岁的?但连女人也没碰过对吧?”
“五十岁。到那把年纪了还是男人女人都没碰过,一想到都半个世纪了不会觉得可怕么?”
里维摆了摆右手说:“别开玩笑了。”
“想骗我,也不是这样骗的。”
“反正那都是他自己说的,不排除有说谎的可能性,但那家伙真的有够呆。哎,管他的。”
本来是当玩笑话听的李维也反常地认真地说:
“要是真的话就责任重大了哦。一个到了五十岁还跟谁都没做过的人喜欢上福山,然后把一切都奉献了给你对吧?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感情。”
“或者也是破罐破摔。”
福山为自己说的话笑了,里维却没笑。到了五十岁才有第一次的仁贺奈虽然做出了这样大胆的事,但第二天早上表现出的却是歉意与笨拙,很难看出他对自己有喜欢的感情。破罐破摔这句话并不是开玩笑,福山真的觉得仁贺奈是抱着这种心态跟自己上床的。
“喂喂——”
里维从吧台里探出身子。
“把贞操坚守了半个世纪的人是怎么样的?被福山看上了的,即使上了年纪也是漂亮的可爱男人吧?”
“哪里漂亮了,那就是个普通的大叔。如果是没接触过的人还可以疏远,但他跟我是同一间公司的。”
里维叹了口气。福山跟他说:“请我喝一杯吧”,他就往杯子里倒上了啤酒。
“福山在公司没出柜的吧?”
因见识过不少大场面,里维轻抚福山。
“看上去是很老实的人,应该不会乱来吧。”
“就是那样的人冲动起来才可怕,要是你不跟他交往的话,说不定他会把你的事在公司里宣扬,可能还会自杀呢。哎呀,不过在某程度上你也算是自作自受了。”
“喂喂,你到底是帮哪边的啊?”
耸了耸肩膀,送了个好像还带着“啪嚓”声的秋波。
“我一直都是恋爱中人的同伴。”
里维把手肘撑在吧台上,手掌托着下巴,摆出一个杂志封面的姿势:
“虽然福山说是趁着醉意,但是我觉得一个五十岁的处男,要把自己奉献给一个按年纪算都能做自己儿子了的男人,还是需要相当大勇气的,毕竟就那样从清水的舞台上跳了下来啊。”
他感慨万千地说。
“年龄相差那么大,又不是福山喜欢的类型,交往不了也没办法呢。但是甩掉人家的时候要温柔点哦,算我拜托的啦。”
不期然想起到现在为止的分手场景。分手大概都是对方提出,自己只要同意就好了。在外面乱搞被发现,对方含着泪骂“你去死吧”,这种情况下并不会觉得痛苦。只会觉得是连上床都让自己厌倦的对方的错。
温柔地甩掉他也没关系,但是福山并不懂得怎样提出分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