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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邪门-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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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顺从地找个角落坐下。 
“古老板,歌厅除了回头客、小姐好以外,外围的送话儿很重要,铺的面广,哪儿的客人都有,来北京一趟不容易,都想玩玩儿,就是找不着庙门呀,就得有人给揽活,千万别小看司机,哪都去,哪都拉,而且趴的都是大饭店,都是有钱的主儿。您还不知道,现在有钱的都烧包,花个万八千假的似的,客也请了,自己也玩儿了,一举多少得,啊?” 
古得章:“话是有道理,可您这要提百分之三十五,这一刀可够狠的,我才拿多少?租金、工人工资、水、电,那是不少的出项,这事够呛。” 
客人:“古老板,百分之三十五怎么说,这是天天给您送,当然,不可能确定每天多少个,但是,只要答应,我的人可都往您这送,谁跟钱有仇呀?再说,您没有客人,不是一分钱也没有挣头,不还得往外搭钱,薄利多销,谁做赔本的买卖?” 
古得章:“暂时不考虑,买卖不成仁义在,您给留个通信地址,以后好联系。” 
客人:“没问题,多个朋友多条路,我有传呼,呼号是954,XXX台的,我叫费多多,告辞,打扰您古老板。” 
古得章:“谢谢您的光临,再见。”客人下楼后,他问过奇:“你怎么看?” 
过奇:“都说自己的道理,还都占得住脚,您让我说实话吗?合适吗?” 
古得章:“你讲。” 
过奇:“既然双方都有所需,一是咱们这种情况,完全可以试一下,不试怎知结果,反正是这样,保不齐会柳暗花明又一村呢。” 
古得章:“你继续说。” 
过奇看他挺认真,知道有作用,大胆地逼近:“能敢直接估出价来,就不是善人,肯定有点邪门歪道,装也装不出来。真是骗子,两天就能试出真假,不攻自破。再说,反正是把把清,客人结完,才会跟他结,把住这个关,不伤筋不动骨,不会受任何损害,能把您怎么样?” 
古得章:“谢谢,你可以回去了。” 
过奇回到调音室,他自信自己章理得法,实实在在,没给秋凡丢脸。 
这边过奇刚走,古得章就给秋凡挂电话:“大姐呀,还得谢谢你给我找了个好打工的。” 
搞得秋凡摸不清:“怎么,给你惹事了?” 
古得章:“哪呀,不会。小家伙有点门道,处事不乱,条理清晰,一件事分析得头头是道,不错,咱们走眼。” 
秋凡这才松口气:“嘿儿,吓我一跳,那小东西,好好管他,不要拘着面子,多学学你的闯劲,多带带他,拜托儿。” 
古得章:“大姐,从这个月我给他长三百元,不是面子,是人家的本事,他值,胜任这个工作。保重身体,大姐,拜拜。” 
三天后,又来了一位,话题照旧,不过这位的哥,更是直截了当,提高百分之五,价码直升百分之四十,还留下了一个响当当的名号:德胜门。 
古得章又咬牙挺了八天,生意照旧白板,只得走此下策,通知954、德胜门,谁也别管谁,自己凭本事,各拉各的客人,天天把把清,负责把关记车号的就是过奇。 
邪门的人,就是邪门,就是有本事。 
试行第一天,十三个客人,一天的流水十一万现金,当场兑现。大家三得乐,小姐们甚至做双份,乐得屁颠屁颠的,满脸堆着笑,说话这柔,这客气。只有不喜形于色的古得章,回到办公室,到保险柜存钱去了,自己偷着乐。这一折腾不要紧,传得特快,客人送得更多,别的歌厅的漂亮小姐也都纷纷捧场,搞得歌厅一时间风风火火,生意兴隆。 
凭良心,过奇作用不小,对得起这份工资。 
他刚看出小门道,挣大钱,有时不难。 
泰山真不是堆的,牛×也不是吹的,到了年底,过智生生地减了一年零六个月,整个中队轰动遍了,真是说什么的都有。 

第58节:你是一个投机者
“哼,咱们这才叫倒行市(倒行市——北京话,形容人不受欢迎,不得志,吃不开。)呢。” 
“什么叫份儿?都是扯淡,这才叫份儿,头一份儿,白混。” 
“甭管你长犄角,还是三头六臂,恶心人家,横挡竖拦,人家照旧。” 
“这才是南斯拉夫的铁托儿呢。” 
“这就是命,别跟命争。” 
“不就是托儿吗?没托儿狗屁不沾。” 
“别玩儿这个,恨人不死?就是玩儿这把家伙,玩儿真的,不服,你也对着干呀。” 
“凉粉就是个克星,她身边没人。” 
“那娘们儿,找人都找绝了。” 
“真没这艳福,哪怕一天都行。” 
“歇,扎地里算了,还玩儿漂呢,差点死这上面,还犯劲呢?” 
“乐意,管得着吗?” 
“真是嘴和心不对着说话,想贴墙上,干吗撂同案呀?什么玩意儿。” 
“你这孙子,揭疤是吧?” 
“得,都省省吧,想着往外奔吧。” 
过智的喜气劲还没过,庆贺小酒还没喝,就让人当头一棒,楚指导员谈话,提一炮。 
过智站得笔直。 
楚指导员:“挺得意,是吧?得逞了。” 
过智不敢言语。 
楚指导员:“名扬天下,直接减刑,光荣,真光荣,目的达到。” 
语气就不对,气氛很紧,人更紧。 
突然,楚指导员大喝一声:“耻辱,就是耻辱。” 
过智:更是不敢乱看,目注前方。 
楚指导员:“是的,的确,他们都身居高位,直接管理我,就是扛不过,说的是实话,也是现实,我得听着,得执行。” 
“这一次,做得更好,根本不用授意我们,直接办掉,干脆利落,立竿见影,这一下,你过智在许多人眼里,更是个人物。 
“错,在我眼里,在我的战友过勇的眼里,你是一个投机者,你是一个完完全全没有改造好的罪犯,你是一个彻头彻尾玩儿弄权术相当可怕、相当危险的人。 
“不用站那么直,心,有点虚吧,事已经做出来,是好是坏,就得自己扛。我就纳闷,论心计,论胆识,比过勇还过勇,怎么就不会光宗耀祖,反会一正一邪,一白一黑,真是邪门到家。 
“社会风气必须正视,不能让你得意,必须夹着尾巴做人,大道理也不想多说,你比谁不明白?警告你,也是正告你,刑是减了,但绝对不允许你将中队的风气带坏,给我竖起耳朵听着,凭着自己的真本事减刑,那才是真正的男人,真要是有种的话,后年自己往上奔,只要是条件到位,我全力支持,要是弄虚作假,我这,没门。 
“该说的全讲了,回去想吧。告诉你,别在我的班上庆贺,知道了,严惩,没二话,回去吧。写封信回家,让老家儿高兴高兴。 
“等会儿,记住我一句话:人在最兴奋的时候,最容易自我膨胀,也最容易放松警惕,别给别人机会。” 
过智挨的这顿骂,还真让他想得挺多,虽然严厉,人家走得正,做得正,办的事更正,就得服。 
不过,多少提醒了自己,毕竟,能做到今天这样,宝丽她们得付出多少努力,才换来今天的成果,真是为难了她们。 
这次动静太大,肯定招人恨,后面的事儿少不了,可是对付这帮孙子的办法,只有使用流氓的手段对付流氓。 
因为,正经的流氓有理可讲,可是,混蛋就没有理可讲,只能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有些事本应该遵循楚指导员的警示,但是,在这个丧失人性的怪圈儿中(过智自己的观点),有些事根本不可能躲,还得遏制住,打垮他,让他永不翻身。 
这帮“人精”一看过智托儿确实顶天,又有老鬼子和胡子一起抱团,暂时也真没人敢跳出来,但是,有过节的,还是心里恨着,等着机会。 
年初,从看守所又送来不少新人,机修也不例外,收了七八个。 
过智正在放风圈儿走着圈儿。 
“过哥,真巧,您在这儿。” 
“过哥,认得吗?兄弟银豆子。” 
一抬头,过智马上反应过来,好嘛,真是冤家不聚头,哪也不热闹,老日本的兄弟银豆子、小克难的兄弟麻老四,正笑嘻嘻地傻乐呢。 
过智:“你们怎么来了?” 
银豆子:“狗子瞎整,为了一个小娘们儿,碴架,折了,不知道哪根筋松了,非得撂事,想上来,这不,兄弟搭了进来,哼,等我出去,连那小娘们一起弄,日本大哥带着兄弟们跑了小一年的路,还跑着呢。” 
过智一翻眼睛:“你呢?老四?” 
麻老四抓着头皮:“德彪要结婚,咱哥们儿不想让人说出话来,把首饰店崩了,送哥们儿个大份礼,不知道哪孙子给点了。” 
银豆子:“大哥,走哪儿说哪儿,跟您混了,咱们一盆水。” 
麻老四也说:“过哥,这圈儿咱们最近,您得扛着我们哥儿俩,好了好混,坏了坏混,有事并肩子上,一致对外。” 
过智没有多想:“先洗洗,晚上我接风。” 
一听他这口气,哥儿俩谁都明白:“得嘞。”都折过圈儿,知道过智够横,放心去了。 

第59节:跟着老日本几年了
晚上,六个炒菜端上来,鬼子和胡子也过来捧场,过智端过茶缸子:“喝吧,管够。” 
麻老四和银豆子也不客气,没几分钟,缸子见底,过智又拿出一瓶二锅头倒进茶缸。 
麻老四:“过哥,有你在这儿,我们安生多了,怎么练,您说话。” 
过智:“没什么,都是落井之人,应该的。这老二位没见过也得听说过,鬼子老哥,胡子老哥。这是老日本手下的兄弟银豆子,小克难的把子兄弟麻老四。”双方握握手,算是见过礼。 
胡子:“麻可力是你哥?” 
麻老四:“大哥,那是我们家二爷。”赶紧给点上烟。 
胡子:“青海我们一个圈儿,是个血性人,可惜死得早点,让上海人做了。我怎么了,净提丧气事?过智的间接哥们儿来,应该全喝,臭嘴。兄弟,多吃菜,看守所素,多吃,好好缓缓身体,在这儿也不是一天两天,既来之,则安之。” 
鬼子:“看着哥儿俩都是混过的,想必圈儿里也不陌生,既然来了,都在一个锅里吃饭,只要不拆台,齐着心,什么事都没有。”到底是老河底子,想得远,说话分量也不轻。 
银豆子:“您放心,全是哥们儿,用我们哥儿俩,没二话,肯定上。” 
过智:“你们哥儿俩都是十年以下的刑期,怎么都弄到这个圈儿?”他有些疑问,但不深。 
麻老四:“哎,这是老日本,不,日本大哥花了银子,走的托儿,农业圈儿真是不好混,难为大哥想的周到。” 
鬼子:“真是巧呀,小克难和老日本各损失一员大将,又同时齐刷刷地下工业圈儿,看来,对你们够义气,下的血本不小呀。”人老不但坏,想的也不少。 
过智不当回事:“来就来吧,正好搭帮,先干几天,然后再拿柳,多吃多喝,有什么事,直接说,帮是没问题。” 
鬼子:“跟着老日本几年了?” 
银豆子:“八九年,在当中还不算我教养两年。” 
“小克难现在混的怎么样?还当佛爷呢?”胡子只是聊天。 
麻老四嘴答着手也没闲着:“哪朝哪代,到什么时候也得有这路营生,只不过,现在人是多了,这是好事,也有一弊,都玩儿信用卡,二十四小时随时可以提,还有密码,着实是克星。” 
胡子:“未必,中国人还是传统,老头老太太你让他刷卡,那不是扯淡吗?还是有机会,你们这一行,饿不死。” 
鬼子:“老日本一天到晚,收兄弟,叫碴锛,多大岁数了?还那么有瘾,这战犯有把逗,我看他等拄了拐杖还他妈的打谁,连十岁的小孩都能推他个跟头,老不死的,你们别听着不舒服,你们大哥头二十年前,我们就一起折腾,只不过,丫挺的命好。” 
不知什么时候,和尚冒了出来:“过老弟,听说来了两个帮手,我看看够不够样?” 
过智赶紧介绍,那哥儿俩也紧着客气。 
麻老四谦让着:“大哥,您喝点。” 
和尚直摆手。 
鬼子拍着巴掌:“圈儿里的难兄难弟,千千万万,京城的玩儿闹,我鬼子也结识的不少,像和尚这样,自己混自己扛的独一份,真正的爷们儿。” 
和尚有些拘着:“大哥,瞧您说的,都是苦×根,也没给家里带什么好,自己的事就应该自己担着,里边能切吗?能切,但不能切,遭报应,有哥们儿能在一起混吗?能混,但不能混,都给自己家遭罪呢,那是家里的血汗钱,正经不是自己的本事,这钱不能跟着造,我是个粗人,认死理,横的不怕你,软的不欺负,窝头也死不了人,酒那是好东西,喝了就手短,咱不是跟着人屁股后边跑的人。在座的,我和尚瞧着顺眼,有事,绝不含糊,就是过来看看过老弟的朋友,都挺好,你们喝着,我回去。” 
任人怎么拉,他都走,没辙,就这人。 
胡子感慨:“这社会上混的,都这境界,都这爷们儿样,早他妈的成气候了。” 
过智心里很舒服,为自己交的人感到光彩,假若和尚有事,自己肯定不惜力帮他,这哥们儿儿值得交,也完全可以出去搭帮结伙做死党。 
第二天进车间,过智找启子商量。 
“有什么柳活儿?来俩瓷器,多帮忙。” 
“兄弟,挺难。” 
“供销社小队调度现官不如现管呀。” 
“明人不说暗话,上次你跟大文的事,这老孙子就一直杀仇,经常把邪茬儿往底下撒,鬼子的人和胡子的人他不敢动外,早就放出话,敢跟你套近乎,全都给拍下去。” 
“明白,这混蛋谁的托儿?” 
“丁中队长,那本身就是活儿狠子,又主抓生产,资格最老。兄弟,你真得留神,不敢动你,那是没机会,也没抗衡的实力,而别人就不同了,动你瓷器,穿小鞋,正常,哟,有一个人,他也不敢动。” 
“谁?” 
“生混蛋,和尚。” 
过智乐了。 
“你乐什么?兄弟,对不住,帮不上忙,但有一招,不知敢不敢招呼?” 
“你说。” 
“解羊还得找系羊人,如果有面,或者没面敢往上冲,也能行。” 
“你讲得明白点。” 
“得,今儿我也把人得罪苦了,丁中喜欢硬汉子,而且,他有一毛病,你越较劲,他越喜欢你,就恨那个干什么什么不行,吃嘛嘛香的,还有,千万别给他下套,直来直去,要是让他发现抖攒儿,你就永远死定。” 
“得,哥哥,欠一顿酒局,友情后补。” 
“那倒无所谓,我就是瞧不惯大文那老孙子的霸道样,牛×,别折呀,要不,直接跟共产党干,又不灵,孙子加小人,还摆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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