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个三宝扇by纪千秋(无赖攻缠着冷情受he)-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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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君就站在三宝扇窗外不远,出神地看着他。屋内烛光昏黄,柔和暧昧。三宝扇坐在桌前,小心翼翼地摆弄采摘的花草,将花蒂去除,花瓣分门别类地放在竹筒中。三宝扇时而凝眉,时而舒展,他专心致志的模样还真是惹人喜爱。
从三个竹筒空空如也之时,月华君就一直站在窗外看,此时竹筒中的花瓣将要落满。
三宝扇轻声咳了咳,忽而开口:“月华君,你再继续站下去,恐怕脚底生苔啊。”
原来三宝扇早就觉察到他。
月华君推门,将手中的点心和水果放到桌上,柔声道:“宝扇,先吃一个雪梨,败火的。”
说罢拿起尖刀架在雪梨上,只见雪梨在盘中疾速一转,一层薄皮脱落,露出里面水嫩白肉,任谁也忍不住诱惑想要咬上一口。
月华君将雪梨递到三宝扇面前,许久,三宝扇不应,继续低头摆弄着药草和花瓣。月华君尴尬不已,却倔强得不肯收手。
终于,三宝扇缓缓抬头,与他对视。目光清澈而温柔,不染纤尘。
竟然是月华君首先败下阵来,低下头,不忍直视。
三宝扇清冷一笑,问道:“月华君,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表情竟带着一丝玩味。
“因为我喜欢宝扇,这个理由,宝扇满意么?”桃花眼一眯,笑意融融。
“你究竟喜欢我什么?我改还不行吗?”语气像是在打趣,表情似笑非笑。
“说不清,道不明。”谁先动情,谁心先乱。
三宝扇轻叹:“唉,你还是不要对我这样好,我不会感激你,也不会因为你对我好就喜欢你。你还是断了念想。”
“明知宝扇不喜欢我,那我还可不可以,继续喜欢宝扇?”月华君眉角舒展,天生一副笑脸,喜也笑,悲也笑。
三宝扇一听,失了神。
他定定地看着月华君,眉角轻扬,笑比春风柔暖。没想到月华君认真起来是如此的天真模样,一时间竟然有种错位之感。
三宝扇将雪梨咬上一口,慢慢咀嚼。果汁入喉,甘冽清甜。
不过是不经意的一句花言巧语,三宝扇却真的动心了。
幸好,动心不是动情。
继而又是一口。
月华君就这样一口一口地喂食他,心中偷笑不已。
他感觉到,三宝扇正在慢慢对自己倾心。
最后一口,三宝扇吸允着果汁,月华君偷偷地将食指伸进去。他喜欢指尖被唇包裹的温润潮湿的感觉。少顷三宝扇感觉到不对劲,狠狠一咬,齿痕就落在了他食指上。
十指连心,月华君感到一阵刺痛,眉角纹丝不皱,依旧笑如春风。
三宝扇的脸上笑意掠过,转瞬不见。继而发出一声弱不可闻的轻叹。
他拿起捣木,将竹筒中的花瓣和干叶碾成碎末。
三宝扇将手中的花瓣放下,将葡萄放入瓷碗,另一个碗倒扣其上,双手轻轻晃动着。片刻之后打开瓷碗,只见葡萄已经皮肉分离,肉汁也挤了出来。
三宝扇将葡萄汁分别倒入三个竹筒,盖上盖子。
月华君好奇地问道:“宝扇在做什么好东西?”
“令人魂飞九天之外的穿肠毒药,专为月华君而制。”三宝扇轻声一笑:“呵,我给它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一品相思。”
“一品相思……”月华君低声重复着。打开盖子一看,原本透明的葡萄汁透着丝丝紫红。
窗外,黑云压顶,今夜,雨将至。
月华君走出房间,将门关紧。
阵风吹过,透着丝丝凉爽。
山雨欲来,风满楼。
此时,月华君听到一声低哑的嘶鸣,仰头一看,一只白色飞鸽折羽而坠。月华君温柔地将它擎在掌心,雪白的翅膀上因中了飞镖而血迹斑斑。
这是侍剑独用的折剑柳叶镖。少顷,侍剑寻着信鸽的足迹追了过来,对月华君解释道:“方才见信鸽徘徊许久不下,唯恐有人作乱,便将它射下来。”
月华君轻轻点头,问道:“侍剑,还不睡?”
“嗯,这就睡了。”声至,人走远。
他当然不知,这五年来,侍剑每日是几时入睡。
将信展开,纸笺殷红。“欲求解药,下月初一,巳时黑幕坪,带上我所需的东西。”
落款单字一个“影”。
距离下月初一,只有三天的时间。
月华君心中一算,三宝扇的锁情殇之毒,已经到了极限。沉声一叹,仰视苍穹。空中无月,暮色如漆,星光半点不见。
半夜,暴雨如瀑,敲打窗棂。月华君被风雨声惊醒。睡浅,梦深。
和衣而睡的月华君,急急忙忙来到三宝扇房前,从窗口跃入。雨水从窗口渗入,地上一片湿滑,月华君险些摔倒。
将窗户紧闭,屋内极其安静。月华君可以听到自己粗重的喘气声。
衣服湿透,他冷得发抖。
他坐在桌前,慢慢摸索着,指尖碰到竹筒。打开盖子,一阵浓郁香气扑鼻而来。
这等滋味,即便是穿肠毒药他也要喝。
刚刚喝了一小口,苦中带涩,月华君眉头一凝,险些吐了出来。
入喉之后却甘甜如饴,从口中一路甜到心脾。
他终于明白为何三宝扇叫它“一品相思”:只要喝上一口,便永远惦记着其中滋味。
若是他被刚入口时的苦涩所退却,就品尝不到这极品美味,岂不是天大的遗憾。很多事情得到正果,需要的不过是一点坚持。
喝下第一口便一发不可收拾。接二连三,转眼之间三个竹筒被他全部喝光。
这是屋内想起“咝咝”声,原是三宝扇起身,划开火折子将蜡烛点燃。
见月华君坐在桌旁,蹙眉问:“月华君,你半夜三更躲在我房间里做什么?”
月华君眉眼微笑:“谁说现在是三更的,已经是四更天了。”月华君故意避重就轻。
说罢扬起竹筒,将最后一滴一品相思舔舐干净,露出失望的神色。“没了?”月华君一脸期待地问道。
三宝扇面露惊讶:“怎么,你将三筒都喝光了?”
“是啊,呵呵,人间美味,果然是‘一品相思’啊。”月华君感叹不已。
“糟了。”三宝扇突然变了脸色,拍了拍额头,懊恼不已。
“月华君,你过来。”三宝扇的语气不无凝重。
“呃?”月华君惊讶不小。没想到三宝扇会对他主动。
他刚刚坐到床边,不料三宝扇一只手抵住他的下颚,另一只手的食指和中指侵入他口中,挤压他的喉咙。“咳咳……咳咳咳……”月华君挣开三宝扇,猛烈咳嗽几下,问道:“宝扇,你要做什么?”
“吐出来!”三宝扇沉声喝道。
“为什么要吐出来?”月华君大惑不解。
“你难道不知……”三宝扇不好意思说出口。
月华君大笑道:“我知道,穿肠毒药吗。我月华君心甘情愿死在宝扇手上。”
三宝扇眉心不展:“唉,我不是开玩笑,你可以问隐雪,紫稍花、母丁香、桂心,未经发酵而生食,会有什么后果。你现在去找她,她可以救你。”
月华君盯着三宝扇,孤高自傲中透着内敛,此时眉心恰到好处的微微蹙着,欲怒而不怒的隐忍模样,又是另一种诱人风情。
月华君低声道:“宝扇,我刚刚淋了雨,现在感到很冷,你过来……抱一下我吧。”
他故意装作可怜模样,试探三宝扇作何反映。
三宝扇将被子扔过去,身子下意识向后挪动,与他保持着距离。
原本的被子下面,是衣不遮体,凌乱不堪。纱衣轻轻落在身上,衣物轻薄半透,内中乾坤,依稀可见。被月华君那么一瞧,三宝扇脸上立即红霞浸染,神色醉人。
珠玉之色,华美无瑕,只可远观。而月华君却偷偷地用眼神亵玩。
“宝扇,是你在勾引我,怨不得我。”
三宝扇露出无辜的眼神,怔道:“我何时、何时勾引你了?”黑眸如水的清澈,那种茫然而无助的眼神,简直就是变相地引诱月华君。
“谁叫你生得这般俊俏,就是在魅惑我。”月华君强词夺理。
三宝扇瞧见他色眼迷离地看着自己,浑身不自在。沉声喝道:“赶快出去!”三宝扇怒了。
“来不及了。”月华君贪婪的眼神一刻不离,他立即欺身向前,压上柔软的身子,呢喃耳语:“宝扇,我们早已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孩子了,不要不好意思。”
三宝扇的脸上闪过一丝凌厉的笑容:“我还真的要对你说一声,不好意思呢。”
月华君顿感胸前一阵闷痛,待他反应过来已经太迟,胸口嵌入一支尖锐细长的木枝。三宝扇轻轻一推,他便如柳如棉般倒在墙上,眼中掠出惊悸之色:“宝扇,你……你已经恢复了功力?”
三宝扇冷哼一声:“呵,若是我恢复功体,你以为你还能开口说话?我不过棋走险招,用木枝刺中你的镇中穴而已。真想不到,传闻中的月华君除了脸皮笃厚、色胆包天,别无其他过人之处,真不知你是怎么博得虚名的。”三宝扇显出鄙夷之色。
此刻月华君突感身子燥热,忽冷忽热的感觉让身子难受不已。“宝扇,我很热,帮我脱了衣服。”
见他一脸苦色,三宝扇不忍心看,别过脸说道:“你误喝了媚药,我方才提醒过你,让你去找隐雪帮你解毒。谁知你这个人死性不改,又要对我……”三宝扇顿了顿,继续道:“是该让你尝尝苦头。”
“宝扇,你要对我下手?”月华君语气不徐不疾。
“不错。”三宝扇答得干脆。说罢,对月华君上下其手。
玩火自焚。月华君此刻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三宝扇冷哼一声:“是你折辱我在先,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三宝扇俯下身子,压低声音:“你知道,这一刻我等了多久了么?”
“抱歉,让你久等了。为了弥补你,今夜无论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反抗也不会恨你。”月华君笑得暧昧而邪气。
竟然笑得出来!
三宝扇看见他下面撑起的“帐蓬”,不禁怒从中来。他怒视着月华君,月华君的眼中仍是猥琐之色。
三宝扇气恼道:“下流!”
月华君的表情十分无辜:“我如何下流了?我可什么也没说。难到宝扇已经想好,要对我做出什么下流事情?”
“你……”三宝扇被气结,说话打结。“闭嘴!”
“亲我一下我就闭嘴。”月华君无赖地说道。
三宝扇干脆将枕头扣在月华君脑袋上,不愿再看他一眼。
他修长十指如软蛇一般游走在月华君身上,月华君感到身如火焚,下体紧绷得厉害。
月华君上衣被层层褪去,十指滑到他的大腿上。月华君身子一紧,发出轻喘沉吟之声。三宝扇玩味一笑:“原来月华君呻吟起来,也很销魂呢。”
说罢,冰凉的手指探入长马裤的内侧,月华君颤得厉害,难以自持,呻吟之声更大了。
少顷三宝扇惊呼一声:“找到了!”
三宝扇手持四灵之玉,惊喜之色难以掩藏。
“原来如此……”月华君声音低微,失望中透着绝望之情:“原来你仍对灵玉念念不忘。”
三宝扇将枕头揭起,狡黠一笑:“朝廷重金悬赏,寻得灵玉之人赏赐黄金十万两,官赐正四品。”
月华君摇头道:“我不信你是贪财之人。”
“我当然不在乎有多少金子。不过如此大的诱惑,必将引得江湖草寇趋之若鹜,如今凌水宫的人知道灵玉在你手上,一传十十传百,不久你就成为众矢之的。为了月华山庄的名誉,也为了月华君的安全考虑,不如放到我这里,将众人视线转移,你是不是要感谢我呢。”
明明是鸡鸣狗盗之事,却说得大义凛然。
月华君苦笑:“宝扇为了我,还真是苦心孤诣。我不知道如何感谢你才好。”
“哪里哪里,这是我应该做的,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再说,月华君你那么笨,连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都对付不了,怎么应付江湖恶盗。”
好一个行侠仗义的行径,好一副道貌岸然的口吻。
就连月华君也甘拜下风,五体投地。他笑道:“那就多谢三公子成人之美了。”三宝扇走到门口,推门远望,东方泛起灰白,天将亮。
刚要出门,转过身清冷一笑:“哦,忘了告诉你,前些日子潜入你书房的别无他人,正是我。今日我离开,你就不必再担心了。”
月华君不可置信地摇头:“不可能是你,如果真的是你,又怎么会如此大意,将朱雀的羽毛遗落书房门口。”
“寻找灵玉不得,我只好继续留在山庄,为了骗倒自作聪明的月华君,我也只好故作愚钝,‘不小心’遗落羽毛,又顺手牵羊,将书房中的珍品盗走以混淆视听。”
月华君苦笑:“还要多谢三公子手下留情,未将宝物毁坏。”
三宝扇深沉一笑:“我也舍不得打烂它们。我知道,它们很贵。”说罢纵身而去。
三宝扇走后,月华君的隐忍已达到极致,此时无人,月华君无所顾忌地发出阵阵浪叫,一声盖过一声。声音酥软淫荡,月华君无法接受,这声音竟然是从自己口中发出。幸而无人听见,不然他会难堪得自嚼舌根。
情欲高涨不得纾解已经是不幸。若此时恰好有人撞见,这就是不幸中的大不幸。
此时月华隐雪站在门外,听见屋内声音怪异,敲了敲门问道:“三公子,发生了什么?”月华君死死咬住嘴唇,抑制自己发出声音。他大声说道:“隐雪,别进来,千万别进来。”
已经来不及了。
“是不是毒性发作了?”说话间已经破门而入,走到床前吃惊不小:“月华君怎么是你,三公子呢?”
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狼狈模样,月华君恼怒道:“天还未亮你跑来宝扇的房间做什么?女孩子家一点矜持也没有,赶快出去!”
月华隐雪也怒了:“我担心三公子病情发作特来查看,你凶什么凶!”说罢瞧出了端倪:“咿,月华君你被点了穴道?”
月华君惊道:“隐雪,你……赶快走,千万别碰我!”月华隐雪眼疾手快,掌心一拍已然将他穴道解开。
月华君努力压制自己:“隐雪,你快点离开,我很累,需要休息。”
月华隐雪却是一片好心,见他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