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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永恒 上by星炀(攻有心脏病be)-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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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於,有一天,不再想睡,也再睡不下去,慢慢踱到了黑巷。 
那是我最後的庇护所。 
中午店还没开,只有几个人在收拾东西。 
“小姐在哪里?”我怯怯地找一个正擦桌椅的小弟问。这家店只有一个“小姐”,叫起来更像是在叫“大姐”的感觉。 
“後面。”他懒懒地抬起头像瞄到路人甲似的瞄我一眼,回了句,又低下去擦,认真得似乎擦的是百万古董桌。 
黑巷之所以受欢迎,便是在这里所有人都没有“过去”。大家只认在这里的你,出了这里,即使在大街上迎面走过也不会打半声招呼。更没有人在乎你在“外面”如何如何,王子和乞丐一样可能坐在一起。只要进得来,“身份”便是无足轻重的东西。 
我在後面的休息室找到於婉如,她正躺在沙发里补眠。看她似乎真的累得不行,我站在沙发前犹豫了一会,拿不定要不要叫醒她,最後还是算了,一切等她睡醒了再说。 
刚抬腿要走,她忽然张开眼睛:“怎麽?睡饱了?” 
“嗯。”我乖乖点头,“你先休息,我到外面走走,等你睡好了再来。” 
“那你不妨打打这个电话。”她拿过手袋,翻出一张便条给我。 
“这是什麽?”这个号码我没有印象。 
“不知道。她来了好几次,直接找到我说要见你。我说我不知道你在哪里,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留了这个给我,说如果见到你就让你立刻联系她。”她打了个哈欠,“看来好象和你很熟耶。哎,长得超漂亮哦,是不是做了什麽好事现在人家找上门来要你负责?” 
“女的啊?”我近段时间只有男性缘佳,女人的话,没有方向。 
“废话!难道你指望是男的?”她交代清楚,不耐烦我这麽罗嗦,干脆闭上眼睛逐客。 
不可否认,我有刹那真的还存著一丝希望……可惜,连这丝希望都破灭了。 
只好按号码打去试试,结果,是方采薇。 
我们约在我家楼下见。 
坐出租车在巷口下车。事情过去了几个月,已没有记者会在这四周出没。 
慢慢走过去,看到她站在上次等我的地方。 
“来了很久?”我若无其事地打招呼,像对一个普通的朋友。 
她也笑笑:“不,我也刚到。”礼貌而周到。 
我们相视一笑,仿佛什麽都没发生。全不见该有的剑拔弩张。能如此平和地面对,令我都觉得不可思议。 
如果还在三个月前,我会仍忍不住恨她,可是现在,却已没有了任何感觉。被她出卖,算是我还她的。 
每次经历巨变,我都努力忘掉那种不愉快的感觉,这似乎已成为一种疗伤般的本能。 
背负伤痛的人只会不停地增加伤痛,如果还想活得正常,便不要学会怀恨。所以,我不恨任何人,也便没有人能轻易伤到我。 
她看起来清瘦了很多,却似乎已一改咄咄逼人的气势,另有一番成熟内敛的风韵。看来星辉的倒掉,倒也不是什麽太坏的事,起码可以让她学会重新审视这个世界,不再只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 
我们像很久不见的朋友,对视了一会,她终於先开口:“近来如何?” 
“还好。” 
“是吗?”她走近我,细细地端详,竟似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来想抚上我的脸,“你瘦了……” 
下意识地头微一偏闪开,她也像发觉不对,手在空中停了片刻,立刻收了回去。 
我将目光转向一边:“你也一样。公司的事很辛苦吧?” 
“呵,”她自嘲地笑笑,走到另一边,“现在已经轻松了。” 
“以後有什麽打算?” 
“可能……要离开一阵子吧。不知道,也许永远都不回来了。”她的声音带出浓浓的倦意,想来已经心灰意冷。 
“是吗?也好。” 
“你呢?有什麽打算没有?还是和杜逡……” 
“我要去意大利,”这回轮到我叹笑,“可是──还要几年才行吧。” 
“是钱的问题吗?”她也知道了我的官司。“我这里还有些,虽然不多……” 
“不用。我会自己想办法。”我不会再用方家的钱。尤其还是拜她所赐才陷入如今的困境。不怀恨并不代表没有自尊。 
被一口回绝,她难免有些尴尬,沈默了片刻,重又笑笑:“意大利?好象是你妈妈的……” 
“嗯。所以想去看看,老是听妈妈提起。”我们的笑都不自然极了,可是却像一个维持著什麽的面具必须佩戴著。“对了,听说你一直在找我,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 
“想告别一下嘛,也是不放心……”她转过身来,眼中透出关切,“还好,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我放心了。” 
“又何必呢?”忍不住冷嘲。先把人推到井里再丢下几块砖头然後问人你不要紧吧不觉得有些多余吗? 
她看著我,嘴张了张终究没出声,半晌才说:“我知道你一定以为是我做的,但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真的不是我。” 
“放心吧,是我也不会生气的。”我无所谓地走到楼梯扶手靠著看她,“反正你也打过预告,没听话是我的报应。” 
“真的不是!”她眉头皱起来,“就算我想也没那种多余的工夫!当时我为公司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无暇去考虑其它。结果突然看到了那些报纸,我自己都给吓了一跳。我不知道是谁捅给报社的,但绝不是我。” 
“是吗?”她没必要骗我。我有些疑惑起来,站直了看她,“那会是谁?”难道我还有另外的仇家? 
“不知道。後来我去过那家报社,因为这些事知道的人并不多,但他们也只说有人提供了详尽的证据,具体是什麽人他们并不清楚。他们都是收到电子邮件或是信件才知道这些事的,而且写信的好象还不是同一个人……” 
“你是在说故事吗?”我还曲折离奇咧。她当现在在拍金田一啊? 
“你为什麽就是不肯信呢?”她烦躁地大声起来,“是,最後那条我承认是跟我有点关系,那是安妮搀和进去的,但只有这个而已,而且我已经骂过她了。其它的真的不是我。” 
我开始有点好笑地看著她的不安,她为什麽突然在乎起我的感受来?“为什麽要这麽认真地跟我解释?”大概从一开始拼命找我就有点不对劲了吧? 
她顿了顿,有点语塞:“那是……因为……因为我不喜欢背黑锅。如果是我做的,我一定承认。” 
“好,我信你。” 
我的爽快让她有点回不过神。“呃?” 
“我喜欢以前的方采薇。”我笑,这次是出自真心实意,“性急又爽朗的你,让我好怀念。现在这样,很像。” 
她呆呆地望著我,似乎连呼吸也停滞了,好久,才醒过来似的眨眨眼睛:“小非你……呼,”她大口地喘著气,低声呢喃,“你变了……不,也许的确……是我变了。其实现实里很多事让你已经无法决定自己该是怎麽样的。公司要倒的那段时间里,我每天都在开会、伤脑筋、四处求助。可是现实就是这样,没有人愿意趟这种浑水。我精疲力竭,公司却仍一天天垮下去。终於──有一天有个我以为还什麽都不懂的男孩对我说,当你把拳头握紧的时候,其实什麽都抓不到,但如果你张开手,却可以拥抱整个世界。这句话让我忽然间就这麽想通了──很多事情当它该过去的时候就不应该再紧抓著不放,否则很可能就失去了拥抱生命里另一些瞬间的机会。爸爸也对我说过,凡事只要尽力就好,不必强求。於是我终於想放开看看,虽然没能保住星辉,但相信爸爸在天之灵也知道我真的尽力了。也曾有其它公司想要收购,可是我觉得爸爸一定宁愿它倒掉也不希望看到它成为别人的一部分,所以还是申报破产了。” 
“我该恭喜你领悟了人生的真谛吗?”我认真地取笑。 
“不,该恭喜我给了自己一次机会重新寻找自己的生活。” 
“和那个男孩一起?” 
她吃惊地看著我:“你……怎麽……?” 
我笑著揶揄:“我不知道,只是瞎猜罢了。无足轻重的人说多少都是白费,而重要的人只需一句就够了。能让你这麽顽固的死硬派转向的想来就不是常人,而且还能和方先生相提并论,更是非比寻常才对。”能让她终於放开怀抱的该会是比我高百倍的人物。 
她脸上顿时飘过一朵红云:“你在笑话我?” 
“我在恭喜你。” 
她的眼中却流露出一些闪光的东西:“小非,谢谢你!我一直……很在乎你这个弟弟。可是,你还不自认是方家的一份子吗?”她仍是在意我对方鹏飞的称呼。 
我只是摇头:“我曾经也以为自己是,结果发现我永远都不可能成为其中的一份子。其实没什麽关系,我现在这样也过得很好。” 
她黯然地低下头:“那麽,我呢?你也不会原谅我了吧?更不会认我了……” 
我微微一笑:“你从来都是我的姐姐啊,否则我从7岁就开始追你了。” 
她惊喜地抬起头,走过来,这回真的抚上了我的脸:“我总是把你当不懂事的小孩子。可看来,你比我要成熟得多。” 
“我只是比你经历得多而已。” 
她看著我,表情复杂。 
“好了,我该走了。我的电话你也有,有事要记得联系我,知道吗?” 
“嗯。”我点头。 
她伸出臂紧紧地抱住我好一会,才掉头离开。 
“梦玛丹红”的栀子花香在鼻端萦绕,久久不散。像是她的一部分留了下来,做最後的告别。 
看著她慢慢走远,我终於忍不住叫住她:“薇姐,我也不喜欢背黑锅。” 
她奇怪地转头:“怎麽?” 
“关於……丁大哥,我真的没有──” 
她毫不意外地一笑:“我知道。” 
“你知道?” 
“嗯。他另外有封遗书给我,上面写得很清楚,而且你也不是那样的人。” 
“那你……”当时闹得地动山摇都是假的? 
“我只是真的……”她歪著头想了想,“气坏了。没有一个生气的对象搞不好会疯掉的,而且我气他宁愿为你死也不愿选我。那种感觉……真丢脸,女人总是自尊心强又任性的,哎哟,你就饶了我吧。真的走咯,再见。” 
她挥挥手,终於走出了我的视线。 
我站在原地,呆呆地看著那个方向,心中似乎有个地方补好又很快失去了。 
这样一个在我生命中占据了重要一席的女人,唯一的亲人,终於也离开了。 
似乎自由了,从被束缚和被压抑中解脱出来,可为什麽仍怅然若失? 
不知站了多久,才慢慢转身上楼。 
如果要搬家,就必须开始收拾东西了。 

27 

打开房门,里面飘荡著一股熟悉的气息,像是兽穴里总会残留著野兽自己的气味,让它每次回来能感到安心。 
屋子里依然是几个月前的一切,丝毫没有被人打扰过的迹象。他也一直没有回来过吧? 
掸开家具上的薄尘,打开窗透气。飘进来的依然是熟悉的混著大马路上汽车废气的烟味。 
这里离路边还有段距离,并不太嘈杂,只是污染依然会波及到。 
顺手打开电视,没有了他的房间已变得太过於安静,我需要一点声音的陪伴。 
衣柜里还有几件他的衣服。当时他回家调养也只说是暂时的,很快就会搬回来,所以也没有全都拿走。 
不过,他大概也不会来拿了吧?我另外找出一个袋子装他的东西,以後有机会通知杜家派人来取。 
还有他常看的书,他喜欢的CD,他的一些用品,浴室里还有他的毛巾牙膏牙刷香皂洗发水……到後来竟变成在专心地收拾他的东西。 
打开书桌的抽屉,发现里面整齐地放著纸笔和几本笔记本。 
这是他买的家具之一,我极少使用,所以这里几乎是他的专属。 
拿出一本来随手翻翻,全是一些数字,看起来像是日期。看仔细才发现差不多每天都有,日期後面是些奇怪的名词,名词後面又是数字。日期後的名词有时多达几行,密密麻麻,越到後面越是如此。那些名词虽然尽是些难懂的化学字眼的组合,却不停闪现出某种相关的信息,像是……药名?我突然想到,难道是他的服药记录?时间、药品、剂量…… 
急忙打开第二个抽屉,果然,全是药瓶!他一直在服药!我却完全不知道。 
呵!明明他把真相就放在咫尺,偏偏我迟钝得毫无所觉,只因他从未当著我的面吃过药。 
──我对他的关心根本无法与他付出的相比! 
爱一个人,到底是怎样的? 
认真地思索,却找不到答案。 
除去对他,我根本毫无恋爱的经验,无法去衡量比较哪一种是,哪一种不是。但,想好好对一个人好,也只他,而已。 
怔忡间,再翻到第二本,这回全是文字,没有一个数字。 
像是日记一类的笔记,却没有半个日期或相关的符号。写满了整页整页的纸,都是与他人一样清秀的笔迹。 
无法专心地看里面的内容,只是慢慢地抚摩著这些纸张。没有了他,这些记载便成为最贴近他的介质。那些笔画划过的页面像是他的心跳,在我掌中微微起伏。 
翻回到扉页,上面写著一句话: 
我的每一天只是为了在明天依然活著,这样便能让大家都快乐,但我的快乐是什麽? 
冰冷的冷静背後早就看透了生命的意义,无欲且认命到让人心痛,透著我能体会的窒闷和难忍的无奈。 
过去的他果真是不快乐的。 
当活著不是享受而只是求存时,时间与其它,便完全没有了意义。 
泪快涌出来前,赶紧合上封面。 
我所错过的杜逡语,曾漠然活著的“他”,我需要时间细细感受。 
最後一本,也是笔记。 
与前一本一样,只是似乎更新些,却有了日期,每天都有。我忽然有些预感,激动且有了期待。颤抖地翻到扉页,这回的看起来像是一首短诗: 
轻风/微雨/人潮如织; 
穿过/感觉/你的眼神── 
一瞬/永恒! 
泪终於如雨点般撒下,无法停歇。 
我们的相遇铭刻在这里,在他珍藏的笔记里。 
这里记下的是那个我所知道的深情又温暖的杜逡语。一定是。 
不敢再看下去,怕控制不了已经激动的情绪。慌忙把本子按照原位放回,关上抽屉,远远地逃离。 
以为已经说服了自己不再想他,可是现在那里却仿佛藏著个杜逡语,让我急切地想要拥抱。 
明知他不存在,也难以抑制这样的冲动。只能让自己跌坐到沙发里,捂著脸喘息。 
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还有多久才能不再这麽想念? 
杜逡语,这个名字就像我生命的封印,成为一道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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