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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邪门-第58部分

小说: 邪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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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一走,我们哥儿俩顶着雷呢,大文那孙子,肯定拿我们开刀,挤对急了,跟丫磕了,到时候,过哥,关键时刻,拉兄弟一把。” 
银豆子已经看出过智的不耐烦:“过哥,您别烦,冲着耿小草,我们哥儿俩有点没劲,那是穷拿的,进了圈儿,虽然目的不纯,但毕竟是一致对外,您又这么对兄弟们如此仗义,真的,亲哥们儿弟兄也做不到这样。以我,愿意跟您干点事,到时候,上门您可别不认。” 
麻老四:“我这人粗,但不是粗得没边,好歹还分得清,既然自己扛的事,就得继续扛下去。对机会,咱们玩儿一把,这里面的交情,绝对比外面深。” 
过智:“你们说的这些,都是有想法,当初的作为,都是谋自己的私利,根本不是什么仗义所致。至于在圈儿里,我所做的,是个人都能做到。不过,耿小草的设计放一边,单从你们哥儿俩有这份恒心,就能看出你们不善,吃得苦中苦,方得人上人,我过智服你们。” 
他的这些话着实让麻老四和银豆子惊奇,麻老四拱拱手:“大哥,我麻老四也混了不少年,横的主儿没少见,玩儿得好的也风言不少,能有您这胸怀的是头一份。您说这帮子,风风火火一场,可结局呢,没几个好下场,闹了个把自己都搭了进去,小打小闹的,出去再继续,折腾大的,十年二十年,出来还是贼心不死,越来越没样,正儿八经的混得好的没几个,您说这他妈的叫什么呀?” 
银豆子接话茬儿:“就是,咱哥们儿也在天天反省,操,谁玩儿得好,不折就是玩儿得好,老日本、小克难人家才是星星级的,不但如鱼得水,还坐享其成,稳坐钓鱼台。过哥,难道在这牢狱之中,咱们还死不改悔,穿新鞋走老路吗?” 
麻老四不赞同:“你丫犯病,这里头都发誓,出去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就不是你自己了,花花世界,能不心动?不重操旧业那才叫邪门呢。这里说话白说。” 
他们哥儿俩的话还真让过智有想法:“照你们前后一说,这么不行,那么不行,出去当个傻×不就完了。这些人,哪个出去能甘心?这些年的苦难就这么忍了?哼。” 
银豆子还是嘴硬:“我就不信,除了折腾就没有别的路?” 
麻老四:“就你丫那猪脑袋,不是哥们儿方你,永远是跟人家屁股后面跑的。这年头,除了不怕死,还得玩儿脑子,说白了,就是怎么玩儿人,什么命就是什么命,争也没用。” 
过智:“心情可以理解,甭管怎么样,人都得活着,你们哥儿俩刑期都不长,早晚得回到外面,心态一定得正,给自己立一个方向和目标,别为别人活着,只为自己。混,分怎么混,得混个人样出来。”银豆子:“过哥,你有什么打算?” 
过智:“没有想,只有等出去看,外面对于我太生,得一点点适应,反正,得重新起步。据说现在挺乱,干什么的都有,人也活泛,可真正什么样,还得自己感觉,有一天能干点事,愿意过来,我绝不往外推。” 
听到过智这话,哥儿俩很欣慰,出去后最起码有人拉一把。 
大文接受丁火力的严重警告,就将对过智报复的心收了起来,他也快面临减刑,没两三年的事,出去还有机会,山不转水转,早晚都有碰面的时候,暂时压了下来,他倒弄个风平浪静,暂时死心。 
过智刚跟麻老四他们聊完,觉得挺累,刚要躺平,杂务班的开始招他:“哥们儿,这回总算熬出了头。” 
“就是,再加上那两个美人左右一拥,你老弟死了都不冤。” 
过智苦笑道:“你们丫真行,真是替古人担忧,全他妈的变态。” 
“行了,得了便宜还卖乖,谁都会,你真是个例外,这坐牢的学问,镀镀金,感受些滋味,就拔腿。”说这话的是杂务班班长朱大水,明显地带着嫉妒,带着怨恨。 
他这一开腔,小兄弟小南子也跟着扔话:“哥们儿,什么都不能两全,让你什么都摊上,什么都遇到,什么都得到。人呀,得知足,知足者常乐。操,我也这么酸,反正,反正,你丫命真好。” 
过智:“全是放屁的话,只要你折了,哪怕在圈儿里呆了一天,也是牢狱之苦,别吹牛×,谁敢说在圈儿里没干过活儿,没吃过窝头?经历这么一场,噩梦谈不上,最起码,受的这些罪,得铭记在心,从这当中,得悟出点什么,否则,白呆。” 
小南子抢先说:“道理谁都懂,就说我吧,操,四进宫,说有瘾,那是扯淡。也想收,收得住吗?出去后,谁跟有前科的人打交道,谁又敢收我们干个正经营生,没别的本事,只得重操旧业。不赖天,不赖地,就是这个命,不是自嘲,公安局的儿子,好不了,下回继续。” 
过智挺平静:“你可以换一种生活,一种踏实的生活,关键是,你是否愿意收,对于你,迈出这一步,很难。” 
朱大水:“别聊这么俗的话题,咱们这帮子,走到哪儿都停不住,骨子里就是这么邪性,也吃了,也喝了,也疯了,福也享了,罪也受了,多少有些资本,也够本,但还得往前奔,还得出人头地,还得拔份儿。” 
过智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搞得那么委屈,做了事,就得承担,除非,你玩儿得好别进来。像你朱大水在圈儿里如鱼得水,善于玩儿人,把这心思用到外面,准成。” 
“哼,你快成狱政管教了,不过,有理,以前总是歪招怪想,这回真的给自己想条出路,折腾不起了,按正常刑期走,我四张半,再不踏实,真他妈的对不起自己。” 
“恐怕没那么容易,放不正,永远走邪门,走正道毕竟离我们太远,为什么?原因很简单,底潮永远是我们致命的,而且,大家已经心大,起点低,根本不够我们的胃口,可,天底下就不可能一口吃成胖子,急于求成,到头来,还是一个结果:继续折,因为,获取财富的手段,就是疯狂掠夺,触犯刑律。”小南子嘲笑:“得,得,得,还触犯刑律?够会用词的,耍嘴连酒都喝不上,像我老家儿都已上了西天,又没哥们儿弟兄,连个家都没有,真正的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谁帮我?做梦吧,只有一条路,老路。” 
过智很认真:“不想自己争口气?” 
小南子被他的话激怒:“扯他妈的淡,争气?争气多少钱一斤?站着说话也不腰疼,好烟,谁不想抽?酒、肉,吃的,这里边谁不亏嘴?你可以撒着欢地享受,可我没有,没人关心,没人疼,没人救济,没有托儿,人跟人能比吗?孙子。”他边骂边大口地喘着粗气。 
过智没生气:“这里边的人,哪个干的不是孙子事,哪个不是在当孙子?” 
他的这番话的确没有人反驳,人下人的生活挺难挺艰辛,日子都是在打发的,这种感受是大家伙共有的。 
朱大水音调低了许多:“哥儿几个都在熬呀,盼星星盼月亮,都盼着走到头。不过也疲了,都是十年以上的,想也没用,索性有一天算一天,现在,能算时间的,只有你一个。” 
也许是话挑起了情绪,号里的人,全都低沉起来,但话都越说越多: 
“无所谓,二十年之后又是一条好汉。” 
“还撑呢,出去都白胡子老头了。” 
“咱哥们儿什么都不想,只惦念今天的改善。” 
“吃货。” 
“我吃货?别着急,你们等着听消息,看看咱们谁在外面火。” 
“看着你呢,净犯口。” 
“嘿儿,都省省吧,给丫过智开个批斗会,再不开没机会了。”朱大水抢先发言,“规矩定下,一、不许急,翻脸;二、老实交代;三、态度诚恳。批斗会现在开练。” 
过智微笑着表示接受,自己今儿就是目标,给哥儿几个来个乐和,穷开心呗。 

第125节:别败家
“老实交代,那俩漂亮姐们儿跟你什么关系?” 
过智:“朋友。” 
“不可能,玩儿同居还说是一般关系,镲呢?傻子都能看得出,死心塌地的。” 
过智:“她愿意,我也没办法。” 
“此地无银三百两,这托儿是不是你们姐们儿给你磕的?” 
过智:“不知道,你们丫老围着这个话题转没劲。” 
“不许你挑,今儿就是你的开心一刻。” 
过智:“杀人不过头点地。” 
“听人说,凉粉跟你是铁把子?那姐们儿可是老炮儿,出来混得也早,名声在外,怎么好事全让你占了?” 
“片儿汤话,命好就不会折了。” 
“怎么跟凉粉混的?什么关系?” 
“发小,我叫,”过智停顿了下,“大姐。” 
“跟咱哥们儿们玩儿这一套?哥儿几个干吗的?玩儿鹰的,发小?凉粉混得比我都早,大我两届,跟你发小,真敢开牙。” 
二福子也忍不住开口:“兄弟,我叫……”他也故意停顿一下,“大姐。”学的还真快慢语调一致,逗得人大笑。 
小南子前仰后合:“崽儿,肯定是多年喷的崽儿,兄弟这么标致,哪个女人不动心?” 
过智有些恼:“小南子,你丫过分。” 
朱大水:“不许开口,不许急,批斗会就是批斗会,小南子,你丫挺的有点过,警告。” 
过智:“你们丫够孙子的,我们的交情是当年并肩磕出来的,一个凉粉,让你们那么激动,至于吗?” 
二福子瞪着大眼珠子:“就凭你?兄弟?细皮嫩肉的,眉清目秀的,打死我也不信。” 
过智:“打死你也不信我是个战犯?难道这战犯个个都得五大三粗,每个人挂把斧子,见谁打谁,才够格?” 
小南子刚要张嘴,让钻出来的小黑子抢了先:“过哥,你跟凉粉大姐不搭界呀?别看你兄弟没见过人,她的事,早就耳闻,除了碴锛拔着份儿,而且美色远扬。” 
“你这小东西也跟着开哄?”过智问。 
小黑子:“再不逗,以后逗不上了。” 
小南子:“反正,气蛋讲过,四海子、小克难、老日本三个人联手都没戏,中心人物就是你,这混蛋有声有色,说是凉粉对你是言听计从,跟你死磕一道,倍儿铁,真不知你小子,使什么招能把凉粉降住,讲。” 
过智:“操你大爷,人,能你我不分共同着膀子,心肯定齐,只要不要命,还有什么可怕的。至于你说铁,确实铁,要是在外面,我一个眼神,不用动嘴动手,小南子,凉粉早把你拿下,信吗?” 
小南子:“信与不信,无从考证呀?” 
过智:“心虚?” 
朱大水跟小南子是哥们儿,见他败下阵来,赶紧帮忙:“过智,就你在圈儿里的表现,有点样,就不知你出去以后,能不能煽起来?” 
过智:“干吗,继续找死呀?嫌我没呆够?” 
朱大水:“打个前站,立个脚,等哥儿几个出去,好投奔你干个事呀,怎么,现在就甩我们,拿我们不当菜?” 
过智:“讲得早了,没准哥们儿还混得奘了,到那时候指不定谁拿谁不当菜呢。” 
小南子跟着帮腔:“往外推哥儿几个,是不是对不上眼、不够格呀?” 
过智:“世事难料,谁也给自己打不了保票,不是推拖,起步挺难的,光凭嘴皮子没用,得看实际的。真要有那景儿,哥儿几个想去,哥们儿绝不含糊,我过智什么德性,你们门清,从不踩患难兄弟。”他的这番话,这些人全信,都不是傻子,而是人精,看这一点准着呢,的确,过智绝对是一个仗义人,对哥们儿,没的说。 
区娴这一段日子相当得意,将一位警长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中,大可不必再去躲藏无休止的抓人,完全可以大摇大摆地去呲活,即使被抓住,警长大人一句话,轻松解脱,从容走人,当然,手段和代价是必须付出的。人,全有图头,各有所需吧。 
她特别明智,特别直接,深受警长喜爱:明挑明说,自己是出来挣子儿的,只想找个靠山,互相需求,谁也不欠谁的,自己也绝不会赖着,根本不可能破坏别人的家庭,什么磕终身、结婚都是扯淡,只是相互关照,说利用有点露骨,反正,我愿你意,不合适,就散伙。 
就这么明智的举止,两个人达成共识,而且互相都很欢娱,合作通畅。 
这边的麻烦搞定,区娴的心思锁定了过奇,尽管从各个渠道风言风语知晓他的霸气、他的心智、他的风采、他的作为,区娴不但没有知难而退,反而选择了挑战,她要独霸过奇,为自己所用,她知道很难很不容易,但她非常自信,还没有任何一个男人打退过自己的进攻,自己的武器威力极大,百战百胜、百准百灵,而且都是奇效。还有一点,过奇是她在北京见过的最称心的男人,必须让他就范,她还记得过奇曾经向自己射来的目光。 
男人呀,离开女人真是登天的难事。 
女人呀,绑住男人真是轻松的易事。 
天性,谁也躲不开。 
“炮店”一开起来,眼见着利润滚着翻番,拿股份的乐开怀,挣日工资的也往上走,小姐们更心花怒放,歌厅上下人气特别旺。 
阿生和青虎他们起初还提着心、吊着胆,半个月一过,风平浪静,平安无事,慢慢地,也就习以为常,不当回事了。 
哥儿几个神聊淡侃,齐三跑进来:“哥们儿,来了一辆卡迪拉克,绝对的大款,你们猜是谁?”话还没完,门口已进来一位全身上下都价格不菲的人,后面跟着俩保镖。 
范黑子眼尖:“954,行啊,从哪儿冒出来的?” 
阿生:“954,哪阵风吹来的?” 
954费多多堆着满脸的灿烂:“哥儿几个,都健在,我想你们。” 
青虎:“孙子,你丫玩儿大发了,还往这儿钻?” 
阿生:“净蛋×,都健在?哼,都没死,活得挺结实,你丫方哥儿几个是不是?” 
费多多:“咱是从这行当打下的底,捞的世界,不能忘本呀。再说,这玩意儿上瘾,既神又好玩儿,笑着就把钱挣了,什么样的人都是咱们的菜,多水的事。不瞒你们,找了一个多小时,才访着你们。今晚我开饭局,有一个算一个,下了班都去。” 
青虎拿他打镲:“954,做大款什么感想?三宫六院了吧?当个小皇上指哪儿打哪儿吧?” 
费多多:“钱是没少挣,至于女人嘛,身上的衣服随便换,但没劲,瞧的不是我,而是钱,没一个真心实意的,瞎×傍吧。还是怀念咱们并肩战斗的日子,挺充实,你们都不知道,一个星期,只要我在北京,准保两个晚上去街上看看,操,我怀旧。”说的话挺沉的,很真,让人听着有点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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