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卒-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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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教头拈髯道:“那个小兵天份不错,这个没问题,一会我就调他去你那里,追着你进来的那个单良呢?你不打算把他也要进来吗?”
我笑道:“他来不来我这都行,此人的武功很高,到其他兄弟的小队里会是强助的。”
武教头摇头道:“不行啊,这麽久了你还看不出他的心思吗?他能弃了京师的校尉不作来找你,就是要跟在你身边的呀,还是把他分在你那里吧,弄到别处去我还怕起乱子呢,5个新兵加上那单良一共六个人,就这麽定了。”
临出帐时忽又听武教头道:“九郎,你知道那老头为什麽要送你飞虎爪吗?”
我被他问的一愣,思索了一番后才答道:“教头,我自知在本领上还和青龙营的人差的很远,此物还是交回给您吧。”
武教头笑道:“既是他给你的,我又如何做得主收回来,你就拿着吧,青龙营中高手云集,但武功一道却只是选入的末技,所已你也不必过于在乎这个,飞虎爪不但是武器,更是一种极好的工具,有了它能让你如虎添翼的,你要好好运用它呀。”
半个时辰后我正在厨帐中摘菜,那分过来的5个兵被派过来了,里面果然有陈文郎那孩子,但这小子看上去却很紧张,一进来就站在屋角低着头一动都不动。
我见他们来了忙招呼他们都找地方坐,哪知刚说了一句话,就见一个黄脸的讥笑道:“教头还郑重其事的让我们兄弟几个来听你调用呢,就你能教我们什麽?做饭吗?”
另一个身壮如熊的大汉呵呵笑道:“小三儿你这话说的就不妥了,做饭有什麽不好?我就喜欢这个地方,我说老燕,还有什麽好吃的没有?有就拿出来,中午那顿我没太吃饱。”
我上下打量了那个叫小三的人几眼,从架上的筐内摸出只烧鸡扔给那大汉道:“觉得被分到我这来是浪费了你们的材料是吗?”
此时一个又高又瘦的人笑道:“到也不能这麽说,必竟是武教头他老人家亲口吩咐下来的嘛,但我们这行当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活计,若没个好人带领着的确是太凶险了,所以哥几个在一起商量了一下,觉得咱们还是把那指挥的人选好好商议一下为好。”
他们一进门我就看出必有此一番折腾的了,见他已把话挑明,我微微一笑道:“这个提议不错,既然你们都商量好了,那就该有什麽章程已定好了吧?”
那又高又瘦的笑道:“到是有个章程,老燕你来玄甲营比我们几个都久,按理说咱们几个听你的吩咐也不算错,但咱们是兵营,不是按年头排辈的地方,当兵的最怕的就是上头指挥之人什麽都不懂,所已我们几个觉得应该按着各人曾担过的军职分大小,比如说小三儿,他从前是哨长,袁健,就是那个啃鸡的,他以前也是哨长,都是带过兵的,我们认为还是该选有经验的人来领头好一些。”
眼前这个人好狡滑,5人之中他是年纪最大的,看上去好像比我还大个一两岁,此人明明是想说他自己,却偏偏满口都不冒一个我字出来,环视了他们一圈后我笑道:“说的好,果然有些道理,你也说一下自己担过的官职嘛,好让大伙心里也有点数。”
那人哈哈一笑道:“我,也做过哨长,后来被提为持节校尉,但我那个校尉管的却是粮草,不是带兵撕杀,所以我看算不算都没关系了。”
见他说完后我笑道:“还有两个兄弟呢?也报一报吧。”
那陈文朗像是要说什麽,但却见他只是面有难色的将嘴张了张,向我拱了拱手就将头低下不动了,另一个和他年纪相若的白面少年却压跟就没理我,只是坐在角落中安静的看着手中的书,见他二人不说话我笑道:“既是他们两个不发言,也不反对,那就咱们四个定吧,三位都是做过哨长的人,我没当过哨长,但武教头传的令却是让我管束你们,要想让教头的将令更改,那就一定要拿出让他信服的证据来才成,这个证据要怎麽取,你们大伙说说吧。”
屋中一时鸦雀无声,隔了一会后才听那个叫小三的道:“当兵的临阵杀敌乃是第一本领,咱们就比比身上的功夫如何?只要你的本事够大,还怕我们几个不服吗?”
我一直在肚中暗骂,武教头是怎麽想的?怎麽给我派了这麽几个人过来?居然敢奉了军令还来叫板,看来这几人没一个是省油的灯。此时见他们提起要比武,我反而安心了,他们这几个人练功时我都在边上看过,论武功都算很不错,但凭良心说,我不怕他们,那个小三儿是这群人中武功最好的一个,以我现在的功夫而论,只要多加小心,胜过他是不难的。
想到这我点头笑道:“这不是个好办法,不过不这样办你们又信不过我,那就来吧。”
此时那一直低头狂啃烧鸡的袁健含含糊糊的笑道:“比试一下行,可是要点到既止,更不能动兵刃,千万不要弄出伤来呀,都是自己兄弟,哪能动真格的呢。”
那个瘦高个横了一眼他后道:“老燕你既然答应了,那就让小三儿和你活动一下吧,三儿呀,比试时要多留心,若真伤着了咱们燕厨师我可跟你没完。”
那小三儿答应着就跑到外边去了,我们跟出来一看,只见这小子正将满地的石子树棍往两边丢,都收拾完后才抱拳向我笑道:“老燕,你是咱们营的老人了,我尊敬你,请你先出手吧。”
我笑着将那厨师大围裙一脱,在大黑袍上搽了搽油手道:“别客气,你只管出手就是。”说完两脚在地上站好,略微一提气,当时就将虎燕拳的起手式摆了出来。
没想到他们见我摆出这架势都吃了一惊,那小三儿更是又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后才郑重的缓缓打了一记黑虎掏心过来。
虎燕拳讲究的是身疾拳速,但他这比王八爬稍快有限的一招却让我猛然间不太适应,心念一动主意顿生,不管他这一拳,等着他的拳头往我身边递,拳快及体,我左手一拨他的拳头,右手攥拳向他面门一晃,拨开他拳头的左手猛然缩成虎爪顺臂直插他的肩窝。
这小三看来早有防备,身形急退了几步后点了点头,又走过来缓缓一拳,还是那招黑虎掏心,我此时心中微惊,看来这小子似乎知道这套拳法的利害,既然他知道,那我也就不需什麽保留了,当下急进拧身闪过他这拳,双臂舞动右掌直伸平击他的咽喉。
第四章 得令出行
这小三儿的功夫真不错,这种情形下居然还能鼓劲错步的和我抢攻,虎燕拳灵动迅猛,只几个招式就以将他攻的手忙脚乱了,转瞬间我抓了他个空档,正想发力打他个措手不及时没想到他却闪身退到了三丈之外,然后向我躬身拱手道:“不用比了,我认输,看来您真会武教头的这套拳法。”
我疑道:“这的确是武教头教我的,可你们又是怎麽知道的?”
身后那一直在啃鸡的袁健笑道:“有一次武教头夜间练拳被我们撞见了,所以才认识的。”
我奇道:“没被武教头发现?他可是有十丈之内叶落之声都听的一清二楚的本事啊。”
那小三儿笑道:“怎麽没发现?我们刚从帐内探出头去就被他看到了,但他并没怪我们,还教了我们其中的几招,他和我们说过,这套拳法到现在也只传过三个人,而这三个人都是玄甲营内不得了的人物,全都有大功在身,今天我们总算碰到一个了,麾下林海青,人称林小三儿,参见燕老大。”
那个啃鸡的袁健也搽了搽油手抱拳道:“麾下袁健,人家都叫我大猴,参见燕老大。”
那个瘦高个也不在拿架了,赶忙道:“属下高远,老大您叫我麻杆就成了。
我笑问道:“你们都有外号?”
正在此时那一直默默看书的白面少年眼瞄书本开口道:“臣闻汉兴以来,胡虏数入边地,小入则小利,大入则大利;高后时再入陇西,攻城屠邑,驱略畜产;其后复入陇西,杀吏卒,大寇盗。窃闻战胜之威,民气百倍;败兵之卒,没世不复。自高后以来,陇西三困于匈奴矣,民气破伤,亡有胜意。今兹陇西之吏,赖社稷之神灵,奉陛下之明诏,和辑士卒,底厉其节,起破伤之民以当乘胜之匈奴,用少击众,杀一王,败其众而法大有利。非陇西之民有勇怯,乃将吏之制巧拙异也。故兵法曰:“有必胜之将,无必胜之民。”繇此观之,安边境,立功名,在于良将,不可不择也。燕老大可知这话出自哪里吗?”
好小子,武的不行就来文的了,想到这我笑道:“这是姚错的《言兵事书》,他主张守备边塞,劝弄务本,其文论事说理,切中要害,分析利弊,具体透彻,不愧是汉初的良相。”
那白面少年点了点头又道:“观天之道,执天之行,尽矣。故天有五贼,见之者昌。五贼在心,施行于天。宇宙在乎手,万化生乎身。天性,人也;人心,机也。立天之道,以定人也。天发杀机,移星易宿;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天地反复。天人合发,万变定基。性有巧拙,可以伏藏。九窍之邪,在乎三要,可以动静。火生于木,祸发必克;奸生于国,时动必溃。知之修链,谓之圣人。这又是出自哪里?”
我答道:“这是诸葛亮的《阴符经》,你读过的书不少啊。”
那少年摇头道:“也不是很多,还有这个你听听,夫兵权者,是三军之司命,主将之威势。将能执兵之机,操兵之要势,而临群下,譬如猛虎,加之羽翼,而翱翔四海,随所遇而施之。若将失权,不操其势,亦如鱼龙脱于江湖,欲求游洋之势,奔涛戏浪,何可得也。这话又是谁说的?在哪本书里说的?”
我笑道:“还是出自诸葛亮之口,这是他《将苑》中兵权篇里的话。”
那白面少年叹了口气站起抱拳躬身道:“麾下贾金鹏,给燕老大见礼了。”
我笑道:“他们都有外号,你的又叫什麽?”
那白面少年脸一红,还没等说话呢那大猴袁健就笑道:“禀告老大,他外号叫假秀才。”
这白面少年被大猴说的脸上更红,我见此情形忙笑道:“什麽假秀才,就冲他肚里的墨水当个真秀才也不为过,今后把那个假字去掉,就叫秀才吧。”
众人都齐声大笑,此时那个陈文朗也上来了,只见他先是拱了拱手,然后竟跪地叩头道:“小侄参见燕叔叔。”
这下可把我闹了个莫明其妙,赶忙双手搀起他后道:“行这麽大的礼干什麽?快起来快起来,我早就觉得你眼熟,只是却怎麽也没想起你是谁来。”
那陈文朗啊了一声,呆呆的看了我半晌后才道:“您没认出我来呀,那每次打饭您都给我加量是为什麽?”
我笑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觉得你我投缘吧。”
大猴袁健此时怪笑道:“老大,我觉得咱们也有缘啊,你怎麽从没在我碗里多加点。”
我忙道:“放心,只要今后我还管这摊大伙就都有好吃的,就算不管了,我现在的存货也够你们好好解几次谗的,都快进来吧,我给你们好好祭一次五脏庙。”
众人欢呼而入,我将存货都拿出来分给他们后对那陈文朗道:“别和我打哑迷了,快说说你到底是谁吧,我是真想不起来了。”
那陈文朗抿着嘴唇想了一会道:“那我说了您可要答应我一件事,就是千万别送我回家,行吗?”
我被他说的一愣,随后笑道:“你太小心了吧,我说送你回去就能送你回去吗?要有那个本事我还在这做饭干什麽?”
那陈文朗笑道:“泄底儿怕老乡,您在别人面前说自己是个厨子还行,在我面前可说不通,您从前是个什麽身份我可全都一清二楚,要是您真想将我送回家去,只怕连皇上的圣旨都能搞下来,您不答应我是不会说的。”说完撕开一只熟肘子又不说话了。
我被他弄的哭笑不得,刚想说话边上的小三儿叫道:“老大还有这本事?他从前是干什麽的?你小子快说,好让我们也都开开眼。”
那陈文朗瞄了我一眼,然后边吃边笑道:“燕叔叔从前效力于天策府,在朝中官拜奋武将军虎翼中郎将,乃是当今陛下身边的近臣,当年了不起的大人物呢。”
他的话音刚落这几人就都傻了,好半天那麻杆才道:“我的妈呀,老大您竟是当年的天策16上将之一,怪不得我一听燕九郎这个名字就觉得耳熟呢,可现在怎麽到这里做饭……?”
我抬手打断了他们的话道:“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文朗,我答应你不送你回家就是,你快说你是谁吧。”
那陈文朗见我答应了才站起抱拳道:“小侄不姓陈,这乃是我母亲的姓,我姓秦,您在长安时不还去过我的家吗?”
我的天,他竟是秦琼的儿子秦朗,我闻听此言腾的站起,圆睁着双眼急道:“你是秦朗?那你来这里你爹知道吗?”
那秦郎低头道:“我没敢告诉爹娘,是偷跑出来的。”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来回在屋中踱了会步后道:“你胆子也太大了,不行,我这就给你爹去信,让他马上将你接回去。”
秦朗一见我这麽说眼圈都红了,急声对我道:“燕叔叔您答应我了啊,要是……要是您真让我爹来领我回去,那我就死在您面前。”说完伸手就要去抽腰间的长刀。
他这个举动让屋中人齐吓了一跳,秀才贾金鹏忙将他抱住道:“这可使不得呀,万万使不得,老大,你就将他留下吧。”
其余几人也都向我求情,我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不送他回去也行,但却一定要写封信将他在这里的事告诉他爹,你们不知道他爹的身体,哪能再让他担这麽大的一惊呢。”
秦朗小声道:“那您一定要在信中好好劝劝我爹呀,千万不要让他派人来接我回去。”
我叹息着道:“信一定要写,而且要由你写,我在下边再给你写几句好话,但要是你爹说什麽都要接你回家,那你也不要和他扭着劲,你爹的身子骨你知道,我说句不中听的话,那怕你回去陪他几年在回来,也是可以的呀。”
秦朗低头无言,麻竿见气氛不对忙道:“老大,我们几个是都服你了,但刚才武教头传令时我听那骟驴子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