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爱上精神病+番外 作者:泼墨桃子(晋江2014-06-26正文完结)-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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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我姥姥摔着了?
我急了,赶紧问了下事情经过,原来是阳阳最近闹着要走路,非让我姥姥扶着他,结果我姥姥一个不小心,摔倒了。
我妈还跟我描述了下保姆当时看到的情景,保姆买过菜回家看到我姥姥倒在水泥地上起不来,手里还举着我儿子阳阳,阳阳也不哭,以为姥姥在跟他玩,还咯咯地笑。
我眼泪立马就飙出来了,请了假就要往家赶。
回到家一看,我妈和舅妈一起都围着我姥姥,吓得我心脏一阵乱跳。赶紧挤进去看,我姥姥躺床上,眼睛闭着,动都不动。
我吓得大气都不敢喘,问我妈:“她怎么了?”
正好这时候,姥姥眼睛一睁开,看着我,“你怎么回来了?”
我说你都摔成这样了,我赶紧回来了。姥姥,咱去医院吧。
姥姥摇头,跟小孩一样,“不要。我就是扭到了,我不去医院。”
我看她这架势动都能动,一看就是骨头摔到了,怎么能不去医院?
我跟舅妈说:“你送她去医院啊。”
我妈在旁边插口,“你以为我们不想?你姥姥这么重,我们好不容易把她从地上抬起来搬上床。她刚疼的还没缓过劲来,现在死活不肯去医院了。”
我看看床上我姥姥庞大的身躯,一阵默然。确实,我姥姥这体型这规格,属于难以移动的类型。我说那等我舅我爸回来吧。
谁知道我姥姥一听这话,赶紧摇头,“不去不去。我就是软组织挫伤,不是大事儿。别喊人抬我,疼死我了。”
任我这么软磨硬泡,我姥姥定如泰山,坚决不肯去医院。
我们几个女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筹莫展。这种情形,就算我舅舅回来估计也没办法好转,因为我姥姥属于特别有主见的那种人,家里地位最高的就是她,她不愿意,谁也没办法拿她。
果然,我舅舅匆匆赶回来以后,和我一样表达了一样的意见。可我姥姥就是把眼睛闭着,不吭气,不妥协,不挪窝。
我这边心急如焚的时候,我妈在旁边急的团团转,盯住阳阳骂“怎么办?都是你儿子不好,非要太太抱。你看吧,太太摔倒了,怎么办?都是你害的。”
我理解我妈的着急,因为我现在比谁都着急都内疚。
可是她现在盯着我儿子这么说,我心里也不舒服。我刚想说什么,我儿子仿佛就听懂我妈说的话一样,伸出手,一巴掌打上我妈的脸,“妈~比。”
我妈不怒反笑,“你听懂啦?还晓得跟我对吵了,来来来,你说说,是不是你害的?”
我看着阳阳瞪圆的眼睛,准备伸手打第二巴掌的时候,先把他抱过来,“他这么小,他能害到谁。是我不好,我的责任。”
我妈看我一眼,冷冷说确实是你的责任。这次你姥姥住院你得付医药费。
我说我付,只要我姥姥能好,我付多少我都愿意。我只想她少吃点苦。
终于在我舅舅不懈努力地劝说下,我姥姥终于妥协,答应进医院了。
住院以后,我抓着姥姥的手,什么话都说不出,只能沉默。
姥姥睁开眼,虚弱地问我:“怎么了?”
我摇摇头,忍住嘴里的苦味。挤了个笑容给她。
姥姥也挤了个更难看的笑容给我:“好看不。”
我被她逗笑了,笑着笑着眼泪掉下来了。
姥姥说:“哭什么哭。我又没挂,就是软组织挫伤而已。歇几天就好了。”
我真佩服我姥姥,一个大字不识,居然还晓得软组织挫伤这么专业的术语,可是这会儿我看着她难受的样子,心脏揪的跟块破抹布一样不知道怎么放了。
我说:“姥姥,我真没用。”
我话说的没头没脑,眼泪流的稀里哗啦。我也恨我自己,遇到事情只会哭,什么都做不了。我妈说的对,我什么用都没有,只会傻乐,只会给人添麻烦。我以为嫁给墨先生是我们两人的事情,我说要生小孩就生小孩,结果我自己选的人惹的我妈不开心,我生的孩子自己养不了还要八十多的姥姥帮我看着。
我哭地一抽一抽的,姥姥忍住疼摸摸我的手:“谁说我孙女没用的。我第一个不饶他。”
我还在埋头哭的时候,我姥姥在旁边絮絮叨叨地跟我回忆。
她说:“我孙女好着呢。你小时候就是我带大的,到两岁才会说话,一说话就是成串的句子逗我。那时候我跟隔壁的王老太吵架,你走还走不稳,拿起一根棍子就在后面敲人家老太。”
是的,我小时就是我姥姥带大的。她到哪儿我都喜欢在后面跟着,姥姥会给我煮一串茴香豆,挂在脖子上,我馋了就拿起来吃。有人欺负我姥姥,我还会帮她出气,打一棍子就赶紧跑。
“别人的小孩都到处跑着出去玩,你就端着小板凳在家跟我讲话。乖的不得了。没有东西玩,还拿个五子棋跟我自学。我那时候哪里会玩五子棋啊~都是跟你琢磨出来的哎。”
我记得的。
我小时候什么都不会玩,别人玩单杠双杠,我怕我姥姥找不到我会着急,就呆在家和姥姥玩。实在无聊了就拿出我舅舅的棋盘下棋,五子棋就是我们自学的。
“还有啊。你小时候写文章就好,小学的时候别人练字,你偏写文章。写到后来还写到杂志上去,那杂志你后来发脾气撕了,我还留着呢。我放我床头柜的鞋盒子里了,可惜我不识字,粘不起来,你要是有空就黏黏吧。”
我记得有次我不知道什么原因,跟我姥姥闹意见,气的满地打滚,姥姥也不骂我也不打我,就冷落我。最后我一急,就把我姥姥放床边上的杂志给撕了,我记得那杂志是我送给我姥姥的纪念,因为那上面有我发表的第一篇文章。
我那时候以为那杂志就这么没了,没想到姥姥还是保存下来了。
“我孙女文采好,还会说外语,长得好看。以后肯定有大出息的。”姥姥闭着眼睛骄傲地说。
我不好意思地说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我年纪大了,也不怎么看书了,外语一般,文采一般,长得再好看也是孩子妈了。
谁知道我姥姥突然眼睛一瞪,跟小孩一样看我:“外语一般不能练吗?不懂就学啊。文采不行不能多看书吗?看着看着不就出来了?孩子妈就不能长得好看了?气质好不是优势吗?你有手有脚有饭吃,大好的机会等着你。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没用的?你不是没用,是没用心!”
我刚想习惯性的辩驳,看到她执拗的眼神又软下去了。
是啊,姥姥说的对。
有手有脚有饭吃,大好的青春还没走完。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哭哭啼啼说自己没用?
我擦擦眼泪,止住眼泪,“姥姥,您说的有道理。我不哭了。”
姥姥点点头,虚弱地说:“乖~这才像我们家的闺女。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我跟你说,你别看我大字不识,但我说的话还是自觉有道理的。你啊~身在福中不知福。现在有你妈在,有你婆婆在,孩子还小,能拼就赶紧拼,大好的时光不要浪费在婆婆妈妈上。”
我说我没有。是结了婚以后事儿确实是多了。
姥姥看着我:“你现在就觉得事儿多了?以后的事儿只会越来越多。你今天打理不好,就一辈子也打理不好。现在你觉得你婆婆难相处?那是你自己的处理方式有问题。是你自己把自己整那么累的。我们都在为你创造条件,你自己不知道珍惜。你是那种养在闺房里的家庭妇女吗?你非要花心思去解决自己不擅长的事情,当然觉得累。而且也出不了成绩,为什么不把事情交给擅长的人,让别人去解决呢?”
我说我不是您,我没您那种能耐。
我姥姥挥挥手,闭上眼,那是因为你把自己看太轻,太弱。感情影响了决定。
我看着我姥姥发呆,老太太不识字,但说出的话比大部分识字的人还有智慧。
这头姥姥刚安排好手术,那边墨先生他妈来了。一来就对着阳阳一阵猛亲,亲的阳阳直往我怀里钻。
说实话,以前我看到这种举动挺反感的,有种所属物被侵犯的感觉。但是听过我姥姥的话,我试着站客观一些去观察。
他妈虽然爱占小便宜,可是做小事很认真,对孙子很有感情。
比如同样一碗面,保姆喂阳阳,阳阳不吃就不吃了,可他妈会花时间哄着陪着,然后蹲在那儿哄到儿子吃。
再比如前几天阳阳不会走路,她就一点点跟着牵着。没几天我回家,我儿子居然可以不用扶着走几步路了。
这些都是他妈的优点,她看重阳阳,对待他的温柔细心是任何一个外人都没办法比拟的。血浓于水,千古不变。
就在我对她的观点慢慢转化的时候,她去体检了。
这天他妈拿着体检单回来,神色不大好。
我问她怎么了。
她妈有些惊慌失措,医生说有甲状腺。
我点点头,“噢,这个小手术,做吧。”
他妈不语,眼神无助地瞟向他儿子:“能不能不做手术?”
墨先生也看我,“能不能不做手术?”
我被他们灼灼地目光看着,把头扭一旁,有话直说:“这你得问医生。医生说做就得做。”
结果他妈为难地说,我怕。
我瞅了瞅这俩母子纠结的表情,没吭气,跟我妈去摘菜了。
我妈听说了,问我,“她以前知道自己甲状腺吗?”
我说好像是知道的。不然她不会好好地跑来要做体检的。
我妈接着问:“那她要是做手术,会在哪里做?南京?”
我点点头,大概吧。
我妈笑了下,意味深长的。
我问她为什么笑,我妈说:“这就是她为什么要来南京体检的原因,因为她怕没人照顾。她知道她男人身体不好,忙不过来,没办法照顾。所以想你来照顾她。”
我直觉地抗拒,为什么喊我照顾。她不是有儿子吗?
我娘笑,“你是她媳妇儿,你进了他家门。就是她的半个女儿。以后他儿子想不到的,你就要帮她想到,他儿子照顾不到的,你就必须帮她照顾到。不然你以为儿媳妇是干嘛来的?”
我沉默了。
我以为儿媳妇是负责跟儿子过日子的。
我没想过儿媳妇还要负责这么多。
对不起,我又单纯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讲个故事,你可别当真
其实我的意见并不重要,因为自打墨先生他妈过来体检那天开始,就已经注定了这个手术一定会做。而且,一定会是在南京做。
他妈那天说怕,我觉得是说给我听的。她怕没人照顾。
可我这几日怎么照顾呢?我有点儿为难,那边年会的事情还在如火如荼地紧张准备着,这边我姥姥还住在医院里需要人照顾。
我看着他妈期待的脸,实在没有办法点头答应她。
墨先生不语。他的沉默表明他也在为难。
但是显然他自己一个人为难不够,还得拉上我一起作陪,他问我:“你真的不能请假?”
我反问他:“你真的不能不出差?”
他说:“我不出差就没有奖金了。”
我回答他:“我不上班就要扣工资了。”
他特别爷们的想了个馊主意:“我把扣掉的工资都付给你怎么样?”
我也不上当:“我把你没有的奖金都补给你怎么样?”
墨先生张了张嘴,叹了一声,忽而露出一种不符合年龄的无奈。这种无奈让我心下挺得意的,这种时候我开始庆幸我有一份稳定职业,且这份职业给了我一份固定收入。而就是这种底气让我和墨先生势均力敌,谁也不能拿谁怎么办。
每一段幸福的婚姻背后,男女主角必然是一杆势均力敌的称在支撑。从这一点上看,我和墨先生还挺般配的。
墨先生他妈看我们商量那么久都没给她答案。最后只能在房间里长吁短叹,我也只好假惺惺地跟着长运短叹,不无可惜地说:“没办法,实在是我们最近都很忙。”
他妈抱着阳阳一脸的心事,我觉得她要么是在等我妥协退让要么就是在惆怅我这个媳妇做的不够成功到位,什么事情都要等到她提点到最后一步才行。
我不想她提点我到最后一步,因为真到了一步我再拒绝就很被动。
所以我只能一脸悲愤地看着墨先生说:“唉,如果我能多出什么个亲戚,而这个亲戚还不上班就好了。可惜我们家没有,我姥姥还住院了。”
我的悲愤情绪没有传达给墨先生,但是我的语言恰到好处地提醒了墨先生。
他眼睛一亮说:“我们喊小姨来吧。小姨上班,可以把她接来南京照顾你。”
我在旁边默不吭声。有些事儿有些话,他儿子说就可以说,我说就是多事儿。
他妈果然听到自己儿子这么说,也没反驳,张张嘴巴,最后应了,就这样吧。喊小姨来。
我把这件事告诉我妈,我妈还松一口气地拍拍胸口。
我知道她老人家被我老婆婆吓怕了,生怕我老婆婆开口提出让她照顾。
我妈心下大石落地,剩下找医院的事情自然很利落地包揽了,联系到一个主任医生,领着墨先生他娘住院了。
动手术那天他娘给我打了个电话,支支吾吾。
我问她:“妈,你是不是紧张?”
他妈说:“哎,是紧张。”
我说没事儿,就是甲状腺而已。给你上麻醉的,不用担心。很快就结束了。
他妈又支支吾吾了一阵,我还没听清楚,刚好大老王因为年会的事情把我喊过去了,我就赶紧把电话挂了。
到了晚上,我和墨先生领着果篮去看望她。
她妈已经手术结束,躺在病床上,睁大了眼睛哀怨地看着我。
我被这种眼神看的有些莫名其妙,问她:“你是哪儿不舒服吗?”
她小姨在旁边义愤填膺地代他妈发言:“你妈今天手术,你不来就算了,怎么连个红包都没塞?”
他小姨说这话的时候是对着墨先生说的,但是那话说的是普通话不是家乡话,明显是说给我听的。
墨先生被问的发愣,问:“要塞红包吗?”
他小姨跺着脚说:“当然要塞,你妈受大罪了。”接着,他小姨绘声绘色地跟我描述了一下他妈受了什么罪:第一宗,医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