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卒-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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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笑道:“您老放心,这钱来的干净”。
一路小跑回到衙后迎面就被一个衙役叫住了,对我说县令大人正在找我,到了程县令那里后见他正在看着手中的一张纸发愣,我轻手轻脚的走过去道:”大人您叫我?”。
程县令见我来了笑了下没说话,而是把手中的纸递了过来。
我接过一看,原来是那死了的车夫的调查回报,上面写着离事发七日前这车夫被一个女人从大车店里雇出,当时别人听见他与那女人的对话是去庆阳县,至此在无音信。
我拿着那张回报皱着眉道:“大人的意思是让我去那庆阳县查查看?”。
程县令道:“是呀,这案子的背后是什麽你也清楚,让别人去也没法明说目的,我给你写一封信带着,如要他们本地县衙协助就把信拿给他们看,庆阳县离这里只有30多里地,你快去快回,看能不能找到点有用的”。
我心头略起疑云,这时他令我去外县?但他说的却也有理,这案子的内部细节外人都不清楚,去了也是白去。
想到这我拱手道:“那就请大人多留心下这里,我这就去了”。
到了外面命一个衙役去我家取那匹肥马,趁这功夫我买了块酱牛肉就寻那傻强来了。到了那汤饼摊子边上一看,还是那口大麻袋。里面鼓鼓囊囊的,走近了还能听见里面有轻微的鼾声传出,我举脚就踢了两下心中骂道:“你小子到他妈轻松”。
麻袋内一阵大动,接着就听里面的傻强道:“谁这麽疼我呀还用脚踹”。话音未落他那颗大脑袋就钻出来了,带着眼屎的双眼见到我先是嘿嘿一笑,然后又抻着懒腰打了个哈叱道:“官儿,我的牛肉拿来没?”。说完两只小黑豆眼就围着我手中的油纸包转,鼻子也一吸一吸的。
我见他这样又好气又好笑,看看边上没人注意后把油纸包向他怀里一扔道:“别装傻了,跟我来”。
那傻强吸着鼻涕窝窝囊囊的跟在我身后不远处来了,手里还是紧紧的攥着他那条麻袋,不知怎麽,我见他这样就想揍他,找了个辟静的小巷后这小子往地上一蹲,边吃那牛肉边道:“你钻进去”。
我一愣,问道:“我钻进去?钻哪?这麻袋?”。
他答道:“对呀,不是墙那边的狗洞,你不躲起来万一被人看见不好”。
我忍着气狠狠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左右没人,忙一头就拱了进去,里面真够臭的,四壁油光锃亮袋角还有半只没吃完的鸭子,捏着鼻子没好气的道:“你这里就不能收拾一下吗?都什麽味了”。
傻强嘿嘿笑道:“才不当兵几天就干净成这样了?你小子忘本了吧”。
我问道:“你的身份那群扶桑人不是都知道了吗?怎麽还这样?”。
这小子道:“没你的事你就别多问,叫我到这来干嘛?快说”。
我真想出去踹他,强忍住这想法后道:“我要出门一两天,去30里外的庆阳县,有线索那群扶桑人也去过那里,许姑娘受的伤我找到人治了,就在城外的大王庄,那家门口有个收活毒物的木牌子,棋师伯也在那里,小楼现在没人看了,你要想想办法”。
这傻强半晌没出声,我刚要接着往下说就觉得屁股上被他拍了一巴掌道:“别动,有人来了”。
这一巴掌可真够重的,差点没把我拍的叫出声来,忍着疼等了一会,这兔崽子才道:“没事了,接着说”。
我肺都快气炸了,心里把他家的祖宗骂了个遍,嘴里带着气道:“我家里现在住进了21个扶桑人,你要勤盯着点,他们自己说是那扶桑母子俩的侍卫,专程来这里寻找她们的,我见他们来路不明,所以出个地方让他们住下,这样我们也好控制些,还有我家那个使女小玉,我怀疑她就是昨晚那扶桑婆娘,要是真是,那我们就等着看热闹了”。
傻强奸笑道:“你不会把那小玉的衣服扒下来看看吗?她蒙着脸可没蒙着别处啊,扒光了你还分不出来?”。
我怒骂道:“要扒你去,你不是也看见了吗?这他妈缺德事别让我干,外一不是我还有脸见人了吗?”。
傻强又笑了一下后道:“你这次去庆阳别穿官服,也别骑你那匹肥马,雇辆车去,好在车里睡一觉,这里的事我来办,小楼可以不用守了,昨夜的事一出来傻子都知道挪个安全的地方,那21个扶桑人你收留的好,我会找人去专门查他们的底细的。快去快回,多加小心,平常总吃你的不好意思,我袋里那半只鸭子你拿着路上吃吧”。
我扫了那半只倒霉的鸭子一眼,然后道:“多谢了,你还是自己留着啃吧,外面没人了吧?没人我就钻出去了”。
那傻强等了一会才道:“现在没人,快去吧”。
可算等到这话了,我爬出那臭麻袋深吸了口气,然后回头瞪了他一眼抬腿就走,回到衙后告诉那已把马牵回来的衙役说不用了,让他再牵回去,这才向城里的一家估衣店走去,到里面让他们一个伙计帮我雇辆车,又买了套旧粗布服换上,还买了双毡鞋,用布包上我的宝刀命他们把我这套官服收好,等车来后钻进车里告诉那赶车的地点,然后倒头就睡上了。
这一觉睡的还真香,等到地方时那赶车的把我叫醒后笑道:“客官,咱们到地方了”。
我揉着眼睛探头看了看天,下午时分了,又看了眼近在眼前的城门,这才下了车算完车钱向城内走去。
这县城明显不如我那唐海县阔气,城圈也小的多,街道上也有些买卖店铺,但看上去却都没人进,我有些奇怪,这县里怎麽死气沉沉的?摸摸肚子有点饿了,先不想这些,还是把五脏庙祭好再说吧,找了个小店要了两碗大肉面,张开大嘴就划拉上了。
正吃的满头冒汗呢,就觉得对面有人在看我,我忙抬头一瞧,居然是个七……八岁的娃子,头上扎着个冲天辨,但那扎头绳都看不出色了,一张小脏脸上流着两筒青鼻涕,一伸一缩的,两只小黑豆眼死死的盯着我的面碗咽着口水。
我嘴里含着面条抬头看了他一会,然后咽下面条问他道:“你饿了?”。
那小孩忙点了点头,又看着我的面碗咽口水,我忙向店里的伙计喊道:“伙计你来”。
那伙计转过头一看,忙跑过来边推他孩子边向我陪着笑道:“小人一时照顾不周,让这小崽子跑进来搅扰了客官,你见谅见谅”。
我瞪了那伙计一眼道:“把这孩子放开,再给他也上碗面,面钱我一起算给你”。
那伙计愣了一下,忙陪着笑脸去了,我向这孩子一笑道:“过来坐吧,面上来一块吃”。
这小脏孩展颜一笑道:“多谢大哥哥赐食”。说完规规具具的坐到我对面。
我听他这话不禁一愣,这孩子一定念过书,恐怕还念过不少书呢,不然这言谈坐派不能这样。当下笑着问道:“你叫什麽呀?”。
那小孩道:“我叫乐文辉,请问大哥哥怎麽称呼?”。
我笑着道:“我叫燕九郎”。
正说到这,那伙计把面端上来了,这小孩一见面来忙端起面碗点头一礼道:“文辉失陪了,燕大哥慢用”。说完端着面碗小心翼翼的向门外走去。
这下我更好奇了,问那伙计道:“这小孩是谁家的孩子呀?”。
那伙计叹了口气道:“客官您就只管吃您的吧,多了别问”。
我听他这话一皱眉,忙掏出饭钱往桌上一扔,追着那孩子就向店外走去。
前面那孩子还在捧着面碗慢慢的走着,我也放慢了脚步跟在他不远处,想看看这孩子到底是什麽人。没想到那孩子刚走出不远边上就冒出个黑大个来,拦在那孩子面前狞笑着道:“小兔崽子还要着热呼的了?爷爷让你吃地上拣的”。说完一巴掌就打飞了面碗,热面汤被打翻后洒了一地,只见这大汉一把揪过那孩子的头发边往地上按边道:“吃呀,里面还有肉呢”。
边上也有些人,但却没一个敢管的,见出事了都往边上躲,那孩子倔犟的紧闭着嘴,一张小脸涨的通红,小脑袋左右摇着不去碰地上的面条。
我在后面咬着牙轻轻一笑,走过去一拍那大汉肩膀,那大汉一回头,我使足劲一拳就向他脸上砸去。
第一零五章 苦命的孩子
这大汉措不急防下被我一拳砸倒在地,眼瞅着鼻血喷出来好远,只见他趴在地上捂着脸滚了几滚,这才有点不稳的蹦起来骂道:“谁吃了豹子胆敢打你庞爷爷?”。
我轻笑了一声道:“您姓庞啊,我姓燕”。说完过去又是一脚。
那姓庞的这次摔的更重,躺在地上身子都缩成一团,但嘴里仍骂道:“打的好,你打的好,看爷爷过会怎麽处置你”。
我这下更来气了,抢步上前一脚踩在他肚子上弯腰照着他胸口心脏处就是一拳,其实这拳我还真没敢用大劲,饶是如此,这姓庞挨上后仍是脸色瞬间发灰,嘴唇发紫,两眼翻了一通白后才缓过劲来,我看他这样心里也有点发慌,真怕他这口气过不来死到那里,没想到这小子长的又粗又壮的,其实是个豆腐渣掺屁的身板,这光天化日的弄出人命还真没法交代。
见他缓过来我放心了,捏着拳头在他面前晃了晃道:“接着说呀,你说一句我就打一拳”。
这次他不耍横了,俩手拦在身前紧摇着哭求道:“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小的瞎了眼,下次再也不敢了,下次在也不敢了”。
见他这样我一阵恶心,抬起脚来也不看他拉起那孩子道:“走,我再给你买吃的去”。
那孩子眨着眼看了我一会,然后忽然拉着我的衣袖就往小巷里跑,边跑边道:“燕大哥你快走,他们的人就要来了”。
我一笑挣开他道:“不怕,就那个熊包样的来个十个八个的我也不怕,那边有个烧饼铺,我给你买热烧饼吃去”。
到了那烧饼铺子买了二十几个烧饼和一大块牛肉,将这些都放到他手上道:“拿去吃吧,你家里还有别人没吃饭吧?快送回去吧”。
这小孩抱着一大堆烧饼低着头想了一会,忽然低声道:“燕大哥,我娘病了,您……能……能帮帮她吗?”。
我看着眼前的这个孩子心里难受的直翻腾,摸着他的头发道:“好吧,我去给你娘找个郎中来,你领着那郎中回去给你娘看病吧,这个收好,看病是要给郎中钱的”。说着从怀中掏出一锭黄金掖进他怀中。
这孩子却慌了,忙道:“您别给我钱,也别去请郎中,这城里没人敢给我娘看病的,还是您去给看看吧”。
我听完大怒问道:“怎麽回事?是谁这麽霸道?刚才那姓庞的?快跟我说说”。
那孩子眼圈一红眼泪就流出来了,哭着道:“我也不知道,每天都有好多人打我”。
我赶忙轻道:“好了好了,快领我去看看你娘的病吧”。
跟在这孩子身后走了一会,我居然被他领出城了,走了二里多地来到一座破败的小土地庙前那孩子叫道:“妈,妈,我领人来给你看病了”。说完就冲了进去。
我跟在他身后进去一看,四面漏风的小庙里土地爷早没了,只有个石头供桌,不过是翻过来的,中间的空位铺着一张破芦席,上面躺着个面黄肌瘦的女人,看上去也就26……7岁,两眼无神的望着庙顶,嘴大大的张着,第一眼我就看明白了,这女人早死了好几天了,那孩子看来还不知道,只见他撕下一块牛肉用嘴嚼烂后塞进那女人的嘴中道:“妈,这是熟牛肉,您好久没吃这个了吧?这位是燕大哥,就是他给我们的烧饼牛肉。燕大哥,这位是我妈妈,她好几天都不吃东西了,也不跟我说话,您快看看她的病吧”。
我忽然觉得鼻子一酸,走过去轻拍着那孩子的头道:“让我看看你娘的病”。
那孩子闪到一旁后我仔细的打量着这个死去的女人,能看出她生前面容很是佼好,但脸上却有被皮鞭抽过的伤痕,我爷爷跟我说过,死时眼没闭,这是有心事闭不上眼,嘴闭不上,是因为饿,那张着的嘴里不光有牛肉,还有些嚼碎了的骨头,生米等东西,都堵在嗓子没下去,她的手中还攥着个白绢,但早已黑呼呼的了,我用手轻轻一抽那白绢,却没抽动,看来她临死时握的很紧,用力掰开她那细如鸟爪的手指展开白绢一看,是状纸,用血写出来的状纸,字体娟秀有力。
我捧着状纸匆匆的看了几眼,上面写着民女乐门张氏状告本城商贾庞丙文,大意是那庞丙文为谋她家的一处牛眼风水地将她丈夫打死,又仗势将她母子赶出强占了她家的房子地,看完后我咬着牙将那状纸揣进怀中道:“妈妈让你看过这布上的东西没有?”。
那小孩摇头道:“没有,妈妈说我还小,让我长大了再看”。
我点了点头又问道:“那妈妈带你去过这城里的县衙门没有?”。
那孩子道:“去过,去过好多次呢,但那看门的每次都打妈妈”。
我强压着怒火又问道:“那你知道这付近有没有个姓庞的有钱人家?他家住哪?”。
那孩子道:“这个我知道,就在南门城外,他家的庄子可大了,我偷着爬墙上去看过,里面可好看了,不过那狗好凶”。
我心中的怒火越来越重,真想冲过去宰了那个庞丙文,可身上的事情却由不得我乱来,这孩子又该怎麽办?就任由他守在这破庙里?可我又能怎麽办?带着他?这可能吗?我望着那孩子的小赃脸无奈的苦笑着道:“妈妈的病很重,你不要打扰她休息,燕大哥走了,以后有空再来看你”。说完又掏出两锭银子交给他就向庙门走去。
出了庙门好远回头一看,那孩子正在庙门口看着我,见我回头忽然喊道:“燕大哥,你以后一定要来看我呀”。
寒风中这清亮的童音让我心都裂开了,我向他摆了摆手没敢回答他。又走出好远回头在看,那孩子已跑到庙门前一棵大大的杨树下站着,单薄瘦小的身体在大树的趁托下显得愈加瘦小,我忍不住了,知道如果就此一走这辈子都会为这事内疚,想到这飞步跑回他面前后蹲下来扶住他那小小的双肩道:“在这里等我回来,五天,五天内燕大哥一定会回来接你的”。
那孩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