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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陆酗传奇-第75部分

小说: 陆酗传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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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紫衣道:“我并不想要你的脑袋。” 
  陆小凤道:“可是你想要我的缎带!” 
  司马紫衣瞪着他,道:“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法子?” 
  陆小凤道:“没有。” 
  司马紫衣沉吟着,忽然道:“我要刺你左肩的肩井穴,你准备好。” 
  陆小凤微笑着拍了拍自己的左肩,道:“我的衣服不太干净,又已经两天没洗澡,你的剑若刺进去,最好快些拔出来,免得弄脏了你的剑。” 
  司马紫衣冷冷道:“只要有血洗,剑脏了也无妨!” 
  陆小凤道:“却不知我的血干不干净?” 
  司马紫衣道:“你现在就会知道了。” 
  “了”字出口,剑已出手,剑光如闪电,直刺陆小凤的左肩。剑很长,本不容易拔出来,但是他却有种独特的方法拔剑,剑一出鞘,就几乎已到陆小凤的肩头。 
  陆小凤就伸出两根手指来一夹!这本来是个极简单的动作,可是它的准确和迅速,却没有人能形容,甚至没有人能想像。 
  这动作虽简单,却是经过千锤百炼的,已是铁中的精英,钢中的钢。 
  司马紫衣的心沉了下去,血也在往下沉,他的剑已被夹住! 
  他四岁时就已用竹练剑,七岁时就有了把纯钢打成的剑。他学剑已经四十年,就只练这拔剑的动作,已研究过一百三十多种方法,他一剑出手,已可贯穿十二枚就地洒落的铜钱。 
  可是现在他的剑还是被夹住了,在这一瞬间,他几乎不能相信这是真的。他看着陆小凤的手,几乎不能相信这真的是只有血有肉的手。 
  陆小凤也在看着自己的手,忽然道:“你这一剑并没有使出全力来,看来你的确并不想要我的脑袋。” 
  司马紫衣道:“你……” 
  陆小凤笑了笑,道:“我不是个好人,你却不坏,你不想要我的脑袋,我送你条缎带!” 
  他解下条缎带,挂在剑尖上,就大步走了出去,连头都没有回。他生怕自己会改变主意。 
  肚子里虽然还没有吃饱,陆小凤心里却很愉快。因为他知道司马紫衣现在一定已明白了两件事,无论谁的剑都可能被夹住。有些人是吃软不吃硬的。 
  他相信司马紫衣受到这个教训后,一定会改改那种财大气粗,盛气凌人的样子。 
  这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他完全没有去想,陆小凤做事本就从来也没有为自己打算过。 
  可是他肚子却在抗议了。他的肚子虽不大,两口鱼翅却也填不满。对他来说,想要舒舒服服的吃顿饭,已变成件很困难的事。 
  只要他还有缎带在身上,无论他到什么地方去,不出片刻,就会有麻烦找上门来。 
  剩下的这两条缎带应该怎么送出去?应该送给谁?其中有一条他是准备留给木道人的,木道人偏偏人影不见。不该来的人全都来了,该来的人都没有来。 
  因为这些人该来的时候不来,不该来的时候却偏偏要来。陆小凤好像总是会遇见这种人、这种事的。他叹了口气,忽然发觉老实和尚正从前面走过来,手里拿着馒头在啃,看见陆小凤,就像是看见了鬼一样,立刻想溜之大吉。 
  陆小凤却已赶过去,一把拉住了他,道:“你想走?往哪里去?” 
  老实和尚翻了翻眼,道:“和尚既没有惹你,又没有犯法,你拉着和尚干什么?” 
  陆小凤眨了眨眼,笑道:“因为我想跟和尚谈个交易。” 
  老实和尚道:“和尚不跟你谈交易,和尚不想上你的当。” 
  陆小凤道:“这次我保证你绝不会上当。” 
  老实和尚看着他,迟疑着,道:“什么交易?你先说说看。” 
  陆小凤道:“我用这两根缎带,换你手上的这个馒头。” 
  老实和尚道:“不换。” 
  陆小凤叫了起来,道:“为什么不换?” 
  老实和尚道:“因为和尚知道天下绝没有这种便宜事。”他又翻了翻白眼,道:“卜巨用三块玉璧跟你换,你不换,司马紫衣用五万两银子跟你换,你也不换,现在你却要来换和尚的馒头,你又没有疯。” 
  陆小凤道:“难道你以为我有阴谋?” 
  老实和尚道:“不管你有没有阴谋,和尚都不上当。” 
  陆小凤道:“你一定不换?” 
  老实和尚道:“一定不换。” 
  陆小凤道:“你不后悔?” 
  老实和尚道:“不后悔。” 
  陆小凤道:“好,不换就不换,可是我要说的时候,你也休想要我不说。” 
  老实和尚忍不住问道:“说什么?” 
  陆小凤道:“说一个和尚逛妓院的故事。” 
  老实和尚忽然把馒头塞到他手里,抽下他肩上的缎带,掉头就走。 
  陆小凤大声道:“莫忘记其中有一条是木道人的,你一定要去交给他,否则我还是要说。” 
  老实和尚头也不回,走得比一匹用鞭子抽着的马还快,陆小凤笑了,只觉得全身轻飘飘的,从来也没有这么样轻松愉快过。 
  他总算已将这些烫山芋全都抛了出去,肩上的一副千斤重担,也总算交给了别人。 
  馒头还没有冷透,他咬了一口,只觉得这馒头简直比鱼翅还好吃。他居然忘了把最后一条缎带留给一个人——居然忘得干干净净。 
  他本来一直都在怀疑老实和尚就是这阴谋的主脑,现在好像也已忘了。你说他究竟是糊涂,还是聪明? 
  日色已渐渐偏西。现在距离陆小凤把缎带塞给老实和尚的时候,已有一个多时辰,没有人知道他在这一个多时辰里是干什么去了。 
  他好像一直在城里东游西荡,兜了不少圈子,就算有人在盯他的梢,也早已被他甩脱,他当然不能把任何人带到合芳斋。 
  他是从后门进来的,后园里人声寂寂,风中飘动着菊花和桂子的香气,连石榴树下,大水缸里养的金鱼,都好像懒得动。 
  穿过菊花丛,就可以看见有个人正坐在六角小亭里,倚着栏杆痴痴的出神。 
  菊花是黄的,栏杆是红的,她却穿着翠绿色的衣裳,柳腰盈盈一摆,苍白的脸上病容未减,新愁又生,仿佛弱不胜衣。 
  园中的秋色虽美,却还不及她的人美,陆小凤好像直到现在才发现,欧阳情竟是这么样一个美丽的女人,这是不是因为他现在才知道她一直都在偷偷的爱着他? 
  风吹着栏杆下面的菊花,小径上已有了三两片落叶。他悄悄的走过去,忽然发现欧阳情的一双发亮的眼睛也正在看着他。 
  他们并没有见过很多次面,事实上,他们说过的话加起来也许还不到十句。 
  可是现在陆小凤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微妙感觉,心也跳得快了,居然好像有点手足失措。 
  她心里又是什么滋味?至少陆小凤并没有从她脸上看出什么特别不同的地方,她看着他时,跟以前并没有什么两样。看来她若不是很沉得住气,就一定很会装模作样。 
  世上的女人又有几个是不会装模作样的? 
  陆小凤在心里叹了口气,走上小亭,勉强笑了笑,道:“你的病好了?” 
  欧阳情点了点头,指了指对面的石凳,道:“坐。” 
  陆小凤本来是想坐在她旁边的,可是人家既然表现得很冷淡,他也不能太热情——唉,女人为什么总喜欢装模作样? 
  这是不是她们都知道,男人喜欢的,就是会装模作样的女人?欧阳情若是表现得很热情,陆小凤只怕早已被吓跑了。 
  现在他却乖乖的坐在对面的石凳上,心里虽然有很多话说,却连一句也说不出来,只好搭讪着问道:“西门吹雪呢?” 
  欧阳情道:“他在屋里陪着大嫂,我想他们一定有很多话说。” 
  陆小凤站起来,又坐下,他本来是想进去找西门吹雪的,但他却不愿欧阳情把他看成个不知趣的人。 
  决战已迫在眉睫,生死胜负还未可知,这一别很可能就已成永诀。 
  他的确也该让他们夫妻安安静静的度过这最后的一个下午,说一些不能让第三者听见的话。 
  庭院深深,香气浮动,秋色美如梦境,他们岂非也只有两个人,岂非也有很多话要说? 
  可是他却偏偏想不起该说什么,他好像已变成了个第一次和情人幽会的大孩子。 
  欧阳情忽然道:“这个人你认得?” 
  陆小凤道:“哪个人?” 
  欧阳情往旁边指了指,陆小风发现栏杆上摆着个蜡像。王总管的蜡像。 
  陆小凤想不通她为什么会对这太监的蜡像如此有兴趣:“难道你认得这个人?” 
  欧阳情道:“我见过他,他到我们那里去过。” 
  “她们那里”岂非是个妓院? 
  陆小凤更奇怪,忍不住道:“你知不知道这个人是个太监?” 
  欧阳情淡淡道:“我们那里什么样的客人都有,不但有太监,还有和尚。” 
  她好像还没有忘记那天的事,还没有忘记陆小凤得罪过她。 
  陆小凤却似乎已完全忘了,他心里确实有很多重要的问题要想。 
  欧阳情又道:“到我们那里去的太监,他并不是第一个,那天他也不是一个人去的!” 
  陆小凤立刻又问道:“还有什么人?” 
  欧阳情道:“去的时候,他只有一个人,可是后来又有两个海南派的剑客去找他,好像是早就约好了的。” 
  陆小凤道:“你怎么知道是海南派的剑客?” 
  欧阳情道:“我看得出他们的剑。” 
  海南剑派的门下,用的剑不但特别狭长,而且形式也很特别。 
  欧阳情道:“我也看出这老头子是个太监,随便他怎么改扮我都看得出。” 
  陆小凤道:“那天孙老爷也在?” 
  欧阳情道:“嗯。” 
  陆小凤的眼睛亮了。王总管约那两个海南剑派的人在妓院中相见,想必是为了要商量一件很机密的事。 
  他们发现欧阳情和孙老爷也到了京城,生怕被认出来,所以才要杀了他们灭口,公孙大娘的死,一定也跟这件事有关系。那两个海南剑客,显然就是死在天梁坛的那两个。 
  陆小凤长长吐出口气,这条线总算已找了出来,现在他只要能将这条线和别的线连在一起,就可以把这秘密揭穿了。刚才他是不是已找到这条线?一个多时辰就可以做很多事的。 
  欧阳情忽然又道:“只要有太监到我们那里去,我总是会把他们带回我屋里的!” 
  陆小凤道:“为什么?” 
  欧阳情道:“因为他们根本不是男人。”她冷冷地接着道:“越是没有用的男人,越喜欢表现得有男人气概,我就算要他们睡在地上,他们也不敢说出来,反而会加倍付钱,因为他们生怕别人知道他们的弱点。” 
  陆小凤忍不住问道:“那天晚上,老实和尚在你房里,也是睡在地上的?” 
  欧阳情点点头。 
  陆小凤道:“难道他也是个太监?” 
  欧阳情道:“虽然不是太监,也不是男人。” 
  陆小凤又吐出口气,现在他也明白老实和尚为什么要说谎了。 
  “没有用”这三个字,无论什么样的男人都会认为是奇耻大辱,所以有些男人宁可付了钱去睡在女人屋里的地上,也不愿别人发现他“没有用”。 
  老实和尚也是个男人,这点虚荣心连和尚也一样会有的。 
  欧阳情看着王总管的蜡像,冷笑着道:“那天晚上,这老头子连碰都不敢碰我,生怕我发现他是个太监,他一定想不到,就因为我已看出他不是个真正的男人,所以才会留下他。”她脸上忽然露出种很奇怪的表情,忽然问道:“你知不知道为什么直到现在还没有男人碰过我?” 
  陆小凤摇摇头。 
  欧阳情道:“因为我讨厌男人。” 
  陆小凤忍不住问道:“你也讨厌我?” 
  欧阳情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虽然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陆小凤笑了。他忽然发现了一件事——欧阳情并没有爱上他,连一点这种意思都没有。 
  若不是十三姨再三那么样说,陆小凤自己也绝不会这么样想。只不过那些话全都是十三姨说的,她故意要陆小凤认为欧阳情已爱上他,也许只不过是要陆小凤吃下那碟酥油泡螺。欧阳情自己非但没有说过一个字,连一点意思都没有表现过。 
  发现了这件事,陆小凤心里虽然也有点酸溜溜,觉得不是滋味,却又不禁松了口气,就好像又卸下了一副担子,他的态度立刻变得自然了,一见钟情这种事,他本来就不很相信。 
  欧阳情却忍不住问道:“你在笑什么?” 
  陆小凤道:“我……我在笑老实和尚,我刚把两个烫手的热山芋抛给了他!” 
  欧阳情道:“热山芋?” 
  陆小凤道:“热山芋就是缎带。” 
  欧阳情更不懂:“什么缎带?” 
  陆小凤立刻就向她解释,说到司空摘星偷他的缎带时,他又不禁要生气,说到老实和尚,他就哈哈大笑,开心得就像是个孩子。 
  欧阳情看着他,眼睛里又露出种很奇怪的表情。这个人用两条价值万金的缎带,去换了人家一个馒头,居然还像是占了天大的便宜,开心得要命。她实在没有见过这种人。 
  陆小凤道:“只可惜你的病还没有完全好,否则我一定替你留一条,让你去开开眼界。” 
  欧阳情道:“现在你的缎带连一根都没有了?” 
  陆小凤道:“连半条都没有了。” 
  欧阳情道:“今天晚上你去不去?” 
  陆小凤道:“当然要去。” 
  欧阳情道:“你的缎带呢?” 
  陆小凤怔住。 
  直到现在他才想起,他居然竟忘了替自己留下条缎带。难道老实和尚就因为生怕他想起这一点,所以缎带一到手,就逃得比马还快。 
  看着陆小凤脸上的表情,欧阳情也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这么糊涂的人,倒还少见得很。 
  陆小凤愁眉苦脸的坐在那里发了半天怔,忽然跳起来,冲出去。 
  西门吹雪和孙秀青正好从花径上走过,吃惊的看着他。陆小凤竟连招呼都来不及打,就已从他们面前冲了过去,就好像被人用扫把赶走似的。 
  孙秀青看着倚在栏杆上的欧阳情,忍不住道:“是不是你把他气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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