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卒-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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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姐又叽叽喳喳的问,那石头就在边上笑着说,我坐在炕里真替他俩高兴,这下他俩的婚事就不愁了,今后石头也不用在出去挖参了,看来好心人是也有好报呀。
第二天清晨石头就揣着参进城去了,兰姐来的很早,进到屋中就擦洗干活,我也拄着棍子帮着她忙活,下午时,石头回来了,手中大包小裹的拎着好些东西,进屋把东西往炕上一放就笑道:“看看我买什麽回来了?”。
兰姐边翻看东西边笑道:“参卖了?他们给你多少钱?”。
石头笑着道:“卖了一棵,400两银子,那个老客身上带的钱不够买两棵的,但剩下的这棵他也要下了,说是过完年就拿着钱再来”。
我心里知道他卖赔了,但400两对一个普通人家来说以经是个惊人的大数字了,何况后头还有400两跟着呢,真有这800两银子,他两人这辈子也就不用愁了。
这时石头嘿嘿的傻笑着道:“兰子,咱们钱够了,是不是也就该……向你爹提一提了?”。
兰姐脸上一红,站起来边向门边走边道:“那是你的事,问我干什麽”。
兰姐跑了,石头又嘿嘿笑着对我道:“兄弟你伤好后也别走了,就住在这,以后哥哥也帮你说个媳妇,这钱够咱们用的了”。
我心里觉得热呼呼的,笑着道:“石头哥,我不能在你这长住的,你跟兰姐好好过日子,今后我一定回来看你们”。
石头这人爱喝酒,这次他回来时就给自己带了一罐好酒,烧刀子,我炖了一锅肉,等肉炖好后就陪他喝上了,他的兴致高的很,边喝边跟我东拉西扯的说着话,我的酒量没法跟他比,而且这烧刀子也特烈,只灌了几碗就倒下不会动了,当第二天醒来时,石头又出去了,兰姐也没来,我有些奇怪,自己拄着棍收拾了昨晚的残席后也学着兰姐平时的样子剪窗花,快到中午时,石头回来了,这次穿着一身新衣服,仍是大包小裹的提着不少东西,见了我后扔过一套新衣帽道:“兄弟你也换上,换完了就陪我去小兰家提亲”。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呀,我赶忙换上衣服也跟着向外走,我俩一出来,身后就围了一大群来凑趣的乡亲,兰姐家离这只有几百步远,还离着好远呢我就见她家的墙头上露出个脑袋来,见我们走近后又缩回去了,我一眼就看出来是兰姐,不禁肚中暗笑她比石头还着急,当走到门口时宋老爹迎出来了,但却没见到兰姐,我正纳闷时石头道:“我来向您老人家求亲,望您老能……能答应”。说完跪下就磕头。
宋老爹忙一把扶起他道:“怎麽才来?早干什麽去了?我以为你半年前就会来呢,快进屋,乡亲们也快进来吧”。
我差点没笑趴下,昨晚石头可跟我说了半宿这事了,就怕兰姐她爹不答应,说这事时他端碗的手都直抖,没想到这老头居然都拉着架子等半年多了。
第一一九章 虎落平阳
迎亲的日子就定在正月初一,一有喜事整个村子都跟着忙活上了,我腿脚不好,所以只能跟着打打下手,但等到快开席,却居然发现酒不够,赶忙找石头一商量,石头当时就道:“酒不够还了得,我去套个雪爬犁,让邻居家二虎跟你快去买”。
揣着钱我和二虎赶快向卖酒的地方跑,这里离卖酒的地方有十里地,饶是拼命赶时间也用了一个多时辰,等再回到村中时却发现酒宴以散,石头家的门口围着一大群人,宋老爹正坐在门坎上嚎啕大哭,我赶忙向围在边上的乡亲们打听,这才得知我刚走没多久县衙就来人了,说石头偷挖了一个姓胡的财主家养的老山参,说要把石头带到县衙过堂,兰姐过去理论也被他们抓走了。
我当时被气的两眼发黑,那两棵参每棵都最少有300年,他家能养的出来?当下卸了酒罐我坐上爬犁就向县城赶,二虎也跟来了,我俩到县城后一打听才知道石头被下了大狱,兰姐下落不明。
我当时就知道事情不好,要赶快取钱打官司,想到这赶忙坐上爬犁又向回赶,到了石头家一找,剩下的300多两银子却没了,那棵一直挂在房梁上的老山参也没了,没钱,没钱这官司也要照打,想到这我横了横心拄着棍就向县城走,这次没让二虎来,因为我心底以隐隐觉得官府恐怕与那胡财主有勾结了,还是自己先去看看风头在说。
到了府衙直向放在门口的堂鼓奔去,可还没等我到近前就被几个衙役拦住道:“你瞎了?跑到这想干什麽?”。
我忙忍着气道:“禀过各位老爷,我想告状”。
那几个衙役对视了一眼道:“告状?你告谁呀?”。
我赶忙把事情的原委都说了一遍,其中一个看上去像是头目的道:“你有状纸吗?”。
我一愣,刚摇了摇头那人又道:“不拿状纸告什麽状?快滚,你们把这个死瘸子架走”。
他话音刚落就扑过几个人来拖着我就走,拖到角落里狠踢了我几脚后有个人轻声道:“快滚,别他妈找不自在,再来告状小心扒你的皮”。
我趴在地上肺都快气炸了,脱下内衣咬破指尖就开始写状纸,状纸写好后又奔着衙前的堂鼓来,那几个衙役又冒出来拦住了我,我赶忙道:“状纸有了,这回可已告状了吧?”。
可那衙役跟本就没接我递过去的状纸,而是冲过来一脚把我踹倒道:“死瘸子,你是活腻歪了吧”。
这些衙役都冲上来了,将我围在中间举脚就踢,而且踢的都是我上了夹板的左臂和左腿,一直到快把我踢昏过去时,他们才拽着我的脚将我拖到一个角落里道:“死瘸子,再来就要你的命”。
我倒在地上昏昏沉沉的,伤臂和伤腿钻心般的疼,而且现在又不能动了,躺了好一会,我才勉强又拄着棍向县衙门前走,没想到到了衙前却见石头被绑在衙前的旗杆下,赤着上身,脖子上戴着铁页木枷,脖子后头还有个木牌,上面写着偷人参贼,枷号三日。
三日,这冬天里不穿衣服又不让动,只需半日就会被冻死呀,我赶忙扑过去脱下衣服就往他身上披,没想到刚披上就冲过来俩衙役道:“又他妈是你”。接着扔掉衣服又开始打。
这次我撤底站不起来了,只能爬过去捡回衣服又往石头身边送,但没等到跟前就又是一顿好打,打完后他们如同拖死狗一样把我拖到县衙对面,那个头目狞笑着将衣服套在我身上后轻声道:“你俩交情不错呀,那我就让你亲眼看着他断气”。
我不会动了,只能趴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石头,他也在看着我,眼中的泪水成对的掉,天黑之后,他死了,我也离死不远了,身上已不再觉得冷,眼前的石头也越来越摸糊,恍惚中,好像是二虎来了,他要下了石头的尸体,将我也拉到爬犁上呜呜的哭着向回走,在没昏迷前,却发现身边躺着的好像是两个人。
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还躺在石头的小屋中,四周静悄悄的,我想动,却发现连个手指都动不了,宋老爹进来了,手里还端着一碗药,从他的口中我得知兰姐也死了,而且是死在那胡财主的家中,几天后要下葬时,我坚持着也让人抬着去了,在那座简陋的坟中是并排放着的两口薄皮棺材,我看着他们挖坑,看着他们下葬,看着他们添土,他们都在哭,我却一滴眼泪都没掉,三个月后,我又能动了。
天以不太冷了,在一个晚上我悄悄离开了宋家村,拄着棍子来到这座县城混入到一群乞丐中,又是三个月过去了,腿和手臂基本以经复原,如今的我已跟从前完全两个样了,头发蓬蓬的都粘在一起,嘴边的胡子也老长,身上臭的能熏死苍蝇,大热的天里还穿着石头给我的棉袄,不过以看不出是什麽颜色了,一张脸更是脏的看不出模样来,这脸我已经半年没洗过了,从石头和兰姐死的那天起就没在洗过,我觉得自己现在没有脸,也不配有脸,并且暗暗发誓,这场官司不打完,我就一辈子都不洗脸了。
这三个月我天天都在观察,那胡财主的家,他长的什麽样,出来的时间,都到哪去,还有那个衙头,他到底是胡财主的什麽人?还有他的活动时间。
都察清楚了,那胡财主每三天都要去一所叫翠红楼的妓院,然后天亮前赶回来,那个衙头是他外甥,也常去那家妓院,后来我又搞清一件事,这舅甥俩居然嫖的是同一个女人,真他妈扒灰到家了,身上的伤现在基本全好了,只是左腿跑快了还有点疼,我不急,要有一击不中后能迅速脱离的把握才行,可就在我快要动手时,却出了一件对我来说大到了极点的事。
那天中午,我正混在一群乞丐中在一间酒楼的剩菜桶中翻吃的时,却看到了轻轻,当时她正从这间酒楼中走出,看上去清瘦了许多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愁容,我看呆了,直到她看了我一眼时我才猛然回过神来,赶忙低下头又接着翻,这个时候不能见她,我要在这里作案杀人,万一出露底就再也回不去大营了,她好像没认出我来,牵着那匹大黑马走了,我松了口气又抬头向她的背影看去,还是那麽苗条,那麽美,但她后背的一件东西却让我目瞪口呆,她背的是我丢失了的刀,暗夜霹雳。
第一二零章 归心似箭
我绻缩在街角好久都没有动,一闭上眼睛就能看到她的倩影,同时心头也有个大大的疑问,刀怎麽会在她那里?难道她是来找我的?其他人呢?怎麽只有她自己,难道营中出事了?想到这我强迫自己不要再想了,等办完了这里的事在说吧。
我盼着的这一天终于来了,今晚那个衙头当值寻夜,也是他舅舅的嫖妓时间,现在天热的很,我懒洋洋的靠在胡财主家不远处的墙角抓着棉袄中的鲺子,他家的门口真热闹,不时有穿绸裹缎的人进进出出,我木然的嚼着一张大饼看着,这大饼是早上在一家饼铺偷的,为的就是能在他家门口盯一天,他外甥是官身,今夜的寻值应该不会变,但这老东西却没准儿,外一他出门呢,只杀他外甥一个容易让他警觉。
终于到晚上了,街上的行人渐少,那老东西出来了,走的方向就是那家妓院,我跟在后面走了一会,看到他进去后就找了地个方躺着休息去了,他外甥二更时分出来,通常只是晃上几圈就回去,将到二更时,我来到一条他必经之路上开始等,他过来了,我躺在街角眯着眼看着他,他走过去了,我刚想起来跟上,就见他忽然转到一面墙下一站,接着解下裤子就开始撒尿,我轻手轻脚的摸到他背后左手猛然伸出握住他的嘴,右手压住他的后脑两手一使劲,只听一声轻微的咔嚓响,他整个人就软绵绵的倒在我怀中。
将他拖进一条小巷后先从他身上搜出几块银子,又取出早就准备好的破席子将他的尸身一盖,然后又回到那妓院门前接着等,那老东西每次都是鸡叫头遍就出来,他财迷,每天早上都要去他开的绸缎庄盘帐,鸡叫头遍他出来了,我已先一步走在他前面,等到了一个僻静的街角时先将他外甥的几锭银子往地上一扔,然后闪身躲进一条小巷。
这老东西来了,见到地上的银子先是迅速的向两边看了看,然后弯腰就去捡,我蹲在他头顶的墙头看着他,等他弯腰时猛的跳下抡起早就准备好的木棒狠狠砸在他后脑上。
这老东西一声不吭的就倒了,我忙把他拖进小巷查看了一下,见他已死透后先在身上搜了一通,除了20多两银子外其余的什麽都没有,当下拿了银子就向城门外走,城门刚开,冷冷清清的也没什麽人,我慢吞吞的出了城门走出一段后先看看背后是否有人盯捎,当发觉没有后就直向石头成亲时我去买酒的那个铺子赶去,到了铺子将所有的钱都买完酒后又让他们套了辆车,然后领着大车就向石头和兰姐的坟地赶。
到他们的坟了,我卸下酒将车打发走后开始在坟前打扫,他俩是合葬的,如今的坟头长满了杂草,简陋的石碑上也爬上了青苔,我慢慢的将草拔光后又用自己写的那张状纸将石碑擦净,这才绕着坟地将酒倒了下去,酒好多,我倒的也慢,直到累的全身透汗时才将酒倒完,我长吸了口气拿起最后一坛酒在坟前拜了拜,然后拍开泥封举起来就喝,又是一坛烧刀子,辛辣的烈酒下肚后感觉腹中有如火烧一般的难受,酒刚喝完我就有些站不稳了,感觉天旋地转的,我扶着石碑闭着眼睛站了一会,然后将手中的酒坛远远一扔,这才顺着土路摇摇晃晃的向南走了。
这一路上我有时讨饭有时偷,等走回唐海县时已又过了一个月,天越来越热,我将棉袄搭在身上向城内走去,当来到家门前时,只见门上挂着把大锁,锁眼儿上也落了不少灰,看来那病鬼很早就走了,还好他没把我这房子卖掉,绕到后边看没人时翻墙进户,院中静悄悄的,我在每间屋中都搜了一遍,居然一文钱都没有,看来这病鬼把我那1000多两银子都拿跑了,我不禁在心中大骂这病鬼混蛋。
这可怎麽办?不但是银子,连我那唯一的一套换洗的粗布麻服也不见了,还是去万老头那去看看吧,也许会遇见许月蝉,出城后又奔着万老头家里赶,到了后却发现也没人,去村中一打听,说是两个月前就搬走了,没办法,只能去投靠许月辉了,但愿他没调任,赶到军营一通禀,那守门的兵上下看了我好几眼,然后与另一个耳语了几句才进去通报,剩下的那个却向看贼一样看着我,我被他盯的抬不起头,忙找了个不显眼的角落蹲着去了。
不多时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我忙抬头一看,是许月辉,只见他出营后先四外看了看,然后才疑惑的盯着我,我赶忙奔过去道:“许大哥您好”。
那许月辉笑了,然后捂着鼻子上下打量我几眼道:“怎麽混成这样?要饭要到这来的?”。
我苦笑了一下道:“差不多吧”。
进到营中他先安排我洗了个澡,这盆水让我用的,等出来时那水都黑的看不到底了,换上准备好的一套衣服后到他帐中一看,只见一张大桌子上摆满了酒菜,许月辉此时也坐在桌前正等我呢,见我进来了也不多说,将我按到凳子上就往我面前夹菜,我客气了一下抡开膀子就吃,好久没吃过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