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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邪门-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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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丽骂她:“去你大爷的,凭我,一分钟结束战斗,咱姐们儿是谁呀,颠儿了。” 
扭着腰肢,咯咯地踏着点走了。 
翠花楼饭庄,过智勉强赴约。 
宝丽的一身素打扮让他吃惊,以为自己眼花了。 
“过智,别色迷迷地瞧,小心凉粉把你劁掉,这辈子当太监。” 
过智:“宝姐,你什么都不缺,拿我开什么涮呀?别伤你们姐们儿的和气。” 
宝丽:“哟,还没磕终身呢,就那么心齐?说话都是一个味。吃什么,别给姐姐省钱。” 
过智:“瞧瞧,你跟凉粉说话都一个腔调,好像这世界上男人都无能,你们女人主宰世界。” 
宝丽:“我就喜欢铁嘴钢牙,你跟凉粉两个人真是不找钱,嘴皮子够溜。你说说,你们哪个男人离开女人能活?哪个男人见着女人不是见一个爱一个?” 
过智:“这话也可以反过来说。” 
宝丽:“你给我玩儿勺子去。” 
过智:“不过,宝姐,说句实的,哪个男人要是遇上你,是天大的福气,人地道,盘儿亮,活儿还好。” 
宝丽:“小家伙,少跟我溜沟子(溜沟子——北京土语,溜须拍马。),小心我给你丫扎针(扎针——行话,向干警打小报告。)。” 
过智:“不会,你不是那种人,宝姐。” 
“又喷我?”嘴上是这么说,宝丽心里乐滋滋的,有这么水的小弟陪着,说不出的舒服。 
宝丽:“小过,你跟姐姐说句实话,跟我们这些老帮菜在一起,烦吗?” 
“挺好,凉粉大姐挺疼我。”过智实实在在。 
“哟哟哟,够酸的,凉粉真是把你侍候舒服了。” 
“所以,知道她吃了不少苦,我得加倍地疼她,不能让她受半点委屈。” 
“小过,够意思,跟姐喝一个。”听到这话,宝丽心里自己倒有些酸溜溜的。 
过智有所觉察,很随意拍了一下宝丽:“宝姐,你呀,该收手了,换个活法。” 

第20节:真是她的造化
宝丽说:“这个老骚娘们儿,都跟你说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 
“那倒没有,一个字都没讲,自从请你出山帮忙,挺不落忍。” 
“兄弟,这话别提,姐姐吃的就是这碗饭,天生就是让男人压的。” 
“别,再这么说,我就急了,自古笑贫不笑娼,也是迫于无奈,兄弟能理解。” 
这话说得宝丽热乎乎的,还没有一个男人这么体贴通情达理,眼睛多少有些湿。 
“宝姐,不蒸馒头也得争口气,现在挣钱的道挺多,您干这个,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总得有收的那一天,不如早收。就凭您,也差不到哪去。何况,您做一些事够用,我看行,您考虑考虑,今儿您让兄弟来,肯定是有很多苦,想找个人往外倒倒,就拿我过智当个知己,可着劲地任意发挥,兄弟绝不说一个二字,借着心气,怎么来怎么是?” 
“够哥们儿,兄弟,凉粉真是得福,真是她的造化,借着邪气,我就胡抡了啊?” 
“随便抡,怎么抡都行。” 
“兄弟,女人真是水做的,随波流淌,操,我今天邪门,怎么玩儿起文的来了?喝酒,喝酒。”宝丽这一仰脖下去小三两,“谁生下来也不是天生的贱种,女人有什么本事,除了爹妈给的这身烂肉,狗屁都不是。” 
过智劝她:“宝姐,诉苦怎么都可以,不许作贱自己,再这样,我走。” 
宝丽说:“哼,事儿是我自己做的,不敢狂言,混的这帮人不认识我宝丽的还不多,什么名呀!不像凉粉,人家是死磕出来的,而我呢?冲我爸妈死得早,冲我头大的份儿上,得养活三个弟弟,那时候我才多大?十六岁,不是假的,三张嘴张着等着吃饭,为了五个包子,让我们后院的老兔崽子给开了苞。喝酒,我喝多少你得喝多少,喝。”又是二两。 
“过智,别以为我在给你编故事,骗你我是猪操的,干吗这么狠呀,男人骑在我身上,是我心甘情愿的呀?啊?但愿有下辈子,也当个男人。” 
“宝姐,这么多年已经过去,您看现在这景儿没有,有机会,不嫌弃的话,跟我们干,千万别生气,别马×翻车,挣的绝对比您轻松,而且累死您您也挣不到,信吗?” 
“小崽子,跟他妈的凉粉学不出好来,拐着弯地骂人,难为你兄弟有这心,可是,你不怕凉粉吃醋?再说,我又能干什么?” 
“您瞧,找着说您,咱姐弟俩又不会干什么坏事,她吃什么醋?不会是您往坏了想吧?” 
“行,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和凉粉真是不找钱,过智,让姐姐收手,入你们的伙儿,不是涮我吧?”宝丽有点半信半疑。 
过智举起手:“发毒誓,我们吃肉,绝不会让你宝姐喝汤,但有一条,必须得收。” 
宝丽:“你这家伙,肯定跟凉粉也发过誓吧?” 
“你怎么会知道?” 
“嘿儿,还用凉粉讲,这是你们男人的通病。好了,不逗你玩儿了,先别冲动,心血来潮,回去跟我们姐们儿商量商量,你呀,不见得能做得了她的主。”宝丽渴望这样,但想给过智留余地。 
过智说:“宝姐,这就是你的毛病,职业病,你记住我的话,这年头还是好人多,好男人更是不少,只是你没遇到过。拿我跟凉粉姐来讲,都互相信任,互相讲自己的难,互相全力以赴地帮,人心换人心,您说呢?” 
“得,听你的信儿,说收就收,气也出了,酒也喝好了,也有了退身步,挺棒,赶紧回去吧,省得凉粉丫牵肠挂肚。”宝丽拍了拍过智,心满意足地分手告别。 
老色鬼田华的条子真好使,摊位也租到手,出租六个,当地主坐收,两个自己使用,而宝丽则负责这些个摊,每天的经营归她全权处理。新的生活开始了,使宝丽感到浑身轻松,尽职尽责,整天忙忙碌碌,干得特别起劲。 
换种活法的感觉真好。 
耿小草是个不甘落后的女人,对过智他们的举动早有耳闻,昨儿又听麻老四讲,东华门市场让过智他们玩儿得挺火,大把的银子进,耿小草一晚上没睡踏实,急火火地去找小克难。不成想,撞到了一个人身上,抬头一看:“嘿儿,过四,欺负人怎么着?那么大地,哪走不行?找茬儿是不是?怕你呀?” 
“小草,说话真够冲的,我们家过智招你惹你了?狠呆呆的干吗?多大的仇呀?” 
“你谁呀?老几?”耿小草照狠不误。 
“我过奇。” 
在哥儿仨当中,耿小草对过奇印象最好,再加上过奇老实巴交,与世无争,所以,马上缓过来气:“我以为是过四呢,老二,还忍着呢?” 
“咱们跟别人差着不少,有自知之明。”过奇挺平稳的心态。 
耿小草说:“先胖不叫胖,后胖压塌炕,笑在最后才是笑。” 
看着耿小草咬着牙迸出的字,过奇一点重千斤:“小草,过智真招你那么恨吗?你千万别聪明过了火。” 
耿小草扭头就跑,过奇的话每一个字就是一根针,根根扎在她心上,她死命地咬着自己的嘴唇,血流了出来,全然不顾,只有一个想法:不惜代价,定要将过智抢回来。 
同往常一样,宝丽穿过韶九胡同,来到摊上,彬子早已带人蹬着板车等候,见她到马上开练。 
“瞧一瞧,看一看,最新式的手镯电子表。” 
“美国的牛仔裤啊,看看商标,正宗啊。” 
“香港的大花衬衫啊,男的女的都能穿啊。” 
“人是衣服马是鞍啊,台湾的连衣裙,大姐,您穿上这件,条儿更棒,不信您试试。” 
“大哥,这蛤蟆镜,牛,只配您,嘿儿,就像为您做的一样,倍儿棒。” 
老百姓兜里的银子多了,自然要将闲钱来打扮自己,谁不想赶赶时髦呀,这花花绿绿的玩意儿,就是好,就是提派,畸形的心理,强烈的购买欲,造就了红火的市场,空前的繁荣。 
“大哥,扑克牌要不要,一张一个样,一张一个姿势,保您看了舒服。” 
“哥们儿,画报。什么?当然是黄的啦,跟真人似的,拿回去多牛×,蝎子拉屎——独一份,这所有的摊儿,只有这有,看您真心要。五张,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四张半,成交。” 
这么多摊,只有彬子他们明目张胆地这么张狂,再加上过智进的货,都是通过头哥从海边直接换的,与其他摊层层过手相差太多,所以叫价低了三成,那生意肯定火,日子长了,有想法的就多了,但是,碍于彬子他们一群人天天压摊,也就没人敢惦记和捣乱。 

第21节:脚踩两条船的女人
“铁皮子,今天有点不对劲儿。”彬子说。 
“有他妈的什么劲呀?你丫吃撑的了吧?”铁皮子不耐烦地回答,拿着万花筒正看着起劲,翻一个是一个黄色镜头,看得正上瘾。 
“孙子,你快看。”彬子玩儿命地扒着他的肩头。 
铁皮子不乐意地抬起头:“什么呀?炸什么猫呀?” 
顺着彬子的手一看:七八个小子晃来晃去,故意撞到他们摊上买东西的人,一看就不是善茬子,老实巴交的人,宁可不买,也不愿惹火烧身,全都闪张。 
彬子:“肯定是冲咱们来的。” 
铁皮子:“揍他们丫挺的。” 
“别价,过哥说过,不许犯浑,决不能惹事。” 
“别操蛋了,都骑到头上来了,这不明摆着叫份儿。走,会会他们去,我看是谁,装大丫挺的。”说完,人已冲了过去,彬子一挥手,跟过去十来个。铁皮子还算冷静,拍了其中一位的秃脑袋:“哥们儿,看准了人再下家伙,你们哪的,报报名。” 
秃顶一回头:“没错,就是冲你们来的,怎么着?” 
铁皮子一看是奇勇子,马上反应过来,这跑不了又是耿小草背后捣的鬼。“奇勇子,咱哥们儿闹哄没劲,你也是听喝儿,真他妈的新鲜,克难大哥够份儿,怎么会让一个耿小草摆来摆去?” 
奇勇子说:“兄弟,这都是明摆的事,较劲是有原因的,劝你一句,赶紧通风报信,今儿这的场面你扛不住,赶紧找凉粉去,横的主儿不少,而且……” 
“而且,我也扛不住是吧?”接话茬儿的是凉粉,宝丽早就看出苗头,把凉粉搬了过来。 
奇勇子说:“大姐,邪门的事不小,您得有点准备,过来的人挺多的,奔您来的。” 
“谢了,兄弟,改天我设饭口。”凉粉出奇地冷静。 
摊前的人逐渐增多,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买东西的人全都闪了,剩下的全是祸头子,只是没有人敢挑头。 
双方就这么僵持着,凉粉叫人搬了把椅子,横刀立马坐在当中,等着。 
也就是二十多分钟,挑头的人,凉粉想都没想到,狗子、银豆子人五人六地站在她面前,“怎么,你们从哪儿钻出来的?跑我这儿找兴是不是?给句话,是你们作事呀,还是老日本的意思?” 
“大姐,明白人不说糊涂话,就凭我们,不可能跟您耍,不过,您也知道,跟着大哥,就得卖命,对与错,都是没辙的事。”狗子倒说的是实情。 
“狗子,你划个道吧。”凉粉动都没动。 
“别,您的道行别人不知道,我门清,明人不说暗话,大哥有点疯魔,不地道的人,您也知道是谁,我们哥们儿原地不动,待会儿,大哥肯定到,他要是犯黑,那也是没有办法,大姐您多包涵。不过,咱兄弟绝对是站着撒尿的,真有对不住的地方,到什么时候我接着您,绝不含糊。” 
“兄弟,这事姐姐记着呢,友情后补。”凉粉继续端坐着。 
不一会儿的工夫,气蛋、扣子、小朝鲜、瘸晃,叉着腰站在凉粉跟前。 
凉粉:“真不错,是个凑热闹的日子,全都喝了蜜蜂屎了,给姐们儿添色啊。” 
小朝鲜是这哥儿四个当中最贼的,开口就直截了当:“大姐,得罪,挑事的大有人在,别说我们成心,都是混饭的,人在房檐下,只得低头,没辙,大哥调遣,不得不来。上次气蛋的事,早已过去,面已经给了,咱兄弟也不是小人小量,对吗,气蛋?” 
气蛋冲凉粉一抱拳头,算是点头。 
凉粉:“怎么摆这个龙门阵?” 
瘸晃还真就是个瘸子,碴架时落了个残废,仍然痴心不改,他一本正经地说:“大姐,哥儿几个要不是拘着您的面,这摊早就不存在了,不过,您得坚守阵地,后面还有没完的事呢。” 
凉粉:“你们哥儿四个,也是一个酒局,拔出腿来,大姐请你们。”扭头喊着:“今儿他妈的活儿不练了,全都歇着,想多活两天的,靠边站;想趟这趟浑水的,都站住别动。和和去拿冰镇啤酒,敞开让他们喝;宝丽,来。”低着头,嘀咕了几句,宝丽带着两个人匆匆离去。 
一个多小时,祸头子露脸了:小克难、耿小草、老日本、四海子,后面跟着百十口子,晃晃悠悠地来到凉粉面前。 
凉粉冷冷一笑:“这年头,猫狗都往外跳,耿小草,你现在是不是感觉特好?” 
耿小草:“马马虎虎吧,有些人站的时间太长,也该挪挪窝了。” 
凉粉:“小克难,铁了心的搀和是不是?你跟我叫横,心不虚吗?” 
小克难:“凉粉,多简单的事啊,谁谁就服呗,都现在这样了,已经走到你面前,难道还能回去?”口气相当坚决。 
凉粉昂头:“日本大哥,现在还叫你一声哥哥,你这个当枪使的毛病至死不改是吧?你跟小克难不搭界呀。我凉粉也没有犯忌的地方,值得你老哥往前冲吗?劝你一句,小心竹篮子打水一场空,脚踩两条船的女人,你觉得能得到手吗?今儿她敢背叛别人,明天也会背叛你的。” 
这些话,老日本、小克难都听得懂,两个人脸上特难看,泛着青光,可流氓就是流氓,已经架在这儿,不可能收手,传出去,绝对名声扫地。 
老日本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凉粉,咱们干什么事都有个图头,无利不起早,能将到这儿,谁也不可能拔腿走,有个了断,不管是谁败了,你要是想找补,没问题,只要我老日本活着,什么时候来,我接着。” 
凉粉伸了个手指头:“够意思,是条汉子,这二位都有情可原。四海子,你是老炮儿,而且是前辈分上的,情理之中的事,你也糊涂吗?当然不是怕你,得说出为哪出吗?总不会,你也老了老了享享艳福吗?” 

第22节:滚蛋歇菜还来得及
不等四海子说话,耿小草跳了出来,指着凉粉的鼻子说:“凉粉,跟你丫较劲,就是不服你这个牛×劲儿。不错,今儿的事儿跟我有很大的关系,就想翻翻你的篇儿,怎么了?” 
“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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