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珠碎圆by千帆狂舞(虐受后虐攻 生子he)-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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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帮子下人听说了画扇原是在老家专门服侍凤公子的,瞧着大人对凤公子那股子粘糊劲儿,便连厨房里的厨娘也不敢造次。听画扇说要给凤公子熬些稀粥调养身体,厨娘笑脸如花,熬出来的稀粥粘而不腻,鲜美爽口,竟比平日为赵熙做饭也要精心几分。
秋子悟神智已有几分迷糊,被赵熙一扶一抱,倒是清醒了几分,瞧见画扇坐到床沿举起汤匙准备喂他,脸上一红,伸手接过画扇手里的汤匙就着画扇端着的粥碗一口一口地吃了起来。
赵熙搂着他,颇有几分心满意足。想了六年了,原以为自己这一生不会与他有什么牵扯,谁又能料到现在居然将他抱在怀里,肆意怜爱!他悄悄地挽紧了秋子悟,轻声道:〃慢慢吃!〃
秋子悟微微挣动了一下身子,过于亲密的动作让他觉得有些不自在,又怕伤了赵熙的心意不敢大力挣扎,只好低着头喝粥,眼睛只看着粥碗,连瞟都不敢瞟一眼面前的画扇。
好不容易,这顿磨人的晚膳算是用完了,赵熙扶着子悟慢慢躺下,替他拢好被子,画扇端着空碗走出了房门,秋子悟轻轻吐了口气:终于安心了。
赵熙好笑地望着他放松的模样,抚着他的脸颊继续吃豆腐:〃有这么不好意思么?我们以前便是如此,不要紧,画扇早已瞧得多了!〃
秋子悟忍不住横了他一眼,别过头去,不再看他。赵熙低声道:〃你先睡,我去书房,还有些公务需要理一理,过会儿再来陪你。〃
秋子悟柔顺地点了点头,闭上双眼,吃饱了之后人越发觉得倦怠,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便已睡得深沉。
赵熙仔细地查看了一下锦被是否盖得严实,不放心他一人睡在屋里,直等到画扇回来才离开去了书房。
画扇默默地坐在床尾的木椅上,瞧着赵熙对秋子悟的态度实不象是虚情假意,但愿自己此次推断不要有差,要不然。。。。。。她轻轻地叹了口气:若是赵熙也与那姓云的一样,自己便是死了也无法弥补罪过!
她静静地坐着,一会儿觉得自己这么做是对的;一会儿又害怕赵熙变脸,害了少爷,心里举棋不定、惶惶不安。
赵熙办完公事,在书房内梳洗后回屋歇息,正见着画扇犹疑的脸色,双眸定定地瞧着床上熟睡的秋子悟,忽明忽暗的烛光下,满是忧虑的神情。
赵熙缓缓走进屋内,盯着画扇瞧了半晌突然开口,声音压得很低:〃你在担心什么?担心我对秋公子不利吗?〃
画扇吓了一跳,立即回过神来,站起身向着赵熙福了一福:〃赵大人!〃
赵熙微一摆手,走到床头瞧了瞧秋子悟的脸色,坐在床沿上:〃你很担心,是不是生怕我对秋公子虚情假意、伤害于他?〃
画扇默默走下床踏,〃咚〃地一声跪在地上:〃大人,少爷这二十年来未曾过过舒心的日子。太师未败之前,心忧太师及大少爷造孽太重,落难后又受尽折辱。画扇之所以帮着大人撒谎,是看着大人对少爷实是有情。但愿大人诚不欺我,善待少爷!〃她忽地抬起头来,目光坚定:〃若是大人骗了我,日后画扇便是做了厉鬼,也要搅得大人一生不得安宁。〃
赵熙脸一沉:〃你在威胁我?〃
画扇惨淡地一笑:〃我自幼跟在少爷身边,他的禀性我最是了解。少爷表面上为人坚韧,其实他心地极软,便是有人害了他,他也会为那人找出理由来。少爷遭此大难,心志早已受损,若。。。。。。若是再有什么事情,便是我死了变做厉鬼又有何用?大人,画扇别无所求,只求大人不要骗我,善待少爷!〃
赵熙定定地瞧了她半晌,忽地长长地叹了口气:〃你确实是个忠肝义胆的丫头,难怪他便是在牢中自身难保之时也念着你。你起来吧!也不怕你知道,我六年前曾见过他一面,当时他救了一名在路上差点被马车撞飞的小孩。自那次之后,我便对他念念不忘,谁知其后得知他竟然是奸臣秋申之子,我原以为这辈子与他不会再有交会,岂料上苍毕竟是怜我的,竟让我与他还有同床共枕的机会!我怎会错待了他?〃
画扇暗暗抹泪:〃有了大人这番话,画扇也就放心了。〃
赵熙挥了挥手:〃好了,你话也说了,下去休息吧!〃
画扇不放心地瞧了瞧床上的秋子悟,赵熙笑道:〃我会照顾他的,你下去吧!怎么,不相信我吗?〃
画扇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站起身来,再瞧瞧床上的秋子悟,垂着头走出了房门。
赵熙瞧着画扇慢慢走了出去,关上了房门,叹了口气:〃确实是个难得的丫头!〃回身瞧了瞧床上睡得人事不知的秋子悟:〃也只有你能教出这般可敬的女子来!〃
秋子悟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似是被惊醒了一般微微睁开双眼,赵熙连忙轻轻抚着他的额头低声安抚:〃睡吧,没事!〃
秋子悟微微一笑,双目缓缓合上,又睡了过去。
赵熙不由自主趴在床头,怔怔地瞧着他的面容。犹记得初次相见时,淡淡的午后阳光下,玉般的面庞犹如散着夺目的光芒,明亮的双眼款款如水,那般温和地瞧着受惊的孩子,柔声细语地抚慰。自己只看了一眼便觉得心脏象是被大石头撞了个正着一般,呆呆地半天回不过神来。活了这么多年,自认为风流潇洒,自十五岁时便游戏花丛,从未觉得自己竟有断袖之好,却因了那一眼,从此陷入深渊再不能回头。
多方打听,方知那日所见之人竟是当朝太师秋申之子,秋申恶名在外,便是田间乡野也是俱有所闻。陷害忠良、贪赃枉法、迷惑君王、无恶不作。大儿子秋子醒加了个三品的官职,常在外招摇过世,唯独这个小儿子,像是秋府里一颗举世无双的珍宝一般,不仅秋申爱如性命,便是秋子醒见着弟弟也是百依百顺,疼爱有加。因着父兄在外的恶行,秋子悟很少出门,深居简出,京城中人只知秋府的三公子长得丰神俊朗,是个不世出的美男子,却并未有多少人真正见过他的面,自己也不例外。
还记得初次得知他的身份,自己又是气愤又是懊恼,气得是如此绝世之人居然出于这般污秽的人家,懊恼的是便是得知了他的身份,自己竟然仍是不可自拔。便是秋府败落,子悟入狱,自己仍是坚信他从未为虎作伥。
着实想不到自己的眼光也是最好的,秋子悟果然正如所料一般,不仅未曾与父兄狼狈为奸,反而独善其身,行事侠义。想到此,赵熙忍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便是他做了这许多善事又能如何?秋府败了,谁还会为秋家的三公子说句公道话?自己能保得他的性命全是凭了一派胡言,唉,要使得他平平安安的,看来只有换个身份才行啊!
琼珠碎圆 上 第25章
章节字数:3219 更新时间:08…01…11 04:39
自此,秋子悟便用著凤浴火的名字在尚书府住了下来,赵熙对他十分疼爱,甚至可以说是宠爱,秋子悟失了记忆,不知道自己以前和赵熙究竟有何牵扯,见赵熙亲和蜜怜,只以为确实是与赵熙有那夫“妻”之实,住得倒也是心安理得。
他不能说话,平日只能在笔上与别人交流,好在记忆虽失,以前所学所读却未失掉,没有产生什麽语言上的障碍。
陈素荷待秋子悟病情大好之时便欲离开,却被赵熙留了下来。秋子悟虽然看似好了许多,夜来却会常常惊梦,往往白日精神不济,赵熙瞧著十分忧心,索性强留下陈素荷,若是子悟病情有什麽反复也可即时治疗。
画扇仍是子悟的贴身侍女,日日精心侍候他,子悟大创之後,气力远远比不得从前,画扇精通厨艺,费尽心思为他配选菜谱,补气养身。
唯有苏平心里常常暗自担忧:若是秋公子哪日突然恢复了记忆,大人可怎麽办才好?如今看大人每日兴高采烈,神清气爽,只怕待秋公子恢复记忆,知道大人骗了他,不能原谅啊?
与此同时,苏平严令尚书府下人不许将凤公子之事传扬出去,只说男男相恋,传出府去有损大人英明。下人知道这位苏管家耳聪目明,平日便对他十分敬畏,自然不敢暗地里阴奉阳违。好在秋家盛极之时,秋子悟因父兄之故极少出门,京中认识的人本也不多,尚书府的仆人自是更加认不得。故而谁也不知道这个尚书大人的亲密爱人竟是以前臭名昭著的前太师──秋申的小儿子。
朝中并没有传来什麽风声,那两名押解的差员害怕死了人犯难以向上面交待,不敢回到京城,躲在了外地。赵熙想想总觉不妥,派人找著那两名解差,索性将他们杀了灭口。
日子就这麽平平淡淡、一天天过去了,秋子悟的身体也是一日好似一日,到得三个月後,除却不能说话,行走已没有大碍,日常生活也能自理了。
陈素荷为他诊病时,见他为人体贴,性情温和,竟不由自主暗生好感,想著难怪表哥如此珍爱於他,这般人物让人想生点嫉恨之心都是不能的。又见他学识渊博,琴棋书画无一不会,更是见猎心喜。陈素荷自幼家教严谨,女红琴棋也是不一不会。家遭变故後,被慧敏师太收养,日日学医练功,於那些技艺却是生疏了。今见这位凤公子竟是六艺精通,只觉遇著了知音,常常向他请教学艺。
秋子悟病中无聊,除了与画扇常常笔头交流,余下的时间便陪著陈素荷下下棋、弹弹琴,日子过得云淡风清,安静闲适。
这日,陈素荷替秋子悟诊过脉後,笑道:“凤公子,恭喜你了,可算是康复了。”
秋子悟微微一笑,目中露出几分感激之意。
陈素荷继续道:“不要谢我,这也是治标不治本,你目下身体算是痊愈了,只是你受创太重,已是落下了病根,以後还得好好调养!”
画扇立在一旁,原本还是喜笑颜开,听了这话不禁又皱起了眉头:“陈姑娘,这病根没有办法医治吗?”
陈素荷面带窘色:“只怪我医术不精,著实没有什麽好法子!唉,便连你失语之症至今也未能治好!”
秋子悟瞧了瞧素荷的神色,走到书桌前,提笔醮墨,写了几行字,递给素荷。素荷一瞧,只见那上面写著:“陈姑娘,不要烦心,便是落点病根也不要紧。画扇照顾得妥贴,赵大哥又十分细心,这点小病没什麽关系!”
陈素荷抬头望著他温暖的双目,低低地叹了口气:“凤公子,这病说大不大,却也不是小事。需得记住我的话,好歹要对自己多多上心!”
秋子悟点点头,目中露出丝丝笑意,抬手指了指挂在墙上的秦筝。陈素荷领会,笑道:“你想抚琴?”
秋子悟复又写道:“我们去花园的那个亭子,临波而奏,风雅之至。”
陈素荷与画扇凑过来瞧了瞧,相视而笑,画扇走过去捧起琴身,当先领路往池边的小亭走了过去。
三人来到池塘边上的小亭,那亭子轻轻巧巧地建在水边,两根柱子直撑入水底,另两根立在岸上。池塘虽不大,却也碧波盈盈,池中浮萍缓缓飘过,微风拂来,夹杂著淡淡的水气,令人精神不由为之一振。
画扇重新回房拿来一件披风,细心地替子悟披上,嘴里念叨著:“这里仍是有些寒意,需得多穿些。”
秋子悟无奈地一笑,示意陈素荷抚琴,自己坐到亭栏旁静静聆听。
赵熙下朝回府时,听得下人禀报,凤公子与陈姑娘在花园的亭中,脚步不停急急赶来。远远便见著秋子悟倚著亭柱,眼神明亮,身上的披风被池面吹来的细风微微掀起,容颜如玉,神情怡然,不禁有几分痴愣:从未见过他这般闲适舒心的模样,竟是恁般的详和!
他不欲惊动亭里的三人,悄悄地走到亭前,冲著已见著他的画扇微微摆手,慢慢坐在全神贯注抚琴的陈素荷身後,眼睛却是定定地望著对著湖面的秋子悟,再也移不开来。
陈素荷一曲已毕,精神方才松了下来,猛地发现了身後的赵熙,惊声道:“表哥,你回来了!”临栏的秋子悟也回过头来,正正看到瞧著他发痴的赵熙,不禁微微一笑。
赵熙不舍地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瞧著了陈素荷,笑嘻嘻地夸赞:“你的琴技一日赛过一日了!”
陈素荷微赧:“这算什麽,凤公子的琴技才是天下一绝!”
秋子悟微微摇头,赵熙知道他想说什麽,代他开了口:“表妹过赞了,浴火便是有几分琴技,哪当得天下一绝?”
陈素荷奇道:“表哥,你今日著实奇怪了!平日提起凤公子,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夸赞他,今日怎地如此谦虚?”
赵熙哈哈一笑,指指秋子悟:“方才那话原不是我的真心话,只不过是替浴火说说而已。”
陈素荷和画扇均都忍不住笑出声来,陈素荷啐道:“你这人,怎地这麽没脸没皮的?也只有凤公子才受得了你这般厚脸皮!”
赵熙大笑,秋子悟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复又转身望向湖面。赵熙瞧了瞧他问著陈素荷:“今日怎麽出来抚琴了?”
陈素荷抿了抿嘴,笑意不减:“我今日替凤公子把脉,他已算是痊愈了。凤公子心里高兴,便邀我来此抚琴赏景!”
赵熙惊喜地瞧了瞧秋子悟:“这还有赖表妹精妙医术!著实是喜事一件,今晚当要好好庆祝庆祝!”
陈素荷不屑道:“表哥素喜饮酒,只怕是酒虫生了,讲什麽庆祝,直接说自己想喝酒罢了。”
赵熙不在意她的取笑,乐颠颠地唤来一名仆人吩咐今晚前厅设宴。
当晚,秋子悟第一次来到前厅与赵熙、陈素荷一起用膳,赵熙吩咐苏平、画扇也一道坐下来共同用饭。因著秋子悟的痊愈,众人脸上均是喜气洋洋,赵熙与苏平更是开怀畅饮,秋子悟大病初愈,不便太过,只浅浅地薄饮了几杯,便让仆人收了杯子。
赵熙与苏平原是少年夥伴,经常一起饮酒作乐,喝得高了,更是兴奋,最後竟是一坛一坛地拼起酒来。秋子悟等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相劝,眼看著两个人眼光都散了,歪歪斜斜地倒在了地上。
陈素荷吩咐下人将这两个醉得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