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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媒"运当头 媒运当头(出书版)+番外 作者 睡懒觉的喵-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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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及此小媒婆瞅了眼夏何夕的侧脸,对方刚好也微侧脸颊过来看她,电闪雷鸣间笑意已溢出嘴角,他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带你回去见见爸妈。”
  苏小沐脸瞬间烧起来,埋头瓮声:“还没正式上岗,别乱喊!”
  A城离C城并不远,两个半小时后夏何夕的车就到了花隐山的桃隐园。苏小沐乍一听这名字,花啊桃的,还以为是什么农家乐,但实然这里却是货真价实的墓地。
  曾经,在小媒婆的心里,墓园总是薄雾笼罩,阴阴沉沉的带着些死气。一排排的墓碑整整齐齐地竖立着,冰冷而压抑。墓园的工作人员也必须是印堂发黑、目光呆滞的,可眼前的一切却完全颠覆了她的观念——
  花红柳绿,白云朵朵。仰头眺望整座山岭,树木一层层整齐地重叠上去,偶有工作人员穿梭其中修剪树枝或擦拭陵墓也是笑脸迎人,没有半点晦气。偶尔风一吹,山上的月季、四季桂就随风舞动,万绿丛中一点红,倒霎时好看。
  据工作人员说,桃隐园到了三月才是最美的,桃花灿烂,春意盎然,墓碑全部建在桃树下,前来拜访上香的游客贯穿其中,不知道的人见了还以为大家在踏青。饶是桃隐园的人言过其实,小媒婆还是被眼前的景致吸引了。
  夏何夕趁着她休息发神的空当去买香蜡纸钱,他前脚一走,小媒婆的手机后脚就响了。看了看来电显示,小媒婆接起电话,淡淡嗯了声。那边隐隐绰绰传来女孩子的声音:
  “小沐,你好聪明~我诈过你大哥了,还真是你猜的那样,夏总联合他们三兄弟……另外我也查了夏总的近期的通话记录,的确在那天吃饭前他们有联系……”
  闻言苏小沐深呼口气,盯着前方石桥柳树,良久才低声道:“知道了。”收了线,小媒婆百无聊赖地坐在喷泉附近的木凳上等夏何夕,待那人缓缓走进自己,她才站起来,拍拍衣服:“这就进去了?”
  夏何夕抱着一大堆香蜡钱纸点头,“嗯。”说罢,另一只腾出来的手就自然而然要去牵未婚妻,可惜未婚妻极为不给面子,晃了晃柔荑居然把手揣进外衣兜里了。夏狐狸见状怔了怔,凝眸朝小媒婆笑。
  苏小沐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屁股又坐下来道:“夏何夕同志,是不是见你爸妈之前,把某些问题交代清楚。”
  夏何夕何等狡猾,面对此种状况自然已猜出个七八分,却也按兵不动地坐下来,默默守着苏小沐不言语。苏小沐哼哼,“和我玩敌不动你不动?”
  夏狐狸摸鼻子讪笑,“我这是等待夫人教诲。”
  小媒婆呲牙,“别恶心我了,这么快就连称谓都改了?这个‘夫人’不也是你玩阴谋手段,里~应~外~合~而来的吗?”小媒婆故意咬重“里应外合”四字,瞪着夏狐狸的眼睛已经有熊熊火焰在燃烧了。
  彼时自己出差归来,三位哥哥以神一般的速度掌握到夏何夕和露露的“□”,并携带自己前去观摩学习,这事小媒婆怎么想怎么都觉有猫腻,找安迪一查还真查出点问题来了。
  夏何夕不仅串通三个哥哥演戏,甚至还故意刺激露露,引发了这场血案。原来,苏小沐只猜到了开头,却不曾料到结局——她只猜到夏狐狸和三位哥哥联合起来演捉奸记,却没想安迪调查中还发现二哥曾找过露露,据大哥苏谦程交代,其大致见面目的就是告诉露露她苏小沐和夏何夕的关系,还颇有心计地将两人在不青山的照片遗漏在了露露家里。
  如此一来,露露才被激怒,故意寻上小媒婆挑衅威胁,这不是……才有周年庆的一幕嘛。这么推算而来,露露倒还成比较无辜的人,倒是蛇蝎心肠的二哥苏锦程……
  夏何夕举手坦白,“我承认里应外合是我策划的,但找露露这个事吧,我真不知道。我也是昨晚跟锦程通电话才知道,他只跟我解释说——”
  夏何夕顿了顿,待小媒婆抬眼看他,才一字一句道:“他说,女人偏要为难女人,只有这样互相‘激励’才能引发醋意。”
  苏小沐一口血噎死,“夏何夕,你是不是不玩阴谋诡计就不开心?不青山是这样,露露是这样,下次呢?是不是这次闪婚也是这样?”
  夏何夕托腮,若有所思道:“闪吗?我们认识快一年了。”
  小媒婆闻言凑近身子微眯眼去看他,阴测测说:“你在转移话题。”
  “……”
  “你心里有鬼!”
  听了这话夏何夕不知何故地重重叹了口气,颔首道:“嗯~先见了爸妈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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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夏何夕穿过百树千花,直到半山腰才到了夏氏夫妇的坟前,只是让苏小沐有些意外的是,夏氏夫妇旁边还有两座坟,立碑人也刻着夏何夕的名字。夏何夕将手上的鲜花分成四份,分别放在四个坟墓前才鞠躬说:
  “爷爷、奶奶、爸、妈,我带小沐来看你们了。”
  小媒婆凝神看那四座坟,发现夏氏夫妇和夏何夕奶奶的立碑时间都是在同一年,那么这么说……
  夏何夕见她微微出神,笑着拉她上香,一切毕才幽幽讲起当年的往事:“我爷爷死得早,小时候我和爸妈还有奶奶同住,后来……爸妈为了让我念好一点的大学,借钱把我送进了C城的私立外语学校。我在学校里除了学费,还有吃穿用行。他们一面要还债一面还要照顾奶奶的病,为了节约点钱我妈晚上下班都从不坐公交车,全是我爸骑着自行车去接她,但是……”
  夏何夕说到这顿了顿,眺望满山青树稳了稳情绪才继续说:“我那会儿挺怨他们的,两个人都是工薪阶级,奶奶的病也需要花钱,他们居然还那么好面子送我去读私立学校。学校里的人非富即贵,我一点都不喜欢那样的环境,我有时候觉得,他们根本不是为我好,只是为了达成自己的一个心愿。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会出车祸。”
  小媒婆看夏何夕埋下头,有些紧张地过去握住他的手,片刻才见他抬头,黑曜般的眸子清澈见底,摇了摇头,夏何夕给小媒婆一个苦笑,“没错,就是我爸接我妈下班的路上出的事,我有一段时间一直想,或许不是为了我,夏家不会有这样的后果。”他咽了咽喉咙,眼圈还是忍不住泛红了,“他们走了没多久,奶奶也去了。家里啥也没剩,借的债倒是一屁股,亲戚朋友们看我一个小孩子孤零零,倒也没立马上门要债,只是……没有谁肯再施援手了。丫头我就是那时候开始知道,其实人性真的比任何东西还凉薄,上一秒你们还可以是肩搭肩的好兄弟,可一旦涉及利害关系,呵……”
  这次,夏何夕埋下头良久,都没再抬起来,小媒婆用力拽紧他的手,将头搭在他肩上道:“其实你不用逼着自己去回忆那段时光,我不在乎你以前,我只关心咱们以后。”
  夏狐狸吸了吸鼻子,摇头勾唇:“可是我在乎,我虽然因为夏家的落败看了太多人情冷暖,可是这么多年我从没放弃过爱。丫头我相信感情,也相信爱,你看你是一个冷冰冰的玉,不也被我握暖和了吗?每次熬不下去的时候,我都告诉自己,只要努力就一定可以得到想要的东西,哪怕用些手段。”
  苏小沐蹙眉,“这是你对之前使计的解释?”
  夏何夕,你果真太久没得到爱了吗?所以他才会错以为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只有不努力不勤奋的感情?此时此刻,小媒婆很想告诉夏何夕你错了,就好比你父母对你的爱,一直都是与生俱来没有理由的,只是你失去得太久,自责得太久,久而久之就以为是自己争取不够的错了。
  苏小沐凝望着夏狐狸,却在他眼里看不到任何感觉。他摇头,看了看手终于说出了那个最大的秘密:“丫头,我离过一次婚。”

  第二十九章

  “我离过一次婚。”话毕,一阵凉风恰到好处地刮过,带着几分凛冽和寒意。苏小沐僵硬在原地,只觉喉口渐渐发紧,吐不出半个字。会不会……刚才风太大,她听错了呢?
  可下一秒,夏何夕就击破她所有幻想,他辗转又说:“去年回国时办的离婚手续。”
  小媒婆被“离婚手续”四个字击得心差点蹦出来,下意识地扶住胸口,想了又想,怔了又怔,望天、看地,最后才将视线重重移回夏何夕身上。她听自己平静问:“怎么离的?”
  这话倒像是把夏何夕问住了,他踌躇一番终究没说出答案,扶额苦笑:“丫头,你能不能有点正常反映。”为什么,心里有点失望和难过呢?夏何夕悬在嘴角的笑容泛着丝涩意,终究小妮子对他还是不太上心吗?所以即使是以结婚为前提,她也不过堵了把将来,而这个将来无关自己的过去,所以她这么无所谓那个“前妻”,无所谓他是否和别的女人有过肌肤之亲……
  “哦,”苏小沐撑下巴再次望天,眨了眨眸子才问,“那什么才是正常反映?”
  这下,夏狐狸真的哭笑不得了。昨晚辗转难眠,一直盘算着要怎么将这个事实说出口,又要怎么才能试图让小媒婆平静下来。他想过千万种可能,却从没想过会是这种状况——
  小媒婆不用自己安慰就已经平静,是该喜还是该悲?夏何夕倒抽了口气,闭眼道:“我本来没打算这么快告诉你,想慢慢让你知道,可是昨晚你忽然说结婚,我想……”
  夏何夕亮了亮眸子,好以暇意地看苏小沐,“我不希望这段婚姻里有半点欺瞒,所以我选择坦诚。”
  小媒婆不去看他的眼,背着手低头用脚尖玩墓碑边的野草。天很蓝,草很青,墓碑上夏氏夫妇的照片看起来很年轻很朴素……她知道这里叫华隐山隐桃园;还知道这里的老板很会打理,把墓园装扮得像庄园,她甚至知道夏何夕打算在这再给自己买个墓,她什么都知道就是不知道现在心里该怎么思考夏何夕说的那些话。
  小媒婆承认,是对夏狐狸有感觉,他每次和女孩子在一起的时候自己心里都好像被扯开了个口子,闷闷的,不是剧痛,但每动一下都让你浑身膈应。二哥说这叫吃醋,于是她明白她喜欢夏何夕。但终归,这份喜欢来得太轻太薄,面对离婚这样的事实,苏小沐忽然不知该如何应对了,甚至连该怀揣什么样的情绪都忘记了。
  她咬牙,“如果我说,你现在这个事情让我反悔了,我不想结婚了你会怎么办?”
  夏何夕异常平静,可说出来的话却字字滴血,他只咬牙切齿说了两个字:“你敢!”
  夏狐狸步步逼近小媒婆,眼神犀利:“苏小沐,结婚这件事是你首先提出来的,所以,是你给我了一个承诺。你把我捧上云端,让我看见一个可望的未来,如果你说你现在要把我推下去……”
  夏何夕磨了磨牙,说得血肉模糊,“我很乐意拉着你一起跌入悬崖。”
  听了这话,小媒婆忽然笑出声,夏狐狸不愧为夏狐狸,这么一说她都要感到羞愧难当了,不过几句话,就全变城她的错了?“你的意思是我必须对你负责到底咯?可我是受害者,我当时不知道你离过一次婚,你看,我一个未婚女配你二婚男,岂不是亏了?”
  话毕,夏何夕不知何故地忽然埋下头去,像做错事的孩子般双手相掐,半晌才又无辜抬头,黑漆漆的眸子却染上了一层别样的雾气。他摇头,“我没有……我当着我爷爷奶奶爸妈的坟前对你起誓,我和她不是你想象那样。我从没伤过她也没负过她……”
  只此一刻,苏小沐看他的模样就软了心,化成一汪水,然后这汪水如泉涌般统统倒进脑子里,让它们全部变成浆糊。所以恋爱的女人是笨蛋,怎么这么好欺骗呢?可更笨的苏小沐,明明瞅得清事态,还是眼睁睁看自己跌落其中。
  她打断夏何夕的话,“算了,不要说了,我忽然不想听了。”以前怎么样又如何?要么现在转身离开,从此不再相交,他的前妻也好,过去也好,都与自己不相干。要么冲上去抱住他,告诉他你的过去我不想理,但你的未来我管定了。
  小媒婆脑子还在两个选项中做判断,身体已先行一步冲上去拥住夏狐狸,夏狐狸反抱住她,正想说些什么就听她轻轻说:“有点冷。”
  夏何夕从没想过这个大难题会这么轻而易举解决,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挣扎良久只发了个鼻音:“嗯。”
  苏小沐说:“嗯个毛,我是委婉地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夏何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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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在A城逛了一天,夏何夕陪着小沐玩了几处名胜古迹,又在出名的“巷子菜”里吃了饭,小两口才悠哉悠哉往回走。小媒婆因为太累,在车上一度睡着,直到夏何夕拍肩叫她才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出了车进了房间,拖鞋正准备回卧室去,小媒婆终于——发现问题所在了。
  环视四周,苏小沐拍了拍脑袋,瞅一旁好以暇意的夏何夕,郁闷了。“怎么是你家?”
  夏何夕挑眉,“夫人,两天以后这也是你家了。”
  苏小沐叉腰哼哼,“别介,现在新婚姻法都出来了,这房子你不是一次性付清的吗?和我没啥关系,所以你的还是你的,我的还是我的。”
  夏何夕插手默了默,凝神瞅她,“丫头,你这是……变相提醒我房子加你名字么?如果——”
  小媒婆一口银牙咬碎,打断他道:“我只是提醒你夏先生,没有谁送女孩子回家是直接送回自己家的。”
  闻言夏何夕叹了口气,颇为无奈地起身将手机递给她。苏小沐问:“干什么?”
  “刚刚在路上我听广播,说你们那附近突发事故电线断了,现在整条街都停电,不信你打电话问问严颜。”
  严颜是小媒婆的邻居兼同事,听夏何夕这么一说,小媒婆蹙眉半信半疑真给对方打了个电话,居然还让夏狐狸说中了。草草挂了线,苏小沐再回头看夏何夕,对方已经坐在沙发上闷声看杂志了。
  时值初冬,夏狐狸已经穿上了淡褐色的毛衣背心,外边裹着条咖啡色的围巾,此时此刻翘腿坐在暖暖的壁灯下,真是……说不出的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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