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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邪门-第37部分

小说: 邪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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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奇很平静地回答:“我挺知足。” 
“这活儿,你觉得胜任吗?” 
“小事可以对付,大事还不行,缺练。” 
“你真说实话。” 
“蒙得了一时,蒙不了一世。” 
“这个行当,说实话干不成大事。” 
“我非常清楚,也正在学。” 
“你觉得青虎怎么样?” 
“那是顶尖的好手,仅次于皮哥。” 
“阿生又怎么样?” 
“活儿也挺棒,店里也指着他。” 
“你认为,顶梁柱就是他们?” 
“应该是这样,别的人也不错,都比我强,只不过分工不一样,哪都是有高有低。” 
“他们有拿两百的,有拿一百的,你有想法吗?想混到他们那份上吗?” 
“想听真话,想听假话?” 
“当然是听真话。” 
“那好,我告诉您,想,而且想比他们干得更好,拿得更多。” 
“那需要你去玩儿命,去折腾,去黑心,去六亲不认,你能做到吗?还有,狠心,你有吗?” 
“我在等机会,不但能做到,而且不比他们差,至于狠心,您有,我就会有。” 
“好,非常好,我等着看你,记住我劝你的一句话,大奸臣和说的名言,没钱就是没用。” 
过奇冷眼看着门底离去,对于他的问话,有自己的单独理解,这个人不一般的地方,就在于找出各色的人,替自己干各色的事,明知道分着等级,他却要低等级向高等级发出挑战,永远打击高高在上的人,因为,高高在上的人好大喜功,自以为是,往往这样的人,会因小失大,犯最低级的错误,自认为无人可比。他就是要使所有的人都有紧迫感,这样才有高成效,他最为恶毒而又最为实际的办法就是,让人们清醒,你就值这么多钱,想多挣,想往上爬,能耐说话,本事显露,最后,人钱当家。 
门底正在良苦用心,而皮子正在温柔乡中,将他拖入万丈深渊的,正是区娴。她打一进入这行,就发现很多不规矩的地方,而且看得特透特准:结账的完全有半途黑钱的机会,老板太过于松懈,过于相信手下。追账的也完全有可能加入水分,减低收入额度,给了结账太多的权力,便可以使权力变成便利,自己谋私,一旦谋私,便直接损害区娴自己的利益,于是,她紧紧地抓住了皮子,甚至以色相加以诱惑,但她还是采取老办法,决不轻易就范,正因为如此,才搞得皮子神魂颠倒的,如同见了圣女一般供着。 
“皮哥,我的单你一定要盯死,妹妹我挣钱不容易,不像你们老板级的,大把大把地往房子里堆,吃、喝、玩儿、乐,这便宜全让你们男人占了。” 
“说了多少次了,你们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别人的可以不听,我皮子的话谁敢不听,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你还别烦,我也好,别人也好,结单清清楚楚猫逮耗子——天经地义,这是店里的名声大事,你不管谁管?” 
“我管,我不管你的事,我是你孙子。” 
“皮哥,千万别发誓,凭良心,几千里地到你们北京地头上混,两眼瞎子,拼死拼活上的单子,你皮哥不罩着谁罩着?”她边说边用肩膀撞皮子。 
“这都是互相的,哎,跟你说多少回了,就是不听,这破平房,还两个人合住,冷不冷、热不热的,多受罪,听我的,租个三居室,房租我掏。” 
“皮哥,你妹妹我受苦受惯了,你的心意我领,容我慢慢适应,到时候,我逼着你给我租房,如果有福分,你不给我买房我还不答应呢。”她又抱着皮子的脖子,将身子贴过去,“皮哥,听话,再忍忍嘛,啊,皮哥。” 
这么一矫情,还真把皮子制住,他还真觉得区娴难得,凭自己的财力,养十个都富富有余,只是太没劲,没三分半钟,就上床,那是自己的钱有动力,并非真情实意。 
皮子:“你去练活,夜宵陪我吃。” 
区娴:“我会的,穿什么样的衣服你喜欢?” 
皮子:“天蓝。” 
区娴:“我听你的。” 
其实,谁他妈的听谁的呀? 
无论多精明的男人,都难免会被女人算计,那就是因为男人总以为女人是弱者是弱智,说女人是傻瓜的男人,自己就是十足的傻×。 
过奇把青虎和阿生请来:“二位哥哥,兄弟我缺钱花,你们给创造点机会,我想练练手,给二位添麻烦。” 
阿生:“什么话呀?添什么麻烦?别人不灵你还不灵吗?可着劲地折腾,有什么娄子,我们哥儿俩顶,是不是青虎?” 
青虎:“就冲门底那个三孙子样,你玩儿命煽,不就是封店吗?到头的事,我们哥儿俩给你坐镇,记住,拿出气质,狠狠地作几个漂亮的单,给他们瞧瞧,有真本事的人,谁都服你。” 
过奇还有些心虚:“这火候你们掌握好。” 
阿生:“去吧,又不杀人又不放火,就是让你从客人兜里把钱拿出来,再简单不过的事,嘴皮子跟得上,把对方的弱点抓住,他不想结账,没理,心更虚,紧抓住不放,你就赢了,动动脑子。” 
6号包房,有两个日本人正在消费,吧台做了一个二万一的人民币单子,鬼头的兄弟小猴子打前站结账,进去十多分钟没动静,不一会儿退了出来:“生哥,老日本只给四万日元,多一分钱不给。”阿生瞧了一眼过奇。 
过奇二话没说,推门就进。 
装束很一般的日本人,外加一名翻译,桌子上放着两瓶北京的二锅头,酒已经见底,这样的客人很少见,肯定是海量,对酒肯定是情有独钟,于是,过奇先不谈账,聊起酒来。 
“二位,日本国的哪个地方?” 
“我们,北海道。小伙子,你很精神。” 
“谢谢,怎么样,今天的酒喝得随意吗?” 
“我们,打鱼为生,喜欢喝酒,日本的酒没有高度数的白酒,中国的二锅头比我们自制的酒要好喝。” 
“出海很辛苦。”过奇继续引导。 
“一年出三次海,但不是公海,只是在附近。” 
“一年三次,你们肯定不少挣钱。” 
岁数大一些的日本人哈哈一乐对翻译说:“你们的人,很狡猾,要问出我的收入。” 
另一位给了过奇一拳,他自己能感受到,不是成心和敌意,相当友好。 

第81节:情分都是互相的
过奇耐着性子,听他们讲傻经,日本人也不呆,聊得舒服了,让翻译讲给过奇,只愿意付八千元人民币。 
过奇:“不行,差得太多,连一半都不够。” 
日本人:“你说怎么办?” 
过奇灵机一动:“喝酒论英雄,咱们划拳。” 
日本人明白:“中国拳我们不会,日本拳你不会,怎么比输赢?” 
过奇:“咱们喝酒,你喝一瓶,我喝一瓶,你输了照单全付,我输了免单,你们不是有民族精神吗?千万不能输。”他知道二锅头已经让对方吃亏大半,故意将军。 
日本人:“我年轻,我来。” 
你一瓶,他一瓶,来来往往,喝到第十瓶,年轻一些的喝不动开始玩儿花活:“你,英雄,你喝一瓶,我两千人民币。” 
过奇一看必须得拼下来。玩儿着命又喝了八瓶,生生把单结了下来。结是结,他也是被人平抬着出去的,等到第二天下午才缓过酒劲,一上班,被一帮子人围住。 
“过奇,跟小日本叫的好。” 
“钱是结下来了,不过这法子不好。” 
“去你大爷的猴子,你好?你怎么没结下来?”说话的是阿生,小猴赶紧闪到一边。 
青虎:“兄弟,真玩儿命,你自己都不知道,那肚子个可不小,跟怀孕五个月的差不多,你那不是在吐,而是往外喷。行,开的头一炮,挺响,结账的都是这个劲,一定要他服气,才能把钱掏出来。” 
阿生:“晚上喝点回酒,真卖力气,有点感觉了吧?再慢慢体会体会,再干几档子,就能出师了。”远远的,门底传过声音:“过奇,还得练,得靠自己。”他这不阴不阳的话,把围着的人都说走了。小猴子当众受挤对,心里就是不服气,带着满肚子气,又去9包打前站。一进去,直愣愣地说:“一千九,付账吧。” 
客人是三个:“怎么着,是不是瞧我们好欺负呀?一千九,一千九玩儿十次。” 
“就是,兄弟,把人看清楚点,别胡宰,小心没大错。” 
小猴子:“哥儿仨都是北京人,口都挺正,既然是外面混的,都应该懂得规矩吧?玩儿混的,进得来,出不去。”他看得出,这三个人绝对不是流氓,肯定是胡同串子,加上刚才的气还在鼓着,直接翻脸:“今儿的单,差一分钱也不行。”他在里边一喊,外面听着挺清楚,范黑子他们进来三四个,时刻准备上。 
客人当中的一个也耍起三青子劲,抓起一个酒瓶子就往自己头上砸去:“大哥,你看这值一千九吗?”酒瓶四分五裂。 
小猴子火冒三丈:“孙子,你玩儿这套?”顺手抓过一个空酒瓶子,用嘴死命地咬啃起来,瞬间,满嘴都是碎碴和鲜血,“这他妈的值三千八除以二,甭他妈的废话,掏钱。” 
看着鲜血还在流淌着,嘴还在咬瓶子,对面的软了下来:“我们交,哪位收钱呀?”赶紧从皮夹里拿出该结的钱。 
范黑子赶紧带小猴子去医院。 
阿生气得直骂:“什么他妈的事呀?活该,自己找罪受,强努,都想成大仙,摸摸自己的脑袋,够个吗?” 
鬼头:“小×猴子瞎他妈较劲,要是一万九,丫还不得跳河去,真没意思,招,伤自己干吗?他们不就完了吗?” 
梁小心在旁边:“你们真行,人家出了那么多血,还说人家不行,冷血动物。” 
小敏也替小猴子说话:“正是因为没本事,才在你们手底下混,就是结一毛九,也是为店里,回来别数落他,安慰安慰,都不容易。” 
青虎过来:“小敏,你容易呀?” 
小敏:“我也不容易。” 
青虎:“那就对了,别替古人担忧,等你有事,不见得有人站出来。这年头,混人缘儿可不好混,不过,小敏你的事我青虎,准上。” 
小敏:“谢谢虎哥。” 
都快凌晨三点了,过奇非要请哥儿几个喝酒,梁小心死活也要跟着去,过奇磨不过她,只好答应。 
过奇:“来,哥儿几个,昨天解救我,敬各位。” 
得龙:“兄弟,见外是不是?都在一起混,谁没个事,没准哪天还赶上我呢。” 
“过奇,算我一个。”是小敏的声音。 
“你啥时候跟来的?”过奇感到非常奇怪。 
“我打的车,一直盯着你们呢。靠边,鬼头,我要坐虎哥旁边。” 
大家都知趣,也彼此心照不宣,鬼头让出自己的位子,边让边打镲:“小敏,待一会儿,虎哥的傍家就到,你准备挨揍吧。” 
“滚,可靠情报,前四天,二人分手,各奔东西,她再来,自讨没趣。”小敏洋洋得意,青虎一言不发,只是一个劲地往她小碟里夹菜。她还真享用,夹多少,吃多少。 
鬼头:“慢点吃,饿死鬼呀?再吃撑着了,这么干,非得把虎哥吃穷。” 
小敏:“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卖了,讨厌鬼,哪天非得给你找个母老虎治你,缺练。” 
只有梁小心像个猫似的紧紧地贴在过奇身上,时不时用手爱抚一下他的脸,传递着自己的信号。 
过奇抬着头:“虎哥,喝一个。”哥儿俩碰杯,“心里不痛快说出来,实在不行就醉他一次,一醉解千愁。” 
青虎拍了他一下:“兄弟,十年呀你哥哥我没守住,吃多少苦放在一边,败了我也认头,风风雨雨这么一场,值。我承认,她是提心吊胆过日子过怕了,可是,我不奔,喝西北风去呀?大老爷们儿能整天守在家里吃软饭,让女人出去挣吗?那是混蛋才干的事,小心,小敏,你们姐儿俩多担当,大哥口误。” 
两个小姐都很开通理解:“虎哥,没事。”“虎哥,您讲您的,说得就是好,男人就得承担责任。”后面讲话的小敏一把将葱白的手插到青虎大熊掌中轻轻地揉搓。 
“她难受不难受我不知道,反正,我难受,不是我英雄气短、儿女情长,而是我担心她再也找不到像我这么对她好的人,到时候,受罪的是她自己。”青虎狠狠地喝了有半升啤酒。 
过奇:“虎哥,情分都是互相的,她既然迈出这一步,不是一天半天的冲动,那是很长时间的积累,这样也好,她轻松了,你也应该有个解脱,只要两个人都问心无愧,对得起这十年,没有什么可值得遗憾的。”他说到半截,突然目光中出现秋凡的身影:挽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从不远处经过。 
年轻人眼睛尖,好使,尽管是黑夜,但还是让过奇看得很准确:两个人的关系,既不是朋友,也不是父女,更不是上下级,也绝不是应酬客户,完完全全是一副老夫少妻的模样。 
过奇的脑子一下子轰起,全身热血沸腾,甩开梁小心:“对不起,哥儿几个我有急事,先走一步。虎哥,明儿抽空咱哥儿俩细聊,多多原谅,拜托送一下小心回家。”不等别人开口,匆匆消失在夜幕中。 
过奇坐的出租车,死死跟定一辆奥迪原装车,车牌号是政府机关的,上了二环,上了三环,出了城驶向郊区。 
夜幕中,刺眼的大车灯照射着路面,过奇拿出手机打给秋凡:“秋姐,你在哪儿?” 
“哦,我值班,在单位,你忙你的吧,拜拜。”手机挂断了。 
过奇眼中喷着火,眼瞅着奥迪车驶进一个培训中心,戒备相当森严,出租车不让进,人也被挡了回来。 

第82节:明人不说暗话
“师傅,您的车我包了。”过奇从手包内拿出五百元递给司机。 
“好嘞您呢,咱们在这儿等?” 
过奇点点头:“您有烟吗?” 
“有,就是次点。” 
过奇接过烟,一口就吸了大半枝,可见真是气愤至极,最不能让他容忍的事情终于发生,并且亲眼所见,一个美好的形象,在他眼里彻底破灭。 
这一夜让过奇感觉到相当漫长,黑夜的每一分钟都让他如同煎熬。 
“师傅,几点钟了?” 
“四点半。” 
“走。” 
“去哪儿?” 
“回城里。” 
他回到单位宿舍,把秋凡买的所有衣服全部用剪子剪掉,扔掉,然后,打印了一份辞职书,送到部长面前。 
“过奇,秋总知道吗?” 
“跟她没关系,我找到适合于我的工作,那里有利于发展,谢谢您,多年的照顾和培养,再见。” 
青火鸟歌厅的人,都发现过奇打从进店,就一副冷峻的面孔,令人不解,抱着酒就喝,小烟叼在嘴上,一棵接一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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