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酗传奇-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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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飞燕动容道:“你……你难道肯放我走?”
花满楼什么都没有说,忽然转过身,慢慢的走了出去。陆小风叹了口气,居然也跟着走了出去。
上官飞燕吃惊的看着他们,忽然大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知道我现在一定会去找他的,所以故意放我走,好在后面跟踪我。”
陆小凤并没有回头,淡淡道:“我用不着这么做。”
上官飞燕道:“为什么?”
陆小凤道:“因为我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上官飞燕变色大呼道:“你知道他是谁?……他是谁?”
陆小凤还是没有回答,也不再开口,他赶上了花满楼,并肩走过了阴暗的走廊,走入了黑暗中。
屋子里也是一片黑暗。
上官飞燕一个人站在黑暗里,身子突然开始发抖,却不知因为寒冷?还是因为恐惧?
花园里黑暗而幽静,风中的花香仿佛比黄昏前还浓,几十颗淡淡的秋星刚升起,却又被一片淡淡的云掩住。
花满楼走得很慢,走到一丛月季花前,他才轻轻的叹了口气,道:“她也是个可怜的女孩子。”
陆小凤点点头,似已忘了花满楼是看不到他点头的。
花满楼道:“每个人都难免有做错事的时候,她虽然做了错事,可是……”
陆小凤打断了他的话,道:“做错事就要受惩罚,无论谁做错事,都得付出代价。”
花满楼道:“但你却放过了她。”
陆小凤道:“那也许只因为我知道有人一定不会放过她。”
花满楼道:“谁?他的情人?”
陆小凤道:“不是情人,他是个无情的人。”
花满楼道:“你真的已知道他是谁?”
陆小凤道:“假的。”
花满楼道:“她说的难道没有错?你是不是想在暗中跟踪她?”
陆小凤笑了笑,道:“我虽然不是君子,却还不至于说了话不算数的。”
花满楼道:“你既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又不去跟踪她,难道你准备就这样算了?”
陆小凤道:“算不了的。”
花满楼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陆小凤道:“我虽然找不到那个人,但他却一定会来找我的。”
花满楼道:“你有把握?”
陆小凤道:“至少有七分把握。”
花满楼道:“哦?”
陆小凤道:“现在他必定以为我已知道他是谁了,怎么肯让我活下去?”
花满楼道:“你刚才故意那么说,为的也就是要他来找你?”
陆小凤道:“我那么说,也等于救了上官飞燕。”
花满楼道:“你既然知道他是谁,他就不必再杀上官飞燕灭口了。”
陆小凤又笑了笑,道:“至少现在他第一个要杀的是我,不是上官飞燕。”
花满楼道:“只可惜他听不见你刚才说的那句话。”
陆小凤道:“他听得见!”
花满楼皱眉道:“你难道认为他刚才也在那里?”
陆小凤道:“他现在也一定还在那里。”
花满楼道:“所以他随时都可能出现,随时都可能要你的命。”
陆小凤道:“不错。”
花满楼道:“但你却好像一点都不担心。”
陆小凤微笑道:“我这人最大的好处,就是……”
他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忽然发现花满楼的脸色已变了。花满楼并不是个容易吃惊变色的人。
陆小凤忍不住问道:“什么事?”
花满楼沉声道:“血腥!”
陆小凤道:“什么血?谁的血?”
花满楼道:“我只希望不是上官飞燕的……”
血是上官飞燕的,她的咽喉已被割断了,血还没有凝固。她的脸上充满了惊讶和恐惧,就像是那大金鹏王临死时的表情一样。显然她也想不到杀她的这个人,竟真的能下得了毒手!她死也不相信。
——是情人?还是无情的人?没有人,只有一片黑暗。
风中的血腥气还是很浓,花满楼黯然道:“他还是杀了她!”
陆小凤道:“嗯!”
花满楼道:“他显然并不相信你所说的话。”
陆小凤道:“嗯!”
花满楼道:“现在他既然将上官飞燕杀了灭口,这世上也许已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他是谁了。”
陆小凤道:“嗯。”
花满楼道:“所以你也永远找不到他。”
陆小凤忽然道:“我只知道无论谁做错了事,都必定要付出代价的。”
花满楼黯然道:“上官飞燕的确已付出了她的代价,可是杀她的人呢?”
杀她的人已消失在黑暗中,可能也永远消失。
陆小凤忽然握起花满楼的手,道:“老板呢?”
老板已不见了,本来囚禁他们的地窖里,已没有人。一张陈旧的红木桌子倒在地下,桌上的茶壶和杯子都已粉碎。
陆小凤道:“他们刚才一定交过手。”
花满楼道:“你认为是那个人来将朱停他们绑走的?”
陆小凤冷笑道:“看来他对我还是有点不放心,所以将朱停他们绑走,准备来要挟我。”
花满楼道:“他能在片刻间将他们绑走,武功绝不在你之下。”
朱停和老板娘的武功并不弱,何况还有那人小鬼大的上官雪儿。
陆小凤道:“我本来就没有认为他的武功比我差。”
花满楼道:“武功这么高的人,并没有几个。”
陆小凤道:“所以他错了。”
花满楼道:“他不该多此一举的。”
陆小凤道:“他这么样做,已无异告诉我们他是错了。”
花满楼叹了口气,道:“我说过,每个人都会做错事的。”
陆小凤道:“做错事就得受惩罚,无论谁都一样。”
屋子里静寂如坟墓,十个人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陆小凤。樊大先生、简二先生、市井七侠和山西雁,酒已喝了很多,但现在都已停止。
朋友们一起喝酒,若还没有醉,本来是很难停止的。他们却都很清醒,每个人的脸上都完全没有酒意,却带着种很奇怪的表情。
山西雁的神色更沉重,凝视着陆小凤,忽然道:“你真的能确定,这件事的主谋就是他?”
陆小凤点点头。
山西雁道:“你有把握?”
陆小凤叹了口气,道:“我们是朋友,我也知道你们跟他的关系,若没有一点把握,我为什么要来找你们?”
山西雁握紧了双拳,突然重重一拳打在桌子上,厉声道:“霍天青当真做了这种事,我跟他无论有什么关系,都从此断绝!”
樊大先生冷冷道:“但我却还是不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
陆小凤道:“我本来也不敢相信的,但除了他之外,已找不出第二个人。”
樊大先生道:“哦?”
陆小凤道:“只有他能在片刻间制住朱停他们三个人。”
樊大先生道:“这理由不够充分。”
陆小凤道:“只有他才可能知道金鹏王朝的秘密,因为他是阎铁珊最亲信的人。”
樊大先生道:“这也不够。”
陆小凤道:“只有他才能从这件事中得到好处,阎铁珊一死,珠光宝气阁就已是他的。”
阎铁珊和霍休一样,也是个老光棍,别人怀疑他是个太监,并不是没有理由的。
陆小凤道:“以他的身份和武功,若非另有企图,又怎么肯做阎铁珊那种人的总管?”
这点连樊大先生都已无法否认。
陆小凤道:“江湖中当然绝不会有人想到,青衣第一楼竟会在珠光宝气阁里。”
山西雁动容道:“你说青衣第一楼在珠光宝气阁里?”
陆小凤点点头,道:“独孤一鹤显然就是因为得到这消息,所以才来的,所以霍天青才会先借故消耗了他的内力,让他死在西门吹雪的剑下!”
花满楼一直坐在旁边,此刻也忍不住道:“孙秀青、石秀雪也就因为要说出这秘密,所以才会被上官飞燕杀了灭口。”
山西雁道:“她们若知道这秘密,马秀真和叶秀珠又怎会不知道?”
陆小凤道:“她们也知道!”
山西雁道:“但她们还活着。”
陆小凤道:“叶秀珠还活着,只因为她也和上官飞燕一样,爱上了少年英俊武功高绝的霍天青。”
山西雁道:“马秀真呢?”
陆小凤道:“若是我猜得不错,她想必也已死在霍天青手里,甚至可能是叶秀珠杀了她的。”
山西雁道:“他为了转移你的目标,所以才说出山后那小楼,让你去找霍休?”
陆小凤点点头,道:“无论是我死在那小楼里,还是霍休死在我手上,这件事都已可结束,他从此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山西雁道:“但他却没有想到,你跟那孤僻的老人,居然会是老朋友。”
陆小凤道:“他为了想知道这件事的结果,所以才要叶秀珠在外面等着打听消息。”
山西雁道:“也只有一个人知道你们要去找霍休。”
陆小凤又点点头,道:“但叶秀珠却说错了一句话。”
山西雁道:“她说错了什么?”
陆小凤道:“她说她留在那里,只因为她刚将独孤一鹤和石秀雪的尸体埋葬。”
山西雁皱眉道:“独孤一鹤身为一派掌门,又怎么会葬得那么草率?”
陆小凤叹了口气,道:“叶秀珠究竟还是个很贤良的女孩子,还没有学会应该怎么说谎。”
山西雁也叹了口气,苦笑道:“要在你这种人面前说谎的确也不容易。”
陆小凤道:“但我却在她面前说出了六根足趾的秘密,所以她立刻就去告诉了霍天青,珠光宝气阁和霍休那小楼距离本就很近。”
山西雁道:“所以也只有霍天青才能这么快就得到她的消息。”
陆小凤道:“不错。”
山西雁道:“你是故意将这秘密泄漏给她的?还是无意?”
陆小凤并没有直接回答这句话,却笑了笑道:“我当时只不过觉得她本不该在那里出现的,我只不过觉得有点奇怪。”
山西雁看着他,又叹了口气,苦笑道:“你本不该叫陆小凤的,你根本就是一只小狐狸。”
陆小凤也叹息着,苦笑道:“但我却很佩服霍天青,他实在是个思虑周密、头脑冷静的人,这件事若是一局棋,对方的每一着都已在他计算之中。”
山西雁道:“只可惜到最后他自己还是走错了一步。”
陆小凤道:“每个人都难免会错的,他也是人。”
樊大先生忽然又冷笑道:“其实他最后纵然不走那着棋,你还是能找到他的。”
陆小凤道:“至少我那时还不能确定!”
樊大先生道:“现在呢?”
陆小凤道:“现在我还是没有十分把握,只不过有了九分而已。”
樊大先生道:“你为什么来找我们?”
陆小凤道:“你们是我的朋友,我答应过你们,绝不跟他交手的。”
樊大先生道:“现在我们已不是朋友!”
陆小凤道:“我们还是朋友,所以我才来。”
樊大先生道:“来收回你的话?”
陆小凤道:“无论谁做错了事,都得付出代价,霍天青也一样!”
樊大先生道:“你难道想要我们帮你去杀了他!”
陆小凤苦笑道:“我只不过想请你们去转告他,明日日出时,我在青风观等他!”
樊大先生道:“很好。”他突然飞身而起,目光刀锋般瞪着陆小凤,道:“请!”
陆小凤道:“请?请什么?”
樊大先生道:“请出手!”
陆小凤道:“我说的话你难道不信?”
樊大先生道:“我只知道霍天青是天禽门的掌门,我樊天仪恰巧是天禽门的弟子。”
陆小凤道:“所以你……”
樊大先生道:“所以只要我樊天仪活着,就不能让别人去对付霍天青。”
山西雁皱眉道:“大义灭亲,这句话你难道没听说过?”
樊大先生冷冷道:“我听说过,但却已忘了。”
简二先生也慢慢的站起来,道:“我们本来就是不分黑白,不知轻重的人。”
那卖包子的小贩突然大声道:“这种人该死!”
简二先生道:“不错,很该死。”
卖包子的小贩道:“只可惜我包乌鸦恰巧也是这种人。”
简二先生道:“所以你也该死。”
包乌鸦道:“真该死,而且现在就该死了。”他突然跳起来像根标枪,一头向墙上撞过去。
他没有撞到墙上,却撞上了陆小凤的胸膛。陆小凤忽然间已挡在他前面。
包乌鸦凌空翻身,两条腿在屋梁上一蹬,头下脚上,一头往石板上栽了下去,他还没有撞在石板上,只觉得有只手在他腰边轻轻一托,他的人已四平八稳的站住了,正好面对着一个人,一个长身玉立,脸色苍白的人。
霍天青!
每个人全都怔住,就连陆小凤都怔住,谁也想不到霍天青居然会在此时此刻出现,谁也想不到他居然还敢来,霍天青的脸色虽是苍白,但神情却还是很冷静。
包乌鸦握紧双拳,颤声道:“你……你为什么不让我死?”
霍天青道:“你该死?”
包乌鸦道:“我该死……”
霍天青冷冷道:“你们若全都该死,难道要天禽门全都死尽死绝不成?”
包乌鸦可怔住了。
霍天青道:“天禽门传你们一身武功,并不是要你们自己找死的!”
包乌鸦道:“可是你……”
霍天青冷笑道:“我跟你们又有何关系?若是为了别的事,你们就算全都死光,我也不会看你们一眼的。”
包乌鸦道:“但是你现在……”
霍天青道:“现在我只不过不愿要你们为我死而已,日后传说出去,居然有个卖包子的为我而死了,我霍天青岂非罪人?”
他突然从怀中拿出面竹牌,一折两断,冷冷道:“我霍天青有财有势,这种穷掌门我早已不想当了,从此我和你们天禽门全无关系,若有谁再敢说我是天禽门下,我就先割下他的舌头,再打断他两条腿。”
包乌鸦看着他,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