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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人类的故事_[美]房龙-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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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成为了银行家。他们的银行和当铺遍布所有重要的商贸中心城市。直至今天,你还能在美国当铺的招牌上看到三个金球,它就是势力强大的美弟奇家族族徽上的图案。这个家族不仅是佛罗伦萨的统治者,而且还和王室联姻,将女儿嫁给法国国王。他们死后所住的陵墓,其奢华气派足以配得上恺撒大帝。

热那亚

  另外,还有威尼斯的老对手热那亚。那里的商人专做与非洲突尼斯及黑海沿岸几个谷仓的贸易。除这几个著名城市,意大利半岛上还散布着200多个大大小小的城市,每一个都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商业机构。它们彼此相争,怀着无休止的仇恨打击对手,因为对手的强大就意味着自己商业利润的减少。

  当东方与非洲的货物运达这些意大利集散中心后,它们还必须被转运到欧洲西部和北部去。

  热那亚通过海路将货物运抵法国马赛,在此重新装船,运往罗纳河沿岸城市。相应地,这些城市又成为了法国北部和西部地区的零售市场。

  威尼斯则通过陆路将商品运往北欧。这条古老的大道经过阿尔卑斯山的布伦纳山口,当年这里也是野蛮人人侵意大利的门户。经因斯布鲁克,威尼斯货物被运抵巴塞尔,再顺莱茵河而下,到达北海地区与英格兰。或者是将货物运到由富格尔家族控制的奥格斯堡(该家族既是银行家,又涉足制造业,通过苛扣工人的工资而发了大财),在他们的照管下,将货物分送到纽伦堡、莱比锡、波罗地海沿岸城市及哥特兰岛上的威斯比。而威斯比又进一步满足波罗地海北部地区的需要,并直接与俄罗斯古老的商业中心诺夫哥罗德城市共和国进行交易。该共和国于16世纪中叶毁于伊凡雷帝之手。


国际贸易体系

  欧洲西北沿海的小城市也有着自己的有趣故事。在中世纪,鱼的消费量是相当庞大的。由于存在大量的宗教斋戒日,每逢斋戒不得吃肉,人们只好以鱼代替。而对那些住得远离海岸和河流的人们来说,他们只好吃鸡蛋,要么就什么也没的吃。不过在13世纪初期,一位荷兰渔民发明了一种加工鲱鱼的办法,使得鲱鱼能够被运送到遥远地区,供应当地斋戒日的需要。从此,北海地区的鲱鱼捕捞业兴盛起来,取得重要的商业地位。可好景不长,在13世纪的某个时候,这种大有价值的小鱼(出于它们自己的原因)突然从北海迁居到波罗地海,一下子使得这个内海周边的地区大发其财。每逢鲱鱼的捕获期,全欧洲的捕鱼船云集波罗地海捕捞鲱鱼。由于这种鱼每年只有几个月的捕获期(其余时间它们都呆在深海,繁殖大群的小鲱鱼后代),捕捞船如果不想在非捕捞季无所事事,就必须另外找工作。这样,它们便被用作把俄罗斯中部和北部的出产的小麦运到西欧及南欧。回程中,再把威尼斯、热那亚的香料、丝绸、地毯和东方挂毯运到布鲁日、汉堡和不来梅。

  从这样简单的商品转运开始,欧洲建立起一个非常重要的国际贸易体系,它从布鲁日、根特这样的制造业城市(在这里,强大的行会与法国国王、英格兰君主发生了激烈斗争,最终建立起一个使雇主和工人都归于破产的劳工专制),一直延伸到俄罗斯北部的诺夫哥罗德共和国。这座城市本来势力强大、生意兴隆,可憎恶商人的伊凡沙皇最终攻占了它,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杀死6万居民,并把幸存者全部沦为乞丐。

  为免遭海盗、苛捐杂税及各种法律的滋扰,北方城市的

商人们成立了一个保护性联盟,世称“汉萨同盟”。它由100多个城市自愿组成,总部设在吕贝克。汉萨同盟不仅拥
有自己的海军,随时在海上巡逻,防备海盗,而且在英格兰和丹麦国王胆敢干涉强大的汉萨同盟商人们的权利时,与之开战,并最终取得了胜利。 

  我真希望能多有一些时间和篇幅,好好给你们讲述有关这个奇特贸易旅程中的许多美妙故事。这种旅行要跨越山高路险的群山,穿过波涛汹涌的深海,随时处在重重危险的包围之中。因此每一次行程,都无异于一次辉煌的冒险。不过要讲好这些故事,必须写上好几卷书才能完成。另外,我希望我已经讲给你们足够多的有关中世纪的事情,能引起你们的好奇心去找另一些极其出色的著作来深人研读。

  正如我一再试图想你们指明的,中世纪是一个进步异常缓慢的时代。身居高位的当权者们相信,“进步”是一个用心险恶的无知的发明,当然不应该受鼓励。并且,由于他们正好占据掌权的位置,他们很容易把自己的意志强加到顺从的农奴和目不识丁的骑士身上。不时的,各个地方都有一些勇敢者站出来,冒险闯进科学的禁区。不过他们的命运往往很悲惨,能够保住性命或者免去20年的牢狱之灾,便是相当幸运的了。

  在12和13世纪,国际贸易的滔滔洪水席卷了整个西欧大地,就像4000年前的尼罗河水激荡着冲过古埃及的山谷。它留下肥沃的土壤,滋生出前所未有的繁荣和财富。繁荣意味着劳碌后的闲暇,而闲暇使得男人与女人们有机会购买手稿、阅读书籍,培养对文学、艺术、音乐的情趣。

  随后,世界再度充满了那神圣的好奇心。几万年前,就是这种好奇心使人类突飞猛进地超越了自己的同类远亲,在它们依然过着沉重麻木的动物生活时,人类却创造出文明。此外,再度兴盛的城市(我在前一章里给你们详细描绘过它们的成长和发展),还为那些敢于脱离现存秩序的狭窄领域、进人开阔天地的勇敢者们,提供了一个安全的避风港。

  他们动手工作了。他们不再满足于隐居书房、埋首苦读的生活,他们打开书房的窗户,让阳光洪水般涌进落满灰尘的陋室,彻底照亮历经漫长的黑暗年代所集结的蛛网。

  于是,他们开始清扫房间,然后再修整花园。

  他们走出室外,越过欲坍塌的城墙,来到天高云阔的田野。清新湿润的空气环绕着他们,世界显得如此生动而美好。他们忍不住高声喊道,“这是一个美妙的世界。我很高兴自己活着,活在世界之中。”

  在这个时刻,中世纪走到尽头,一个全新的世界开始了。

第三十八章 文艺复兴


人们再一次敢于为他们活着而欢欣鼓舞。他们试图挽救
虽古老却欢快宜人的古希腊、古罗马和古埃及的文明遗迹。
他们对自己取得的成就感到如此自豪,因此称之为文艺复兴,
或文明的再生。


历史日期的危险性

  文艺复兴并不是一次政治或宗教的运动。归根结底,它是一种心灵的状态。

  文艺复兴时期的人们依然是教会母亲顺服的儿子。他们仍旧是国王、皇帝、公爵统治下的顺民,并不出言抱怨。

  不过,他们看待生活的态度彻底转变了。他们开始穿五颜六色的服装,讲丰富多彩的话语,在装饰一新的屋子里过着与过去全然不同的生活。

  他们不再一心一意地盼望天国,把所有的思想与精力都集中在等待他们的永生之上。他们开始尝试,就在这个世界上建立起自己的天堂。说实话,他们取得了很大的进展,的确成就非凡。

  我经常告诫你们,要警惕历史日期的危险性。人们总是从表面上看待历史日期。他们认为中世纪是一个黑暗和无知的时代。随着时钟“咔哒”一声,文艺复兴就此开始了。于是,城市和宫殿一瞬间被渴望知识的灿烂之光照得透明透亮。

  事实上,很难在中世纪和文艺复兴时期之间,划出这样一条截然的界限。13世纪当然是属于中世纪的,所有历史学家都同意这一点。但我想问问,13世纪是否仅仅就是一个充斥着黑暗与停滞的时代呢?显然不是!人民活跃异常,大的国家在建立,大的商业中心在蓬勃发展。在城堡塔楼和市政厅的屋顶之旁,新建的哥特式大教堂的纤细塔尖高高矗立,炫耀着前所未有的辉煌。世界各地都生机勃勃。市政厅里满是高傲显赫的绅士们,他们刚开始意识到自己的力量(来自他们新获得的财富),正为争夺更多的权力与他们的封建领主斗得不可开交。而行会成员们也仿佛突然醒悟到“多数有利”这一重要原则,正在以市政厅为角斗场,与高傲显赫的绅士们决一高下。国王和他的顾问们趁机混水摸鱼,竟捉住了不少滑溜溜、金闪闪的鲈鱼,还当着那些又吃惊、又失望的市议员和行会弟兄的面,架锅生火、加料烹调,大吃大嚼起来。

  当长夜降临,灯光昏暗的街道让辩论了一整天政治与经济问题的雄辩家意兴阑珊。为活跃气氛、点染市景,轮到普罗旺斯的抒情歌手和德国的游吟诗人登场了。他们用磁性的声音诉说着他们的故事,用美妙的歌谣唱颂浪漫举止、冒险生涯、英雄主义以及对全天下美女的忠心。与此同时,青年人再也忍受不了蜗牛似的进步,成群涌入大学,由此引出另一番佳话。



“国际精神”

  我想说,中世纪是富有“国际精神”的。这听上去可能有点费解,待我慢慢道来。我们现代人大多是讲“民族精神”的,这不难理解。我们分别是美国人、英国人、法国人或意大利人,我们各自说着英语、法语、或意大利语;我们上着英国的、法国的或意大利的大学,除非我们一心想要研读外国才有某项专门学科,我们才会学习另一种语言,去慕尼黑或马德里或莫斯科上学。可在13和14世纪,人们很少宣称自己是英国人或法国人或意大利人。他们会说,“我是谢菲尔德公民,我是波尔多公民,我是热那亚公民。”因为他们全都属于同一个教会,这使得他们彼此之间有一种兄弟情谊。并且,由于当时教养良好的人士都会说拉丁语,他们便掌握着一门国际性语言,避免了愚蠢的语言障碍带来的麻烦。在现代欧洲,随着民族国家的发展,这种语言障碍无处不在,使得弱小国家处于极其不利的地位。

  我举一个例子,让我们来看看埃拉斯穆斯。他是一位宣扬宽容和欢笑的伟大导师,其全部作品都写于16世纪。他生在荷兰的一个小村庄,可他用拉丁语写作,全欧洲都是他的读者。如果他活在今日,他大概只能用荷兰语写书。这样一来,能直接看其他语言的便只有500万到600万人。要想让其余欧洲人和美国人分享他的思想,他的出版商就不得不将其著作译成20多种不同的语言。这可要花上一大笔钱。更可能的情形是,出版商怕麻烦或冒投资风险,压根儿就不翻译他的书。

  而600年前,这种情形根本不会发生。当时,欧洲人口中的大多数依然非常无知,不会读书识字。但对于那些有幸掌握了鹅毛笔这一高超技艺的人们来说,他们全都归属于一个国际文坛。它跨越整个欧洲大陆,不存在国界,也没有语言或国籍的限制。而大学正是这个国际文坛的坚强后盾。不像现代的堡垒或要塞,当时的大学是不存在围墙的。只要哪里有一位教师和一帮学生碰巧凑在一块儿,哪里就是大学的所在地。这是中世纪和文艺复兴时期与我们现代又一个大不相同的地方。如今,要建立一所新大学,其遵循的程序几乎无一例外是这样的:某个富人想为他居住的社区做点善事,或者某个特定的宗教社团出于
将它的孩子们置于正当可靠的监督下的考虑,或者国家需要医生、律师、教师一类的专业人才,决定建一所大学。于是,银行户头里先有了一大笔办校资金,它是大学的最初形态。接着,这笔钱被用来大兴土木,修建校舍、实验室和学生宿舍。最后,招聘职业教师,举行入学考试,学生进校,这所大学便走上轨道了。 


大学的兴起

  不过在中世纪,情形却与现代截然两样。一位聪明人对自己说,“看啊,我已经发现了一个伟大的真理。我必须把自己的知识告诉别人!”这样一当他能在哪里聚集起几个听众,他便开始不辞劳苦、不吝口舌地传布他的思想,活像一个站在肥皂箱上摇唇鼓舌的现代街头演说家。如果他才思敏捷、言语生动,是一位出色的宣传家,人们就围拢来,听他到底讲了些什么。如果他的演说沉闷乏味,人们也仅仅是耸耸肩膀,继续赶路。渐渐地,有一帮青年人开始固定来听这位伟大导师的智慧言辞。他们随身还带了笔记本、一小瓶墨水儿和一支鹅毛笔。一听到仿佛很重要、很睿智的话语,他们便忙不迭地记录下来。某日,天公不作美,老师正讲在兴头上,突然下起雨来。于是,意犹未尽的老师和他的青年学生们一起转移到某个空地下室或者干脆就是“教授”的家,继续讲演。这位学者坐在椅子上,学生们席地围坐。这就是大学的开始。

  在中世纪,“Unibersetas(大学)”一词,原意就是一个由老师和学生组成的联合体。“教师”意味着一切,至于他在什么地方、在怎样的房子里执教则无关紧要。

  作为例子,我要告诉你们发生在9世纪的一件事情。当时,在那不勒斯的萨莱诺小城,有许多医术非常高明的医生。他们吸引了许多有志从医的人们前来求教。于是就产生了延续将近1000年的萨莱诺大学(直到1817年才关闭)。它主要教授希波克拉底传下来的医学智慧。这位伟大的希腊医生生活在公元前5世纪,曾在希腊半岛广施医术,造福于当地人民。

  还有阿贝拉德,一位来自布列塔尼的年轻神父。12世纪初期,他开始在巴黎讲授神学和逻辑学。数千名热切的青年蜂拥到巴黎这座伟大的法国城市,聆听他渊博的学问。有一些不同意阿贝拉德观点的神父也站出来阐述他们的理论。不久之后,巴黎便挤满了一大群吵吵嚷嚷的英国人、法国人和意大利人,甚至有的学生自遥远的瑞典和匈牙利赶来。这样,在一个塞纳河小岛的老教堂附近,诞生了著名的巴黎大学。

  在意大利的博洛尼亚城,一名叫格雷西恩的僧侣为那些想了解教会法律的人编纂了一本教科书。于是,许多年轻教士和俗家人纷纷自欧洲各地前来,听格雷西恩阐释他的思想。为保护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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