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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邪门-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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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无所谓,我就是瞧不惯大文那老孙子的霸道样,牛×,别折呀,要不,直接跟共产党干,又不灵,孙子加小人,还摆谱,好不了。” 
过智分析了一下,觉得这招可行,而且,今年自己又没减刑戏,不能连减,通过这事,也长长见识,磨练磨练,不是坏事。主意已定,最坏的打算也考虑进去,大不了调个中队,也就如此而已。 
选定丁中队长值班的日子,推门就进,巧得很,丁中队长正和大文聊得起劲。 
“报告,丁中有事跟您聊聊,行吗?” 
“大文,你先出去。” 
大文一脸的气,推门就走。

第60节:艺高人胆大
“星级人物,找我小小的中队长,不解决问题吧?” 
“水大漫不过桥去,还就得找您。” 
“只要和其他人同等一样,正常要求,我会考虑。” 
“这事可有点特殊,大文挡道,只得找您。” 
“勇气可嘉,我喜欢,说吧,别那么小气,把你的外烟拿出来,让我们平民阶层也享受一下高消费。” 
过智一听有门,递上烟点着。 
“味道不错,怪不得中队里整天切这个整那个,都想冒一口。” 
“丁中,谁都知道大文让您托儿着呢,这很正常,这社会上谁没有仨亲俩厚的,谁没有个交情朋友,懂事的,应该给您做劲、挣脸,并不是成天倚仗着您,倚仗着小小的权力,争三抢四欺五的,这是给您添堵。” 
“你继续说。” 
“就我而言,跟大文八竿子也打不着,社会上也没有恩怨,凭什么就得他出头,逼我就范,你觉得这事占个理字吗?当然,圈儿里也没有理可讲,作为我们,本身就已经死到家了,还得让人踩上一脚,还得挨口吐沫,换上任何人,有点血性的人,就此罢休?您要不生气,我可以往下说吗?” 
丁火力点点头。 
“还是说我,本身就磨难不少,朋友在外面拼着老命救我帮我,他们那种忙,您根本想象不到,我还有什么脸再去折腾,为我,为我过智,已经有人死了,那个生死离别的场面,是我经历过的,今生难忘,今世难忘,对不起,丁中。”过智声音有些嘶哑,但带着全部的情感,那神态,任何人也装不出来。“没事,你讲。” 
“谢谢,丁中。守着您的职责,守着这座监狱,经的看的,无数无数,无奈中的无奈,绝望中的渴望,在黑暗中谁不想有一些光明,谁不想有个盼儿,然而,就有大文这样的混蛋,借着您的手,发淫威,什么都是你的,什么都得你合适,你永远高高在上,你真的永远不掉下来吗?你有那么好的智商周旋于此吗?每个人难道真的都怕你吗?未必。 
“你砸这个的锅,抢那个的饭碗,难道就没有一天有人砸你大文的?可能,绝对。 
“如同犯罪一样,不可能哇哇降生,就是罪犯,您是老管教,有的犯罪就是一瞬间,一念之差,给人逼急了,没有活头,你大文就这么命好,遇不上一个?老天都不容。 
“任何事情做出来,适可而止,有个极限,但凡逼上梁山,人不得不反。今天说得有些过,不过,有思想准备,既然来,就没有想再回号里,讲完,您随便。” 
“完了?” 
“是。” 
过智意外地看见一景,丁火力拍着巴掌:“二十七年了,头一个公开跳出来跟我叫板,头一个有理有节激情迸发,头一个有血有肉有责任敢作敢当的你。 
“但是,你的判断失误。第一,我丁火力讲理讲仁义;第二,我丁火力认死理四肢简单头脑发达,是与非还明晓;第三,性情中人喜欢性情中人,不怕你歪,就怕你歪不到家。这种工作,决定了特殊的环境,特殊的人,特殊的工作手段和策略;第四,我要郑重地告诉你,永远邪不压正,同时,身为干部,不能脚歪,心胸坦荡,事理分明,永不玷污。 
“不否认,大文跟我们邻居两代,确有重托儿,但这不代表同流合污,当他的帮凶,职责所在,党纪所在,我还不至于糊涂到这个地步吧。 
“劳改工作,任重道远,复杂、尖锐,当得了一个好警察,不见得当得好一个狱政警察,就是你们所说的,无期看守。 
“我是主管生产的,国家经济改革,监狱也需要打破多年行政专款专用的惯例,自给自足,自负盈亏,创造良好的经济效益,减轻减少国家的负担。 
“但,谈何容易,生产者都是法律的受制裁者,企业打出去就危机四伏,劳改产品谁能接受,这还是小小的困难,毕竟有国家的支持,让我们最最头疼和烦心的是,来,抽棵我的天坛,价低,但劲大味正,老百姓抽的烟。” 
过智不好意思接过点上,被呛了两口。 
“抽不惯是吧,你是他们的一分子,什么德性你不清楚,游手好闲,好吃懒做,不义之财信手拈来,偷、奸、滑、损,我的文学底子也不行,反正,这世界上的坏事,全都干绝了。 
“你说过智,这帮子人全都聚在一起,温柔地劝他们好好改造,重新做人,这么一说,都当上劳动模范?都出去永不再违法?可能吗?骗三岁小孩子,都行不通。 
“可是,法律赋予了我们的职责,很明确,你触犯刑律,必须接受惩罚,但是很多年老一辈革命家提出党的劳改政策,惩前毖后,治病救人,改造第一,劳动第二,我们又有严格的条令法律法规来约束。 
“就冲这帮无恶不作的群体,你讲政策道理行得通吗?现在不是搞阶级斗争的年代,高压政策,敌我矛盾,针锋相对,永远用无产阶级专政打倒你。 
“现在是人民内部矛盾,文明管理,可是,这帮子祸害精,嘎儿杂琉璃球,学坏一门灵,从上到下都是坏水,怎么可能文明管教改造?这不是神话,这是一批实实在在存留在现实之中的人精、鬼灵。“你别乐,过智,即使如此,也要知难而上,抓住你们的矛盾,从中分化瓦解,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不是说在底层吗?不是说挣扎吗?哪个层次,哪个角落,哪个群体,都要有所体现,都要上、中、下的区分。 
“这帮子在社会上不是崇尚义气,霸道,也划分高低,流氓当中也要分个你我,那好,这里边咱们也来个以华制华的策略,大流氓管小流氓,各色的管邪性的,横的管的,分出等级,给予适当的管理条件,替政府做事,立功受奖,在利益面前,没人经得起诱惑。 
“特殊的人,必须以特殊的手段去对待,虽然有它的弊端,只要我们控制住大的局面,不偏离劳改方向,这个手段是有效可行的。” 
过智:“您为什么选择大文?” 
丁火力:“我不是圣人,确有一小部分的私心,但总体上,还是有特定情况在里面,就当时的中队来讲,能够格压人的,有四个。” 
过智:“鬼子、胡子、启子、大文。” 
丁火力:“正确。先说启子,这四个当中,脑子最好使的就是他,但他惜命,手头人也少,他挺要命的是,太看风使舵,是汉奸式的人物,只可使用,不能重用。 
“鬼子,老滑头,什么场合都经历过,人挺仁义,也有个流氓钢骨叉子劲,这些人挺服他,知道轻重。也有毛病,他的自私比任何人都严重,委他重任,假公济私多了,容易出事。 
“胡子,仗义有,很多人围在他周围,而且,替别人拔份儿的时候多,当然,做这些也不是没有目的,提高自己的地位。他的毛病最致命,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没有他不清楚的事,没有他看不明白的事,让他干了,太精明,容易出圈儿,出大事。 
“只有大文,肯定是为哥们儿两肋插刀,人也直,他有毛病,不分析事,一捅就着。但是他有一个很难的软肋在戳着他,判刑后,离婚,有一宝贝女儿,没人抚养,那是他的一块心病,他放出过话,谁要帮助他抚养,出去做牛做马都行。而且他有一优点,不轻易欺负老实人,所以,人缘不错,就是哥们儿仗义认死劲,谁说出大天去也得哥们儿第一。 
“针对这种情况,选择了大文,并且通过组织解决了孩子问题,送到福利院。这小子,真是当着全中队的人,给队长叩头,满头是血,心诚,真感动了我们。” 
过智:“政府艺高人胆大,高瞻远瞩,英明无比。” 

第61节:按摩房的内容
丁火力:“我怎么听着变味呀,带着情绪?” 
过智:“乘人之危,施以小恩小惠。” 
丁火力:“放屁吧你,你小子,开始不正经说话了?不要挖苦、讽刺,对付你们,没点邪门歪道,还真不灵,明着跟你说吧,你跟鬼子他们喝了几顿酒,聚了几次,我们都知道,你信不信?还有,新来的麻庆田和铁心也让你给拘到一块,是不是?别拉。” 
过智:“嘿儿,哪没汉奸呀。”心里还真暗暗吃惊,看来今后真得小心。 
丁火力看出他的心思:“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别老存着侥幸,你们都比别人玩儿得好。其实,就在我们的眼皮底下,就不想管你们算了,要想弄你们一逮一个准。 
“说真的,敢直截了当给瓷器找柳活,找到我头上的,你还真是第一个,有点意思,这事好办,先说说你和大文之间的事情。” 
过智很快反应:“其实,都是要脸面的事,错其,我们俩之间什么事都没有,就是气蛋在那儿挑,脸一热,还有不上的。我能摆正自己,只要他不再找事,我绝不会招他的,这一点您大可放心。” 
丁火力:“这就行,大文也有臭毛病,干大调度,就得一碗水尽量端平,平时这帮人老是捧他,弄得一天到晚犯晕,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了?就应该敲敲他,省得整天感觉特好。” 
过智:“丁中,不好意思,都是因为我,弄得你跟大文之间……” 
丁火力:“没事,我心里头明镜一样,知道怎么做,退一万步,我还得是队长,不可能跟你们站一条线上。但是,工作上的需要,咱们得互相配合,搞好工作,你很有优势,智商很高,能把这里当做课堂,反思一下,出去好好干,有出息,好日子还在后面。你的瓷器我慢慢办,不可能一步到位,那样,影响不是特别好,你得理解,但我说话算数。” 
过智:“谢谢。” 
丁火力:“假了,少给我们惹点事,比什么都强,我们也不容易,都互相理解吧。” 
回去,过智想了一下,能谈到今天这个程度,连自己也没有想到,人家丁中能这么诚恳,着实不易,不看金面看佛面,将来无论大文如何,也得给丁中面,也得先打招呼,讲究的就是人心换人心,小人不能做。 
区娴终于明白按摩房的内容,并且也知道做完“推油”这道程序,小姐一单可以得到一百元小费,怪不得小姐们这么卖力气,抢客人,一个月下来,收入真是吓死人。 
小姐们也坏,时不时像师长一样对区娴讲一些劝慰和开导的话。 
“娴妹妹,来干吗来了?挣钱来了,只要不糟蹋身体,想得开,看得惯,放得下,这人民币就是你的。” 
“就是,凭你这小样出马,非得爆棚。” 
区娴也经不住问:“我要做了,不得抢你们的生意呀?” 
“哎哟,俊妹妹,这男人花心死了,吃着碗里的还得看着锅里的,有爱猪八戒,也有爱孙猴的,现在是越花越不嫌花。” 
“区娴,不就是多捣鼓几下吗?不作践自己,不跟他上床,有什么了不起? 
“干好了一天,比你一个月的工资都多,突击干两年,挣足了回家,谁也不认识谁。” 
“就是,你得做到,可以自己任意摆布男人,而不是被他们摆布。” 
阿童也不知为什么加入她们的行列:“区娴,你现在头部按摩的指法相当棒,相当地道到位,再教你一些绝妙的手法,凭你的姿色,保证搞得他们死去活来,哇哇乱叫。跟男人打交道,摆弄他们,太容易,太简单,几个回合下来,不用教,玩儿他们假的似的,到那时候,大把大把的老头票,存银行去吧。” 
其实她有私心,好多客人都瞄着区娴,不用,真可惜,丧失不少的挣钱机会,反正又不是让她献身体,干也就干了,看到小姐们拉闲篇,自己也加把火。 
区娴还真给说动心了:“我行吗?阿童姐你教我吗?” 
阿童:“这你得跟你叔商量好。” 
区娴:“跟他没关系。” 
阿童:“那我更没问题。” 
女人认准的事,十匹马都拉不回来。 
也就三个半月,梦幻歌厅被查封,原因有二:一是小姐跟客人出台,被抓现行,把歌厅咬了出来;二是老板古得章身板不硬,没有强硬的后台,加上平时也不培养感情,事情一出来,再想花银子,黄瓜菜都凉了。 
过奇断了大进项,心里边这个气,还真没地撒去,只得自己跟自己较劲,没能耐嘛。 
看着过奇一副无精打采的败样,秋凡还真生气,这么点打击都受不了,还能干什么。可气归气,还真不能刺激他,人就是本分人,也没经历过什么风浪,如果现在逼他,于心不忍,只得迁就。 
要不说,孩子就是孩子,秋凡没事人一样,天天下班陪着他,过奇自己倒有自知之明。 
“秋姐,我这德性,你不烦?” 
“什么话呀?不就是一个兼职没了吗?有什么,又不是找米下锅,在国外,太正常不过。” 
“可在我这儿,就不正常。” 
看着过奇的毛样子,秋凡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天底下你都合适了,别人都得死。” 
“这古得章就是笨蛋,钱狠子(钱狠子——北京口语,指非常吝啬的人。),那天警察来,早就应该拉出去,他倒好,低头哈腰,装三孙子管什么用,用钱使劲呀。不价,活该封他。” 
“过奇,你真解恨。” 
“秋姐,你说干吗好事机会都给了这些弱智?真是想不通。” 
“这社会就是这样,残酷无情,想不通看不透的,太多,你生气,生不过来,你年轻,时间够用,慢慢来。” 
“这到什么时候是一站呀?” 
“这句话说的还有点意思,到站了,也就成功了,这其中,有很多味道,慢慢品。”她边说边拿起手提电话,“古副主任,您好,对,对对,我是秋凡,有一事相求,我的朋友开了一家歌厅,被查封,还能有什么?根底不足嘛,对,其他没有涉及刑事案件,小本生意,赔不起,关系是世交,多多手下留情,什么?了解一下情况,可以,多谢,明天我设局,不、不、不,一年多没见面,也得叙叙旧,就这样。” 
“你别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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