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珠碎圆by千帆狂舞(虐受后虐攻 生子he)-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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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得咬牙切齿,忽听院门口传来少年清脆的呼喊声:“五师兄在吗?我是无咎,和大师兄一道来看看你!”
钱离微愣:怎么这时候来了?慢慢平息了心中的恨意,换上笑容,走出院门,殷情地望向缓缓走来的两人:“大师兄,小师弟,你们怎地一起来了?”
张冕瞧了他一眼,淡淡道:“小师弟有事情要与你说说,正巧遇着我,我便陪他一同来了。你此次回来我们师兄弟还不曾见过面。你既不来找我,我便来瞧瞧你吧!”
钱离有些尴尬,躬身作揖:“大师兄说哪里话,是小弟不知礼了,大师兄,小师弟,快快请进!”
三人一起进了院子,让了座,钱离亲自进屋端来茶水,赵无咎好奇道:“五师兄,烙清他们呢?”
钱离笑了笑:“我与君心不喜有人伺候,这次回来,君心特地与我说,把院里伺候的人都遣了。烙清他们很是勤奋,功夫高强,实不应让他们始终作个下人。小师弟,你说是也不是?”
张冕扬眉,不曾吱声,赵无咎点头道:“五师兄果然善心,不错不错,烙清烙凡几个的功夫摆到武林中怕是高手了,确实不应做这些仆役之事!”钱离抚掌大笑:“小师弟果然仁心!”
赵无咎笑眯眯地:“这话原是五师兄开的头,却把这夸赞落到了我的身上,怎么担得起哦!”他忽地收了笑容,脸现丧气之色,钱离瞧见他倏地变脸,忍不住问道:“小师弟,看你竟是不太开心,可是出了什么事?”
赵无咎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不瞒五师兄,我原本想今夜试试你的迷药,谁知……”钱离忙道:“怎么了?”张冕冷冷地瞅了他一眼,目光转向小师弟。
无咎装模作样地垂下头:“我太过大意了,中午用膳的时候居然睡着了,师父帮我解衣上床时发现了怀里的迷药瓶……”钱离“啊”了一声,脸上隐有懊恼之色。
无咎并不瞧他,仍是垂着头:“五师兄,要不然你再给我一瓶,我试试能不能迷倒师父!”
钱离暗想:这招用老了再使就不行了,蒲歆老奸臣滑,瞧见赵无咎怀里的迷药瓶,必定知道是我交给他,怎会不防?脸上堆了笑容:“我也想帮着师弟试一试,只是你六师姐就给了我一瓶新制的迷药,现下却是没有了!”
赵无咎失望地抬头瞧着他,钱离宽慰道:“或许待君心回来又有新的药制出来了,到时再试也不迟啊!”无咎无奈地点了点头。
张冕听着不是味儿,想皱眉头又怕钱离看出端倪,轻轻推了推仍然端坐不动的赵无咎:“小师弟,你不是想看看北峰雪莲吗?大师兄陪你去厨房瞧瞧可好?我还没瞧过呢!”
钱离好奇道:“北峰雪莲?传言这花三十年才开,怎地,今年开了吗?难道有人去将它摘了来?”
赵无咎笑道:“不错,师父前几日见北峰有光芒闪动,今日便去摘了回来。五师兄见过雪莲吗?”
钱离摇头:“不曾见过!”赵无咎站起身来,兴高采烈:“一起去瞧瞧吧!”张冕瞧了瞧钱离,不置可否,三人当即往厨房走去。
甫到厨房门口,便闻到一股炖肉的味道,钱离笑道:“这味道似乎不是猪肉呢!”张冕点了点头:“怕是牛肉了,牛肉难煮,需得多炖才能烂得入味!”钱离一脸馋相:“我是最喜欢吃牛肉的了!”张冕取笑道:“一会儿,可让王妈在你的晚膳上多加一份!”钱离急急点头。
赵无咎脸色一白,左手忽地扯住张冕的衣摆,右手抚上胸口,冷汗渗了出来。张冕回头瞧了一眼,顿时吓了一跳,连忙扶住他,惊道:“小师弟,你怎么了?”
赵无咎勉强抬眼瞧了瞧他,猛地弯下腰,大呕了起来。张冕不明所以,抚着他的后背,一个劲地直喊:“小师弟,小师弟!”钱离皱了皱眉,缓缓问道:“小师弟这是怎么了?”
厨房里的人早已被他们惊动了,掌管厨房的王妈当先奔了出来,一眼瞧见呕得直不起腰来的赵无咎,吃了一惊:“小少爷!”
赵无咎说不出话,呕得眼泪都流了出来,王妈似是想起了什么,示意张冕将他扶到一边坐下,取了清水毛巾过来,替他拍着后背:“小少爷,呕出来便舒服了!”
好不容易停下呕吐,赵无咎接过王妈递来的清水漱了口,就着毛巾擦了把脸,低声道:“好了,没事了!”
王妈皱起眉头:“怎么到厨房来了?”钱离接口道:“小师弟想来瞧瞧北峰雪莲,我与大师兄陪他一起过来!”
王妈笑了起来:“雪莲怎么能放在这么熏人的地方,藏在窖里呢!小少爷,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赵无咎大呕一场后,胸腹间舒服了许多,笑嘻嘻地回答:“没事了!王妈,你带我们去瞧瞧那雪莲可好?”
王妈愈加失笑:“这有什么好不好的?雪莲原本便是庄主采来给你补身的。这雪莲三十年才开一株,我也只见过一回,你们想瞧瞧,跟我来吧!”
张冕小心地扶起赵无咎,无咎“扑哧”一笑:“大师兄,不用这么担心,呕过就好了!”张冕笑了笑,方才放了手。三人随着吴妈往地窖走去,对那朵三十年才开一株的雪莲着实十分好奇。
琼珠碎圆 莲子花开(琼珠碎圆续) 第10章
章节字数:3671 更新时间:08…02…01 00:13
北峰雪莲外表上与一般的雪莲花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只根茎处也是雪白的,浸在冰水里,花瓣如活了一般时而开合,三人看了啧啧称奇。王妈瞧着三人惊异的模样,笑道:“这下可看过了。小少爷,你刚刚呕过,可要吃些东西垫垫肚子?王妈去给你做!”
赵无咎抚了抚腹部,抬起头来笑得开心:“好呀,王妈,我想吃翡翠清菇!”
王妈带着三人出了窖,锁上窖门,失笑道:“又是这一道,光吃这些不行,王妈得给你添点荤的!”
无咎忍不住皱眉:“不要是刚才的牛肉!”王妈点点头:“你先回屋吧,一会儿我让人送过去!”
赵无咎方才呕了一场,这会儿有些疲惫,不再多说,和钱离张冕告辞后回了云秀院。
蒲歆仍然四平八稳地坐在窗前看书,赵无咎推门走了进去,蒲歆回身望向他:“回来了!”
无咎点点头:“师父,你说得真对,五师兄必定还有后招,方才我向他再要迷药,他便推脱,说什么没有多余的了!”
蒲歆淡淡道:“希望他还记得住自己是云岫的弟子,不要惹出太大的祸事!”无咎有些不带劲地走过来坐在他腿上,头靠在他的肩头。
蒲歆皱眉,抚了抚他的额头:“怎么了?”无咎摇摇头,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在蒲歆怀里,微微眯起了眼睛。
蒲歆搂住他:“觉得累吗?”无咎低声道:“还好!师父,五师兄为什么一直不死心?大师伯都过世这么多年了,他怎地还是不能释怀?”
蒲歆叹了口气:“人心难测,大师兄昔日文韬武略过人,若不是我,这庄主之位必是他的!”
无咎撇嘴道:“云岫山庄自古以能者居长位,大师兄艺不如你,自己都不介意,五师兄有什么好抱怨的?”
蒲歆沈吟道:“或许他认为大师兄是为了庄主之位,愤而离庄,卷入武林争斗,为人所害!”
赵无咎坐起身子,双目直视着蒲歆:“师父,你心里有歉意!不是这样的,庄里谁不知道大师伯是因了大师娘的家事卷入江湖的,和你没有关系!”
蒲歆淡淡一笑:“无咎,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们不用再去想它!你有些疲累,要不要休息一会儿?”无咎轻轻地笑,伸手揽住他的脖子:“还好,不是很累!师父……”
话音未落,便从撑开的窗户见着涟漪端着托盘走进了院子,无咎站起身笑道:“王妈的手脚真是麻利,只这一会儿功夫就做好了!”蒲歆望着他不吱声。
涟漪走了进来,瞧见赵无咎问道:“小少爷现下可觉得舒服了?吃点儿东西吧!”
蒲歆挑眉:“怎么了?”赵无咎瞧了瞧桌上冒着热气的小菜,颇觉得有几分饿意,坐下来吃了起来。
涟漪回答主子的问话:“方才我在花园剪枝,王妈遣人寻了过来,说是小少爷去看雪莲,走到厨房门口大呕了一场,做了些饭菜要我端来给小少爷垫垫肚子!”
蒲歆走到桌边坐下,皱眉道:“怎么回来没跟我说?”赵无咎毫不在意:“有什么好说的?反正都习惯了。师父……”他顿了顿筷子:“是不是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蒲歆点了点头:“若以女子怀孕的病理记载来看,四个月后呕吐之症便应消失了!只不知……”
赵无咎若有所思:“嗯,这事应该问问爹爹,不知道爹爹怀我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般老是吐啊吐的?”
蒲歆抚了抚他的脸庞:“辛苦你了!”无咎嘻嘻一笑:“也没什么,吐的时候很难受,完了就没事了!”蒲歆眼中怜惜之色愈重,没有接话。
吃完了,涟漪收拾了碗筷退了出去,无咎抚了抚肚子,笑眯眯地:“这下连晚饭都吃不下了!”
蒲歆伸手将他搂住:“吃不下也要吃一些!无咎,你瞧见雪莲了吗?”
赵无咎点点头:“嗯,我与大师兄五师兄一起去瞧过了,那雪莲真奇怪,放在冰水里也能开合!”
蒲歆心里一愣:怎么钱离也去了?面上不动声色,搂着他走到桌边,取出一本书递给他:“好好读一读!师父晚上回来考你。”
无咎抬头问道:“师父要出去吗?”蒲歆点头:“昨日我让张冕和居正去飘渺亭习练云出九天,今日得去考教一番。你不要乱跑,乖乖留在屋里读书!”赵无咎
“哦”了一声,送了师父出门,坐到窗前随手翻了几页,想着怀宝宝真是辛苦,不知道爹爹当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又想起父亲曾与自己说过,爹爹怀自己时历经坎坷,拼得不要性命也要将自己安然生了出来,后来虽被三师叔救了,身体却不健朗!忍不住叹了口气:好想爹爹哦!
蒲歆的脸色看不出喜怒,一贯的冷淡,遇到下人行礼也只微微点头,刚出院门,瞧见涟漪走了过来,吩咐道:“叫王妈将地窖的门开了,本座要去瞧瞧!”
涟漪奇道:“庄主去地窖做什么?”蒲歆沈吟道:“方才无咎跟我说,钱离与他一起去了地窖……”话未说完,涟漪已急急转身往厨房方向走去。
蒲歆缓缓走到地窖口,便见着王妈与涟漪立在地窖前,吩咐道:“王妈,你先回去!”王妈行礼离去。
蒲歆带着涟漪下了地窖,瞧见了放在冰水中的雪莲,蒲歆指甲微划,掌心渗出血来,滴了两滴掉进冰水中,那血慢慢变成了黑色。蒲歆神色愈冷,涟漪吃惊道:“钱公子用毒果然厉害,当着小少爷、张公子和王妈三人的面将毒下在了冰水里!可惜了,这雪莲不能吃了!”
蒲歆冷冷道:“钱离家学渊源,钱家被蜀中唐门灭了之后,钱离被人送到云岫山庄。大师兄与他府上原有些牵扯,似是远房的亲眷,收了他为徒,也曾告戒他不可再用毒害人,想不到他居然死性不改!念头动到无咎的头上来了。”
涟漪忽地跪下身形:“是我不查,没有盯紧钱离,差点害了小少爷!”
蒲歆弯腰扶起涟漪:“这事怪不得你,钱离使毒之术神出鬼没,云岫山庄从不学这等歪门邪术,你们不查也是有的!只不过,值此一事,你们以后定要多加小心。”涟漪点点头:“我知道!”
蒲歆将那盆雪莲端在手中,真气流转,盆中的冰水带着雪莲花一并冻住,微一使力,盆碎冰裂,掉落地上,渗进泥土里,雪莲也变成了碎片,再也不见。
蒲歆淡淡道:“这毒太过厉害,连我的血都被它侵得黑了,你把这地窖封了填平,重新开个地窖。”涟漪应声道:“我即刻去办!”
蒲歆点了点头,走出了地窖,微微叹了口气:幸好无咎说了出来,否则……心里有些微寒,防不胜防啊!
想了想,缓步朝着张冕的住处走去,刚到得院门口便听到里头杨居正欢快的笑声:“原来你都瞧过北峰雪莲了,我也得去瞧一瞧,从不曾见过呢!”
张冕形容道:“与一般的雪莲也没什么不同,只不过折了下来浸在冰水仍能开合,根径处与花瓣同色而已。”
杨居正夸张地声音:“折了下来还能开合,真是神花,带我去瞧瞧!”
蒲歆一步跨进院内,沈声道:“不用去瞧,那株雪莲已经没有了!”
院中两人急忙行礼,张冕奇道:“我方才去瞧雪莲还在,庄主怎么说没有了?”
蒲歆淡淡地瞧了他一眼:“你与无咎去瞧那雪莲时,钱离可是同在?”
张冕似是悟到了什么,吃惊道:“不错!难道……”杨居正冷笑道:“这厮乃是毒门之后,最善于做这种鸡鸣狗盗的事。庄主,他是不是在雪莲上下了毒?”
蒲歆点了点头,目注张冕:“你是他的大师兄,有些事情需得好好提点提点他!”
张冕恨恨咬牙:“他何尝把我当做大师兄了?可怜师父在世时最是疼惜他,他这般作为,师父在天之灵也不得安歇啊!”
蒲歆缓缓踱到院内的桂树下,阳光透过枝缝洒在他身上,斑斑点点,慢慢问道:“张冕,你心里可曾怨过本座?”
张冕吃了一惊,急忙跪下:“庄主何出此言?”
蒲歆叹了口气:“当年大师兄离庄参与江湖争斗,本座遵照祖制,将他逐出了师门!唉,实不曾料到,大师兄这一去,回来时却已过了身……”
张冕截口道:“此事与庄主无关,师父为了师娘不顾祖训,执意参与武林门派纷争,庄主遵循先制,没有过错!”
蒲歆抬头从树叶缝里望向天空:“当年本座初接大位,只知遵照祖令,不给大师兄转寰的余地,以至于大师兄临终前犹自郁郁寡欢,这件事是本座做错了!”
张冕与杨居正面面相觑,齐声唤道:“庄主……”蒲歆微微摆手:“祖制是死规矩,人却是活的。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