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w hereby木原音赖(精英攻大叔受 大叔不把攻当回事 攻自己陷下去了he)-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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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现在还是下午啊。”
“又不是下午就不能做。”
“虽说是……”
说服了迟疑的男人,在窗帘紧闭的昏暗房间中做爱。新的床垫不愧为高级货,适度承载着身体的感觉非常舒服。弹簧也很有弹性,与抽动时相对的柔和反作用力,让他有种插得更深了的错觉。
从见到床开始就一直在妄想,把仁贺奈压在像抱枕一样柔软的床靠背上,把他的双腿尽量分开然后贯穿。那种比妄想中更甚的妖艳,让他就像第一次做那样兴奋。
试了各种各样的体位,福山想也差不多该给他解放了,那时候已经过了七点。在做着的时候太阳已经下沉,窗外变得一片漆黑。
打开了床边的灯,被玩弄到极致的仁贺奈疲惫地闭着眼。眼角浅浅的皱纹,还残留着泪迹。伸出舌头往那里舔了舔,皱褶攀上眉间,眼慢慢睁开。
“肚子饿了吗?”
“我不太……”
“做完后都是这么说的呢。但至少也吃点晚饭吧,便当也可以的话我去买回来。”
仁贺奈轻声说:“拜托了。”
福山把房间里的灯打开,把随手扔在床下的内裤和牛仔裤穿上。摸索着与自己和仁贺奈的衣服缠成一团的垫子时,视线停留了在房间一角的三层储物架上。在无可挑剔有统一性的房间里,三层储物架散发出强烈的违和感。
福山对蜷缩在被褥上的仁贺奈说:
“下星期,一起去买个书架吧。”
瞟了三层储物架一眼,仁贺奈轻声嘟囔:“也是。”
“…然后啊,明天一起去买书架。”
一直听着福山说话的里维,把粗壮的手臂环在胸前歪着脖子。
“福山呀,这不就是普通的恋爱么?”
怎么会,福山耸了耸肩。
“跟那个大叔谈什么恋爱的,绝对不可能。”
里维的手托在脸上。
“恋爱的形式也是形态万千的吧。从你的话里我只听出你对那个大叔的着迷呢。”
“是很着迷啊,多好玩。但是恋爱又是另一回事了。”
吃完了辣意面,Janis开店了。客人鱼贯而入,里维忙了起来,福山也早早出了店。
走在路上拿出手机发邮件。输入“现在刚吃完晚饭,在回家路上。”三分钟不到,就完美地回复道“好吃吗?”
把大叔调教到会立刻回邮件了。开始时,发多少邮件都不见回复,打过去也打不通,抱着疑惑的心情问了问本人,他回答说只有用的时候才会开机,听到这样的答案很是震惊。
“这就等于是带在身边的公共电话了,没有了作为手机的意义。手机这个东西应该一直都开着的。”
“但是可能会忽然没电。”
“要是担心的话就每天充电啊,还有及时回复手机邮件是礼貌。要是很忙的话也没办法,但是让别人等上一两个小时那发邮件就没有意义了。”
在路上走着,看到了地铁的广告牌。“很好吃。明天约了去买书架的事,不要忘记。”那边回复道“我记得。”不习惯发邮件的仁贺奈总是发得很简短。
“那明天我开车到你的公寓前接你。等我时请把睡乱的头发整理好。”把这样带点恶意的邮件发了过去,那边回复“对不起”,惹得他嘿嘿的笑。
在上一个星期天,下班后在外面碰头,仁贺奈脑袋后面的头发奇妙地翘了起来。好像是从早上起就一直这样,但谁也没提醒他。福山在车站的洗手间里帮他顺好。在拨弄他后脑勺的时候他害羞地低下了头。那脖颈微微发红的样子太可爱,福山禁不住吻了他。
洗手间里没有其他人,这样乱来让他不知所措真是有趣。
用车子把价格合适也很简约,看上去也不会让人觉得廉价的书架运了回去。虽然是打算买个大的,但仁贺奈说买这个就可以在书桌边整理,就选了一个小的。
到了仁贺奈的公寓,三个三层储物架变成了两个。封面褪色的文集和以前买的畅销书不见了。
剩下的全是关于鸟的书。有关于观鸟的、鸟的图鉴、写真集。总觉得那本写真集封面上的鸟好像在哪儿看过。歪着头想到底是在哪儿见过呢,想起了仁贺奈放在相框里装饰的照片就是这种鸟。
“这个,跟那只鸟是一样的?”
指着相框,仁贺奈从坐着的福山身后顺着手的方向看。
“是啊,那是翠鸟。”
“啊,果然是。”
绿色的翅膀,腹部是橘色。是颜色很漂亮的鸟。
“翠鸟的话,坐电车不远就有能看到的地方。”
缓慢地附和道,嗯——
“喜欢这种鸟吗?”
仁贺奈歪起脑袋。
“你把它的照片放在相框里装饰了。”
“那是因为别人称赞拍得很漂亮。我喜欢的鸟是伯劳。是在这种日子,到山里面很容易看得到的鸟。”
写真集里面也有伯劳。茶色的,总觉得像麻雀。跟翠鸟相比,朴素的印象挥之不去。
“我去泡个咖啡吧。”
仁贺奈往厨房去。书看腻了,把写真集放回书架里。福山注意到最下面的一层并列着几本相册。
抽出来翻了翻,看到了年轻时的仁贺奈。大概是大学生的年纪。刘海比现在稍长,看上去就是年轻。里面有跟几个人一起拍的照片,当中仁贺奈给人朴素的印象也是数一数二的。翻页的时候,留意到一个经常跟他一起拍照,笑容有点熟悉的男人。总觉得有点像谁……对了,那是公司的社长。
泡了咖啡进来的仁贺奈,看到了正在看相册的福山顿时狼狈起来。
“在、在看什么呢。”
“年轻的时候,真可爱。”
仁贺奈想伸手夺回相册,福山却故意把它拿得远远的。
“我不认识以前的仁贺奈先生,让我看看嘛。”
“我会不好意思。”
“啊,对了,这是我们社长?”
福山指着那个带着熟悉笑容的男人,仁贺奈回答:“是啊。”翻页的时候,注意到还有一个人经常跟仁贺奈一起拍照。虽然对女人没兴趣,但就这样看也觉得是个美丽得让人禁不住注视的人。
“这个女的,真漂亮。”
看着他指的照片,仁贺奈低声说:“是利子。”
“她是我下一届的学妹,是渊沟社长的太太。”
福山“啊啊”地附和了一下。这么说来之前的创业纪念派对上社长的夫人也有出席,虽上了年纪却是相当美丽的女人。听他这么一说也有了印象。
“他们在大学时开始交往,一毕业就结婚了。”
“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
“……咖啡要凉了。”
听到他这样说就把相册放在了地板上,他匆忙地收起。
咖啡喝了一半,自然地相拥。也许是因为福山手下留情,也习惯了做爱,次数少时间也短的话像平时那样插入仁贺奈也没有抗拒。
还考虑到第二天的事,以前不会在这个时间做,这次在刚入黑就开始了。越是习惯,到现在的违和感就越薄。
缓慢而舒服地做爱,然后就那样入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稍稍超过了晚上十点。福山洗完澡出来,仁贺奈还没有醒。
点燃香烟,向为自己准备的烟灰缸旁的书架靠近。抽出了相册,悄悄品味仁贺奈的变迁。越看越觉得奇怪。仁贺奈每张照片都是僵硬的表情。即使大家都在笑,只有他不笑的照片也有。从前就是这样的笨拙。
在笨拙的笑容里,只有一张笑得很自然的照片。那应该是去滑雪时拍的,穿着像米其林一样臃肿过时的滑雪服。
把那张笑得自然的照片从相册中抽出,夹到了自己的笔记本里。回到了什么也不知道的裸露出纤细雪白肩膀的五十岁男人身旁。
舔了舔肩胛骨的突起,轻轻地啃咬。身体颤抖了一下,张开了眼。
“我要回去了。”
“啊,好。晚安。”
眼睛眨了几次,用沙哑的声音说。
“晚安。回去之前,再吻我一遍。”
脸颊互相摩挲,细瘦的双臂环住了福山的脖子。仁贺奈的吻,总是像小孩子一样闭着嘴唇,但那就像轻盈翅膀一样的触感福山却很喜欢。
今年的夏天很长。到了九月还是没有降温,拖沓的热度下每天穿着短袖衬衣。当以为这样不是没冬天了吗,十月刚过半,就像按下开关一样气温骤然进入了秋冬模式。匆忙从衣柜中翻出棉衣。也许是身体跟不上急剧的气温变化,仁贺奈变得有点虚弱,轻咳和喷嚏持续不退。福山给他拿了感冒药,他苦笑道“每年都会这样”习惯了冷冽的空气后,仁贺奈的咳嗽和喷嚏也就不药而愈了。
那一天,从早上开始就静不下心。过了二十五岁,就不想再过生日了。年纪变大并非有趣的事。但是三十一岁的今年却有一点不一样。
在八月初开始的,到十月二十六日的今天大约过了三个月。最初跟他睡的时候,根本没想过自己能跟这个大叔能持续到自己生日这么久。
又不是打算交往的,虽然只是延长了缓慢缠绵的游戏,但这真算得上是奇迹了。
即使自己是闹着玩,对仁贺奈来说却是第一次给恋人庆祝的生日。光是想像他会为自己作什么已经觉得高兴。
感觉上他送的生日礼物应该会是领带或手表这样无可非议的东西。从仁贺奈以前的房间和平时的衣着来看,即使怎么努力也送不出有趣的东西。无论是何等没品味又廉价的领带,收到的第二天也要系着上班。到会计部去,给他演绎一个收到礼物后非常高兴的年轻恋人吧。在最里面的办公桌,仁贺奈一定会一个人脸红。
中午,接待客人时间拖久了,没能约仁贺奈去吃饭。午休只剩十分钟,一点又有下一个约好的客人来,到闲得下来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半后。
福山把手机放回口袋里,走向吸烟区。在一楼大堂旁边玻璃外墙的吸烟室,是每天被迫害的烟民的休憩之所。
“这样被外面的人看着,无论如何我都无法接受。我们又不是珍禽异兽。”
烟龄三十年的人事部部长向着天花板吐出白色的烟。
“就是说嘛。”
福山的部下市之濑兴致勃勃地附和。胸前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福山慌忙拿出。那是关于上午客人的委托书,设计师传过来的邮件。不是急事。啪嗒一声盖上把手机放回了胸前的口袋。
看了看表,快要四点了。会计基本上不用加班,过了五点九大家都回去了。仁贺奈还会多留一阵,但也不会超过六点。也快要到了问今晚约定的时候了,却什么联络都没有。但是自己去问“今天是我的生日,你有什么打算?”这样又好像很期待,太逊了。
“福山先生。”
正在发呆,没注意到市之濑跟自己说话。
“啊,什么事?”
“今晚大家约了一起去喝酒,一起来吗?”
“我啊……”
“啊,是有约了吗?”
嗯,啊……这样含糊地回答道。市之濑叹了口气说:“真遗憾。”
“福山先生最近是交了女朋友吗?”
心虚了一下,装出平静的样子问。
“怎么这样问?”
“大家都这样说。这阵子心情一直很好,也变得和善了。又经常系着一样的领带上班,肯定是跟女人有关。”
这阵子有好几次直接从仁贺奈那里上班。经常一时冲动就住在了那里,没有替换的衣服,内裤也是临时在便利店买的,衬衫和领带都是经常穿跟前一天一样的就去上班。
从状况证据被推测也很无奈,但自己却没感到心情很好变得和善。跟以前相比,或许的确是压力减轻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嘛?一边被市之濑用暧昧的语气这样追问,回到了营业部的办公室。马上又有客人打来电话,在对应着的时候超过了五点。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到了下午六点仁贺奈那边还是毫无音信。
有了讨厌的预感。该不会是忘掉了吧,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忘记了初恋男友的生日,从常识上无法考虑。
反复思量后,想他可能会突然来袭给自己一个惊喜,匆忙回了家。要是订了哪家餐厅就麻烦了,干脆先不吃饭,也就没进便利店。
在房间的正中,准备万全地等待着联络。过了八点,饥饿和怒气都到达了顶峰。但还是一直等待,等待,随着秒针的运动生日也在倒数,过了十一点,已经能确信是完全被忘掉了。
即使仁贺奈平时有多么迟钝,也没想过他真的会忘掉。虽然只跟他说过一次生日的日期,之后也没再提醒。
忘记了的男人让人生气,但更气一直期待着自己的生日,惴惴不安地过了一天的自己。仁贺奈生日时他送了花和礼物,还买了个小小的蛋糕给他庆祝。虽然没有打算跟他说给我做得一样漂亮,但那个时候已经跟他说过“我生日那天晚上为我空下来。”了,就算不送礼物什么也不干,至少也应该说句“生日快乐”,只是打个电话也好,说一声不就好了吗。
在三十一次的生日里面,最悲惨的一个夜晚。单手抓过钱包出门,不去便利店就连食物也没有。
买了便当和三罐啤酒回去的路上,后悔着早知道这样的话到里维的店里就好了。说了是自己生日的话会快乐地得到祝福,也不会有这样的回忆了。
半低着头走在路上,从背后传来匆忙的脚步声。有人在旁边擦肩而过。是不是因为末班电车时间快到了,但那人又是向车站反方向走。那个背影好像在哪里见过……
“仁贺奈先生!”
开腔叫住,急速行走的男人在前方停了下来。回头。没错是他。福山快步走向仁贺奈。
“那……那个……咳……对不起。”
仁贺奈红着脸,眼镜滑到鼻尖,喘着粗气说。
“这么匆忙到底怎么了?来,慢慢说。”
把手放在那纤细的背部,那里汹涌出了热度。晚上很冷,他却只传着一件高领毛衣,连外套都没穿。
“我……我完全忘了今天是福山先生的生日。刚才才想了起来,礼物也没办法准备。我生日的时候为我做了那么多,真的非常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