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凤来仪-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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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子不知王爷在此,无意冒犯了王爷,请王爷重罚……一切均是小女子无知,与家父无关,请王爷明查。”
屏风后面,梁枫仪悠然自得地听着戏。淡淡地水雾覆盖着他的面颊,黑发散批在肩上,轻覆住肩头渗着殷红的米黄色绷带。
“你真的觉得冒犯了我?那你要我怎么罚你呢?”梁枫仪轻轻地道,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透过水雾穿过屏风,飘到蔡少芬耳中。那原本乖乖顺着的眼,已然再次燃起愤怒的火焰。
蔡少芬大眼瞪向屏风那头,见那依稀印在白色屏风后面的人影,抿抿红唇,低下头来。
难怪他说父亲一定会听他的,原来他竟是个王爷。那他一定就是原本二表哥这几日忙着准备接待的那位可能会由都城前来剿灭山贼的四皇子。
他既然是朝廷的人,他的举动确实也无可厚非,或许她应该佩服才是。只可怜二表哥辛苦排练了几日的接待排场了。
蔡少芬想着,抬眸偷偷瞟了瞟那屏风上的人影,颔首道,“少芬先前确实出言冒犯了王爷,甘愿领罪,但少芬曾按王爷吩咐,传出口讯,引兵救架……王爷如此英明,少芬相信王爷定会功过分明!”
梁枫仪抿嘴轻笑,真是个可爱的家伙,居然向他邀功。
“嗯,你说得很对,本王当然会功过分明……”
“月云关主将蔡齐之女少芬,助本王伐贼有功;赏你翡翠耳环两对,黄金十万两;月云关主将蔡齐,教女无方,责杖五十……蔡姑娘,你看,本王如此处理,是否称得上赏罚分明?”轻轻捧起温水,看它从指间流过,梁枫仪浅笑着轻声道。
“你……”
“养不教父之过,这当然怪不得你,不是吗?”梁枫仪故意刁难道。
蔡少芬没想到梁枫仪会有此一着,原本是想找借口脱身,不料反到连累了父亲。这正好跟她本意逆道而行。蔡少芬明白,这个什么狗屁王爷根本是故意找她麻烦,然而她对他所下的决断却又偏偏无话可说。
“呵呵,本王只是开个玩笑而已。蔡将军,请起,蔡姑娘也请起来罢。”梁枫仪轻笑着从水中起身,随手拿过挂在屏风上的暗红色丝衣披在身上,系了衣带走出屏风。
“谢王爷!”蔡齐略带疑惑的起身,恭从地站在一旁。而蔡少芬,站起来,向先走了两步,紧盯着梁枫仪,眼眸中再次扬起被欺骗玩弄愤怒。
“玩笑?!”
“恩哼……”梁枫仪摊开双手,扬了扬眉,当然是玩笑,谁叫蔡少芬认真的模样勾起了他的玩心?他再是仗着身份显赫也不会蠢到在人家地头上随意乱来,“是我事前未曾讲明身份,不知者无罪,我怎么可能怪罪于你?倒是在下对于自己出于无奈一再欺瞒蔡姑娘之事,深感愧疚,还请蔡姑娘原谅。”
“王爷太客气了,属下先待少芬谢王爷不怪之恩。少芬是属下独女,平日里被宠坏了,任性妄为,失礼之处,还请王爷海涵,属下下去一定严加管教。”蔡齐抢在蔡少芬前拱手笑道,生怕横生事端。
“严加管教就不用了……”梁枫仪轻笑着靠在宽大的靠椅上,“贤良淑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这世上实在太多,也就不希奇了,你这女儿机灵活泼、性情率真,虽有些卤莽,却不失可爱,要是被你管教了去,不是有些可惜么?”
“王爷……”你什么意思?千万别说看上我闺女了啊!
梁枫仪暗笑,自是把蔡齐心中的顾虑读了个清楚。蔡齐啊蔡齐,原本以为他是最沉得住气的人,可事关自家女儿,心中的情绪却也写在脸上了。
“你先下去吧……”
梁枫仪将茶抬到嘴边,抿上一口,轻轻朝蔡齐挥了挥衣袖。抬眼望向谢恩,正要退下去的蔡家父女,微微一笑,“小姐请留步……”
碍于梁枫仪的身份,蔡齐虽说心中有一千一万个不愿意,还是乖乖退出了房间,也聪明的关顺便关上了房门。如今房内孤男寡女,男的刚洗完澡,女的又是个美女,接下来,蔡齐只能匆匆走进后屋佛堂,祈求梁枫仪不要玩过就算,好歹给她女儿一个名分。
“王爷有何吩咐?”蔡少芬颔首站在屋子中央,清甜玉润的声音冷冷响起。眼前这个人太奇怪了,反复不定,也看不出他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于是蔡少芬决定冷处理。
“唔……”梁枫仪起身走慢慢踱到蔡少芬身旁,声音低沉而轻柔,气如幽兰。“我欣赏你的胆色,喜欢你的直率,喜欢你的单纯,喜欢你的聪慧,也很喜欢你的脸,所以,我要你……”
见蔡少芬随他的接近,窘迫地一步步往后退,那模样如临大敌,若是在现代,她一定会大叫,“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叫非礼了!”
梁枫仪轻笑着将蔡少芬逼到床边的矮几上,轻易避开踢来秀脚,一手接住打来的花拳,另一手顺手从瓷盘中拣了片桂花糕塞进那颔首紧闭的朱唇,然后爆笑着说完最后几个字,“做我义妹。”这样就可以经常跟她玩了。
“妹……”蔡少芬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抬头望向那淫贼,刚要开口,却被塞了一嘴的桂花糕。
“好,见面礼你已经收下了,也就是说你答应了。那么,亲爱的妹妹,现在我们来谈谈你的宏珏大哥吧。”
“嗡带古,捏月八提组木呀?”蔡少芬瞪着梁枫仪问,托那满口桂花糕的福,只要是地球人都不会懂她在说些什么。
梁枫仪满意的看着面前的作品,轻笑着得点点头。
“你知道宏珏是什么人吗?”
“散则!”
“不,你错了,普通的山贼费得着我千里迢迢来处理?你以为你爹是吃白饭的啊?”梁枫仪笑道,“你既是习武之人,森国玄虎的威名你应该所耳闻吧?”
“宏大哥他……”蔡少芬终于将满口的桂花糕艰难的咽了下去。
“没错,玄虎宏珏,森国的大将。不过如今他带兵潜伏在淼国,便得换个称呼了,奸细!你懂了吧,作为淼国的王爷,我不杀他,已经是莫大的宽容。当然,按我的计划,放他,迟早的事,不过……”
“不过怎么样?”蔡少芬见梁枫仪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的杀意,心中不由得一紧。
“我是会放他,但放虎归山,后患无穷,以国家利益为先,我放了他之后,他还能不能活着回森国……我也不能保证了。不过……”如果说林木森是一个使剑的好手,那宏珏便是一把利剑。既然无法收服这二人,从长远考虑,自然该毁了他们。但,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办法,那便是为宏珏这把利剑套上剑鞘,牵制他的行动。至于这把鞘嘛,当然非蔡少芬莫数!
“不过怎样?”蔡少芬蹙眉轻声问道,心中正被千般滋味搅和得难受。宏珏是森国的大将,她是淼国将领的女儿,若是放了他回国,说不定有朝一日,父亲也可能与宏珏对战沙场。但无论是自己的父亲,还是仅仅相处几日的宏珏,她不要任何人死。
“叫我一声哥哥,我便告诉你。”梁枫仪懒懒地靠在床边,脸上扬起邪气的笑容,模样像个无赖。
“你……”妈的,这人欠揍!
“叫不叫随你高兴,不过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很善变的,说不定到了明天,即便你叫上一万遍哥哥,我也帮不了你喽。”梁枫仪说着大了个哈欠便一头倒在床上,“哎,好困哪,是时候睡觉了。”
卑鄙!蔡少芬恨恨地死盯着这个脸上写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人面兽心的魔头,咬咬牙,生生吐出两字,“哥哥!”
“哎,乖!”梁枫仪笑眯眯地摸摸蔡少芬的头,“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哎?!就这样?下文呢?
见梁枫仪一派悠闲地安然躺在床上,似乎打算见周公去了,蔡少芬的愤怒化为一片阴云覆盖在脸上。
“你耍我!”
“我耍你了么?”梁枫仪庸懒地翻了个身,笑望着蔡少芬阴云密布的脸。“森国玄虎宏珏的命我是要定了的,不过嘛,如果他做了我妹夫,那就另当别论了。”
“什么意思?”蔡少芬一愣,脸上的愤怒骤然间变为一头雾水。
“自己喜欢的男人怎么去争取……莫非你还要我教你么?”梁枫仪轻笑。
蔡少芬脸颊微微一红,斜瞪了梁枫仪一眼。“你知道什么……”
“我嘛……只知道原本追我追到月莹谷的人,半路被别人骗了去……现在人虽然是在我面前,可心在哪嘛,我就不得而知了。”梁枫仪轻描淡写道,而蔡少芬闻言,却犹如被石化了一般,一动也不敢动,只是脸色由红变青又由青变红,煞是有趣。
“好了,我也不逗你了……你记住,既然你叫我承郡王一声哥哥,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自是不会为难宏珏,前提是他不主动犯难于我。那么,宏珏在此为质期间……你们便抓紧时间,好好排解误会,培养感情吧。倘若他当真在乎你,你便不用担心他会与你的亲人、国家为敌,使你为难。”梁枫仪抬眼,深邃的黑眸带着淡淡的笑意盯着蔡少芬水灵的双瞳,缓缓的道,“你不用怀疑,我是在利用你牵制宏珏。我不仅希望宏珏在淼国期间,你能经常跟在他身边,甚至他离开淼国后,我依然希望你跟在他左右。按不按照我说的去做,你有选择的权利。我说过,我很喜欢你,那是真话,所以,无论你如何选择,有没有利用价值,这一点,不会改变。”
没等她发问便自掀底牌,梁枫仪的坦率,让蔡少芬有些意外,然而他眼眸中的诚恳,似乎是真的。虽然蔡少芬觉得,这份坦率很可能是个陷阱,毕竟这个人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她完全看不透。
“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们?”对于这个男人来说,这样不是更简单?
“杀人,很麻烦的,我懒得做。”
懒?不想杀人就直说嘛,不过杀一个人,便会招来更多人的怨恨,这确实挺麻烦。蔡少芬想了想,虽然这人喜欢作弄人,不过却没见他真去做什么伤人的事。
“好,我做!”他是个王爷,那么,她爹也得听他的话,如此一来她便可以名正言顺地呆在宏珏身边了。想到这,蔡少芬脸上浮起淡淡的笑,似乎很幸福。
梁枫仪把蔡少芬表情的变化尽收眼地,嘴边勾起一抹浅浅的笑。
“去吧……不过有一事我要事先提醒你。”玄虎宏珏比起焰驰、林木森来说,虽然好掌握得多,那只虎到底不是纸做的。
“什么事?”
“今日我与你的谈话切不可让其他人知道,尤其是宏珏。倘若他知道,我有意让你牵制他的行动,就算你是真心实意待他,以他的个性也必定恨你入骨,到时,你,以及一切与你有关的人可都要遭大罪了。”爱越深恨浓,他当然不希望蔡少芬遇到这样的事。
“宏大哥不会……”
“你最好相信我,你也知道,被自己信任的人骗,那恨意是可以杀死一头牛的。”爱这种东西,犹如迷魂汤,陷进去的人,多半容易昏头,到时哪还有判断力?
“恩……”
“好了,你去罢……”见蔡少芬的背影消失在门边,梁枫仪轻叹一声。他这一着棋,下得如何呢?只有天知道了。梁枫仪没有多想,躺在床上思考不符合他的生活原则,于是,一分种以后,人,已经沉沉睡去了。
“梁枫仪,你完了!我今天不废了你我不姓文!”远远的,文静尖锐地咆哮声从走廊那头传来。
文静叫她什么来着?梁枫仪?
妈的,自己又在做梦了。而且这梦是越做越荒唐。
经过上一回的教训,梁枫仪已经很清醒地认识到,穿越时空已经成为现实,而作为罗凤仪的一切,只会出现在梦中。
不过这文静也真是的,在梦里嗓门都那么大,想来必定是以前留下的心理阴影。
“你是傻子哪!居然剪了我内衣拿到班上擦黑板,我脸都被你给丢尽了,我非剁了你不可!”
寝室门一脚被踢开,文静杀气腾腾地急速靠近。
梁枫仪脊背发凉。剪了她内衣当黑板擦?有没搞错?怎么不说她拆了内裤上的橡皮筋做成弹弓去打东方不败家玻璃?简直荒谬!她有这么蠢吗?不过文静也是,这么丢脸的事她这么大声一嚷,不是整栋楼的人全听见了吗?
“梁枫仪,滚下来!”
不,人家不会滚。有本事你上来。
“你要装睡?好,我上来,看你还怎么装!”
随着铁梯承重,床开始轻轻摇晃。梁枫仪可以感觉得到,文静,在靠近。
“你让我丢脸是吧?可以,不过,我死也要拉个人垫背。”文静笑着伸出魔抓,开始拉扯躺在床上的梁枫仪。“模特老头病了,明天的人体绘画课,正好差个裸模,你就光荣献身吧,一次三百,很划算,放心,我会大力帮你推荐!”
这女的,真狠!
“喂……喂?”触及梁枫仪的手,文静的突然僵了一下,一双冰冰凉凉的手覆上了粮枫仪的额头。
“你发烧了?”
“醒醒……喂,梁枫仪?”文静在叫着,声音越来越远。
“亚庆……亚庆……凤仪发烧了,你快过来看看……”文静似乎在对面寝室看电视的李亚庆。
发烧?
“喂……梁枫仪……”
恍然间睁开眼,寝室的天花板、日光灯、文静焦急的面庞一闪而过,只剩下印着淡淡烛光的丝帐。
起身下床,走到桌边倒了杯茶,一饮而尽。梁枫仪深深望向窗外柔和的月光。
他承认,自己对于那个曾经生活了19年的世界有着无法割舍的思念,他也明白,思念这种东西,常常会在梦中得到满足。自从来到这里,他时常梦见过去,或是梦见与妈妈逛街,或是梦见与爸爸钓鱼……梦曾以各种形式展现着他对那个世界的不舍,甚至他曾梦见妈妈找了个招魂师,把他的魂魄招了回去。但这次的梦境,太过真实了,还有上次在林中熟睡时的梦……文静冰凉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