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凤来仪-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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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对七,这创造了月中楼历史上的神话。可怜焰驰真的很冤,他所做的仅仅是对那七人下了点药,让他们全身冒出貌似吻痕的红斑,随后扒了衣服扔到榻上帮梁枫仪暖床而已。至于那七人嘛,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事后无论如何也想不起当晚发生了什么事。
“王呀……哎……爷……”
梁枫仪与焰驰牵了马,刚走出月中楼大门,边在那巨大金字招牌下跟蔡少芬撞了个正着。
“呀,妹妹哪,真巧,呵呵,跟大哥吃饭去……”梁枫仪把蔡少芬拉来靠在自己胸前,微笑着一手摸摸蔡少芬的头,十足的良兄派头。而事实上在蔡少芬那被他压地低低的头下方,梁枫仪的另一只手正利用旁人视线的死角,捏着蔡少芬脸蛋。
“乖乖叫大哥知道没?”
面对耳边那个隐隐带笑地低沉嗓音,蔡少芬伸手往梁枫仪腰上一楼,扬起笑脸,斜眼瞟过头顶上的妓院招牌,故意大声说道,“大哥……你怎么昨晚没回家哪,人家可担心你呢……”果然,这话马上引起了街边卖菜大娘们的议论。
梁枫仪哭笑不得,他可没想到蔡少芬现学现卖的本事这么了得。水灵的双眸微微一眯,搂着梁枫仪腰际的手,趁机狠狠掐了一把。痛得梁枫仪险些叫出声来。
蔡少芬嘻嘻地笑着,退了几步朝梁枫仪吐了吐舌头。
“呵呵,不愧是我妹妹,果然有青出于蓝胜于蓝的潜质。”梁枫仪笑着牵着马,往前走。见蔡少芬拎着个菜篮子,便又笑道,“怎么?要给谁做饭去呀。”
蔡少芬晃荡着菜篮,脸上微微一红,嘻嘻干笑了两声,抬头正巧见焰驰在一旁抿嘴偷笑,忽然想起那日在山中,这人也是跟梁枫仪在一起的,后来又突然不见踪影,看模样举止并不像是梁枫仪的下属,似乎也是个有来头的人物。蔡少芬微微皱了皱眉,心中竟升起一种莫名的担忧。
“哎,对了,这位是大哥你的什么人哪?上回在山中他也是跟你在一起的……”
这人那时既然是跟梁枫仪站在一起的,那他也是宏珏的敌人,虽然梁枫仪肯放手,那这个人呢?他可会听梁枫仪的?
梁枫仪似乎也看出了蔡少芬眼的顾虑,忽然将一条胳膊搭在焰驰脖子上,冲焰驰笑了笑,“妹妹,他叫焰驰,幺房出老辈,是我侄儿。恩,对吧?”
焰驰愣了愣,汗,幺房出老辈?亏他想得出。
一方面考虑到梁枫仪这么做似乎另有用意,一方面迫于那只搭在他脖子上的胳膊越勒越用力,焰驰很是尴尬地微微点了一下头。
梁枫仪的侄儿?那也是皇亲国戚,难怪……
“哈哈……”
“嘻嘻……”
蔡、梁二人一阵傻笑,焰驰险些吐血。
“一起吃饭么?”顿了顿,梁枫仪淡笑道。
“我还得去买菜,先走了。二位慢吃!”蔡少芬笑着,脸上似乎写着幸福二字。
为什么呢?一副兴奋的模样,不过是要做菜罢了。看来她是真的很喜欢宏珏,只是幸福这种东西向来是说变就变的,太投入是好事还是坏事呢?望着蔡少芬的背影,梁枫仪有些疑惑,也有些担忧。
宏珏终究是在森国长大的,在森国受皇帝重用,受百姓信赖。若是放他回去了,他真的能为蔡少芬辜负那些人?
不说背叛,只是有所辜负,那也很难。
梁枫仪抬头望望天空,微微皱起眉头。或许是他想得太简单,若是这一步走错了……那他罪可重了……
11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而这月黑风高之处如今便是月云关。
与焰驰吃完了早点,又在集市上溜达了几圈,买了大包小包“土产”的梁枫仪这才回到蔡俯,然而这时的梁枫仪做梦都没想到,大难就要临头了。
才进门,一封皇帝大人的密函便送到了梁枫仪手中。
拆开信封,目光触及纸上那短短一行字,梁枫仪不禁皱起眉头。
'儿行千里父担忧,忧在心头如凝霜,望早归!'
这老头子玩什么呀?让人家连夜赶来送的居然就是这东西?森国的事,交换使节的事……没提半句,‘儿行千里父担忧’就算了,还‘忧在心头如凝霜’,这种话都写得出来……真够酸的……
凝霜……目光再次落在这二字上,梁枫仪愣了愣,不禁扬起嘴角。
原来蠢的人是他哩。
梁枫仪轻轻抚过那张微微发黄,貌似烂盐菜的薄纸,一股幽淡的香味从那纸中透出。
是凝霜草,一种仅生长在淼国的稀有植物,当然,它的用途也只有很少一部分人知道。
抬眼扫过那名送信来的小厮,梁枫仪冷冷一笑。转身走到书桌前,往砚里倒了些水,一边磨墨,视线再次斜肩瞟向那人,淡淡地道:“一路可顺利?没遇到什么麻烦吧?”
“小的一路顺利,并未遇上麻烦。幸而将皇上的书信安全送到。”那人微微颔首,跪在屋中央,恭敬地回道。那人双手紧握成拳,整个人就像一条紧绷的弦,而唯独面部肌肉意外地放松。
梁枫仪闷哼了一声,背对着那人,提笔在那密函上又画上几笔。
“是吗?那还真是辛苦你了。”梁枫仪淡淡笑道,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意味。
那人闻言,眼中突然掠过一丝异样,原本紧握的双手,缓缓往身后挪了挪。
梁枫仪也不理会这人的反映,只是淡淡笑着望向手中的薄纸,只见纸上原本空白之处,在染上墨迹之后便透出满篇泛白的字迹,字似凝霜。
'森国似乎仍有阴谋,焱淼双方协定交换使节,相互牵制,我方由你大皇兄出使,三日后到达月云关。焱方使者为摄政王赤炎,想必你已见过此人,焱王似乎有意借机铲除此人,只是据我方密探来报,其中似乎另有蹊跷。小心应对,这人绝不简单。另,信史实名武辛。'
梁枫仪往纸上又浇了些水,白色字迹立刻被四周的黑色所吞没。慢慢跺到那人身边,梁枫仪冷冷一笑。
“说吧,你叫什么名字,是谁派你来的?”
那人僵硬的面部硬生生挤出一个笑容,“王爷……小的张平,当然是皇上差小的前来……”
“哦?你可是骑马来的?”
“这自是。”那人一边笑着,一边将手往身后缩。
“那你的马鞍应该垫了不少棉花吧?”开国际玩笑,当初梁枫仪去月云关只是骑了一夜马,大腿便被磨起了泡,若是这一连几夜骑马赶路,大腿内侧还能有一块好肉?他哪还能没事一样跪在这里。这一点从这人一进门他便怀疑上了。
那人自然也骑过马,梁枫仪一问出口,他便知自己身份败露无疑,突然从靴中摸出一把利刃直直朝梁枫仪刺过来。
梁枫仪早有准备,侧身轻轻避过,回以一掌。但那非但不躲反而一掌迎上。梁枫仪武功虽好,罗凤仪却不完全会用,况且与人对掌还是头一次,手被震得又痛又麻,尚未来得及反应,掌心突然又是钻心一痛,梁枫仪急忙缩手,却被那人的内力猛然弹开,狠狠撞到墙上,至少撞断两根肋骨。
梁枫仪第一次被打得这么痛,而且又如此狼狈。
那人见状似乎也是有些吃惊的,愣了一下,本想补上一刀,但毕竟房内动静太大;梁枫仪这一撞,又使墙边古董柜上瓶瓶罐罐砸了一地,房外的官兵也闻声聚集在门口;把门敲得咚咚作响。
“来人,捉刺客!”
话音刚落,门立刻被一涌而入的关兵挤暴。那人抽了口气,疾步走到窗边,一下子跳了出去。
“追!给我追!”蔡齐一边指挥手下,一边蹲在梁枫仪身旁朝一个手下叫道,“快请大夫来。”
“王爷……”
梁枫仪倒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连呼吸也让他痛得要命。咬了咬牙,深深吸了口气,梁枫仪扯扯蔡齐的衣服,也顾不得痛了,“去……你也去……要抓活的!”若是那人死了或是跑了,他这罪不就白受了么?这样子看来,自己大约也是死不了的。
“是!”蔡齐甩了身边护卫一眼,视意他留下,自己边匆忙跳窗而去。
梁枫仪瞅了窗外一眼,全身痛得要命,骨头似乎全要散了架似的,看来这月云关定是跟他犯冲,一到这不是这儿伤就是那儿痛。方才与那刺客过招的右掌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梁枫仪细细喘着气,低头望向自己的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整个手掌竟然全变成了黑紫色。天!难道传说中的五毒神掌都被他遇上了?这会不会太背了一点?梁枫仪挣扎了一下,想喊救命,可头却越来越沉,眼前也是一片漆黑,呼吸显得越来越费劲;胸腔犹如要爆炸一般难过。三分钟后,大夫到了,可梁枫仪却是没了气息。
他死了?不可能,他是主角啊,想想吧,有几个能穿越时空的灵魂?若他就这样死了,并且死得这么没水准……不可能的,或许等他一睁眼就回到自己的身体呢?有可能。或许他再一睁眼又换了另一个全新的身体呢?也有可能。
梁枫仪的不清醒的仍在意识莫名其妙地思考着有关自己未来还有没有命运的严肃问题。然而,落到如此田地,他已是见怪不怪。他想,前世自己可能是小强吧。
“还有救吗?”
“死不了。”
“这是什么毒?”
“森国的宏门三香掌,会使人暂时陷入假死状态,但其真正的作用却是……”
隐约传来的声音,告诉了梁枫仪,他果真是死不了的。但很奇怪,那每一丝声响传入他耳中都是致命的痛楚,仿如耳膜要被撕破一般……昏昏沉沉中,拼命地抬了抬沉重的眼皮,然,毫无效果,想开口叫他们都闭嘴,但任他如何挣扎了数十分钟后,由他口中发出了只几声呜咽……最终,梁枫仪很识相的放弃了挣扎,放任意识沉沦。
梁枫仪就这样昏迷着,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但四周的人在那次他昏迷之后,便再没有了动静,他再没听见有什么议论。梁枫仪不知自己昏睡了几日,只是当他睁开眼,屋中是一片漆黑,月光连一丝也不曾照入屋内,伸手不见五指。望向门外,本想叫个人来,哪知连屋外也是一片漆黑,没有半点动静。平日里屋外长廊上悬挂的一排灯笼,如今一个也没有点亮。
难道在他昏迷的这几日,蔡俯发生了什么大变?
梁枫仪捂着胸口,挣扎着起身,口渴得厉害。他向床边摸索着,寻找床边矮几上的茶壶,身体倾向床边,忽然感觉到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气息,指尖无意触摸到一段柔滑的衣料,接着,他的手便被另一只手紧紧握住。
大哥?梁枫仪的大哥?
梁枫仪惊诧地张了张嘴,声带震动,然而却没发出任何声音。一种恐惧突然袭向他全身每一根神经。
这四周未免黑得过分,也静得过火……梁枫仪缩回被人握住的双手,五指慢慢张开,抬到自己眼前,晃动,然而他的眼睛感觉不到任何东西,哪怕仅仅是一个黑影。梁枫仪又将手移到耳边,触摸着自己的耳朵,很可惜,连皮肤摩擦所发出的声响他也没有听到一丝。梁枫仪本想张口,只是微微抿了抿嘴唇,决定作罢。自己既然听不见了,恐怕连自己是不是哑了也不能断定。
原来是这么回事。
人虽是没死,却成了这么一副模样。
眼睛瞎了,耳朵聋了,还不知道自己是否哑了。
此时,梁枫仪唯有苦笑,因为哭,不能解决问题。
梁枫仪不知道此时自己脸上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但必然是很凄惨,因为下一秒,自己便被揉入别人怀中,他唯一能感觉到的,只是那股在梁枫仪脑海中无比熟悉气息,以及隔着衣服从那人身上透出的丝丝暖意。
梁枫仪靠在那怀抱之中,缓缓合上那只能给呈给他一片黑暗的双眸,压抑住心中的不安。那个刺客究竟是谁,蔡齐究竟抓住了他没有……还有那个叫武辛的信使……估计没他这么好运,好歹保住了一条命。他微微在那人怀中挣扎了几下,心中满是酸楚。那人将手臂收得更紧了些,轻轻握住梁枫仪的又掌,将它展开,手指在梁枫仪手心写下几字。
'放心,交给我。会没事的。'
梁枫仪愣了愣,点点头。双手抓紧了手边柔滑的衣料。嘴边浮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12
“罪臣保护不周,让四皇子在罪臣俯中遇刺……请殿下降罪!”刚退出梁枫仪的房间蔡齐等一家子人便规规矩矩地跪了一地。
人家堂堂一个皇子,独闯山贼窝,破森国之诡计,都无恙而返,却在他俯中伤成这样,说起来蔡家人确实是难辞其咎。
“全都起来……”梁枫翼皱了皱眉,微叹一声。
他此次路经月云关本有要务交代梁枫仪,不料人成了这样,却是让他始料未及。
“那追丢了的刺客来历你可查清?”
“那人使的是森国宏家的武功,四皇子正是被他的宏门三香掌所伤,那人八成是森国宏家的人。”
“哦?”梁疯翼一抹淡笑挂在嘴角。突然运气,一掌向蔡齐打去,蔡齐连忙倒身避开,梁枫翼那一掌便打到了房柱上,冒出阵阵紫烟。
“那人使的可是这个?”
蔡起抬眼看看那险些被打断的房柱深深吸了口气,仅凭掌法便断定那刺客是森国人,确实过于武断。
“罪臣糊涂。”
“那倒也不一定。我听闻森国宏珏如今便在你俯上,那人呢?”
“在南边厢房内。”
“谁在看守他?”
“是小女跟几个卫兵负责看守。”蔡齐答道,抬眼看了看梁枫翼又补上一句,“这是四皇子的吩咐。”
梁枫翼叹了口气,真是一团乱。
“带我去看看。”
他不知道梁枫仪为何这样安排,但只派几个卫兵还有一个姑娘守得住森国的玄虎?怕是他要出来四处逛逛倒是也方便。
梁枫翼随着蔡齐来到南院,还没进门便听见屋里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