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仙-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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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是?
他不知道,庄里也不知道,不成想这一枪出去,居然打破了大阵!
他愣住了,操持阵法的人也愣住了。
下一刻,阵法这里的八级游仙火速调整防御等级,陈太忠却是狂风一般,刮进了村子。
那些小陷阱什么的,阻挡一些偷鸡摸狗的蟊贼还可以,真挡不住他全力一冲。
警讯声再次长鸣,各个庄院内刷刷地冲出数条黑影来,奔着他就迎了上来。
“一群土鸡瓦狗!”陈太忠长笑一声,手里长枪就迎了上去。
冲上来的全是四五级的游仙,六级的都很少见,真是连他一枪都接不下来。
但是这些人依旧红着眼,玩了命地往上冲,这里是他们的家,是他们生于斯长于斯的居所,这里有他们的妻儿老小,有他们挚爱的亲朋。
短短几分钟之内,陈太忠的面前已经横尸十七八具,他甚至没有时间去砍掉对方的头。
当他将枪尖刺进一个纤细的身躯时,才猛然发现,这仅仅是个年约十四五岁的少女,她漆黑的眸子里,满是坚毅和疯狂。
是不是有点以大欺小了?难得地,陈太忠的心里,居然生出了这个念头。
“录儿!”有人悲恸地大叫一声,然后一道雪亮的刀光,冲着陈太忠匹练一般砍下。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做出错误决策的梁明礼,他才匆匆赶来,就看到七支的希望,惨死在对方的枪下,一时间睚眦欲裂,“卑微的蝼蚁,你必须死啊啊~”
“老贼,我不会让你那么痛快死的,”陈太忠也认出了来人,新仇旧怨加在一起,登时就让他忘记了那一丝不忍。
既然他说过,要当着对方屠戮梁家子弟,那么他一定要做到。
所以他故意躲着这个九级游仙,把注意力放在那些中阶游仙身上,饶有兴致地追杀这些小人物,一点都没有高手的觉悟。
而梁明礼只能跟在他身后,睚眦欲裂地追杀着,不过对方的身法实在有些诡异,走位也极其飘忽,他一时间还真无法奈何对方,倒是因为用力过猛,好悬误伤了一个梁家子弟。
在陈太忠兴致勃勃地追杀另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的时候,一条青色丝带无声无息地绕向他的脖颈,然后是一声冷哼,“以大欺小,你还要脸吗?”
“鼠辈你终于出来了,”陈太忠的长枪势头已尽,收不回来,手里却又多出一根锏来,迎上了那一根丝带。
刚才他杀性大发的时候,就已经隐约感受到,身边除了那个持刀的九级游仙,还隐隐有点什么威胁,现在隐患露头,他想也不想,直接使出了得自费球的兵器。
不成想那丝带煞是诡异,轻飘飘地不受力,裹住了锏身,丝带的头继续向陈太忠的脖颈缠去。
陈太忠不得不弃掉手中的锏,身子向斜后方倒射。
他心里惊讶,嘴上却是不饶人,“你梁家若是要脸,至于被我打上门吗?”
这时他才看清,偷袭自己的,竟然是个小孩子——错了,是个侏儒,身高也就是一米一左右,脸上鸡皮鹤发,实打实的老妪。
“小子,逞口舌之利,很有意思吗?”老妪狞笑一声,手里的丝带一抖,再次攻了过来,那二级灵仙都视为珍宝的短锏,却被她随手抖落在地。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病危?”陈太忠冷笑一声,又掣出一把长刀,身子一闪,躲开身后梁明礼的偷袭,左手刀右手枪,直接杀向侏儒。
“梁家子弟,全部退下,违令者逐出族外!”老妪嘴里冷冷地发号施令,手上却是不慢,青色丝带再次裹向长刀。
陈太忠这次却是执意要跟对方碰一碰了,他气贯长刀,直挺挺地迎上去,打算将丝带斩为两段。
然而这丝带委实邪行,不受力不说,又裹住了长刀,而且裹这锋锐的兵器,跟裹钝器一般无二,除了一股大力拽过来,丝带同时又裹向陈太忠的脖颈。
陈太忠的储物袋里,兵器多得数不胜数,但是这柄长刀,却是他舍不得丢弃的,哪怕只是制式长刀——这是他飞升到仙界后,唯一花灵石买来的兵器。
曾几何时,哥们儿也是愿意奉公守法的飞升新人啊。
但是对这种混蛋的现状,他也只能采取cao蛋的反应了。
舍不得丢掉,他就只能动用神识,对那侏儒重重一击,同时祭出小塔防身。
老妪的身子,明显地震了一震,不过丝带略略停顿一下,还是缠向了陈太忠——估计此人身上,也有防范神识攻击的物品。
就在此刻,陈太忠觉得身子也是猛地一震,却是不知道身后什么东西袭来,重重地撞上他的背部——若不是有小塔护身,这一记绝对要让他重伤吐血。
陷入围攻,真的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他甚至没有时间回头,看是谁下的狠手——不过,这种程度的攻击,大约只有那个瘦小的九级游仙能发出来吧?
想到这个可能,他对着梁明礼,连着放出两个神识刺,人却扑向了面前的侏儒——身后的那厮,你别急着找死,哥们儿还等着你亲眼目睹梁家被灭呢。
可那老妪也不是好惹的,见他袭来,抬手放出一道护身法符,然后狞笑一声,又激发一道法符,却是攻击类型的。
两道法符都不含糊,那道防御的法符,差一点就抵御住了陈太忠全力的一枪,防御圈被击碎之后,陈太忠甚至一时不能回气进攻。
而那道攻击法符落在他身上,竟然撼得小塔微微一颤。
陈太忠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身后这货攻击我,估计也是用了符?吧?
“咦,你居然可扛灵仙一击?”老妪先是一怔,然后一转身狂奔而去,“明礼,帮我牵制住他,等我从藏宝室再拿些灵符来。”
灵符?陈太忠听得眉头一皱……泥煤啊,攻击我的,居然不是法符,是灵符?
“太上长老尽管去,我的灵符,尚可使用三次,”梁明礼高声回答。
果然,你小子用的也是灵符,陈太忠心里明白了,心里也不禁暗暗地感慨,家族果然是家族,纵是有再多的不是,这底蕴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不过再想到“藏宝室”三字,他的心里禁不住怦然心动,陈某人抢夺储物袋数不胜数,但是家族藏宝库,那还真是没有抢过。
“哪里走,”他想也不想,直接就追了上去——藏宝室必然有机关,但是他紧跟这个侏儒的话,危险会减少很多。
“看我灵符,”梁明礼知道追不上他,直接激发了灵符,但是前面那厮身子蓦地一扭,竟然就那么躲过了。
不过他也并未因此而生气,而是站在那里怔了一下,旋即,眼中就露出了浓浓的哀伤。
下一刻,他大喊一声,“都别追了,传我的话,现在庄里所有人,祖祠集合!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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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入水牢
梁明礼已经猜到,太上长老做出了什么样的决定。
但是他明白,别人却不清楚,一个年轻子弟不服气地发话,“可是,老奶奶……”
“啪”地一声脆响,梁明礼直接一个耳光,将此人抽出了三米远,厉声发话,“你们今天能侥幸活下去,是太上长老都豁出去了……明白吗?”
身后的事情不表,陈太忠就认准了前方的侏儒,一路就跟了过去。
老妪虽然年纪不小,却着实灵活,左右扭动着身躯,鱼一般的灵活。
两人走街串巷好一阵,前方的侏儒来到庄子边缘的小树林,跑到一座假山旁,抬手一按,只见假山就多了一个大门出来。
她刷地蹿进去,陈太忠也毫不犹豫直接跟了进去——就算有埋伏,他也不怕。
一进门口,还果真有埋伏,两个中年人就站在门口,见他进来,二话不说就提刀斩了过来。
可惜的是,只是两个五级游仙,陈太忠刷刷两刀,两人登时身首异处。
向前扫一眼,发现侏儒还在跑,他又迈步追了上去。
追了没几步,老妪就停下身,转头手一挥,随后哈哈大笑起来,“小子,现在你后悔也晚了。”
陈太忠一进来,就发现有些不妙,小门之后,有一段宽敞的空间,但是再后方,个狭窄的通道,非常压抑的样子,不像传说中的藏宝室。
当然,他也并不是很在意,“我陈某人的字典里,还真没后悔两个字。”
“是吗?”老妪嘎嘎地笑着,身后的小门处,传来一声大响,“这里就是我给你准备的墓地……断龙石……喜欢吗?”
断龙石,陈太忠不知道是什么,不过他真不是喜欢后悔的主儿,眼见对方状若癫狂,他就知道机会来了,刷刷放出三个神识刺去。
他才待提刀冲上前,就见那青色丝带猛地亮了起来,同时天地灵气狂暴地涌向丝带。
合着老妪也知道,单打独斗不是对方对手,索性要毁掉手里的丝带,不让对方拿走。
“我擦,灵器自爆,”他这一点眼光还是有的,忙不迭祭出玲珑小塔。
“砰”地一声大响,丝带爆炸了开来,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威力可想而知。
侏儒的上半个身子,被炸得稀烂,陈太忠虽然有玲珑小塔护身,也被剧烈的爆炸推得倒退七八步,胸口一闷,好悬吐出一口血来。
“我去,这些人也太疯了吧?”看着血肉模糊的侏儒,他下意识地摇摇头,这次哥们儿又冲动了,好像被人骗进了绝地?
不过,绝地又怎么样?陈太忠不屑地哼一声……先看一看,这里到底有什么蹊跷吧。
祭起玲珑小塔,他小心翼翼地前行,走到一个拐角,一转弯,他登时倒吸一口凉气,“这是……牢房?”
他的面前是个栏杆门,门后是个硕大的水池,池子里摆了二十几个笼子,每个笼子里都有一个人,而池水的水面距离笼子顶部,也就是一个头颅那么远。
二十几颗脑袋浮在水面上,大口大口地吸着气,猛地听到声响,大家齐齐地将头扭了过来。
“啊,是你,”借助水牢微弱的光线,一个年轻人认出了来人,他大声咒骂着,“陈太忠,梁家人的血,不会白流的。”
这位就是刚才说什么战阵,被梁明礼直接发配到水牢来的主儿。
“你是梁家子弟?”陈太忠眉头微微一皱,不带一点感情地发问。
“我是你爷爷,”年轻人破口大骂。
“梁家庄的人,都该死,”陈太忠一个神识刺发过去,看到那厮登时就掉到水下,冒出几个气泡之后,再也不见上来。
“我的血也不是白流的,”确定这厮已死,陈太忠扫一眼其他人,淡淡地发问,“你们也全是梁家子弟?”
“我不是,我们大部分都不是,”一个瞎了一只眼的中年人大声地嚷嚷着,那只仅存的眼中,有希冀的光芒在闪动,“这是梁家的水牢,好汉救命!”
私设牢房,这梁家还真是胆大妄为,陈太忠猛地发现,自己还真是小看了这些家族的无法无天。
不过,这又关他什么事儿呢?
他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一下对方,“你做了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好汉,我们这些本分小民,哪儿敢做那些事啊,”独眼中年人叫了起来。
原来这里关着的,多是跟梁家有冲突的散修,像这独眼中年,只是跟梁家的子弟玩了一晚上钱,大赢特赢,然后就被捉了过来。
当然,赢钱并不是唯一的因素,他赢钱之后,半开玩笑半当真地说,他有上古秘术《赌经》在手,打遍积州无敌手。
所以他一觉醒来,就身在梁家水牢了,然后梁家人告诉他,梁家若干年前,丢失了祖传的《赌经》,希望他能老实交出来。
当然,若是此《赌经》非彼《赌经》的话,梁家会赔偿他的损失。
最后这句,纯粹是扯淡的话,就算用屁股想,也知道梁家丢失的赌经,绝对是独眼交出来的赌经,道歉啥的不用说,小命也会不保——有根脚的对上没根脚的,就是这么不讲理。
更别说这独眼男人,他……哪里来的赌经?
“一句玩笑话,蹲了三个月的水牢,更兼一只眼睛,”独眼说到此处,用戴着仙铐的手,指一指自己的血肉模糊的眼,流露出无限的哀伤来,“这是新伤……好汉你看得出来吧?”
“你那是自己吹牛,也是作死之道,我才真正是无辜的,”旁边一个老翁有气无力地发话,“不知梁家从哪里听说,我祖上有极品灵石传下来,硬要九十上灵强买。”
说到这里,老翁放声大哭,“我去哪儿偷极品灵石卖于他?一大家人……死得就剩下我一个了。”
陈太忠问了一阵,才发现这梁家行事,真不愧豪强两字,整个水牢里,关着的都是被掠夺的对象。
水牢里也有梁家被惩罚的子弟,牢友们第一时间就指了出来,除了今天才被关进来的那位,还有两人,被陈太忠直接神识刺抹杀。
他本来不是嗜杀之人,但他也不怕杀人,尤其是见到水牢里这帮人犯的惨象,心里更生出不尽的怨气来——散修,真的就是原罪吗?
这些事说来话长,其实是很短的,陈太忠拎起长刀,两刀就将牢门斩开,“你们先别乱,我自会放你们出去,现在你们告诉我,这里还有什么出口?”
“出口就是你进来的那地方啊,”独眼汉子的精力,比旁人要旺盛一点,他的嗓门不小,“这是水牢,周围都是禁制,谁家牢房也不可能有后门啊。”
你都成这样了,还说俏皮话,怪不得人家跟你要赌经!陈太忠狠狠地瞪这货一眼,又淡淡地说一句,“门口放下断龙石了。”
“我艹,那完了,”一个看不出年纪的女人发话,她的脸上遍布刀痕,而且痕迹都是不久前的,这让她的面孔看起来,异常恐怖。
可是偏偏地,从她的眼中,能看出一丝怜悯来,“小哥你是被诳进来的?”
“嗯,那个侏儒女人说……反正我追杀她,”陈太忠咂巴一下嘴巴。
“侏儒女人……梁西门?”那疑似有极品灵石的老翁倒吸一口凉气,他就是附近的人,对梁家的情况比较知情。
“我不知道她叫什么,”陈太忠很实在地回答。
众人听得,心里就有点说不出的滋味,既是欣喜,又是担忧,不过下一刻,外来年轻人的话,就让他们长出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