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安好,便是晴天(原名:微加幸福) 作者:奈良辰(晋江2014.02.14完结)-第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说:“你好,请问是盛年小姐吗?”顿了顿,他又说,“我是程家言,Evan Cheng。”
作者有话要说:
☆、【5 你要的爱】
【Chapter 5 你要的爱】
我明白,我要的爱
会把我宠坏
像一个小孩,只懂在你怀里坏
你要的爱,不只是依赖
要像个大男孩,风吹又日晒
生活自由自在
——戴佩妮《你要的爱》
盛年疑惑皱眉:“程……家言?对不起,”她尴尬地笑笑,“我好像不太记得这个名字。”
那头的人似乎也轻轻笑了笑,“唔”了一声说:“没关系,因为这是我第一次正式介绍自己。”
虽然他的声音极为好听,但这并不能冲刷走盛年的愈加尴尬。
她侧头夹着手机,慢慢坐起身,问:“程先生,您能不能再解释得稍微详细些?”
此时的程家言正倚窗而立,从宾馆27层的落地窗户望出去,整个N市最繁华的景象一览无余。
十月的清晨,这个城市的外头已然车水马龙,来往的人群熙熙攘攘。程家言眼前仿佛能想象出盛年此刻咬唇困惑的模样,她的眉心,一定蹙起了一个小小可爱的疙瘩。于是程家言开口说:“咖啡店里你认错的那个人,还记得吗?”
盛年差点惊讶地“啊”出声,诧然道:“你……你是那位先生。”
原来竟是他。南方人说话向来没有后鼻音,“陈”和“程”读起来都是一个音,也难怪那次会造成误会。
但转念一想,她又迟疑道:“不过,你怎么会……”
似乎知道盛年下面要问什么,他说:“你在那份教学计划表上标注了联络方式。”
她恍然记起,又想到前几天晚上在PUB里发生的事,于是连忙道谢:“对了,那天晚上真是多谢您了,上次因为太紧张忘记向您道谢了。”
清晨的一缕朝阳投过窗玻璃洒落了满地,筛碎而温暖。
沐浴在这样的阳光下,程家言微微抬头看向远方碧空,苍穹湛蓝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微笑:“举手之劳而已。不过盛小姐如果真要表示谢意的话,不知能不能抽半天的空做一次向导?”
“向导?”盛年明白过来,“这是程先生第一次来N市吧?”
他的声音依旧低沉:“唔,算是第一次。”
盛年一口答应下来:“我虽然不是N市本地人,不过在这里呆了三年多,给您当向导应该没问题的。”
“不知盛小姐什么时候有空?客随主便。”他的声音里似乎带着笑意。
他们明明只是陌生人,但他的话却那样自然,丝毫没有让盛年感觉到尴尬或是隔阂。于是她笑着道:“明天下午两点在XX路见,可以吗?”
“好,不见不散。”
而今天下午,他们确实不见不散,盛年也确实给程家言当了一下午的向导,只是之后的“情侣大考试”实在是意料之外。
盛年垂首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捋了捋背包的带子,心里的情绪说不清道不明。忽然,视线里闯进一只粉色的手表——到底,还是留下了今天假扮情侣的印迹。
那天之后,将近两个礼拜里程家言都没有联系过盛年,盛年也渐渐地以为,那天、那个人,只是记忆长河里的一个过客罢了。
直到一天中午,手机铃声在安静的宿舍里显得格外清晰。
盛年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个陌生却又带着熟悉感的号码,咬咬唇,犹豫着不知到底该不该接。原本,在程家言第一次打电话给她之后,盛年是把他的号码存入通讯录中了的。只是后来,那天下午发生的一切让盛年又毫不犹豫地将号码删去了。盛年从来不觉得自己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偏偏程家言的号码,她只看过那么寥寥两三次,现在却如此地笃定。
犹豫不决中,铃声响到了底,宿舍终于重复宁静。
就在盛年刚刚欲舒一口气的时候,手机的屏幕再次一闪一闪地亮了起来。盛年不由心下一紧,微微蹙眉,还在无可奈何地犹豫时,忽然手机被人一把抽走,只听耳畔响起单姗兴奋而又强收敛的声音:“喂,程先生你好,年年她不好意思,所以就我帮她接啦!”
程家言记得她,单姗,那晚pub里喝醉的女生,更是盛年的好朋友,于是他低笑:“单小姐你好。”
单姗愈发的兴奋和惊奇:“你怎么知道我姓单?年年跟你提起过我吗?”
程家言直言不讳:“盛年的好朋友,我怎能不上心。”
“哈哈!”单姗素来喜欢爽快的人,更何况虽说只是一面,程家言给她的印象却极好。单姗一边朝着盛年挤眉弄眼,一边极力地躲开她欲抢回电话的手,继续笑着对程家言说道:“好说好说,放心,我绝对是站在程先生这一边的!”
单姗话音未落,手机却被盛年终于成功夺回。
盛年用力地瞪了单姗一眼,接起电话,顿了几秒后才开口:“程先生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她的声音礼貌而疏离,正如他所料。
在盛年看不到的电话那头,程家言的眸光微黯。但仅仅是一瞬,随后他扬起笑容:“今天晚上想约你一起吃个饭,不知盛年小姐是否赏光?”
单姗的脑袋早就凑过来了,盛年佯怒,轻轻拍开她,推辞道:“程先生,今天晚上不巧,我刚好有事。”
岂料,单姗在一旁恨不得以最大的嗓门高喊:“年年你骗人!你晚上明明空着!”
盛年顿时语塞,板起脸狠狠瞪单姗,但单姗哪里会睬她。见单姗有再次高喊的意图,盛年忙一手捂住她的嘴,略微窘然道:“那……其实,不用了吧……”
单姗喊得那么高声,程家言自然也听得分清。盛年的推辞亦是他的意料之中,所以他并未动声色。
程家言的声音依然那样低醇而好听,就如同她头一回接到他电话时一样的感觉,好像丝丝顺滑的巧克力般。他带着低笑,一字一字,说得很慢:“如果,我坚持呢?”
不知为何,就在他说话的那一刻,似乎有谁轻轻拨动了盛年心里最柔软的那一根弦,触得她不由一怔。未反应过来,却听自己已经开口应道:“好……”
几乎是下一秒,他飞快地接口:“那好,下午五点半,我在你们学校正门口等你。”
没有给盛年任何拒绝的机会,程家言迅速地挂断了电话。
盛年忪愣地收起手机,莫大的懊恼侵袭了她:刚刚怎么竟神使鬼差地就答应了呢!
无奈地扶额,抬眼却见单姗写满渴求八卦的脸,盛年不由好笑又好气:“你个臭姗姗!为了惩罚你刚才的‘背叛’,该干嘛干嘛去!”
单姗赶紧堆笑:“哎呀好年年,我这不也是帮你嘛……我看,这位程先生可比那个姓梁的靠谱多了!况且,人家都已经表示得这么明显了,该出手时就出手啊年年!”
盛年哭笑不得,没好气道:“要出手你出!”
话是这么说,其实,心里的感觉仿佛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盛年在桌边坐下来,抿唇。
她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男生有过这样的感觉,就宛如罂粟,远观时总会感叹于它的美,却又从不敢往前一步。
寥寥四次的接触,无可否认程家言真的是一个让人很难不去欣赏的男子。他摄人心魂的桃花眼,他天生卷翘的睫毛,他笑起来微勾的嘴角,亦或是他出类拔萃的光华,无不让盛年感到温暖。只是,也许是因为梁辰楠已经在她心里占据了太大的位置,又或许是天生的自我保护本能,她无法不想远离他。
远离他,仿佛,她就会安然;仿佛,他就会知难而退;仿佛,那天下午当他的吻猝不及防地轻落在她唇上的那一刹,她的呼吸和心跳从未乱了节奏。
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盛年再次陷入了怔忪。
而同一时间,程家言也端起手里的玻璃水杯,仰脖喝了一大口。
站在大大的落地窗户前,金灿灿的阳光洒落满地。
程家言穿着淡蓝色的立领衬衫,袖口挽起,头低侧。大概是因为眼里含着笑,连带着整个侧脸的线条都柔和下来。他的目光放得很远,似乎是在看高楼之下车水马龙的街道,又似乎只是透过落地窗去想念一个人。
晌午的阳光明媚当好,照射得程家言的发色都如此橙亮。
五点半的时候,果然有一辆车停在F大的正门口。
既然已经答应了程家言,盛年心里纵使不太愿意还是依言出现。这一次,他没有斜靠车门外,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驾驶座上。
傍晚的光景,正是学生外出聚餐或是逛街最好的时候,因而人群如潮,络绎不绝。但这样渐渐晕黄的夕光之中,程家言却一眼就望见了正远远走来的盛年。她的头发依然披散着,阳光下仿佛跳跃着一点一点的光亮。浅蓝色的抹胸长裙一直没过膝盖,那双白色的帆布鞋则肆意地招展着她正值花开的青春。
待盛年走近,程家言按下副驾驶座的窗户,凑过身,对着她微笑道:“Hi,这里。”一边说着,他一边替她打开车门,脸上仍旧带着那抹笑。
他戴着墨镜,因而盛年无法眼见程家言的眼神,但轻挑的右眉和那抹斜勾唇角的笑容却仿佛因此平添了几许诱惑。
在程家言隔着墨镜的注视下坐进来,关上门,盛年瞥了一眼他,抿唇后还是忍不住说道:“你……你一定要戴着墨镜吗?”
他再次扬了扬眉,随后摘下墨镜扣在衬衫口袋,笑意微微加深,道:“本想借此增些印象分,不过看来是失败了。”
又是这样似乎很亲昵的话语,偏偏用如此玩笑般的口吻说出来,于是整个车厢里再无法逃离暧昧的气息。
看着眼前轻笑的程家言,盛年根本无法将他和第一回见面时那个淡漠的男子联系在一起。
她没有笑,微微皱眉:“程先生,我想……”
“程家言,”未等她说完他就打断她,语气里增了一丝认真和不容置喙,“或者Evan。既然我称呼你为盛年,你是不是也该对等相待?”
她从来都是一个敏感而聪慧的女生,自然明白他这样说的用意。找不到推脱的说辞,她只能应承:“好……Evan。”
最终她还是选择了喊他的英文名,仿佛是做最后的心理挣扎,就好像这样还能跟他保持一定的距离。
程家言回过头,兀自笑了笑,随后复侧头,问:“日本料理可以吗?”
她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忽然他俯身而近,脸几乎贴着她的左颊,天生卷翘的睫毛在他的眼睑映出一簇扇形的影子。车厢里如此安静,而他的呼吸声就近在耳畔,紧张夹杂着惊悸,盛年下意识地微微后仰,转头警惕道:“你要做什么?”
在程家言的眼里,此时的盛年也许就像时刻提防着大灰狼的小白兔,弱小却坚韧。
他不由地扯唇而笑,眸色流转的桃花眼故意注视了盛年好几秒,这才悠悠然说道:“看来盛年的交通安全意识不够强啊,我只是想帮你系好安全带。”
恍然想起来,自己刚刚只顾着“心理交战”,竟连安全带都忘记系了,盛年顿时脸涨得通红。带着一丝窘然,又有几分没好气,她用胳膊肘推开程家言,边拉过安全带边说道:“我自己来,你开车就是了。”
盛年心里止不住地懊恼,明明自己不是一个会轻易脸红的人,为何每次和他在一起都会这么窘迫呢!
原本,听他说去吃日本料理,盛年以为会在闹市区的摩天大楼里,只是没想到半个多小时后,车子在一条幽静小巷的尽头停了下来。
巷子里很安谧,盛年从车里出来,静静地站在尽头处遥望来时的路。
这条小巷,仿佛隔绝了市廛的红尘,又深又长,转过弯去依旧是巷陌深深,如同宁静的黄昏,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的足音。
盛年忽然想起曾经读过的柯灵的散文,而这条小巷,正像柯灵笔下的那般。不高不矮的围墙挡在两边,斑斑驳驳的苔痕,墙上挂着一串串苍翠欲滴的藤萝,简直像古朴的屏风。墙里常是人家的竹园,修竹森森,天籁细细;春来时还常有几枝娇艳的桃花杏花,娉娉婷婷,从墙头殷勤地摇曳红袖,向行人招手。
黄昏的落晖将墙头斑驳的砖瓦似乎都点亮了起来,黄澄澄的一大片,让盛年甚至忘记了关起车门。
程家言将盛年的反应都一一看在眼里。微微俯身,关上车门,他的嘴角不易觉察地勾了勾。
顾康是个“万事通”,每到一个地方总能挖掘出最地道的场所。中午和盛年通完话,顾康忽然从身后窜出来,笑得一脸暧昧:“怎么样……BOSS,进展如何,还顺利么?”
程家言眯眼,也不看“来者不善”的顾康,边收起手机边淡淡道:“舜阳的材料你都整理好了?”
顾康笑得更贼了,拍拍程家言的肩头,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Evan,跟我还见什么外啊!是上次那位盛小姐吧?我等你出手等了这么多天,终于见你有所行动了。”他一边“啧啧啧”地笑,一边从背后摊出一叠打印的纸,上头似乎有一些图片和文字。
顾康将那叠纸塞进程家言手里,继续道:“早帮你打听过了,这家日本料理绝对值回票价!”
而现在看来,顾康这个“狗头军师”到底还是没有推荐错。
盛年回过头,脸上欢喜的笑容依然,歪过头问:“不是说第一次来N市么?又怎么会找到这么僻静的地方?”
程家言耸耸肩,笑道:“你不知道么,身边有个军事,犹如有一宝。”
盛年想了想:“顾……顾康?”
程家言锁好车,走到盛年身侧,淡淡笑了笑:“难为你竟然还记得他的名字。”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了一扇的古朴而又带着浓厚日式风格的大门口。轻轻推开虚掩的木门,满院的夏日芳色扑面而来。
他微微前倾身子,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微笑看着她:“女士优先。”
或许是这里的景致实在太好,美得让她无法再保持之前在车里的僵硬态度;又或许是他的表情太过真挚、眼神太过专注、笑容太过迷人,总之,盛年到底没有忍得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盛年无法否认,明明还是不熟的相识人,除却那次猝不及防的轻吻,和他在一起,却总是让她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