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仙凡-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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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风更是好奇了,感觉梁偷儿似乎知道了什么,追问道:“其他的什么原因?”
梁偷儿轻笑了一声,道:“我怎么会知道,也许是他体质异于常人,也许是他从小有什么奇遇。好了,这个不是现在该讨论的。你不会觉得我们好容易进到了慕容家的密地就这么一眼吧?”
随风有些惊讶,道:“我们若是动了这里的石髓,慕容家不会发觉吗?”
梁偷儿哼了一声道:“他们哪有这个本事,此处石髓的多少并不是他们说了算的,也不是日积月累。而是随着地气的起伏而浮动,可能昨日还很多,今日却突然少了,这都是极有可能的。加上他们觉得不会有人闯到这里,我们用上一些很难被发觉。你无内功在身,山阴之水便算了,你可以就这么喝一些地乳,也算接地气入体,对于身子的滋补与培养是很有帮助的。”
“在这里喝?”随风被吓了一跳,“不能以一个容器带回去吗?”
梁偷儿解释道:“像阴阳石髓之类的天生灵物一旦离开生长的处所,其效力会飞速减退。即便你用再厚的玉瓶把它装着都毫无用处,只有在此地立即饮用,效果最佳。第二次饮用效力比之第一次会差上一倍,多喝个几次,阴阳石髓便和普通草药一样,没什么特殊效力了。”
随风了四周,心里隐隐有些害怕,可是当到梁偷儿好整以暇地着他,便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缓缓地俯下身来,摈着呼吸,对着白色的有些粘稠的液体喝了一小口。
起来像是很脏,有些恶心的液体一到了口内就散发出阵阵浓郁的清香。可是细细一品又不像是香味,如梦似幻难以捉摸,却在嘴里留下了无穷的回味。随风顾不得形象,忙又凑了上去,大饮了起来。“咕咚,咕咚……”喝了足足有一大壶,随风抬起头,以手抹了抹嘴角流下的地乳,还想再喝些,却被梁偷儿一把拖了回来。
不明白他为什么拉住自己,随风只好问道:“梁大哥,你为什么不来喝点?”
着他的样子,梁偷儿又欣慰,又好笑,道:“我从小便尝过各类灵药,早已产生了抗性,这地乳虽好但于我用处并不算大,喝不喝其实没多大区别。”
随风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哦”了一声。便又想再去饮几口,此次机会难得,若是错过了,日后再想得到几乎是不可能了。可是梁偷儿却一下叫住了他,道:“地乳这种东西虽好,你也喝了那么多了,差不多就行了,等下还有好东西别喝不下了。”
“还有好东西?你是说山阴之水?”随风有些发懵地问道。
梁偷儿神秘地一笑,道:“山阴之水可不能乱喝,一旦体内阴阳失调便麻烦了。地乳中正平和,虽是阳气所生却没这个问题。”梁偷儿话说一半,眼睛却紧盯着整个大池塘构成的阴阳太极上,良久才道:“其实整个太极阴阳鱼的精华不在于混大的鱼身,而在于那个由阴转阳、由阳转阴的两只鱼眼。”
随风立时会意,喃喃道:“天地万物,否极泰来。你的意思是说在山阴之水中生出的地乳其效力更胜一筹?那才是整个太极池的精华?”
梁偷儿满意地一笑道:“孺子可教也,虽然并不完全正确。我之前也是如你所想,只把它当做与阳鱼一致的石乳。后来我仔细了一下,才发觉那从山阴中喷涌的竟然与阴阳毫不搭界。虽也是接地气而生,却不是地乳,乃是龙气凝聚而成,是为龙涎。”
随风一惊,道:“龙涎?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龙吗?”
梁偷儿摆摆手道:“是否有真龙我也不知,也许有,也许没有。只不过这山势龙脉是的的确确存在的,而这龙气受到这里阴阳演化的吸引跃出地表,代替地乳聚在了这阴鱼处,而另一边的阳鱼处聚集的乃是地阴肺气,也是极为难得之物。如此一来,此处的阴阳聚会实在是万中无一。只可惜这慕容家不明所以,还以为这阴阳两鱼之眼收到彼此气息的污浊,竟然都没有采取,实在是暴殄天物,不过这样也好,正好成全了我俩。”
接着在随风的惊讶的眼神中,梁偷儿从身上掏出了许多瓶瓶罐罐,足有十余个,大小整齐划一。“你怎么会带着这么多的玉瓶在身上?”随风问道。
梁偷儿哈哈一笑道:“这可不是一般的玉瓶乃是羊脂玉瓶,世间罕见。其实因为我有一次进到了皇宫里发现皇帝老儿有一块白玉内竟然藏着玉髓,那块白玉实在太大定是带不走的,只可惜我没有带上瓶子,后来我再次去的时候,那块白玉已经不见了。是以从此以后我受了这个教训,便带了这些玉瓶在身上,果然派上了用场。”
第二十九章 险象环生
梁偷儿一边嘿嘿笑着,一边用细绳将一个白玉瓶穿了,接着手腕一翻,轻轻地掷了出去。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法,每次都能准确地将玉瓶掷入阴阳鱼眼内却不溅起一丝水波,接着再猛地一提,玉瓶内便装满了龙涎与地肺之精。
如法炮制,用了短短一刻钟,十余个玉瓶内便都各自充满了,梁偷儿刚将这些玉瓶都塞上盖子。“哒哒……”宁静的夜里突然传来的一阵突兀的脚步声。
随风惊恐地着梁偷儿,两个眼睛瞪得很大,分明是在说:“怎么办?有人来了!”梁偷儿手一挥,眉头微皱,却丝毫不见慌乱。听得脚步声一点一点地近了,梁偷儿突然深吸了一口气,猛地抄到随风背后,两只手穿过随风腋下,一下将其抱了起来。
梁偷儿脚下一阵变幻,最后他一步踏在虚空上,就好像那里有一块不见的基石一样。随风身子猛地遭受一股大力拉扯,之后竟然就这么凭空升了起来。他本就因惊讶而长大的嘴长得更大,低头一,梁偷儿缓缓地出了三步,这三步每一步都是踏于虚空之上。竟然是传说中的虚空借力,之前在登金陵城墙的时候见梁偷儿用过一次,只是那一次的时候毕竟还有城墙可以用以借力,这次不但完完全全凌空而行,更是带着一个随风。如此轻功当真如神一般。
梁偷儿这三步,每一步都跨得极大。三步一出,梁偷儿真气已撑到了极限,气息一乱,两人身子横斜着摔进了边上的树丛里。好在随风与梁偷儿身形都比较瘦削,而慕容家的花树枝叶相比来说较为稀疏,在最后落地的关头,梁偷儿顾不得体内紊乱的真气,一脚撑在地上,稳住了两人的身形。
随风心里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没有发出什么声响来,像是一道清风拂过树间隐没在月色里。随风转过头去,梁偷儿满脸的汗珠,不仅是运气过度,更是因为他本来右臂就有伤,此番这样一折腾,旧伤又有些裂开,更是撕心裂肺一样的疼痛。梁偷儿龇牙咧嘴地拉着随风轻轻地躲进了花树的阴影里。
随风这才发现有一个人走到了池塘边,久久地凝视着地上。“不好!难道是我们之前留下了什么痕迹?”随风心里猛地揪了起来。
眼见的那个华服男子缓缓地转过身来,随风已经屏住了气息甚至连心跳声都嫌太过大声。即便如此,随风又惊又怕,心脏扑扑的跳着。透过花树的重重枝叶,随风终于勉强到了对面那个男子的脸。嘴一下长得极大,险些一口气抽了出来。也断了随风最后一丝幻想。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慕容家实力已至先天的家主慕容彧。
随风回头了,梁偷儿已然闭上了眼睛,“想必也是心如死灰了吧。”随风这般想着,再不报能逃出生天的奢望,他的样子应该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加上先天高手那敏锐到极致的灵觉,他们被发现也只是迟早的事。
“完了完了,这次真的完了”不知为何,慕容彧还没有发现他们,随风却觉得比上次女鬼近在眼前还要危险。
慕容彧了,竟然缓步向着随风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待会我会跃出去引开他,你好好躲在这里,我之后会回来接你的。”梁偷儿的传音又响在了他的耳边。
随风拼命地摇头,一脸伤痛地着梁偷儿。梁偷儿眼神一凛,不怒而威。随风着一个哆嗦,不敢再反对。梁偷儿小心地将怀里的十余个玉瓶交到了随风的手中,又缓缓地运了下气,就准备冲出去。
就在此刻,突然“呀!”的一声凄厉的啼鸣,就在随风两人右侧不远处响起。是乌鸩的声音!随风已能听到它扇动翅膀那呼呼的风声,此番连梁偷儿也是绝望了。前有慕容彧搜查,右有乌鸩挡道,后面是困人的上古奇阵,简直逃无可逃,命悬一线。
听到啼鸣的自然不止他们两人,慕容彧猛地一惊,转过了头去。喃喃自语道:“竟然有人威胁到了乌鸩,听它的叫声还很紧急?什么时候有如此人物闯到了这里?”一边说着,一边提气向着乌鸩的方向奔了过去。
而直到此刻,随梁二人才发现,乌鸩的蹄声竟然在飞速地远离。两人又屏气耐心地等了一刻钟,直至最后连蹄声也听不到了。梁偷儿这才长出了口气,脸色苍白,刚才那几步早已超越了他的极限,他依靠逆转经脉的禁术才使了出来,全凭一股意志力撑着。此番危机一过,梁偷儿再也忍不住,猛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随风从衣袖上撕下了一块布条,擦了擦他口角边的鲜血,道:“是乌鸩救了我们?”
梁偷儿点点头,叹道:“我只不过没有杀它,不想它竟还过来救了我们一命。”
随风也很是感慨,没想到它这样的动物竟比许多人还要通人性,怕是许多人的品行连这样一个牲畜都比不过吧?转过了头问道:“你怎么了,受伤重不重?”
梁偷儿涩声道:“无妨,没有大碍。慕容彧虽然走了,但此地依旧不可久留,说不定这么一闹,他会派几个慕容家的弟子来此守着。你跟着我,我们快些出阵,我好回去疗伤。”说这话时梁偷儿吸了一口凉气,用左手捂住了右臂,随风这才发现他的指缝间上渗出了片片殷红的血液。
梁偷儿稳了稳体内的气息,这才缓缓站起身来。带着随风转身没入了身后树丛的阴影里。只是这一次和来时不一样,一路上随风都能听见他不住的咳嗽声。
也许是梁偷儿受伤了的缘故,也许是换了一条路径他不再熟悉,这一次足足用了一个半时辰两人才走出了层层花树布下的阵。随风把十余个玉瓶推到了梁偷儿面前,道:“这是你刚才给我的,现在可以……”随风话还没有说完,梁偷儿一把抓了过来,给随风留下了八个玉瓶,嘱咐道:“这么多给你应该足够了,切记龙涎与地肺之精需要交错着服用才会有阴阳相济的效果。现在已经过了午夜,我们各自回房,一定要养好精神,不可让慕容彧出端倪。”
说完,梁偷儿迅速将其余的玉瓶放入了怀内,转过身匆匆地走了。
随风小心地将玉瓶装好,不敢多耽搁,踩着幻步沿着小径回了屋内。
稍微洗漱了一下,躺在了床上,却久久不能入眠。今夜又是破阵,又是连番地遇险,以他的体力早该不支地睡去了。“难道是因为我喝的那些地乳?”随风想到了这一点,突然腾地一下腾了起来。
“此刻练功,地乳之气未散一定能事半功倍。”边这般想着,边盘膝坐了下来。稍一行功便觉得不太对劲,原本他的气海内只不过分散着丝丝缕缕的先天之气,一片风平浪静并没有什么不对。可是一旦他调动真气时,海眼内竟然源源不绝地喷涌出真气来,就像是挖到了什么地下的泉眼一样。
随风拼了命地去以析天诀将其一点点地去杂存精,由后天返先天。这股气息乃是地气所化,祥和厚重,本不会伤人经脉。可是由于随风练气的速度太慢完全跟不上气海喷涌的速度,即便他同时暗运天算调动无名剑诀扩展经脉,也根本就是隔靴搔痒,难有成效。
过了短短几息的功夫,随风体内已经完全充斥着真气。他自己感觉起来就像是体内不停地发胀,就快要炸开一般。经脉被撑得翻了一倍,早已渗出了鲜血,甚至有些地方已然有些撕裂开。随风心里不禁暗暗叫苦:梁偷儿啊梁偷儿,你怎么不早些拦住我。卦象上不是说是会有机缘吗?怎么变成了灾祸?
很快,他就连叫苦的心情都没有了。实是因为他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关头,连气海丹田都涨到接近之前的一半大了。可以说是下一刻若是再想不出办法来,随风便是侥幸能活下来,今生今世也别想再习武了。
也许有些智慧真的需要到了紧要关头才会偶然出现,随风还真的想到了一个办法。析天诀中不仅有将气息化为先天之气的法子,还有把气息化为其他种种气息的方法,随风便想将体内那一股浩大的内息化为阴阳二气,然后各自催动最后交于气海,让其彼此阴阳交汇归于虚无。那样眼前的问题便迎刃而解了。
只是这一次没了之前那么容易,似乎阴阳二气要比先天真气高上一个层次,并非仅仅气行周天配合法诀就行。更需要易学相左,结合一些八卦五行之术,好在析天诀内配着天算之法,最适合此类的推衍心算。
刚开始随风还有些手生,一大片气息相交汇也没能诞生出一丝阴阳之气来。不过好在也没了爆体的危险,逐渐地,他摸到其中关窍,愈发地得心应手。孕育出了第一丝阴阳之气,到了此时气海内的喷涌之势仍然没有丝毫衰减之相。随风也不能停下,不住地运功。
又过了足足一个时辰,终于气海平息了下来,经脉也逐渐修补了伤痕。随风也终于将所有的气息都化成了阴阳之气。和他所想的不同的是,阴阳之气并没有那么多,大约只能刚好充满气海。
接下来又一个巨大的问题摆在他眼前,这阴阳之气格格不入,他要如何将它们相汇呢?之前他都不敢将阴阳气相互触碰,之间都用他本身的先天之气隔开。后来阴阳气越来越多,先天之气反而占了少数,他便索性将本身的先天之气也化成了阴阳气息。
随风抹了抹脸上的汗水,想想刚才的危险现在还觉得有些后怕。算了算时间,再有不到一个时辰天就要亮了,他将体内的气息强行隔成两半终究不是办法。可是眼前既没有秘籍遵循,又没有高人指点,只能硬着头皮自己去尝试了。
第三十章 丹成阴阳
随风小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