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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洛书·胭脂碎-第8部分

小说: 洛书·胭脂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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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后来二婶怀孕了,我嚷嚷着,二婶怀的一定是妹妹。几月之后,去疾出生,全府的人都欢喜,就只有我一人闷闷不乐。还一直说二叔偷偷地把妹妹换成了弟弟。”讲到这儿,真妃不禁纯真笑起。  
  “不想这么多年后,我才有了一为妹妹。我十岁时无意见听见奶妈说起,在宅子里种上莲花就会生女娃,我便在院中池塘种满白莲。一年后,盛夏阳光灿烂,白莲开得娇艳,二婶说真像余杭西湖,莲花开得绵延不绝。”  
  “在池塘边的凉亭上,二婶常为我梳头,说,真儿头发生得真好,滑若丝缎,待真儿出嫁之日,定要为真儿绾发。可后来二婶却食言了,那天我在上花轿前一直没盘发,等着二婶从江南回来为我绾发。”真妃眼神逐渐黯淡。  
  闻言,我不禁心中酸楚,道:“娘也曾答应扶柳,为扶柳盘发,让扶柳成为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子。”  
  真妃一把抱住我,温柔笑道:“真姐姐为扶柳盘发,让扶柳成为天下间最漂亮的新娘。”  
  至午夜,我终是熬不住了,倒在真妃怀中睡着了。  
  门吱一声打开,我一向浅眠,也就惊醒了,只是懒得睁眼,便索性躺着不动。  
  真妃却起身低声道:“扶柳睡着了,莫要吵醒了。”  
  “都这等紧急时刻了,你还有闲情逸致出宫。皇后之位一定要夺得的,否则上官家日后难以在朝中立足。”声音低沉冰冷,是爹。  
  要夺皇后之位?我开始留意,侧耳倾听起来。  
  “你生有长子,情势对你非常有利,况且宁妃只是翰林之女,家中无权无势。现在你应该多陪伴皇上……”爹的话被真妃打断,“当初你让我嫁与他时,他只不过是你的一枚棋子。如今他当了皇帝,你畏惧了,千方百计的讨好与他。权势,难道就如此重要,我上官家女子世世代代都要为此牺牲。那扶柳,以后呢?”  
  我突得心跳紊乱,频率加快。那扶柳,以后呢?  
  “当时我并未强迫你,是你自愿嫁与他,……身为上官家的女子本都应随时准备为家族牺牲,扶柳,…亦不例外。上官家三朝大将,是断不能从我手中衰败的,你,也必须当上皇后。”爹一如既往的冰冷。  
  良久,一声幽叹,“他心中若有我,自会封我为后,倘若无我,亦强求不得。”  
  第二日,天未亮,真妃就起驾回宫,回到了那个永远纷争不断的深宫庭院。  
  几天之后,爹也启程,带着哥,驻扎边疆,大将军府亦恢复冷清。我的性子耐得住静,也不觉得寂寞,只是流苏受不了碧衫的聒噪,经常抛下我与碧衫,独自一人到后院习武。  
  趁着清净,我也开始研习泓先生留给我的那本书著,泓先生不愧为武乡侯诸葛亮子孙,所学之博,所识之深,无一不让我佩服。虽跟泓先生学习两年,但细细读来仍有不明之处,每当此时我就会去书房翻书查阅。府内藏书大多为历朝兵书,与八卦阵法相互印佐,启发甚多,受益非浅。  
  有时候,学得累了,也会拉上流苏和碧衫,换上男装,在长安城内游览。起初碧衫胆子小,极力劝阻我不要出府。但见几次出门都相安无事,胆子也就渐大了,况且碧衫也是好玩之人,到后来,无聊之时,还会游说我出府逛逛。  
  读书学习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已到年末,我也阅完了泓先生的书著。虽还有些地方尚不明解,但大致上也将这本书看懂了。  
  “碧衫,闷在府里一个月了,我们今日出去透点气。”我合书笑道。  
  碧衫一听来了精神,快速地翻出我与流苏的男装,欢快笑道:“再过几日便是新年,大街上热闹得紧。等到老爷和少爷回府,再想出去可就不容易了。”  
  片刻之后,我们就从后门出了府,像是姐姐带着两个弟弟上街游玩,只是其中一个弟弟不怎么乐意就是了。  
  今日长安玄武大街上更胜往日喧闹,人们脸上大都喜气洋洋。  
  “柳弟弟,难得出来一趟,我们去吃德胜斋的烤羊肉吧?那羊肉又酥又香…”碧衫又开始滔滔不绝。  
  “那就去吧。”我打断碧衫的话,再这样说下去,就要站在玄武大街上流口水了。  
  到德胜斋二楼找个临窗位置坐下,碧衫已经开始叽叽喳喳的点起菜来了,我则从窗外望去,看玄武大街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但突得冲出一队皇宫侍卫,将人群隔开,留下一条宽敞大道。  
  我好奇问道:“小二哥,今天什么日子?大家都喜庆得紧,怎还有侍卫啊?”  
  那小二边倒茶边道:“这位小爷这段日子都待在家中没有出门吧?今儿是皇上带着新册封的皇后娘娘去宗庙祭祖,皇上登基一年后,总算是册封了皇后。”  
  “皇后是那位娘娘?”我些许紧张地问道。  
  “苏皇后啊,以前的宁妃娘娘,听说贤良的很”  
  “那真妃娘娘呢?”  
  “晋封为贵妃娘娘,有客来了,小的要去忙了,客倌慢用。”  
  我木然,心中一丝疼痛,长安的百姓们都争先地一睹皇后风采,可又有谁会记得那如同白莲的深宫女子呢?我虽与真妃只共处一日,但就是忘不了她,有时恍惚间觉得她就是娘,或许是因为她从小跟着娘长大,长久以来也继承了娘的水乡特质,婉约,柔情,同时也继承了娘深藏骨髓的忧伤。  
  草草吃完饭,不等帝后出巡,便回了府,晚上,我辗转难眠。  
  自从守夜,我偷听得爹与真妃的那段话后,就开始刻意的强迫自己忘记那夜,逃避地不去揣测他们话中的深意。  
  那扶柳,以后呢?  
  扶柳…亦不例外。  
  现在脑子里不断地回响起这两句话。  
  以前,认为真妃当上皇后,母仪天下,我也不必卷入政治权谋,是故,一年来,总以读书来回避着我极有可能的政治人生。可如今用于伪装的幻象也被绝情地打破了。其实我早该懂的,自我踏入大将军府的那天起,就成为了一个地位崇高的玻璃娃娃,等着接受政治的摆弄。  
  不能再回避这个问题了,我要主动改变,争夺我的自由,掌握我的人生与爱情。我松开紧握的拳,推开门来,外面飘起小雪,我衣衫单薄地坐在池塘旁的凉亭里思索着。  
  北方冬日深夜里的寒风我是禁受不住的,果然,第二日就发起高烧,全身红烫,惊得碧衫直哭着去找管家,管家也不敢耽搁片刻,立即请来京城最好的大夫。  
  午后,我喝过药汤,仍不见退烧,只觉更加晕眩,便沉沉睡去。  
  待醒来,已是傍晚,额头上敷着一方帕子,冰冰凉凉很是受用。我微微一转身,却看见哥,站在床边,在盛水的铜盆里清洗着丝帕。  
  一年不见,哥变得黝黑,也褪去了少年的青涩,隐隐地透出一股霸气,想来是塞外风沙磨砺而成。  
  我仍有些头痛,努力地扬起嘴角,笑道:“哥怎得提前回府了?”  
  “丫头还笑得出来,年岁也不小了,也不知道要好好照顾自己,竟病成这样。”哥口气虽有些责备,可眼中却透着宠溺,他伸手摸摸我的额头,道:“还好烧退了,不似方才滚烫了。”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新年正月里,我的病反反复复,时好时坏,只是再也没有发过高烧。明日,爹与哥就要回驻边疆,今日我的风寒又犯了,不停地咳嗽。请来京城名医为我把脉,片刻,那名医对爹说:“将军,小姐身子本就弱,上次风寒入侵,至今尚未完全康复,得好生调养才行。”  
  我躺在床上,轻声道:“爹,扶柳觉得长安寒气太重,禁受不住,想回江南比较暖和。”  
  爹目光锐利,直盯着我,未作回答。我不禁又咳嗽两声,这时,那大夫却道:“想是小姐从小在南方住惯了,受不得北方严寒,故才会染上如此重的风寒。依老夫看,想要全愈,仅靠汤药是不够的,江南阳气重,应可根治此病。”  
  “恩,”爹总算是开了口,“那就回西柳山庄,安心养病。”    
  赌注    
  待爹与哥跨马北上之后,我与流苏便登上马车,南下回余杭。虽然碧衫丫头不愿我离去,还大哭了好几回,但我最终还是离开了大将军府。  
  一路南下,我每日都按时喝下汤药,风寒也就渐好了。待抵达余杭时,已是阳春三月,西湖边的垂柳吐露新芽,嫩绿嫩绿的,煞是好看。  
  我刚踏入西柳山庄,她们三人就把我团团围住,问东问西。  
  “扶柳,长安好玩吗?你可真爽啊,出去免费旅游一趟。”首先出声的自然是雪君。  
  “扶柳,身子好没?我给你检查一下吧。”雨蕉两根手指已搭上我的脉,“恩,好的差不多了,还有,扶柳,你爹究竟是谁?怎能这般匆忙地强行带你走呢?”  
  看来柳义柏因为柳依依的原因,恨着上官毅之,想必今生是不愿再提起此人,是故雨蕉她们也并不知情。如此正好,我也不想让她们知道我乃西华大将军之女,指不定哪天她们心血来潮,要我带她们参观皇宫,又该如何?  
  “哦,这次北上长安,知道自己姓啥了,上官,上官扶柳,以后可要叫我上官小姐了。”我就轻避重地说:“爹呢,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军官。”  
  “怕是官位不小吧?否则怎么会有那么多官兵护送你们北上?”霜铃还是一如既往的精明。  
  不过我早有准备,“只是一名嫖姚校尉而已,年俸才三百五十两,那日来的官兵都是他的部下,自然就多了。”霜铃的洞察力自是很强,但她对历史却之知甚少,估计她所知的军衔也就只有将军,对校尉应完全不知。果然,霜铃不再发问,算是蒙混过关。  
  晚饭过后,我便径直去了柳义柏的书房。西柳山庄的书房很大,里面堆满帐册,房间光若白昼,却是一根蜡烛也没有,只有一颗鹅蛋大的夜明珠悬挂顶空。  
  我轻缓地走上前去,对柳义柏福了福身,道:“舅舅,日后扶柳住在西柳山庄,还要麻烦舅舅了。”  
  “自家人不必拘谨,日后山庄就是你的家。”  
  “那扶柳有一事相求,望舅舅答应。”  
  “何事?”柳义柏拨弄着算盘道。  
  我说明前来的原因,道:“舅舅,扶柳想与霜铃姐一样,学习经商。”  
  柳义柏显然很惊讶,停止拨弄算盘,霍然起身,双目迥然有神,直盯着我,我亦神色坚定地回望着他,毫不退让。  
  良久,柳义柏叹了一口气,道:“既然你有心经商,那就先跟着霜铃学着吧。当年,你娘也是这样向你外公提出要经营锦绣坊,依依与你一样眼色倔强……你们如此相似,扶柳,那就学着打理锦绣坊吧。”  
  “扶柳还有一事相求,恳请舅舅以后不要再提及我爹。”我一心想要脱离大将军府的阴影。柳义柏本就对上官一毅之心怀芥蒂,见我如此说,自是点头:“那薄幸之人绝不会再出现在山庄之中。”  
  回房嘱咐过流苏,不要说出在长安所发生的事。其实不用我说,流苏也根本不会说出在长安发生的一切,因为流苏除与我和哥说上几句话外,她从不与外人交谈,嘱咐流苏也只求得一个安心罢了。  
  通过窗子,我又一次地看到了江南的月亮,依旧朦胧。  
  我对着月亮,温柔笑起,改变命运的计划也已经有了一个好的开端。  
  自从得知真妃未被封为皇后之后,我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在这个朝代的命运,很可能成为上官家的一颗政治棋子。我不愿意作为一个政治玩偶,牺牲我的人生和、与爱情。所以那晚我便开始执行我的计划,来挑战上官家女子的命运,我要掌控我的幸福。  
  其实,我当然知晓在北方寒冷的冬夜,只身单衣在户外站上一个时辰的后果,我只是想利用重病来离开大将军府而已。  
  这计划看似容易,但也极为凶险,因为在古代,风寒被认为是一种恶疾,中医并不知世上还有病毒这中微生物。所以医治风寒极为棘手,况且古时卫生条件差,得风寒后极易引发肺炎,许多人因此丧命。而我又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孩,体质较弱,此后我又经常将汤药偷偷倒掉,造成病情反复的假象。正是这招凶险,稍有不善,便引来性命之虞,才迫使上官毅之答应我回江南养病。索性非常幸运,终于闯了过来。如我所愿,离开大将军府回到西柳山庄。  
  第一步算是基本完成了,脱离大将军府。要改变上官家的女子的命运,必须离开大将军府,不能留在大将军府的势力范围内。第二步就需要积攒与之抗衡的实力,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有了雄厚的经济实力才能与上官毅之谈判,况且经商也要与官府大交道,或许经商时积累的人脉关系也能派上用场,再不济至少还有江南柳家这座靠山。  
  月光下,我淡然一笑,然后让长发覆盖住枕头,闻着它们的味道,安静地睡着。  
  第二日,我们四个人自是拣了个安静的地方开会,她们说这会议主题是“热烈欢迎扶柳回家”,欢迎的主要形式是摆宴席为我接风洗尘。  
  听完后,我不禁嘀咕,这不是明摆着是打着我的旗号吃喝腐败嘛。不过待雪君将亲自做的佳肴摆满桌后,我便来不及抱怨,只顾着吃了。小妮子这一年厨艺更上一层楼了,愈发地炉火纯青了。  
  待大伙吃得七凌八落后,我起身道:“既然今天的聚会是为我而开,我自是当仁不让要说几句话了。我不幸投生成柳依依的女儿,大伙儿也知道,爹与娘两地分居十年,换句话说只差领离婚证了。虽然他们不是我的真正父母,但我以后也不想再提到他们了。”略微顿了顿,我洒脱一笑:“悲情的话就说到这儿了,我先简单说一下我以后的打算。我决定从明天开始出山经商,毕竟人生短暂,难得几回搏,总要做点成功的事情来。昨晚,我已经向柳义柏说明,他也答应了,并把锦绣坊交给我打理。”  
  雪君大惊,随后便是轻灵笑声:“哦…扶柳终于想通了,要当商场女强人了。”  
  “今早爹已与我讲了。扶柳终是耐不只性子,要一展才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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