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掌光明顶-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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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通言语,不知丐帮众人听得一头雾水,当事人赵禹都被雷得外焦里嫩。且不说那些莫须有的罪行,单只小魔君这称号便让他哑口无言,尤其鲜于通一番话讲的合情合理,竟连他自己都觉罪孽深重,竟生出百口莫辩的感触。三人成虎,又或人言可畏,概莫如是。
只是他心中还有疑问,原本金枪门围剿明教徒并自己出手相助之事与数月前那桩劫案风马牛不相及,哪怕峨嵋派那几人再如何憎恨自己,也不好众目睽睽之下信口雌黄来污蔑。这一套看似合理的说辞必定有人刻意引导,且必定是当日在场且身涉劫案的贼人!
他脑中突然涌现出那清源大侠柳成涛,原本心中的疑问突然通透起来。这柳成涛必然是贼人之一,因此在自己针对他时做出那般奇怪的反应!
想透此事后,赵禹登时感到哭笑不得。没想到自己兴之所至随手一指竟真指出劫案真凶,同时又佩服贼人的胆色,风声鹤唳下竟还敢跳出来作怪,且将污水泼到明教与自己身上。这般一想,赵禹置身事外的闲散心情登时有了变化,他虽然不在乎那些所谓的江湖名声,但却绝不容许贼人将莫须有罪名按在他身上从而逍遥法外!
赵禹正沉思之际,丐帮那六袋弟子又喝道:“真是荒唐!且不说在此之前我们从未听过什么‘小魔君’之名,即便这劫案真是魔教中人做下,也不能断言与丐帮有牵连!我帮风闻堂弟子失踪一事,帮中还要彻查,届时自会给天下人一个交代!今日鲜于掌门苦苦相逼,我等都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鲜于通笑道:“当真不见棺材不落泪,你们尽管嘴硬,待那小魔君落网后,你们再难辩驳!今日我追上来,除了要擒下你们这群贼人,还要找一个乞丐小贼,他下重手伤我白师侄险些丧命,乖乖将人交出来!”
这时候,华山派弟子也都冲过来,各持兵刃堵住去路,将丐帮众人围在这一处河湾渡口,只待掌门下令便痛下杀手。
赵禹看到那倒霉的白河愁正落在人群后,面色惨白似乎受了重伤,须得两人搀扶才能站立。他禁不住疑惑起来,昨夜他封住这华山弟子的穴窍,并未再出手伤人,怎的现在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赵禹却不知,他离去后不久华山派众人便赶入了牟县城,救起僵躺在冰冷地面上的白河愁。鲜于通自负武功精深,以内力直破赵禹封住其穴道的劲力,却未料到赵禹打穴手法迥异于常且内力绝非熟知流派,虽以深厚内力破除这股劲力,却也伤了白河愁的气脉,因此才落成这番模样。眼下鲜于通穷追凶手,未尝不是存了挽回颜面的心思。
那六袋弟子将打狗棒往地上用力一敲,大喝道:“华山派蛮不讲理,即管杀来,看我丐帮可有摇尾乞怜的孬种!”
丐帮众人顿喝一声,都擎起长棍,收缩阵型,准备力战。
鲜于通面色一凛,手中折扇倏地一摇,扇出一团凛冽劲风袭去。丐帮阵型之外有几人顿觉口鼻闭塞,呼吸难继,待要强攻,忽觉眼前一花,须臾间便被打翻数人!
一派掌门,武功果然不凡!赵禹见鲜于通露出这一手,所展露的造诣比之峨嵋派静虚又强了数筹,丐帮虽有近百之众,却无一人是他一合之敌,尤其后方还有数十名华山弟子虎视眈眈。
赵禹虽然不想暴露行迹,都知覆巢之下势难独存,手臂一抖震开裹住剑鞘的树皮,正待跃上前招架住大逞威风的鲜于通,远处突然响起一连串清越笑声。
“鲜于通你这糊涂蛋,既然听信传言把我赵无伤当做劫案主谋,不来寻我麻烦反倒去为难那群叫花子,这却为何!”
声音由远及近,当那“何”字出口时,华山派中数人惊呼一声,身躯便抛飞出去。随即便有一个少年从这缺口纵身跃入场中,身影变幻之快,令人叹为观止!
听到这话,鲜于通脸现怒色,翻身纵出战圈,来去从容,显露出精妙轻功。他双眼盯住那少年,怒喝道:“好胆的臭小子,你便是那小魔君赵无伤?”
少年下巴微扬,朗笑道:“怎样,有没有如雷贯耳的感觉?”
这少年面貌清秀,犹有稚气,面对堂堂华山掌门,不止谈笑自若,竟还摆出一副目中无人的姿态。若非方才展露出惊人的轻功造诣,众人还当他是犯了失心疯。即便如此,对峙双方心中还是升起古怪感觉。
然而,场中这些人所有惊诧加起来,全不及赵禹心中惊涛骇浪。全因他看到另一个活生生的自己,不止衣着相貌,就连表情语气都相差无几!刹那间,他都以为自己疯了才会看到这骇人一幕,脑海中空白一片!
鲜于通眼中射出厉芒,沉声道:“好得很!我正愁无处去觅你这魔崽子的踪迹,眼下你倒自己找上门来寻死!”
言未毕,他已蹂身而上,手中折扇早换做蛇首利刃,一出手便施展华山派不传之秘,七十二路鹰蛇生死搏!
场中另一个“赵禹”屹然不惧,身若摇柳,原地摇摆几次便将鲜于通数道凛冽气劲给化解,长剑生辉,幻影泼向鲜于通。
华山派弟子最晓得这套鹰蛇生死搏的威力,见少年举重若轻将之化解,且还有余力发出反击,登时惊呼出声。华山派位居六大门派,其门人向来自视甚高,近来虽从许多江湖同道口中得知小魔君赵无伤的凶名,却全然未放在心上,只道这小魔君未撞上真正高手。至于峨嵋派静虚等都被赵无伤击败,定是因为峨嵋派徒有虚名,若这小魔君落在本派手中,定教他饮恨当场!
场中鲜于通同样一脸惊诧,原本他口上不说,心中也是和弟子们一般心思。正待要擒下这张狂的小魔君,以示华山派强过峨嵋。交手数招后,才知传言并未夸大,事实甚至还犹有过之!这小魔君不止剑法精妙,就连内力都较自己精深许多!自己出尽全力,半分不曾留手,竟都占据不到上风!
如此年轻,便有这般惊人的武功造诣,这还是人吗?
待赵禹收敛心神再恢复镇定时,场中两人已经交手数十招。暂且按捺住心中惊诧,赵禹用心观战,只见那鲜于通拳法迅敏狠辣,比之自己此前所见任何一路拳法都要高深精妙。若易地而处,赵禹自忖虽可凭借新悟得丧乱之剑招架片刻,却势难持久,只因这鲜于通内力远比自己精深,非是招式能够弥补。
视线再落到那扮作自己的少年身上,赵禹心绪又乱了起来。这少年剑法之精妙,比之峨嵋剑法犹胜出一筹,飘逸灵动又不乏狠戾,竟连鲜于通的精妙拳法都隐隐压制。尤其这两人力战数合,少年未露颓势,反倒鲜于通拳脚腾挪间生出几分阻滞!
这人到底是谁?武功这般高,为何要扮作自己?
突然,场中响起裂帛声,却是鲜于通一时不差,被削掉半截袖管!
嘶……
观战众人发出整齐如一的吸气声,见鬼了一般瞪大眼眸。鲜于通是名满江湖的武林宗师,竟被区区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击败!这一幕,完全超出众人想象,一时间,场中鸦雀无声。
“还要纠缠?下一剑,我可要削去你的脑袋哩!”那“赵禹”朗笑一声,剑招复又凌厉几分,先前他竟然还未尽全力!
鲜于通老脸通红,招式越发散乱。他成名已久,单只方才那一招落败,便足以令他身败名裂,有心要将少年毙于拳下讨回颜面,却实在力有未逮,在泼天剑影中甚至连从容退去都做不到。他心里好似吞了白十斤黄连一般苦涩,再勉强招架片刻终于觅得一个机会,抽身疾退。怨毒地瞪了少年一眼,却不敢再停留,跃上马去喝道:“我们走!”
这一战落在丐帮众人眼中如梦似幻,直到马蹄声远去几不可闻,才有人蓦地吐出一口浊气,众人缓缓恢复神智,却没有一个敢妄动,畏惧地望着场中少年。此刻在他们眼中,武功高强近乎妖孽的小魔君,比鲜于通可怕了十倍不止!
那“赵禹”力战一场,只呼吸有些急促,脸都没有变红一分。他缓步走到丐帮众人面前,喝问道:“仔细看清楚,有没有见到另一个我?”
这问题当真古怪,众人疾退数步,忙不迭摇头。
那人眼中露出失望之色,摆摆手道:“滚吧。”
丐帮众人如蒙大赦,四散而去,只赵禹留在原处。待丐帮众人逃远了,他才施施然走上前,将散乱的头发捋至脑后,露出本来面目,笑吟吟望向另一个自己。只是他满脸污脏,着实欠了几分卖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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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章 意凝神聚气生芒
到近处仔细观察,赵禹才发现终究是不同。眼前这个“自己”,身形要挺拔几分,面色也白了些,细微处都有僵硬,尤其眼神差了许多。这些细微差别若非相熟之人,都极难发现,只是赵禹都没有揽镜自怜的恶习,从远处看才被骇了一跳。
他扣住飞刀的手指勾了勾,低笑道:“姑娘你扮成我的样子四处招摇生事,这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那假“赵禹”呀了一声,横跳一步,诧异道:“你怎知我是个女的?”声音清脆悦耳,暴露出本身的性别。
赵禹往她腰间一指,那里外袍间正露出香囊一角,他说道:“若是个男人,除非兔爷儿相公,谁肯在身上带这东西!”
“好小子,眼睛倒是贼得很!”那假“赵禹”白了本尊一眼,轻叱一声,眼神却忽的一凝,原来赵禹扬起手来,指缝里透出一点寒光,直至她的咽喉。
“你是什么人?打的什么主意?老老实实讲出来吧,我的飞刀很快,你躲不过的!”赵禹盯着这女子,好整以暇道。
微微错愕后,那假赵禹丢下剑来示意自己并无恶意,在赵禹警惕的目光中转过身从皮囊中倒出清水,洗去脸上的修饰,再转过来却是一个双十年华的美貌少女。
她眉如青黛,眸似寒星,鼻梁挺致,嘴角微扬,只是肌肤少血色,莹白如玉。赵禹虽还未到为美色动心的年纪,骤看见这绝美面容,都忍不住呼吸一滞,啧啧道:“姐姐生的这样好看,何苦要扮成我这平凡样子?”
这女子鼻梁微皱,嗔道:“你当我想扮成你的样子去惹是生非?还不是你这小子逃命本领高超,当日从方家堡逃出来便杳无音讯。我都没有别的法子,只好扮成你招摇一下,没把你引出来却招来几股追兵,着实恶斗了几场。现在你小魔君的名头在中原之地最是风光,我还未埋怨,你还有什么不满?”
赵禹见她蹙眉低怨自有风情仪态,忙低下头去暗呼吃不消,听完这话后忽的心念一转,忙问道:“当日你都在方家堡?莫非就是姐姐你掷出树枝来帮了我一把?”
“除了我,还有谁肯救你这魔教小妖人!”那女子扬扬下巴,透出几分难得娇憨。
“多谢姐姐援手之恩!”赵禹连忙拱手为礼,又问道:“姐姐要寻我,为的什么事?”
他口中发问,心思却转动起来。这女子易容之术堪称神乎其技,甚至连自己举止语调都模仿的惟妙惟肖,定然经过一番细致用心观察。尤其自己当着百余江湖人士之面狠狠落了峨嵋派的脸面,已是众矢之的,她却冒险扮作自己四处招摇,只为寻找自己,这番用心当真可堪琢磨。
那女子说道:“不要瞎想了,我来寻你有两个目的。一是要试试你那古怪剑法,二是要教训一下你这小子胡搅蛮缠坏了我的事情!”
赵禹还待要开口,那女子已经捡起剑遥指过来并说道:“收起你的暗器,出剑吧。我不用内力,只是要见识一下你的剑法。”
赵禹刚见女子展露出高强的武功,自度不是对手,而这女子气机遥遥锁定自己,令他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无奈下,只得收起飞刀,抽出剑来。
那女子见状,长剑嗡嗡一震当胸刺来。赵禹知其内力精深,方才虽有不动内力的约定,都不敢直摄锋芒,抢步上前施出剑法粘字诀。两剑还未碰触,女子手臂一翻剑尖直挑赵禹手腕,同时冷喝道:“不要藏拙,用出你的真本领!否则我剑法施展开,你招架不住!”
赵禹知她剑法精妙非是虚言,当下念起养气法中清心法门,再次浸入丧乱之境。这几日来他一直在思忖琢磨丧乱之剑,眼下有一个绝佳的对练对手,再好不过!
当赵禹浸入丧乱之境时,那女子很快察觉到,身临其境感受到赵禹施展来的剑势压力,她的脸色微微一变,眸中却透出喜色,长剑一挥横削过来。
由于不动内力纯剑法的演练,赵禹索性完全放开心神,只当在自家书房临案摹帖一般,依照丧乱帖的内容运起剑来。
女子武功精深,对赵禹剑势变化的感触比之静虚深了许多,他剑势方动便觉一股悲愤之气实质般涌来,一时间心神都险些失守,连忙横退避开。待退出赵禹剑势舞荡的范围,她才轻舒了一口气,念起刚才还要试人剑法,眼下一招不到便被逼退,俏脸禁不住生出一丝羞红。片刻后,她又被赵禹行云流水的剑法吸引去,目不能移。
女子施加的压力令赵禹前所未有的专注,双眼只随剑尖移动,心境悲怆,甚至不曾发现早已失去了对手。初时他还能控制力道不动内力,渐渐地意随势走,身与意合,气脉大振,内力如出岫之云在剑锋之间鼓荡挥洒,以剑为笔,内力为墨,周天之间皆是素案纸卷,渐生出天道无情,直欲将天地涤清悲愤之意!
一道散乱剑气破空逸来,女子挥剑击溃那道剑气,再次退出数步避免被卷入赵禹那强盛的剑势中。她眼中浓浓的兴趣已转为惊异,不过数日不见,赵禹剑势比之方家堡时又强了数筹!这样骇人的精进速度,完全违背了武道常理!
女子本是心高气傲之辈,哪怕面对鲜于通这一派之尊都进退有据,力战克之,可是在面对赵禹时,却根本怯于一战。在她看来,赵禹的剑招处处漏洞甚至不能称之为剑法,置身其外念头一转就可想出数十种破解这剑招的法子,可是每当踏前一步感觉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根本无法把握到赵禹的剑会从何处刺来!
赵禹舞剑渐渐接近尾声,而他的剑势也堆砌到极点,就连自己都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