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宫图by墨清(心脏病攻 温柔攻美受he)-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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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公子客气了,我家主人已在前方等候着公子,祝公子一路顺风。”
就这样,我和疾风一路行来,每到一处,必有人口称奉主人命的尽心招待。我与疾风也不多问,该吃便吃,该睡便睡,只是那神秘的主人一直未曾露面。
第八章
就这样一路有人好吃好睡的伺候着到了京城。望着繁华的街道,我对疾风淡淡的说:“这京城里最大最好的客栈就属京华楼了,就去那儿安顿吧。”
“是,老爷。”
果不其然,我们二人骑着马慢吞吞的走到京华楼的门口,掌柜的已在檐下躬身久候了。想我陆临清何德何能;居然能让人一路这般服侍。
“请问客人可是陆公子?”
这句话一路上我已听了十来遍了,委实有些腻味了。懒得回答,索幸挑了挑眉毛算是答案了。
那掌柜到底是京里最豪华客栈见过世面的,微微一笑便接着有礼的说了下去。总算下一句有了那么一点点的新意:“我家主人已在雅间等候公子多时了。”
“哦,好。”倒真是没想到这位神秘的主人在我一到京城便迫不及待的出来了。
“老爷……”疾风有些担忧的看着我。
我对他微微的一笑,摇了摇头,翻身下马,疾风便紧随我后面。
“主人吩咐了:陆公子的随从一路多有劳顿,请上房休息。”掌柜的站到了疾风面前对他恭敬的说道。
是想单独见我吗?我也有些被挑起了好奇心,一路行来,眼见这神秘的主人权势如此之大,便告诫自己要静下心要沉着应对。我略微的平复了一下心情,对这掌柜道:
“贵主人真是周到,临清先谢过了,有劳掌柜带路。”
那掌柜没有从正门进去,倒是倚着墙边进了一道小门。行了一段后竟发现里面居然楼阁重重,雕廊曲长,庭院深广,别有洞天。不多时,那掌柜便将我引到一个月洞门口,
“主人便在内厅等候公子,公子请。小人就在此处拜别公子。”对我一施礼转身便走了。
从门洞向里望去,里面波光粼粼竟是一个极大的人工湖泊,一座九曲桥蜿蜒的从岸边直通到水中殿台式的宴宾大厅,玲珑璀璨的琉璃灯盏,流光溢彩,映得原本就雕梁画栋美仑美奂的厅殿如同琼楼玉宇,天界楼台。
厅中琉璃盏下支了张不大的圆桌,有三四道人影围坐在桌前,因隔得远面容望不清楚。我定了定神,信步朝那里走去。
行至桌前,才看清座中央之人面容清秀,威严贵介,不正是路上偶遇的赵书安吗?刚想见礼,他却低沉一笑起身迎上道:
“李兄一路辛苦啊。”
我实在有些啼笑皆非,这人既早知我真名,这会子是在调侃我吗?想他位高权重,还需谨慎应对。暗暗叹了口气,行了个大礼,
“临清多谢四殿下一路照顾,先前多有得罪,望殿下海涵。”
“哪里的话,不知这一路安排可还合意?”他微微一笑,忽又正经,双眼如炬,直直的盯着我。
“再好不过,再好不过。”我觉得背上有些虚汗。
“满意就好,要是这帮奴才有半点不到之处,本王必重重罚他。”他的眉头皱起,脸上闪过一丝杀意。又看了我一会儿,才满意的展眉对我道:
“我们都在等你,一同入座吧。”
“是,殿下先请。”
刻意比赵书安晚半个身子入座,他的陪客都站在一旁,纷纷过来见礼。
“在下沈明玉,陆公子,幸会。”一道清亮温和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我却如获雷击,半天回不过神。
我怔怔的抬起头来,只见眼前之人一袭青衣依旧,素袖如云,笔挺乌黑的眉下那双明媚的凤目却是出奇的清亮凝静,愈发显得秀美清雅,如同美玉生辉。他见我半天不答话,面上微显诧异,但仍然有礼道:
“陆兄,久仰了。”
我见他如此衣衫款款,翩然而至,心中早已沉醉。听得这句话,不得已定定神,回礼道:
“沈兄有礼。今日得见沈兄方知所谓:君子瑞方,温良如玉。”
这话一出口,我便暗想不好,怎么能一见面便这样直白的称赞人家。果然明玉的脸上微微一红,赵书安倒是哈哈大笑:
“明玉,看来你不但折服了我们整个京城的姑娘,还把这天下第一的大国手也折服了,哈哈哈,有趣……”
我暗叫不妙,赶紧打岔,对着赵书安身边的另外那个人说:
“临清见过先生,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那人一派文士打扮,年龄较我们稍长,此时也在忍俊不禁,见我说话,也温文回礼道:
“在下只是王爷府上一个食客,不敢称先生。公子只需唤在下名字柳子承即可。”
我与他眼神一触,只觉他神清内敛,看来不会是个普通的食客,怕是近身幕僚吧。见过礼后,便纷纷坐下准备开始用餐。
第九章
安坐下后,赵书安淡淡一声:“开宴”,一群年稚貌美的少女,端着各色罕见佳肴排着整齐的队形映着璀璨的琉璃盏走了进来。皇家奢华向来不是民间可比,看着这满桌的山珍海味还真是世间少有。酒过三巡,大家都渐渐的热络起来。赵书安低沉的声音在身侧响起:
“临清这次来京城可有要事要办?”
我淡淡一笑,本不想言语,这陌生人有好奇心,恐怕更有大雄心。琴书画三绝也好,御用画师的传人也罢,平平淡淡的日子我很满足,无心与谁相争。但是实事恐怕不能违背,一个天璜贵胄,为了你一介布衣那么劳师动众,甚至自己出面相陪。罢罢,该来的是躲不过:
“临清此次进京,是为皇上贺寿而来。”
“哦……不知临清为我父皇准备了什么贺礼?”他倒是像更来了兴趣。
“在下乃一介布衣,身无长物。而皇上富有四海,在下只有将生平封笔之作敬献给皇上。”
赵书安细细端详这句话,一时并未作声。明玉倒是显得有点意外,他温和开口:
“小弟愚钝,不知路兄如此年轻为何有封笔一说?”他说话语速不快,声音清亮好听,幽幽徐徐,在清寂的夜里,格外入耳。
“这是祖上的规矩,凡陆家子弟一生为皇家作画二十幅。”我缓缓道,眼仍定在明玉身上,看他在琉璃盏下端坐,青色水袖映着皎月,清润出尘,不由眸光流连,由衷心赞。
“临清的墨宝父皇从不轻易示人,连我都无缘看一眼,”赵书安显得有些意兴遄飞,毫不客气的对我提出了要求:
“不过,不知我们今晚可有幸,能听听临清的琴音?
我微一犹豫,可又一想这人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失礼得罪的,便欠了欠身:“恭敬不如从命。”
一边的案几上放着一把精致漆色,古朴花纹的筝。随意的拨弄了一下琴弦,那琴发出“铮铮”声,音质纯厚悠扬甚是悦耳,是把好琴。我跪坐在琴前,略微的定了定神便开始抚奏……
东篱采菊南山望的清远……
菩提树下拈花笑的淡然……
醉饮高歌卧长安的洒落……
闲敲棋子落灯花的悠然……
一曲尽罢,满座无语。望着寂然无声的殿厅,我淡然一笑:
“临清献丑了。”
“果真是风姿绝代,天下第一的琴,”赵书安举起酒杯:“听闻临清的琴素来只为好友而抚,看来今日我等缘福不浅,得此好友,哈哈,即使大醉一场又有何妨?”
说罢,便先干为尽,明玉等也陪了一杯。我也只得从新入座,举杯而饮。
“这琴音已绝妙至此,想来陆兄的书画也必定令人倾倒。”明玉抬眼一笑,最美的莫过于那双墨色的眼瞳,深敛如海,又纯净似泉,顾盼间横波流转,刹那时便惊艳人间,眸光深处,又像有什么在流转:“明玉有一个请求不知陆兄可否答应?”
他坐在我身边,言语未到,身上淡淡的清香已温暖的绕了过来,丝丝缕缕,悠远温文。莹白的俏脸上眉目如画、笑语嫣然,不过那雪白的下巴好像比前段日子初见时更尖了点,不由觉得心中微疼,而那双乌黑的眸子正波光滟潋的瞅着我等着回应。我暗暗叹气,果真是色不迷人人自迷啊。
“沈兄请讲,在下若能办到一定尽力。”
他微微一笑,雪白的双颊上梨窝隐现,长睫轻扬,端的是一派天真风流:
“明玉并无兄长,今日却对陆兄一见如故。现距圣上寿典尚有时日,若陆兄不弃,便在舍下安住可好?”
“这……”我倒有些犹豫:“相府繁忙,若是打搅恐有不便吧。”
“临清莫要推辞,沈相爷早就另有赐住,就在宫墙之外,以便父皇随时召见,”赵书安笑着打断了我的犹豫:“你可知沈家的状元红可是京城第一啊,这次可真是有口福了。”
明玉也陪在一边温和的笑着,我看着他期待的目光,也只好点头,起身一揖:
“既如此,临清先谢过沈兄了。今日已晚,不如明日再到府上打搅。”
他笑盈盈的起身回礼:
“陆兄切莫客气,明玉正求之不得。”
一顿饭下来谈古论今倒也宾主尽欢,待到酒足饭饱已是月上中天。乘着清冷皎洁的月色走出大门,疾风已在门外等候了。
“多谢殿下盛情,临清拜别殿下,”我对赵书安一揖到底。
“临清早先安歇吧,本王就先回了。”
“小弟明日就在家中敬候陆兄大驾了,”明玉微笑着缓缓道。
与他们一一拜别后,我与疾风信步踱行,慢慢回到了京华楼后面的中庭小院。京华楼覆地宽广,内有两个小小的院落,赵书安细心安排,我与疾风一人一座厢房,我生性喜清静,倒确实喜爱这样。进了院门,听得身后仍有脚步声,不由微微一笑,低声道:“疾风,你也累了一天了,去休息吧。”后面并无回答,我只好停下来,回头问道:“怎么了?”
“老爷,听说那主人是个王爷。他为何要如此……”
知他是关心我,不由觉得心中一暖:“疾风,我们陆家儿郎向来如同闲云野鹤,从不在名利红尘中打转。家训如此,我亦是如此。可是现在,我虽不愿在这些人中斡旋,但来者是天璜贵胄,不能轻易失礼得罪啊。”
“老爷……”
我抬手止住了他要劝我的话,仰头望向天际,空中一轮玉盘,皎皎清辉遍撒人间。
“皎皎者易污,只要心存高洁,还是不要太秀于林的好啊。”我看着他,微微一笑:“疾风,我自有分寸。”
第十章
第二日自然也是睡到日上三竿才懒懒起身;听得我的声响,在外面久候的疾风轻轻推门而入:
“老爷起了,睡得可好?”
“很好,一夜无梦,”我掩住口打了个哈欠。
“老爷今日如何安排?”疾风恭敬的递上衣服。
“我们今日便搬去宰相府住,昨日与明玉约好了的,正午去那儿吃饭吧……哦,不用穿途中那些简便的衣裳了。”
“是。”
疾风给我换上了一袭白色锦云缎银线滚边的外袍,袍角和袖边都用银线绣了几株梅花,系上浅紫银扣的腰带,长发用紫玉簪挽住,望瞭望铜镜自觉满意,回头道:
“先去留驲轩看看,选样上得了台面的东西送人。”
“老爷把家传的血玉都送给明玉公子了,还能有什么更贵重的东西可送?”难得疾风的调侃。
“疾风,”我故作正色道:“那是两码事。”
留驲轩也算是京城里最有名气卖古玩字画的了,我与疾风在那里挑了半天都未有中意的,玉石黄金总有些匠气,况且他爹是一品宰相,家中这些显摆的东西也必不会少。一番周折后,那店家看我们实在懂行,总算被逼得拿出了镇店之宝:一幅黄庭坚的真迹。不过,要价也真够狠,我硬是吸着气拿出了十五万两的银票才得以成交。走出店门,便觉太阳明晃晃的直晒着人头晕。
“疾风,你说我们陆家为何一定只许子弟画二十幅画呢?”
“……老爷,我想那是老老太爷喜爱清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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