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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陆酗传奇-第35部分

小说: 陆酗传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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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小凤道:“我为什么办不了?” 
  金九龄淡淡道:“因为这件案子实在太棘手,而且你也根本不想管这件事!” 
  陆小凤大吼道:“谁说我不想管的?我就偏偏要管给你看。” 
  金九龄道:“我还是赌你破不了这件案子!” 
  陆小凤一拍桌子,道:“好,随便你要赌什么,我都跟你赌了!”他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已发现别人在笑。每个人都在笑,那种笑就像是忽然看见有人一脚踩到狗屎时一样。陆小凤忽然发觉自己的脚踩在一堆狗屎上,好大好大的一堆。他再想将这只脚拔出来,已经太迟了。 
  木道人微笑着叹了口气,喃喃道:“请将不如激将,这句话倒真是一点也不错。” 
  席已散了。古松居士一向最注意养生之道,起得早,睡得也早。木道人有懒病,苦瓜大师有晚课,云房里只剩下三个人。 
  陆小凤眼睛盯着那块红缎子上的黑牡丹,忽然问道:“这人第一次出现是什么时候?” 
  金九龄道:“六月初三,第一个碰上他的人是常漫天。” 
  陆小凤道:“最后一次呢?” 
  金九龄道:“我知道的最后一次是在十三天之前,这几天是不是又有新案子,我就不知道了!” 
  陆小凤道:“十三天之前司空摘星正在跟我比翻跟斗,可见这人绝不是他。” 
  金九龄道:“我本来就没有怀疑他!” 
  陆小凤冷冷道:“你本来也并没有真的想请他做帮手!” 
  金九龄笑了,道:“我知道你刚替他挖了六百多条蚯蚓,一定还有满肚子怨气!” 
  陆小凤道:“所以你故意用他来激我?” 
  金九龄笑道:“若不是这法子,怎么能拖你下水?” 
  陆小凤叹了口气,道:“吃你们这行饭的朋友,看来真不能交!” 
  金九龄道:“不管怎么样,现在我们都已在水里了,总得想个法子把身上弄干净。” 
  陆小凤沉吟着,道:“第一,我们一定要先查出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金九龄道:“不错。” 
  陆小凤道:“据我看来,这个人的手脚又干净,武功又高,绝不会是刚出道的新手。” 
  金九龄道:“我也这么样想,他一定是个很有名的人故意扮成这样子,却偏偏猜不出他是谁?” 
  陆小凤道:“他故意装上大胡子,穿上大棉袄,坐在路上绣花,为的就是要将别人的注意力引开,就不会注意到他别的地方了!” 
  金九龄笑道:“看来你也该吃我这行饭的,就连我这个在六扇门里混了十来年的老狐狸,看得也没有你这么准。” 
  陆小凤故意板着脸,道:“现在我反正已经被你拖下水了,你何必还要拍我的马屁!” 
  金九龄大笑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多拍马屁总没错的!” 
  花满楼忽然道:“一个人的伪装无论多么好,多少总有些破绽要露出来的,常漫天他们也许没有注意到,也许虽然注意到,却又疏忽了。” 
  金九龄道:“很可能!” 
  花满楼道:“所以我们若是再仔细问问他们,说不定还可以问出点线索来!” 
  陆小凤皱起了眉,道:“我们?” 
  花满楼道:“我们!” 
  陆小凤道:“‘我们’其中也包括了你?” 
  花满楼笑了笑,道:“莫忘记我也是瞎子,瞎子的事我怎么能不管?”陆小风和金九龄对望了一眼,都有点讪讪的不好意思。他们刚才瞎子长,瞎子短的说了半天,竟忘了旁边就有个瞎子。大家竟好像从来也没有真的将花满楼当做个瞎子! 
  陆小凤咳嗽了两声,道:“好,我们分头办事,你们两个去找常漫天和江重威!” 
  金九龄道:“你呢?” 
  陆小凤将手里的红缎子藏在怀里,道:“我要把这样东西带走,去找一个人!” 
  金九龄道:“去找谁?” 
  陆小凤道:“找一条母老虎!” 
  金九龄道:“哪一条?” 
  陆小凤笑道:“当然是最漂亮的一条。” 
  金九龄也笑了笑,道:“莫忘记最漂亮的一条,也就是最凶的一条,你小心被她咬一口!” 
  花满楼淡淡道:“他一定会小心的!” 
  金九龄道:“为什么?” 
  花满楼微笑道:“因为他已经被咬过好几口了!” 
  武林中有四条母老虎。四条母老虎好像都咬过陆小凤几口。
第二回 不绣花的女人
       山。绿色的山,在黄昏时看来,就仿佛变成了一种奇幻瑰丽的淡紫色。现在正是黄昏,山坡上开满了月季和蔷薇。两个梳着大辫子的小姑娘,正在山坡上摘花,嘴里还在轻轻的哼着山歌。   她们的歌声比春风更轻柔,她们的人比花更美。陆小风走上山坡的时候,她们的歌声忽然停顿,一起瞪大了眼睛,盯着陆小凤。幸好陆小凤时常都在被女人盯着看的,所以他的脸并没有红,反而笑了。 
  “喂,你这人是来干什么的?”这小姑娘大大的眼睛,鼻子上有几粒淡淡的雀斑,看来更显得俏皮爱娇。 
  陆小凤笑道:“花开得这么好,我来看看也不行?” 
  “不行!”有雀斑的小姑娘眼睛瞪得更大,道:“这地方是我们的,我们不欢迎男人!” 
  陆小凤叹了口气,道:“女孩子不可以这么凶的,太凶的女孩子只怕嫁不出去!” 
  “所以我从来也不凶!”另一位女孩子圆圆的脸,笑起来脸上两个酒涡,看来果然又温柔、又甜蜜。她甜甜的笑着,又道:“你既然喜欢花,我送你两朵花好不好?” 
  陆小凤笑道:“好极了。” 
  有酒涡的这女孩子已走过来,甜笑着把手伸入了花篮。她从花篮里拿出来的并不是鲜花,而是把剪刀,突然向陆小凤刺了过去。这个又甜蜜、又温柔的小姑娘,出手竟又凶、又快、又狠。 
  陆小凤吃了一惊。幸亏这已不是第一次有女人用剪刀刺他了,他居然好像早已在提防着,身子一转,就退出了七八尺。 
  有雀斑的小姑娘大声道:“这人看样子就不像好东西,莫要放他走!” 
  她手里也拿起了把剪刀,一下子刺了过来。她的出手也不慢。 
  陆小凤苦笑道:“这剪刀是剪花的,你们怎么能用来剪人?”他避开了几招,这两个小姑娘的出手却越来越凶,他忍不住想出手把剪刀夺过来了,身上被刺出个大洞来,并不是好玩的事。 
  就在这时,山坡上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微笑着道:“你们要剪,最多也只能剪下他那两撇小胡子来,千万不能真的剪死他!” 
  她穿着件雪白的衣服,又轻又软,俏生生的站在山坡上,就像是随时都可能被风吹走。她正在看着陆小凤,眼睛里带着种谁也说不出有多么温柔的笑意。 
  两个小姑娘突然住手,凌空翻身,掠到她面前:“姑娘认得这个人?” 
  “嗯!” 
  “这个人是谁?” 
  “你们难道看不出他有四条眉毛?” 
  “陆小凤?这个人就是陆小风?”两个女孩子一起笑了,吃吃的笑着道:“这就难怪他笑得像贼一样了!” 
  陆小凤叹了口气,苦笑道:“小姐是条母老虎,想不到丫头比小姐还凶,若不是我机伶,现在身上说不定已多了十七八个洞。” 
  小姐咬了咬嘴唇,道:“谁叫你这么久不来看我的?我实在也恨不得刺你十七八个洞,只可惜……”她并没有说出下面的话,她的脸已红了,红得就像是远山的夕阳一样。她居然很害羞。 
  陆小凤看着她,竟已看得痴了。 
  小姐的脸更红,轻轻道:“人家的脸又没有花,你死盯着人家看什么?” 
  陆小凤又叹了口气,喃喃道:“这么样一个羞人答答的小姑娘,居然就是江湖中人人见了都头大的“冷罗刹”薛冰,你说奇怪不奇怪?” 
  薛冰道:“你见了我也头大?” 
  陆小凤叹道:“我的头虽然没有大,心却跳得比平常快了三倍!” 
  有酒涡的女孩子又笑了,悄悄的笑道:“这人虽然长着双贼眼,一张嘴却比蜜还甜。” 
  另一个女孩子也悄悄的笑道:“若不是嘴甜,小姐怎么会时时刻刻的想着他?” 
  薛冰瞪了她们一眼,红着脸道:“多嘴的丫头,谁说我在想着他这个负心贼?”她亦嗔亦笑,似羞似恼,满天艳丽的夕阳,都似已失却了颜色。 
  陆小凤叹息着,喃喃道:“我的确早就该来的,为什么直等到今天?” 
  薛冰嫣然道:“我知道你为了什么。” 
  陆小凤道:“你知道?” 
  薛冰又咬起了嘴唇,道:“你看见了我,就忘记了别人,看见了别人,就忘记了我,你本就是个没良心的负心贼!” 
  陆小凤苦笑道:“早知道来了要挨骂,倒不如不来了!” 
  薛冰冷笑道:“你以为我猜不出你的小心眼?若没有事求我,你会来?” 
  陆小凤只有承认:“我的确有事,却不是来求你的!” 
  薛冰板起脸,道:“你说,你究竟是来找谁的?” 
  陆小凤道:“找老太太!” 
  薛冰奇怪了:“你又在玩什么花样?找她老人家干什么?” 
  陆小凤道:“有件事想问问她!” 
  薛冰道:“我不许你去麻烦她老人家,你有事问我也一样!” 
  陆小凤道:“只可惜这件事你绝不会懂的!” 
  薛冰道:“什么事我不懂?” 
  陆小凤道:“绣花。” 
  薛冰更奇怪:“绣花?你也想学绣花?你几时变成裁缝的?” 
  陆小凤道:“难道只有裁缝才能学绣花?” 
  薛冰道:“打死我,我也不信你真的想学绣花!” 
  陆小凤也只有承认:“但我却真的有事想请教她老人家,你就带我去吧!” 
  薛冰道:“莫忘记我也是‘针神’薛夫人的后代,你为什么不来请教我?” 
  陆小凤叹道:“因为我知道你是从来也不肯动一动绣花针的,你自己告诉过我,只要一拿起绣花针,就想打瞌睡!” 
  薛冰道:“我说的话你居然还记得?” 
  陆小凤道:“每句都记得,所以你更该快点带我去见她老人家!” 
  薛冰似笑非笑的瞅着他,道:“我就偏不带你去,看你怎么样?” 
  薛老太太今年已七十七了,但无论谁也看不出她已是个七十七岁的女人。在不甚光亮的场合,有许多人甚至会认为她最多只不过三十七八,她的态度永远是端庄而完美的,眼睛依旧明亮,风采依然动人,尤其是她看见她喜欢的年轻人时,她的眼睛里甚至会露出种少女般的娇憨天真。 
  陆小凤就是她喜欢的年轻人,陆小凤也很喜欢她。他总是希望每个女人到了她这种年纪,都还能像她一样美丽——他总是希望这世界变得更可爱些。 
  薛老太太正在看着他,微笑着道:“你应该时常来看看我的,像我这么大年纪的女人,对你已经没有什么危险了,你至少用不着怕我逼着你娶我!” 
  陆小凤故意叹道:“我是想常常来的,可是薛冰总是不让我来。” 
  薛老太太道:“哦?” 
  陆小凤道:“她今天就不肯带我来!” 
  薛老太太道:“为什么?” 
  陆小凤眨了眨眼,道:“我也不知道她为了什么,我猜她一定是在吃醋!” 
  薛老太太吃吃的笑了,眼睛开始亮了,脸上的皱纹也在缩退。 
  陆小凤立刻乘机将那块缎子递过去,道:“这样东西还得请你看看!” 
  薛老太太只用眼角瞥了一眼,脸上立刻露出不屑之色,摇着头道:“这有什么好看的?我六岁的时候绣得就比他好。” 
  陆小凤笑道:“我不是请你看上面绣的花,是请你看看这缎子和丝线。” 
  薛老太太道:“这些东西我也不知道看过几千几百万遍了,你还要我看?” 
  陆小凤道:“就因为你看得多,所以才要请你的法眼鉴定一下,这缎子和丝线是什么地方出的?哪一家卖的?” 
  薛老太太接过来,由指尖轻轻一触,立刻道:“这缎子是京城福瑞祥的货,丝线是福记卖出来的,两家店是一个老板,就在贴隔壁。” 
  陆小凤道:“只有在京城他们的本店才能买得到这种货?” 
  薛老太太道:“这两家店都是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陆小凤道:“有没有销到外地去的?” 
  薛老太太道:“外地就算有也是客人自己买了带回去的!”她又解释着道:“这两家店出的货都是精品,自制自销,产量并不多,门面也不大,老板杨阿福是个很本分的人,并不想发大财!” 
  陆小凤道:“他的店开在京城什么地方?” 
  薛老太太道:“在王寡妇斜街后面,一条很僻静的巷子里,几十年来一直都没有扩充门面,除了真正的内行外,也很少有人会找到那里去买!”她忽然笑了笑,又道:“说老实话,你是不是被这女人迷住了,人家却偏偏躲着你,所以你想凭这样东西去把她找出来?” 
  陆小凤已怔住,怔了半天,才失声道:“女人?这难道是女人绣的?” 
  薛老太太道:“当然是女人绣的。” 
  陆小凤道:“你……你会不会看错?” 
  薛老太太有点不高兴了,板起脸道:“你看女人会不会看错?会不会把老太婆看成小姑娘?” 
  陆小凤道:“不会。” 
  薛老太太道:“我看这种东西,比你看女人还内行十倍,我若看错了,情愿把我这宝贝孙女儿输给你。” 
  陆小凤赔笑道:“你就算真的输给了我,我也不敢要。” 
  薛老太太瞪眼道:“为什么不敢要?难道她生得丑了?” 
  陆小凤笑道:“丑倒是一点也不丑,只不过太凶了一点,上次我被她咬了一口,连耳朵都差点被咬掉。”薛冰一直乖乖的站在旁边,此刻脸又飞红了起来,头垂得更低。 
  薛老太太也笑了,道:“你们都说她凶,我看她非但一点也不凶,而且还乖得要命!” 
  她拉起了薛冰的手,又笑道:“你这孩子惟一的毛病,就是太会害臊了,其实这有什么好脸红的?女人咬男人,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薛冰连耳根都红了,轻轻道:“我才不会咬他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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