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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永恒 上by星炀(攻有心脏病be)-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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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下一杯。 
黑巷的生意总是很好,因此即便有三个分散在各区内的吧台,还是觉得忙不过来。 
接近12点的时候,人流达到鼎沸,我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欠奉。 
“Fee;两杯‘Pink Lady’,一杯‘Blue Corl Reef’……” 
“Fee;给我一杯‘Angel Kiss’,要快!” 
“Fee,……” 
於婉如把我调到吧台果然是明知之举,见到的尽是同事不说,还可以忙到整个人抬不起头来,真正达到藏匿行踪的目的。 
虽然有黑巷的规矩,但来玩的客人要是看到几个月内崛起的风云人物还是会忍不住拉过来问东问西闲话里短。当然这不能怪她们,要怪只能怪女人八卦的天性。於是在所有的规矩被破坏前,於婉如不得不用些手段让我成为本店的摇钱树而非累赘。 
黑巷的吧台周围是不设座位的。虽然已经规定了所有的侍应生都可以成为客人看中的对象,但不包括酒保。所以有些客人会因为好奇我而来,结果却发现只能坐在远处观看。然後慢慢地被其它各型的帅男转移掉注意力。 
Fee是我的名字,使用范围仅限於黑巷,来源於一位德国夫人怪异的发音。我当她伴游的时候,她总是把我的名字顽强地念成“Fee”,被闲人们听去了,就经常拿来取笑,久而久之竟成了“艺名”。 我也不排斥多了这个名字,因为“曹非”是妈妈给的,被当作“少爷”的代称呼来喝去,心里会起一种怪异的不平,现在叫“Fee”反而轻松。 
过了3点,人渐渐少了,该带的都已带出了场去,剩下的有些还陪著客人在看表演,有些则三三两两围在吧台边休息。 
我靠在台子内侧喝水,於婉如也终於闲空下来,习惯性地过来哈啦一下。 
“怎样?现在已经没问题了吧?” 
“嗯。”我应著,给她杯啤酒。 
她猛灌一口,舒服地舒了口气,才点点头说:“你真超适合这种工作的,手生了这麽久还能这麽快地进入状况。” 
因为间隔的时间有点长,其实第一天刚接手的时候,我真的手忙脚乱,不过还好,堪堪应付得来,现在就已经好很多。调酒在我只是一种技能,并不出色,出了这里我就从没做过,因此连逡语也不知道我会这个。 
旁边凑过来一张调侃的脸:“哎,Fee;今天星期三哦。” 
我微微笑:“那又怎样?” 
“嗳,那个,那个,”他挤眉弄眼的,“又来了哦。” 
“对哦,对哦,我看到他在那里坐了很久,刚刚才走。”另外一个也凑热闹地加进来。 
“什麽什麽?”於婉如好奇地睁大眼睛,像只嗅到腥味的猫,“还是那个人吗?他又来了?” 
“对啊。於小姐没见过吗?每个星期三必到的Fee的忠实观众。” 
“不会吧?这麽帅的男人你会没注意到?” 
“讨厌啦!我当然见过。”她嗔怪地打一下他们的肩,“人家只是想矜持一下嘛,否则好象哈了很久一样。” 
“拜托,什麽‘好象’?你根本就是好不好?” 
“少来!我於婉如什麽男人没见过?你们这帮小兔崽子我都不在话下了,会哈那种货色?!啧!真是太侮辱我的品味了!” 
“哈,是哦是哦!”那两位仁兄顿时非常不给面子地笑弯了腰,马上被她瞪得边笑边闪到一边去了。 
我只能笑著摇摇头,女人总要用口是心非来表达心意。不过这位小姐属於博爱型,只用眼睛爱人。只要看上了便是喜欢,便要勾搭,然後过得不久再看上下一个,就把这个放到一边。店里一半以上的“少爷”都是她这样“看”回来的,包括我。 
这种习惯好象和某人很像呢!改天介绍杜廷语给她认识,不知两个人会不会生出惺惺相惜来。 
廷语啊……逡语……不知他现在好些了没…… 
突然於婉如的脸凑到眼前:“干吗?想心事啊?脸色这麽凝重。” 
“没、呃,是啊……”本想随口否认的,看到她一脸早就看穿了的神情,也只好招了。 
“小非啊,不是我说你,你不要一有空就一副魂不守舍的迷惘样,会让人很想把的知不知道?” 
“咦?有吗?”我从不知我在别人眼里是这样的。“魂不守舍的迷惘样”?很像是对嗑了药的形容。 
她嗤之以鼻地哼了声:“少给我装傻。以前你就是这样,这次回来了以後更是严重十倍不止。你知不知道你这种样子让人很有想要照顾的感觉?就是,就是那种……”她努力想用手势辅助表达,“那种……很──能够激起女人母性的感觉,对!就是那样。”她终於找到了自认恰当的形容,兴奋地拍了一下掌,“知道吗?当初我就是在街上看到你像是无家可归的可怜样才会想要搭讪一下看看的。你呀,又这麽漂亮,多少女人想拿过来好好疼爱一番呢。我每天都在帮你挡客,说你现在身体不好,只能在吧台服务,好说歹说才把客人劝给其它人。可是现在好了,不仅女客有兴趣,连男客也招来了,你哦,也为我想想嘛……” 
她滔滔不绝地说著,让我越发不好意思:“於小姐,对不起,真的麻烦了你很多。我看我还是另外找个地方好了。” 
她呆了呆,气得拍一下我的头:“你看你,我不过随口说说,你怎麽总是这麽认真呢?我又没有要赶你,你就给我老实在这里呆著。你欠我的多著呢,没还完前哪里都不准去,听到没有?” 
“哦。”我乖乖地笑给她看,“这就是所谓的‘母性的保护欲’了吧?” 
“哈?”她一楞,没有反应过来。 
“没什麽。”我赶紧摇头。看看表,已经4点,该打烊了。 
回到住处,洗完澡,整理好一切,就坐在床上,打开逡语的日记。 
每天一篇,便每天都与他在一起,聆听他无声的言语。 

30。 
「他终於不怕我的“轻云匕”了,我只能被赶了出来。不行,好不容易有了些进展,怎能轻言放弃?我去找大哥,他总能想到好办法。可是没想他竟然说动了母亲帮我去说项!大哥,你真是太伟大了!有你这种哥哥,我一定是前世修来的福气!还有母亲也是!我爱你们!」 

「母亲昨天拿了份他的调查资料给我,让我细细看过之後再决定要不要跟他在一起。拜托,这是干什麽?难道我选朋友还要先看身家吗?我把资料扔一边,然後跟她说看过了,我还是坚持。她看了我好久,然後点点头,说,逡语,我只是希望你能快乐,如果这样你能的话,我就去。我立刻点头,不停地点,感觉头都要掉下来了,她过来扶住我,然後紧紧地抱著,像是我要去很远的地方似的。我也有点不忍心,他们一直这样保护著我,当然会舍不得。可是逡语字典说,生命中的幸福,这样的只是一半而已。这次,我想自己去寻找那另一半幸福! 
谈判很艰难,在他的坚决反对下,连母亲都差点败下阵来。而且我还笨笨地叫了那个昵称,惹他生气了,母亲也不得不薄斥了我。最後母亲要和他单独谈谈,让我出去等,我站在外面一直担心著,不停看表,焦急得心口也隐约疼了起来,赶紧吃了颗药才缓下来。还好没人看到,否则结果就是唯一的──回家。等了好久好久,母亲终於把我叫了进去,告诉我那个胜利的消息!!上帝啊!她成功了!太厉害了!不愧是能把我们养这麽大的母亲!虽然还是有些限制,不过不用管那麽多了,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就行! 
他不喜欢我叫他“非非”,非常!我猜是因为在他心里这是只有特别的人才能叫的吧,比如他的母亲。 
我决定只叫一个字,这样也很特别啊。」 

「非有个很可爱的嗜好,就是每天晚上都会做发财的美梦!虽然我见过的人不多,但相信想钱能想到这个程度的除了他之外也绝无仅有了。我每天早晨把他叫起来都要先与他的“大奖”对抗一番,然後被怨恨的目光盯上好久。其实那些数目我都可以给他,可是这样他不会高兴,而且很可能会马上把我赶出去。 
他虽然没有稳定的工作,但是看起来应该没有缺钱缺到那个地步的啊,为什麽需要那麽多钱呢?不过不管为了什麽,只要是他想要的,我都会支持!否则以他这个速度,等挣到他梦的那些钱,可能都已经用不上了……非,我不是看不起你,只是现实总是残酷的嘛……」 

「非今天非常兴奋!因为他的钱存到了十万!但我非常沮丧,因为终於知道了他存钱的目的。他竟是为了移居欧洲才这麽努力地赚钱!他想离开,并且不再回来!一想到这个,我的心就一直在痛。 
听说穆尔姆斯综合症发病时心脏麻痹会是个显著特征,那麽病好了的话是不是还会有这样的後遗症呢?我的心口不时还会疼痛,我的病真的如他们保证的那样好了吗?我很怀疑。不过,无论怎麽样,能够让我出来与非在一起,哪怕是只有一小段时间,我也已经很满足了!跟他在一起,心中的那块总是空空的地方似乎在慢慢被填满……不孤独,也不寂寞,只要能看著他,听他说话,看他微笑,甚至什麽都不做地在他身旁,就会觉得好幸福!真的很爱他!就算他只是屈从於母亲的请求才愿意跟我共同生活,我也不在乎! 
只是,去欧洲……那麽遥远的地方……他说那里有他的童话世界……童话?为什麽他会沈迷於这种虚幻的想象?他只是在向往一种海市蜃楼的美丽吧? 
我知道他的抑闷,他的眼神中总是流露出茫然和困惑,总是在用对周围的漠不关心来包裹他实质的脆弱。我开始痛恨自己无法陪伴他去欧洲,无法带给他解放自己的力量,无法让他比我更爱他自己……希望我们的相识在你心里不是个错误,非。」 

「我後悔了!很後悔!!不该答应那个什麽“不干涉不妨碍”条约的!那是什麽烂条件?!他每天晚上都要去那种地方伺候那种老女人,为什麽为什麽为什麽?!本来我还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结果今天一时好奇就偷偷跟过去看看,可是,气死我了!他当侍应生就当侍应生嘛,干吗还让那些客人对他动手动脚的啊?拜托,那个欧巴桑都一把年纪了,不会回家照照镜子啊?还死拉著他不放猛吃豆腐!他居然也就势坐下来陪她有说有笑的,真是气死我了!他们这个店怎麽这样的?!难道连侍应生也要陪客吗? 
最倒霉的是想偷偷离开的时候,那个不长眼的老板竟然还以为我是来应征的,死命拉著我说我条件很好,选他们这里真是应了那句什麽“良禽择木而栖”的佳话,什麽嘛,我才不要咧!我只给非一个人亲,其它人想都别想! 
躺在床上怎麽都睡不著,脑子里一直在想非现在在干什麽,是不是正在和那些老女人……唉,真讨厌!那些在店里看到的画面一直一直浮现,让我分外焦躁!心口又有些不舒服了,对了,还没吃药…… 
刚吃了药写记录的时候,发现这几天都不太稳定,有些药忘吃好几天了。惨了,母亲又要怪了。不过没关系吧,这段时间已经好了很多,只是为调养才继续吃药,应该没什麽问题才对。 
非还有多久才会回来?我数著秒针的步子等他……」 

夜晚依然很忙碌,白天则除了睡觉就是整理东西。 
又整理出一些他的东西。根本就不可能完全分得开,我们的一切都混在了一起。 
我的大大的汤匙他也喜欢拿来用,他的鞋油也渐渐地成为我的专用。男人的用品本来就简单,住在一起更是不分彼此,也没真正想过有一天是要分彼此的。 
我搬家,原是为了彻底摆脱他的影子,可是最後换了住处,一切还是原样保留摆好,这样他便像是只暂时离开而已。人总是生活在矛盾当中,我不否认这样做是在自欺欺人。但我必须让自己安宁地生活下去,这是方式之一,除非有一天那些东西用完,而我也忘了添置的必要。可是即使那样,我也不能完全从“杜逡语”的魔咒中解脱,他在我生命中的存在远比我自己知道的要深要牢。 
而每个星期三那个人就会出现,坐在固定的位置上,点一瓶酒,然後除了喝酒什麽也不做,只是看著我。 
可惜,他的行为并不能影响我,原本他就是个对我没有什麽存在感的人,现在更是如此。我继续卖力地工作,管他是为了看我还是看其它美男而来。原本他要找漂亮的男孩子也很正常,在这点上,本店绝对货源充足,货色精良,而且质优价“美”。 
话虽如此,他这次真的比任何一次都有耐心,看来已经作好了充分的准备要打持久战。好,我也不在乎,就来看看谁会比较沈不住气。 
也还会不定时地接到杜家那两兄弟的电话,问好或是哈啦一下,就是很有默契地只字不提他。他们只是想确定我过得好不好。想来已经从他口中得知了我们分手的来龙去脉,更应该也从杜老爷处详细了解了前因後果了才对,否则杜廷语不会找他的时候把经过跟我讲得这麽自然。 
他,应该过得很好了吧?受到最好的照顾,得到最好的医治,又没有了牵挂,能专心养病才是。 
这样才好,对大家都好。 
和以前一样,我在黑巷的工作只从周二到周五,中间三天便去到处做兼职或干脆休息。现在反而没有那样的急切去赚钱存钱,也不再做发财梦,因为有个人牵绊住了我曾急於离开的脚步。 
怕真的走得太远,而错过了什麽,虽然宁愿那个“什麽”永远也不要来。 
如他所愿,我为他留下。就像当年妈妈为了方鹏飞。 
在街上乱走,这是我的习惯。并非逡语以为的毫无目的,我其实是在好奇地打量这个世界。 
进入了以字母命名的时代,所有的一切都在飞速地变换。你看不到橱窗里的模特上星期还穿著的跑鞋,找不到上个月还有的通往闹市的小路,猜不到明天竞选的政客会用的新花招,连路边的乞丐都缩短了变换乞讨噱头的周期。 
我眼见这样的变化,快得令我厌烦,於是渐渐成为落伍的一员。 
没有什麽能成为永恒,我叹息,郁郁不解,却束手无策。 
因为连自己都在变了。 
忽然,听到了一段很好听的旋律,一个男声在轻柔地唱,曲调动听却熟悉非常。我停住了脚步,细细地倾听,直到结束。最後一个音符落下,我急急地冲进这家店,揪住店员问: 
“刚才,刚才那首歌是……” 
“嗯?”那个女孩被我惊吓到了,只呆呆地看著我。 
我不耐烦地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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