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反你是我学生又怎样 完26番外-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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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着,笑着快步走向他。
汤包店里有空调,但也不是特别的凉爽,吃饭的高峰期,人实在太多了,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的,早把冷气送跑了。
谈书墨看着塑料板上的餐牌,问:“要吃什么?”
赵水光突然有点晃神,她来过这家餐馆很多次,听过太多对情侣站在餐牌下问:“要吃什么?”,但从来都没想过谈书墨也会站在这里。听见他随意地问这么一句,她突然觉得所有的东西都在心里清晰起来,莫名的激动。原来他是懂得,没有开车,没有去高档的餐厅。,他站在她宿舍楼下等她,两人像对平凡的大学情侣,一路闲聊,缓缓地步行过来这家大学生们颇为喜爱的餐馆。
赵水光说:“随便。”
谈书墨挑眉:“有随便这道菜吗?”
赵水光只好说:“那鸭血粉丝汤和汤包。”
谈书墨点了单,看赵水光跟他屁股后面直转,敲了她脑袋说:“去找个位置啊。”
赵水光好不容易挤了位置,做下来,拿纸巾擦了桌子,看谈书墨拿了小票站在窗口排队。修长的手指抓着墨绿的托盘,那么恶俗的颜色被他一拿倒不觉得难看了,侧脸像炭笔勾出来似的挺拔线条,清冷的眉眼看着前方,像在找什么一样侧了头看着圈,眸光刚好和她的撞上,温润如玉地笑了。
赵水光还是跑了过去,站谈书墨旁边,谈书墨勾嘴笑:“怎么过来了,不是让你占位吗?”
赵水光说:“我跟旁边的女生说了让她帮忙看下,没事。”
补充了句:“你一个人多无聊啊。”后来想想谈书墨是觉得无聊的人吗?唉,无聊的人是她行了吧。
站在谈书墨身边和他说话,都是生活中很琐碎的事,点点滴滴地讲出来,加上她的搞笑想法,他好笑的时候会低了头去看她,眼里是星星碎碎的光,两人边说边随着队伍的缩短向前移动。
轮到两人拿餐了,赵水光喊:“师傅,不要鸭血。”谈书墨说:“谢谢,不要鸭血,不要鸭肠,不要鸭肝。”
赵水光偏头问:“那你吃什么?”谈水墨说的很是认真:“汤和粉丝。”
某人拿到餐碗,果然是一大坨的粉丝!
两人坐定,赵水光拿了勺子喝汤,被一无影掌拍了一下,就听许莹的声音:“算是给我逮着了!”赵水光一口汤呛鼻子里了。
话说,许莹今日去图书馆自习,叫上老乡一起吃中饭,进了门就看见赵水光那贼人的脸,赶紧跑去打招呼。
看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递给赵水光纸巾,许莹还想说哪个男人的手那么好看呢,沿了手看上去,不由大骇,那张三分性感,七分冷傲的脸正是谈书墨,许莹傻了眼,没想到这两人会来这地儿,赶紧弱弱地喊:“谈老师”,谈书墨点了点头,正好旁边的人拿了拖盘站起来,他浅笑:“一起坐吧。”
许莹哪敢不从,拿了餐后,赶紧拖了老乡入座,她那老乡也是久闻谈书墨的大名,这样的事正是求之不得。
赵水光拣了汤包给她们,许莹本是坐早赵水光旁边大气都不敢出的,盯着自己的粉丝吃,暗暗观察两人,发现谈书墨会把辣椒酱推到赵水光跟前,赵水光掀了盖子就加进汤里。她和赵水光吃了那么久的饭,今日才发现这人真的是很能吃辣。她又看到谈书墨把自己碗里的鸭肠挑到赵水光碗里,赵水光连眼都不眨地吃了,明明是截然不同的两人,做着这样的事却像是再自然不过了。
许莹看谈书墨褪了层光圈似的,对他的印象似乎也不光是讲台上那个冷漠的老师了,胆子也大起来,问:“谈老师,你碗里怎么只有粉丝?”
赵水光咬了口汤包,乌里乌拉说:“这人挑食,不吃肝脏类的!”
谈书墨拧开矿泉水瓶说:“赵水光,你以后胡萝卜自己吃。”
赵水光赶紧住嘴,天知道她最讨厌吃胡萝卜,每次有他都是挑出来给他吃,谈书墨有一日总算爆发,无奈地说:“赵水光,你什么时候那么听话,我说我不讨厌吃胡萝卜,没说我喜欢吃。”
两个人在一起有时能记住的不仅仅是彼此说的话,做的事。
从此,赵水光一吃到菜里有胡萝卜总能突然想起谈书墨来。
原来我记住的要比想象中的多很多。
许莹看见两人斗嘴,真是奇了,对谈书墨的印象也像点常人了,冒了胆子问:“谈老师是怎么认识小光的?”她虽然是听过赵水光的解释,但那时笼统的,又加上赵水光害羞,细节都没说。
谈书墨仰头喝了口水,看着埋头装吃,耳朵都红了都某人,撩起笑容,说:“我是她高中老师。”
许莹和她老乡对望一眼,差点以为幻听了,这两人还有此等渊源,许莹在桌下偷偷掐了赵水光大腿一把,赵水光“啊”地一叫,瞥见谈书墨嘴角意味深远的笑,恶狠狠的瞪了他眼,那人却笑得更加开心。
许莹平复了下她幼小的心问:“那你们高中就在一起拉?”
问完之后,觉得自己特三八,但就是管不住嘴巴,她好奇死了,想想以谈书墨的性子估计是不会答她的。
谈书墨居然浅浅的笑着说:“不是。”
许莹恨不得让他全讲了算了,可还是没那胆子,只好和她转到其它话题上。
赵水光虽然住嘴,努力吃但所有东西都是看在眼里的,她以前和希望在一起的时候,朋友全是认识的,无从对比,但赵水光也和女性朋友的男朋友一起吃过饭,大多男生都会觉得不自在,而且女生的问话大多没有逻辑,男性最后要不就是找借口落荒而逃,要不就是招架不住面有难色。
但谈书墨自始至终哦没有一丝不耐,也不殷情,他就坐那静静的听着,餐馆的声音太吵了,他偶尔会弓了身子近一点听清楚,然后挂着浅浅的笑着回答。
这让赵水光很是感动,一个男人尊重你,同样他也会尊重你的朋友。
赵水光和谈书墨吃完先走,出门的时候居然下起雨来,去隔壁的超市买了雨伞。撑开透明雨伞,两人并肩走入雨幕中。
不一会儿,赵水光手机震,打开一看是许莹的留言:亲爱的,鉴定完毕,好男人是也,PS:您老看人家的目光可是那个赤裸裸的真情啊。赵水光红了脸,咕噜着这许莹不得好了,合上手机。
谈书墨看她咕噜问:“怎么了?”
赵水光抬头说:“没事。”
快走到学校,眼见两个女生拼命的往前走,走了离他们五步,貌似不经意地回头飞快地看了他们一眼,转头又凑一块,赵水光暗想失策啊,失策,早知道买把大黑伞统统遮住。
谈书墨瞥见她皱着眉头,龇牙咧嘴的样子,不尽莞尔。
夏日的雨,“噼噼啪啪”地打在伞上,空气里有点潮湿的土壤气息,学校的食堂,大锅炉里冒出袅袅炊烟,谈书墨伸出温润的手臂揽住赵水光的肩膀,光洁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她的肩上,她正正好就窝在他的臂弯里,一个美好的弧度密密地揽住她的心。
踩过雨坑,谈书墨问赵水光:“暑假准备做什么?”
赵水光说:“玩呗。”想起去年他去英国害她伤心那么久,赶紧说:“你又要去开会吗?”
谈书墨说:“可能,但不会很长,准备回家一趟”想想,却状似随口地问:“想去北京玩吗?”
赵水光想也没想说:“想啊。”但又觉得有点不对劲。
谈书墨握伞柄的手指收紧,淡淡说:“可以去北京玩玩顺便到我家坐坐。”
赵水光吃了一惊,脚“啪嗒”下踩进水洼里,瞬间,溅得两人裤上都是泥点,她手忙脚乱地掏出纸巾作势要蹲下去擦,他叹了口气,扶住她,把伞柄塞进她手里,自己弯下腰去,一手托起她的裤脚,一手轻轻地把污点抹去。
赵水光很是不好意思,这现在虽然没什么人,但毕竟是在学校里,他是位教授,给人看见总归要说闲话的,挣开他说:“没事,我不要,我是让你擦的。”
谈书墨知道她的尴尬,立起身来,淡淡地把纸收进兜,接回伞柄,两人一时无语,只听得雨点撞击伞面的声音。
赵水光心里发慌说:“我不是不想去,只是没想好,我也想陪陪我妈,可能上点课。”
她说的是实话,她需要好好想想,谈书墨说“去北京玩玩顺便到我家坐坐”,骗鬼啊,是去我家坐坐顺便到北京玩玩吧!
谈书墨侧身把她的头发别到耳后,还是把她揽回去,说:“没关系的。”
是他操之过急了,他谈书墨什么时候也会那么急进呢,没事,慢慢来吧。
伞外,是一片雨幕,枝头粉白的花瓣被打落下来,打着旋坠落,但它们藤蔓却仿佛是蔓延向上的,雨点打在花枝簇拥的绿眼睫上,发出灼眼的新绿。
正所谓,伞外一世界,伞内一世界。
很快,放了暑假,谈书墨留了几天,还是飞回北京,赵水光每天和他打电话,发短信的时间仿佛就是一天标志性的事情,她自己都看不下去自己的颓废,想找点事做做。可惜还没等赵水光想好,事情就来了,赵妈妈打电话来:“丫头,现在快打车到人民医院来,你外婆今早突然中风了。”
仲夏之夜
赵水光气喘吁吁地赶到医院,推开门,阿姨,还有表妹晨晨全在那了,赵妈妈回头看见是她,喊了句:“丫头”,眼眶泛红。
赵妈妈向来都是个雷厉风行的女人,鲜少在自己女儿面前如此脆弱过。赵水光见这样也慌了,逼着自己走上前,看见她家老太太全身插面管子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脸色也是黄得吓人。
赵水光有点不相信,上个月还在老太太家吃的饭,嚷着:“还是外婆烧得糖醋排骨最好吃,下次要吃外婆烧的。”老太太笑眯眯的帮她盛饭,边说:“好,好”。没想到,再无机会。
上个月还好好的,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小姨轻声说:“妈,大丫头来了。”赵水光赶紧靠到病床前,喊:“外婆”声音还未出口已经沙哑。
赵水光突然想起外婆以前总会说:“以后要是走不动了怎么办?”
当是她还拍了胸脯说:“操心什么啊,有我们呢。”
那个时候,她从来都没想过老太太会真的有站不起来的一天,原来这样的事,老太太却是在天天担心着害怕发生的。
小学的时候,赵水光大部分时间都和老太太住在一起,每日放学老太太都会在校门口等着接她,她还在路上闹中要吃冰棍,但老太太都说太脏了,不让吃,她就赖皮说不走了,虽然老太太也会生气,但总能有几次成功的。
赵水光看着老太太脸上深刻的纹路,干枯的皮肤,突然有种说不出的酸涩,她还能想起老太太背着手出去打牌的精悍身影,她还能记得儿时老太太给她说的故事,她还能忆起在放学路上老太太的手握着她的小手温暖,她是怎么也想象不当如今的。
赵水光握着老太太干枯褶皱的手,就快落下泪来,突然很后悔自己没有发现,突然很后悔自己有那么长时间没有握着老太太的手出去走过。
老太太过了七十后就不再跑远了,常笑着说:“这十年,我都快记不得新街口是怎么走了。”现在再想来这话,辛酸的令人落泪。
大家都会说:‘人都是犯贱的,失去了才会珍惜’,原来,说的永远都没有事情真正发生的那一刻来的凶猛。
只有真正发生了,你才会去后悔,而那时,已经来不及了。
赵妈妈上前,拉开赵水光,说:“医生说过了今晚危险期就好”赵水光抬头,原来是有希望的:“真的,就能好起来了?”无论在任何情况下她都对她妈妈的话坚信不疑。
赵妈妈正色说:“小光,你外婆年纪都那么大了,不可能指望像以前那样了,能活着已经很好了。”
赵水光一直以为外婆醒过来还会像以前一样,背着手精悍得去打牌,说话。现在想来八十多岁的老人倒下了,又怎么可能像年轻人一样有如此强的恢复力了,她突然觉得“生命很脆弱”这句话远比书上写的残忍。
赵妈妈看她失望难过的样子,说:“今天晚我守夜,回家帮我拿点换洗的东西,这是条子,你爸爸下班后就过来。 别想了,先把这关过掉。”
赵水光接了条子,往外走,出了医院,正午的阳光辣得人眼疼痛无比,进门和出门这短短的时间,世界已经不一样了。她突然想打个电话给谈书墨,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很可能就会在电话里哭出来。
回到家,赵水光很快地收好东西,检查了几遍,往医院赶。
晚上的时候,赵妈妈和赵爸爸都在医院守夜,赵水光坐在电视前,不停的换台,还是赶不走心中的恐慌,气氛压抑地让人尖叫,每一分每一秒,她都害怕家里的电话响起来,意味着不好的消息。
结果家里的电话没响,她的手机响起来,赵水光飞快地奔回房间,看到那人的名字,二话不说接了起来,“喂”的一声突然觉得自己一天的紧绷,心中所有的恐惧在这轻轻一声中流泻掉了。
那人低笑:“在干吗?”性感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就像轻喃在耳边。
赵水光拿了手机走到客厅说:“没事,没干什么。”窝在沙发里,没力气说什么。
谈书墨顿了半天,他的直觉告诉他,赵水光每次的“没事”绝对是“有事”,平时她都是叽叽喳喳说今天看了什么电影,吃了什么好吃的。
半晌,赵水光轻轻的说:“我外婆住院了。”
谈书墨本事靠在北京家里的阳台上,听见,捏紧了手机,站直了身子问:“是什么病?”
赵水光说:“不清楚,妈妈说是脑梗,就是常说的中风。”
谈书墨接着问:“现在怎么样了?”
赵水光调高点空调的温度说:“在观察,会好的,没事,不用担心。”与其说给他听不如说是说给自己听。
谈书墨眯起眼睛,看向灯火通明的城市高楼,他仔细听着她的每一个字,每一次呼吸,、想象着那孩子说这话是是何种神态,有着何样的姿势,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感到有点无力,此时此刻,他恨不得就在她的身边。
赵水光努力想想,说:“你那怎么样?现在在家吗?”
谈书墨都一一应了,两人稀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