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少有人走的路-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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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破除原有的信仰崇拜上,我们的动机不仅有知性因素,也含有情感的成分。科学家成熟的标志之一就是能够意识到,和其他任何宗教一样,科学也可能流予教条主义。
我坚定地认为,对于别人教给我们的一切,包括通常的文化观念以及一切陈规旧习,采取冷静和怀疑的态度,才是使心智成熟不可或缺的元素。科学本身也很容易成为文化偶像.我们亦应保持怀疑的态度。
我们的思想可能很成熟,成熟到足以摆脱对上帝的信仰.丁少有\走的路与此同时,我们也可能成熟到去信仰上帝,即接受宗教信仰。
充满怀疑色彩的无神论或不可知论,未必属于更高范畴的世界观。我们甚至可以相信,尽管世界有各种谬误的神灵观念,但必然存在一个真正的“神灵”。著名的神学家保罗·迪里奇曾提出过“神外之神”的观念;某些睿智的基督教徒,也曾欢欣鼓舞地宣布: “上帝已死。上帝万岁。”心智的成熟,意味着走出迷信,进入不可知论,再脱离不可知论,真正认识神灵的存在。
九百多年以前,杰出的伊斯兰教智者阿华凯尔,走的便是这样的道路,他在一首诗歌中写道:
直到学院与清真寺光塔倾覆。
我们神圣的职责才算大功告成。
直到信仰变为排斥,排斥变为信仰,真正伟大的穆斯林才会显形。
我们无法确知心智的成熟之路是否经由充满怀疑的无神论或不可知论,逐步通向对上帝真正的信仰,但是可以肯定,像马西娅和特德这样经治疗而使心智成熟,开始采取怀疑立场的人,似乎全然朝着信仰上帝的方向迈进。尤其值得关注的是,他们培养的信仰,和凯茜摆脱掉的信仰截然不同。宗教不但分为很多种,信仰层次也分为很多种,对于某些人而言,某些宗教可能误人子弟,有的则未必有害,甚而可以造福民生。
具备上述认识,对于心理学家和心理医生大有必要,毕竟,他们要直接面对病人心智成熟的问题。对病人宗教体系的合理性做出判断,是他们义不容辞的责任。心理治疗者以理性为前提,他们即使没有继承弗洛伊德的衣钵,也至少属于怀疑主义者,所以他们常把狂热的信仰视为病态的表现,这就很容易导致彻头彻尾的偏见。
不久前,我接触过一个大四学生,他几年前曾考虑到修道院出家。他在一年前接受心理治疗,目前治疗仍在持续。他说:
“有关我的信仰以及我想出家的想法,我一直不敢告诉医生.我认为他不会理解我。”我对这个年轻人的了解有限.无法准确评估其信仰的本质。我不知道他曾打算出家的想法,是否表明有着神经官能症倾向,不过我很想告诉他: “你应把想法和感受告诉医生,坦率地说出一切,这样,治疗才能产生更好的效果。
更何况,治疗本身对你又那么重要,你应该给予医生充分的信任,相信他能采取客观的态度。”但是,我没有对他说这些话,我不能确定他的医生能否保持客观,能否通过宗教和信仰的观念,进一步了解他的病人。
心理学家和心理医生对宗教过分简单化,会使病人处于不利境地。不管是坚持认为宗教大有好处,还是把宗教一律视为致命的魔鬼,都会造成程度不同的问题。以保持中立或以客观为幌子,对病人的宗教问题一概回避,同样无助于问题的解决。
在这些问题上采取平衡、客观的立场,并不是容易的事情。我真诚地希望,心理治疗者面对病人的信仰,能够采取更成熟、更稳妥的态度,而不是不屑一顾或敬而远之,甚至如遇水火。
避之惟恐不及。
少有人走的路爹。
第四部分:神奇的力量健康的奇迹以“奇异”形容某种事物,就意味着它不合逻辑、离经叛道,没有按照我们熟知的自然法则运行,由此才出现意料之外的结果。所谓“神奇的力量”,由于它超出传统科学和自然法则解释的范围,所以一向被视为奇异现象或者是奇迹。
在心理治疗中,心理专家都可能对若干奇特的现象感到惊讶,其中之一就是,有的病人似乎有着极为坚韧的意志。通过心理分析,我们可以了解到神经官能症患者的病因和发展状况.其精确的程度,远远超过其他医学学科。我们可以知道,患者的神经官能症产生于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因什么原因而产生.通过什么方式而发展。我们也可以知道,怎样治疗才可使病人痊愈。但是,我们无从得知,为什么有的病人经受过重大的打击,病情却没有变得多么严重,甚至可说是微不足道。其中原因何在?毕竟在通常情况下,如果经受过一连串心理打击,将会给病人造成严重的心理创伤,其神经官能症本应极为严重才对。
有一位35岁的商人,他的事业很成功,却因患上轻微的神经官能症而找我救治。他原本是私生子,童年是在芝加哥贫民区度过的。最初,他由聋哑的母亲独立抚养。到了他五岁时,州政府认定其母无力抚养他,就强制把他交由三个家庭轮流抚养。之后,他遭受到种种轻蔑乃至折磨,极少体验到温暖和亲情。l5岁时,他的先天性脑部动脉肿瘤造成血管破裂,身体出现局部瘫痪。l6岁时,他离开最后一个养父母家庭.开始在社会上独立生活。17岁时,他和别人打架,把对方打成重伤而锒铛入狱。在作为少年犯接受管教期间,没有得到过任何心理治疗。
度过了六个月单调而乏味的牢狱生涯之后,经由介绍,他在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做仓库工人。以他的情况看来,想必心理医生或社工都会认为他的前途渺茫暗淡,人生毫无希望。
可是,事实的发展,却出乎人们的意料:不到三年,他就晋升为该公司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部门经理。五年后,他和公司另一个女经理结婚,并离开公司自行创业,随即很快成了富商。如今他是个好父亲,也是个很出色的艺术家。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遭受过那么多打击,却能实现今天的辉煌,委实叫人难以想象。通过一般的因果关系,似乎难以做出合理的解释。
也许我们可以找到他患有轻微神经官能瘦的原因,并采取有效措施予以治疗,可我们却无从得知,他的不寻常的成功经历.究竟是来自何种力量。
这个商人的心理创伤有案可查,后来的成就又显而易见,所以,引用这一案例更有说服力。一般人童年时心灵创伤的原因可能相当微妙,也可能是经受过重大打击,但是,其中不少人到了成年,事业蒸蒸日上,其心理健康状况,也要强于他们的父母。我们容易理解,为什么有的人会患上心理疾病;我们无法理解的是,为什么有的人承受创伤的能力十分强大?为什少有人走的路么某些人哪怕遭遇小小的挫折,都会产生轻生的念头,而有的人即使经受最难以想象的打击,也不至于自寻死路?人和人为何有着天壤之别?对于这些难以解释的谜团,我们只能简单地概括为:世界上存在着某种神奇的力量,它们凭借让我们感到陌生的一整套机制,在冥冥之中影响着大多数人,使之安然度过难关,而且不致产生严重的心理问题。
生理上的疾病,未必一定和心理上的病疾有关,但事实上,二者之间的联系却是普遍存在的。我们往往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我们生病,却很少了解是什么原因让我们保持健康。你去请教一个医生,脑膜炎因何而起,他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你: “那还用说,当然是脑膜炎双球菌造成的。”这种回答,似乎不能解决某些关键性问题。假如今年冬季,医生来到我目前暂居的村庄,从每个居民的咽喉处,取出细菌做活体培养的话,他们就可能发现,在每十个人当中,大约就有九个人带有这种细菌——脑膜炎双球菌。奇怪的是,这个村庄多年以来,都没有出现脑膜炎病例,今年也不大可能出现。那么,上面的情形究竟是怎么回事?尽管脑膜炎的病例并不普遍,但是,导致该病的双球菌却极为常见。对此,医生常用“抵抗力”作为解释.但这种解释无法令人信服。今年冬季,在有可能死于脑膜炎的人群中,固然有的人是缘于身体抵抗力差,自卫机能出现了问题,可是绝大多数人却身体健康,有着很强的抵抗力。我们当然可以简单地概括:患者统统死于脑膜炎,不过,这种概括显然过于肤浅。我们不了解个中内情,只是隐约感觉到,某种一向用来保护我们的力量,在那些患者身上忽然间失去了效力。
抵抗力的说法,更适用于类似脑膜炎的传染性疾病,同样它也适用于其他生理疾病。遗憾的是,我们尚无法解释,对于非传染性疾病,抵抗力如何发挥作用。通常被认为受心理紊乱影响的溃疡性结肠炎,在有的人身上发作过一次之后,可能终身不再复发。而在有的人身上,这种疾病却一再发作,甚至因病情恶化而导致死亡。乍一看,一样的病症,结果却完全不同,对此,也许我们只能笼统地做出结论:某些人的性格模式出现了严重的问题,以致对这种疾病的抵抗力,远远不及一般人。
而除此以外,我们不知该做何种解释。
越来越多的医学家认为,所有病症都属于心理疾病范畴,即心理上首先出现问题,导致身体自卫系统失效。令人惊奇的是,有的人自卫系统非但没有失效,而且相当正常。照理来说,人类极易被细菌吞噬,并且被癌细胞夺去生命。我们的身体也很容易被脂肪、血液凝块堵塞,或者被盐酸溶液腐蚀.因此,我们随时都会生病并迅速死亡。可是,我们多数人很少生病,死亡也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与意外事故有关的某些现象,也许更容易引起我们的兴趣。
很多医生和心理专家都接触过极易发生意外事故的人。在这方面,最富戏剧性的案例之一是我曾经接触过的一个l4岁男孩。
当时,我负责调查他作为一个“问题少年”是否符合住院治疗的资格。在他8岁那年的ll月,他的母亲突然去世:9岁那年的11月,他从梯子上掉下来,摔断了胳膊;10岁那年的ll月.他骑自行车时发生车祸,造成头骨断裂,还伴有严重的脑震荡;岁那年的ll月,他从天窗上跌了下来,造成臀部骨折;岁那年的ll月,他从滑板上摔下来,导致手腕骨骨折;l3岁那年的ll月,他被汽车撞伤,造成骨盆断裂。
没有入怀疑,这个男孩有遭受意外事故的倾向,或者其中另有隐情。事实上,他没有故意自伤的任何念头,即便是母亲去世,也没有让他感觉多么伤心。他甚至语气平淡地告诉我.他早巳不大记得她了。我认为要了解这些意外事故的成因.必须把有关“抵抗力”的观念加以延伸——从患者心理疾病的成因,延伸到意外事故的内涵上。我们需要承认,某些人不仅仅丁少有人走的路有遭受意外事故的倾向,而且,他们也可以产生奇特的抵抗力。
在人生某些阶段,有的人的确容易遭遇一系列意外事故.但是,他们对发生的事故也具有强大的抵抗力。
我清晰地记得,九岁那年冬天发生的一次意外。有一天傍晚,我背着书包回家,走在一条满是积雪的街道上。我一不留神滑倒在地,一辆汽车正好迎面驶来。就在即将撞上我脑袋的一刹那,司机紧急刹车,停了下来。我的两条腿紧挨在汽车前轮底下。我从汽车下面爬出来,居然毫发无损。我惊恐万分,一路狂奔回家。就那场意外本身而言,或许没什么大不了,只能说我极其走运而已。但是,和其他事件一并考虑,也许我们就不会仓促做出结论。比如,我有多少次在走路、骑车或开车时,险些被汽车撞倒?有多少次在夜里开车,险些撞上行人或骑自行车的人?我有多少次采取紧急刹车,结果只差一点点.就会撞上另一辆汽车?我有多少次在滑雪时,险些一头撞到树上?有多少次险些从楼上窗户掉下去?还有,我在打高尔夫球时,用力挥起的球杆,有多少次刚好掠过眼皮,擦过发梢……我的人生为何如此新鲜、刺激,而且富有戏剧性呢你仔细回顾你的一生,也很容易发现,生活中也有无数“干钧一发”的时刻,带给你极其神奇的体验。你险些发生意外事故的数量是实际发生的好几倍。你会意识到,你具备特有的求生模式,对意外事件有着某种特殊的抵抗力,而这并不是你自主选择的结果。既然如此,难道说,绝大多数人的人生,本来就充满巨大的刺激吗?我们活到今天,真的要感谢神奇的力量吗?难道是“神奇的力量保佑着我,让我一直活到了今天”
也许你认为,类似的意外事件算不上刺激,不过是求生本能起作用的结果。可是,一句简单的“求生本能”就能够解释一切吗?就能使我们对奇迹的存在视而不见吗?我们对于“求生本能”这一事实本身就所知甚少,大量的意外事件更是提醒我们:我们生存至今,是得益于一种比本能更奇妙的力量。我们不妨认为身上有某种神奇的力量,能够对抗我们的心理疾病和身体疾病。众所周知,我们被潜意识思维所影响,潜意识引导着身体的运动。但是,偶然事件似乎更加神奇,其波及范围也更加广泛.乃至涉及人与人、人与其他事物的关系。我九岁那年,那辆汽车没有从我身上轧过去,是我的生存本能在起作用吗?还是司机身上具有某种本能,使我不至死于非命?或许我们的本能.不只为保护我们自己的生命。也是为了保护别人的生命。
尽管并没有亲身经历过,我的几个亲密的朋友,却亲眼目睹过这样的交通意外——那些原本可能成为牺牲品的人,竟然从撞得破破烂烂的汽车里,毫发无伤地爬了出来。我的朋友们感到无比惊奇: “真是叫人无法想象啊!从损坏得那样严重的汽车里,居然有人能得以生还。更奇怪的是,他们伤得并不重。”我们怎样解释这种现象呢?这完全是一种偶然吗?我的这些朋友,也不是信仰宗教的人,他们感觉那样神奇,是因为在那些交通意外中,根本不存在逃生的可能性。 “在那种情况下,原本不会有任何人活下来,”他们说, “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