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掌光明顶-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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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性性情鲁直,没有空智那样的缜密心思,闻言后只是点头道:“这话说得对,屠龙刀只有放在咱们少林,心里才觉得踏实。咱们大可以把各派人手给引到光明顶下,再暗里派人去寻找张翠山的儿子,这样才是一举两得。”
空智苦笑无言,这样瞒天过海且不说不符少林的作风,单单人手方面已经不足。想了想,他走进最内里一座帐篷外,轻声道:“师叔,您可安歇了?”
帐篷里响起渡劫苍老的声音:“什么事?可是已经有了魔君那可恨小鬼的下落?”
空智走进帐中,摇头道:“不是关于魔君,是另一件事想要劳烦师叔。”
他娓娓将关于张无忌的事讲了一遍,不无忧虑道:“这件事已经闹得甚嚣尘上,若处置不妥当,今次围攻光明顶之事难有善果。希望师叔能出手带回张翠山的儿子,一来可……”
“不要说了!单单那谢逊杀了空见师侄之事,我就不能坐视不理!那张无忌现在何处?”渡劫挥挥手打断空智的话,断然说道。
空智摇头道:“正是不知他的具体下落,各派人心才乱起来。”
渡劫霍然起身,冷哼道:“不论他在哪里,掘地三尺也要将他找出来!”说罢,竟直接飘然出帐,身形快速消失在山峦之间。
空智见师叔反应如此剧烈,却与他原本准备悄然处理此事的想法大相径庭,踟蹰片刻,终究只是蓦地叹息一声。
这时候,眇了一眼的圆音一脸喜色,急匆匆走过来,说道:“师叔,圆真师兄已经回来了!他正在等待师叔召见,似乎有不错的消息。”
听到这话,空智神僧精神不由得一振,连忙说道:“快让他过来。”
今次少林近两百僧人奔波万里远赴西域,虽是空智神僧主事,但沿途食宿行止,多亏了圆真前后奔走打点,帮了空智神僧很大的忙。空智神僧原本对这给少林惹来大麻烦的师侄颇有微辞,经过这段时间,也渐渐有改观,心中甚至隐隐倚重起来。他晓得这个师侄老成持重,不发空言,既然说有不错的消息,那必然不会有错!
沙丘上,赵禹瞧着重逢之后相对垂泪的殷天正和张无忌,心中也颇有感慨。索性退到一旁去,给他们两个留下谈话的空间。
良久之后,殷天正才收拾情绪,踱步到赵禹身边,沉声道:“魔君,多谢你保住了我这外孙的性命,又收留他这么多年。说来惭愧,我女儿死了十多年,她仅留世间的这一点血肉我却始终不得见!武当派一群伪君子,自家半分担当都无,却将一切错处都归咎我天鹰教,向来不许我上武当山去探望无忌孩儿……”
赵禹嘴角一扯,说道:“名门正派,与咱们这群魔头有了牵扯,已经是极尴尬之事,本就不能奢望他们心平气和来看待此事。有这种态度,也不足为奇。”
殷天正兀自怨恨难平,叹息道:“素素是瞎了眼,瞧上张翠山这迂腐之人。唉,这件事我又何尝没有错处!若非心高气傲,一意争勇,又哪会落得老来丧女的凄惨境地……”
赵禹见他一副黯然伤神的模样,浑没了以往枭雄姿态,颇有感触,一时倒有些不忍将天鹰教之事告诉他。
感怀片刻,殷天正又突然凝望着赵禹,问道:“是了,方才你克退灭绝师太,所用的可是乾坤大挪移?”
赵禹点点头,说道:“阳教主练功走火入魔,数十年前已经死在了光明顶秘道中,我从他的尸骸上寻回了乾坤大挪移心法。”
“甚么!阳教主竟是这样死了?”殷天正闻言后,脸色陡然剧变,喉头翕动一番,突然低下头低笑起来,然而一双眼中却又涌出热泪:“阳顶天阳教主,多么了不得的一个人物,竟是这样一个结局……”
他蓦地长叹一声,而后沉声道:“总坛秘道只有教主才能入内,你怎可擅入!乾坤大挪移心法也只有教主才能修炼,你这般肆意妄为,将教规置于何地!”
赵禹坦白说道:“前几日,我已经正式接任明教第三十四任教主,只待击败六派,便公告天下教众。”
殷天正双肩一颤,脸色突然变得扭曲起来,逼视着赵禹,颤声道:“你做了教主?杨逍可答应?韦一笑可答应?五散人可答应?我竟闻所未闻,你算是做得什么教主!”
赵禹神色不变,不甘示弱道:“无论鹰王知或不知,我已经做了。此事已得杨左使韦蝠王等教中首脑认可,外人也无置喙余地。”
“你是什么意思?”
殷天正暴喝一声,怒视赵禹。
远处的张无忌和殷离瞧见这两人原本还在心平气和的谈话,却突然变成剑拔弩张、针锋相对的模样,皆忍不住惊呼一声。(未完待续。)
177章 黄衫倩影何杳杳
殷天正双眼瞪得浑圆,一步步逼近赵禹,垂在腿侧的手指已经微微屈起。
赵禹也转身面对着殷天正,视线却落在殷天正花白的胡须上,叹息道:“鹰王终究是老了。”
听到这话,殷天正嘴角蓦地抽了一抽,长眉都被蓄而不发的气劲撩动起来,双脚边沙尘激荡,沉声道:“我还有儿子!”
瞧见两人一言不合便似要动手,殷离忙不迭冲上来,站在两人之间,伸出手臂来拦住殷天正,却转头对赵禹说道:“你怎么敢惹我爷爷动怒?”
“阿离,让开!”殷天正伸手一扯,殷离便被抛飞数丈,轻盈地落在沙地上。他又往前迈了一大步,再次沉声道:“我还有儿子,还有上千个二十多年肝胆相照的好兄弟!我加入明教已有几十年,你还未出生,我便已是威震江湖的白眉鹰王!举世皆知,我是明教四大法王的白眉鹰王,你敢说我是外人?”
赵禹眉头一挑,冷笑道:“要比兄弟,鹰王未必及得我多。大半生的功过,却非我能够置喙。你若自认是个外人,咱们还可做个谈笑甚欢的忘年交。若还想重归明教,只怕有些麻烦。”
殷天正冷哼一声,说道:“我回不回明教,由得我自己拿主意,岂是你这小娃娃一言以决之!你要做教主,须得拿出圣火令来,或杀或罚,我皆俯首甘认。但你若想趁着光明顶有难时窃据教主之位,我虽年迈,也肯豁出命去与你这不遵祖规的悖逆之人对抗到底!天鹰教上下皆不惜性命,誓要粉碎你的狼子野心!杨逍和韦一笑被六派吓破了胆量,我虽年迈,壮心却未死!”
赵禹退一步,说道:“鹰王果真是姜桂之性,老而弥辣。我倒并非不许你回明教,只是你要保护教中祖规不被触犯,可就有些麻烦了。天鹰教上下,只怕你要一个一个去把头颅都给摘下来。”
殷天正面色一沉,皱眉道:“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算我天鹰教违背祖规,自立门户,也不是你能视祖规如无物的借口!”
“这些陈年旧事,我且先不与你计较。鹰王还不知,天鹰教上下待你忠心耿耿,日前更由令郎率领,兵逼光明顶,要为鹰王你争个副教主之位。这件事,你可以问一问你外孙便知真伪,当时他正在光明顶。”赵禹说道。
殷天正闻言后,脸色蓦地剧变,厉目陡然转向张无忌,疾声道:“此话当真。”
张无忌点头道:“当时具体情况我未看见,只是听人谈论起,应该就是这个样子。”
得到外孙肯定的回答,殷天正身体晃了一晃,似乎苍老了十岁一般,老态毕现,颤颤巍巍退了数步,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他突然抬起头来,望着赵禹喝道:“那逆子现在何处?天鹰教一群叛逆在何处?”
赵禹说道:“他们现在皆被扣在光明顶上,只是令师弟李天垣已被我当场格杀。”
殷天正表情木然僵立当场,心绪宛如一团乱麻,即为相伴多年的师弟横死而伤怀,又痛心恼恨天鹰教的悖逆之举。
“若使当时身便死……嘿,殷天正啊殷天正,枉你自命不凡,这一生都做了什么?老而不死的奸贼,原是众叛亲离的独夫,有什么面目立于天地之间!”
他突然暴喝一声,屈指抓向天灵盖。
“外公!”“爷爷!”
张无忌和殷离见这一幕,登时惊呼出声。
赵禹距离殷天正尚有数丈,见状后身形骤然一晃,伸出两掌扣住殷天正这一爪。此时殷天正心绪激荡,毕身的劲力都蕴于这一爪中,哪怕以赵禹已达大成的乾坤大挪移心法,仓促间也无法将力道尽数卸去,双臂都被这力道震得隐隐发麻,殷天正的秃顶上仍出现五个见骨的血口。
血水沿着脑壳流淌下来,瞬间濡湿了殷天正那雪白的长眉,赤红无比。
赵禹见殷天正仍不平静,口呼道“得罪了”,屈指击打在他的四肢穴道上。殷天正神志模糊,根本躲避不及,随即便瘫坐在地上,却抬起眼帘,对赵禹怒喝道:“魔君,你是要我留在世间受世人耻笑?”
赵禹不答他话,却将飞扑来的张无忌给拉住,扯开他的上衫,露出脖颈下那尚未愈合的血口,才说道:“你若死了,才会引人耻笑。鹰王,你这外孙现下已经举目无亲,又没胆量去死,只有你才可算他依靠。你若死了,天鹰教的罪过谁来偿还?难道真要依照教规砍掉这上千头颅?人生一世,最怕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你欠下许多债,却想一死了之,天下可有这样便宜的道理?”
殷天正看到张无忌颌下被钢刀割出的血口,脸上悲愤渐消,随之而起浓浓的舔犊之情。他瞪了赵禹一眼,怒喝道:“你手脚轻些!快解开我穴道!”
待双臂恢复自由,殷天正才将张无忌一把拥入怀中,凝声道:“傻孩儿,为什么要想不开!你爹娘不在了,却还有外公。有我在一日,哪个敢为难你,外公却不答应!”
“外公,咱们都好好活下去……”张无忌埋首在殷天正怀中,哽咽道。
这一日间目睹两桩自杀未遂之事,赵禹心情都觉有些跌宕,瞧着眼前这温情一幕,却着实没有感同身受的滋味。他在一边催促道:“得了,你们祖孙两个有什么话要说,以后大把的时间。这沙漠里四野皆敌,还是赶紧走吧。”
温情荡漾的气氛被赵禹不耐烦的一句话破坏无疑,殷天正抬起头望着赵禹说道:“无论如何,你既然没有圣火令,这教主之位便不算名副其实。只有往后寻回了圣火令,我才肯心甘情愿认你这教主。至于天鹰教那一群叛逆,我带他们与六派死战,洗刷所犯罪孽!”
能得这顽固老者退让一步,赵禹已经颇觉满意。天鹰教这些人马与滁州十数万大军相比,着实算不得什么,但若能重归明教,对中原各路红巾军的震慑意味却十足。这些天他虽然一直在西域奔波,但对中原局势却仍思虑颇多。无论西域之事如何收场,对红巾军的恶劣影响势必很大,这时候,明教内部尤其需要一个稳定团结的气氛,才能在最短时间内稳住人心,不至于使大好形势一落千丈。
殷天正站起身,一手揽住张无忌的肩膀,另一手则拉住殷离的手,和世间任何一个慈祥老翁都无区别。他口上虽不承认赵禹的教主之位,态度却稍有收敛,转头问道:“咱们现在是回光明顶?”
赵禹摇头道:“我好不容易才用你外孙将各派目光从光明顶转移开,哪能再走回头路!原本我还有些踟蹰,现在多了鹰王你这助力,越发有把握了。”
殷天正眉头一皱,不悦道:“无忌是个活生生的人,是你手里的棋子吗?”
张无忌连忙道:“外公,这是我自己愿意的。就算魔君不耍手段,只要我出现在世人面前,他们都会蜂拥来追问我义父的下落。我不想这一世都躲躲藏藏活着,不如索性痛快些做个了结。”
听到张无忌的话,殷天正面色稍霁,温声道:“这些年可委屈你了。”
他又问赵禹:“你到底有什么计划?”
赵禹摇摇头说道:“人的心思哪好简单揣测,只要他们乱起来,晓得这件事就可以了。至于能闹成什么样子,我也拿捏不准。”
“那到底要做什么?要去哪里?”
赵禹往北方指了指,说道:“我与五散人约定在北面绿洲汇合,到时候瞧一瞧形势再说。只要不让他们合力围攻光明顶,咱们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剩下的,就瞧瞧能将六派摆布成个什么凄惨模样了。”
其实赵禹本来已有计划,只是在出手惊退宋远桥之前,往东方游荡的冷谦突然发现大批来历不明的人马踪迹,着韦一笑紧急来报。这使得已经渐渐明朗的形势又添变数,原本引诱六派去和汝阳王府厮杀的念头只得作罢。
四人一起往北方行去,殷天正挟住孙女,赵禹则拉住张无忌。一路奔行,殷天正有心要考校赵禹,始终领先他一丈距离。对这老者老而弥坚的好胜心,赵禹也只一笑置之,并不在意。只是他落后殷天正,眼前却不时晃过那殷离哀怨眼神,心中倍感不适,索性加快了脚步,越过殷天正,渐渐将他落在后方。
夜幕降临时,赵禹等人到达了相约的绿洲外,远远便瞅见何太冲等一干昆仑高手,还有崆峒五老皆在绿洲外流连。
赵禹挟着张无忌,不好公然露面,便由殷天正出手拉开一个缺口,他才趁机带着张无忌和殷离冲进绿洲中。
这一片绿洲面积极为广阔,纵横数十里,沿着早先约定的标记,赵禹在一道干涸的河沟与先一步到达的周颠等人汇合。周颠这一行二十余人,虽有骆驼代步,但一路带着各派高手兜圈子,也早已人疲马倦。
在这里,赵禹收到韦一笑送来的最新消息。汝阳王府的人马似乎察觉到昆仑山左近形势变化,往东北方转移,摆明了置身事外的态度。
对此,赵禹倒不甚失望,若汝阳王府肯轻易入瓮,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他现在更担心的是,冷谦所查探到的那一路人马到底属于哪一方?玉门关早已被封锁,为何会突然又出现一路人马?莫非在这旬日之间,中原之地又有变化?
入夜极深时,冷谦这一路十三人终于赶到绿洲,令人惊喜的是,他们竟带来了纪晓芙母女!
赵禹一路迎上去,既喜且惊道:“周姑娘呢?她怎么没和你们在一起?”
纪晓芙惊诧道:“周姑娘竟也被掳去了?我和不悔被载在车里不知被送往何处,一路也没有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