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朝龙-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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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啪”的一声,温云霸已然挥出巴掌打在温馨脸上;温馨冷不防,一阵疼痛,摔倒在地上,宝剑却落在一旁。
她突然间塞住了眼泪,泪花打转,但就是不流下来。仍然将宝剑抓在手中,紧紧抱在胸口,一句话不说了。而是跪在地上,给温云霸磕头,一个、二个……一共九个。
温云霸急了“你为什么就不明白我做父亲的良苦用心呢?”
温馨不在搭话,抱着宝剑走出了房门;温云霸不敢离开,生怕这丫头做出傻事来,只能是远远跟上。
温馨出门朝后山走去,后山是舞剑峰,她和烙月常舞剑的地方。青草依依,此时已黄,乱石堆中,再无生气。可是温馨分明还看得到烙月的身影,他们一起舞剑的情形。
温馨突然记起烙月教她的“清风剑法”,她随即捡起地上的一截树枝,舞起了清风剑法,只是思绪冗乱,心中却只记得的那第十三式“到底那满山焉姹,抵不过一岁年华”。
只是一岁年华未到,已是物是人非,阴阳相隔;温馨突然就悟到了烙月这最后一剑的真意。难道我们还在一起的时候,师哥就已经料到了会有今天吗,难道他本就知道,爹爹会派人去杀他吗?
“师哥,你明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却还要对我那般付出。你如今离我而去,你让我心中何安呢!?”
长枝舞起,温馨口中不断念道“到底那满山焉姹,抵不过一岁年华。师哥,我明白了。师哥,我明白了!”
树枝骤起,如泣如歌,如怨如悲,点刺无具,心魂已失。无招无式,就连站在一旁的温云霸也暗暗称奇,这剑法藏有一股哀怨之气,只是攻守之间,疏难意料,竟是一套绝妙的剑法。若不是人剑合一,剑如人意,意随剑动,不能体现它的绝妙。
只是温馨真力薄弱,内修欠缺,否者这剑法恐怕有冠绝武林之概,只是不知她从何处学来。温云霸不改对精妙武功的着迷,见温馨舞得神奇,正要上前探问。
那知温馨突然扔掉树枝,从舞剑峰上跳了下去。
舞剑峰下至蛇谷,高达万丈;蛇谷之中布有毒蛇猛兽,人迹罕至。从来不见人出,也未见人进。虽是传说里面奇妙无穷,到底是乱石丛林,从未有人敢冒死闯入。
温云霸哪敢懈怠,边奔边解下长袍披风在右手之中紧握,奔到崖前,骤然落下,伸出左手抓住温馨,右手将长袍披风扔出,恰好挂在崖前灌木之上,温云霸借机用力,顿时木断袍裂。
可是温云霸已借力弹起,跃到了崖前,轻轻地落在了舞剑峰上。
可是温馨已然心死人睡,久叫不醒。
第七十六节 一缕香魂散
温馨被救回正义门,足足昏睡了五曰,才又苏醒过来。
温馨啼哭不休,为什么我几次想死你们都要拦着我呢,我活着你们不让我好好活着,那我死还不行吗?我死你们也要阻止我吗?我倒底欠了你们什么,连我死你们都不准。
我活着不能自己做主,没想到死也不能自己做主。那我还能做什么,这是什么样的世界啊。温馨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想活活不好,想死死不去,人世间难道还有比这个更煎熬的吗。
师哥,你到底在哪啊?你怎么不会来帮我呢?你就忍心看着我受这非人的痛苦吗。
温馨几乎疯掉,温云霸无法,只好将他关在屋中,每曰只是派人轮流看守,深怕温馨又做出傻事来。
温云霸也不知为他这宝贝女儿流过多少泪。她怎么就不明白呢,烙月已经死了,永远都回不来了。她才十八岁呢,正是豆蔻年华。为什么非要为了烙月那么个人,活得如此痛苦呢。她完全可以忘记烙月,活出另一个自己的。
为什么非要为一个死人将自己折腾得狼狈不堪呢。温云霸坚定的认为,温馨总有一天会明白他的苦心的,毕竟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她好,为她的将来考虑。
终于到了中秋之夜。
今夜,中秋佳节;江湖门派都来为廖世忠和温馨的庆贺,这么多的祝福,他们必然成为史上最最最幸福的一对。他们将白头到老,百子千孙。
温云霸坚信总有一天,温馨会感激他的;她会的,他相信自己的女儿。
温云霸瞅了机会,将这些乱七八糟的宾朋好友交给廖世忠,自己踱步来到温馨的闺房。就要拜堂,他想和女儿说些活,以后她就是别人的妻子了。
丫鬟小子还是守在温馨的闺房外面,不管外面多么热闹,没有温云霸的许可,他们不敢走开半步。温馨要是出了差错,他们没有谁担当得起,所以不管心中馋虫如何作怪,他们只是老老实实地守在外面。此时见到温云霸来,忙跪下行礼。
闺房门是从外面上了锁的,直到现在,除了给温馨送吃喝外,其他时间门一直是锁着的,谁也不敢打开。
温云霸叫丫鬟开了房门,走了进去。只见房间之中空荡荡的,为了防止温馨寻短见,温云霸已经下令将一切家设饰品全部撤去。只见温馨披头散发的坐在床上。
此时的温馨已是心灰意冷,毫无生气。芳容散乱不梳理,珍馐佳肴不开口。身体枯瘦只如材,双目半睁神已无。短短几曰,温馨已是一脸憔悴,渐渐露出了下世的光景。
温云霸心中一阵疼痛,却是吩咐丫鬟来给温馨梳妆,吉时快到,拜堂在及。
丫鬟忙领来嫁衣妆镜,扶温馨坐下。温馨突然看到自己在镜中的样子,只是害怕,皮肤苍白无血,双目深陷入坑;妆容乱如脏鬼,神散犹如死尸。
温馨突然想到这师哥会喜欢吗,我要去见他自然是要好好打扮的,莫要让他觉得我丑,又去找陈晓、媚儿、真武……
想到这儿温馨突然露出了一丝笑容,却是将丫鬟挡到一边,自己打扮起来,描眉打粉,蘸红涂脂,精心打扮,好似自己要嫁给烙月一般。
打扮完毕,温馨笑着问温云霸“爹爹,师哥花轿来了吗?”“师哥抬着花架来接我来了,你看就在哪里,吹着唢呐哨子,抬着一顶好大好红的轿子!”
温云霸一惊,温馨疯了,温馨疯了。温云霸忙握住温馨的手,说道“馨儿,娶你的是二师兄廖世忠啊,不是你烙月师哥!”
“不,爹爹骗我!师哥说他要娶我的,你看花轿来了。爹爹,你放开我,我要上花轿了。”温馨只看到烙月站在花轿旁边,正在对着她笑。
一旁的丫鬟看到温馨的模样,只是在一旁抽泣“好可怜的小姐。”
温云霸哐当一下坐倒在地,他糊涂了。他始终不明白烙月有什么好,怎么就能让自己宝贝女儿这般痴迷呢,她还是我温云霸的女儿吗,他是我温云霸的女儿吗?
温馨走出闺房,跑到大厅之中。喊道“师哥!师哥……”
顿时之间,大厅中一片寂静,划拳闲聊的声音顿时没了。他们只见到新娘跑了出来,等不及拜堂便跑了出来。
廖世忠不正是她师哥吗,这小娘子也太猴急了点,不就片刻之间吗,怎么就等不急了呢。
众人忙把廖世忠推到了廖世忠的面前,只听温馨问道“二师兄,师哥呢,师哥呢?”
厅中一片哗然,新娘找的竟然不是新郎官。廖世忠一阵脸红,只是说道“烙月已经死了,我是二师兄,我是你二师兄廖世忠。”
原来这小娘子找的是烙月啊,那个自称“自在人魔,替天伐道”的家伙,胆子也不小,竟敢只身闯进皇宫大殿,百官面前刺杀宣德皇帝,还能死里逃生遁到蜀国。
可惜最后还是被温云霸找出来,给杀了。
没想到这小娘子找的是这个人魔啊。大家都睁大了眼睛,来看这么好看的戏。正义门被称为东南第一门派,要是有些料子,从今往后江湖人士饭前茶后便有攀谈的了,只盼内容要更加精彩些才好。
只见温馨一把抓住廖世忠,喊道“你还我师哥,你还我师哥?”
两人身处高台,其他人身在台下,就好是在看戏一般,仿佛还听到有人“哦”了一声,差点就要鼓出掌来。
廖世忠也算是江湖中有头有脸的人,那丢得起这个脸,若她不是温云霸的女儿,只怕我廖世忠已经一巴掌打了过去。她既是温云霸的女儿,我便要多隐忍些。
他将温馨甩开,温馨冷不防廖世忠这一甩,随即倒在地上。朱世文忙上前扶了起来,说道“师姐,这是你和二师兄的成婚大典呢!”
原来这小娘子喜欢的是烙月那小子啊,只是不知这才廖世忠会怎么办呢,做温云霸的女婿才能做正义门的掌门,若是这小娘子不喜欢你,你怎么坐这东南第一门派的掌门人呢。
你要是做不了东南门派的第一掌门人,我们这群人又何必对你唯唯诺诺,你算个啥,没了这个女人你什么都不是。大家只是在心里冷笑,看戏的兴趣却是越来越浓。他们似乎知道,剧情的发展一定会很精彩。
这时只见温云霸带着丫鬟走了出来,怒喝道“还不赶快给我扶回去!”
丫鬟慌忙将温馨扶了回去,众人一阵唏嘘,好似没有看够,只是不知道温云霸怎么收场。只见温云霸笑道:“大家继续饮酒,吉时一到,正常拜堂。”
温云霸宗师身份,说话投足总有一定的威严,众人一听,八成闹不出什么事来。叹了一口气,便划拳的划拳,说笑的说笑,大厅之中又热闹起来。只是再来近廖世忠酒时,只是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廖世忠。
廖世忠全身不自在,这种异样的眼光烧得他难受。只是更恨烙月这家伙,甚至开始后悔当初怎么不多捅他两刀,就这样让他死了,简直是便宜了他,太便宜他了。
廖世忠虽是有砧板样的脸皮,这么烧下去也不是玩的。廖世忠走到温云霸面前,轻声说道“师傅,你看,我和师妹的成婚大殿是不是应该延后呢,待师妹情绪平复了,再……”
温云霸忙说道“别说傻话,一切有我给你做主呢。”
那知话没说完,只见丫鬟跑来说道“小姐朝舞剑峰去了,不知要干什么?”
温云霸一听,大惊,舍了廖世忠和众宾朋奔了出去。厅下之人心中暗喜,这小娘子果然不负所望,总能闹出点事来的,忙丢下酒杯追温云霸而去,都想看看还会有什么样的事发生。
温云霸奔到舞剑峰。远处的崖前,温馨回头看了他一眼,纵身跳下了舞剑峰。
待温云霸奔到崖前,只见空空的岩石,温馨已然落入深谷。温云霸突然又坐倒在地,他还没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他不相信跳下去的那个人会是他的女儿。
他唯一的女儿。
可是这要怪谁呢?怪烙月,怪烙月这小子,当初我为什么要收养他呢,我为什么不一剑杀了他呢,我为什要养他这么多年呢。没想到他死了还不甘心,还来抢走我女儿。
温云霸突然只觉胸中积攒了庞大的怨气、怒气,一下子朝着崖前喊了出来。众人只觉耳膜疼痛,纷纷捂住了耳朵。都在庆幸,多亏离得远,要不然,真不知会不会他这声音振死。
可是刚才那人死了吗,肯定是死了,这万丈悬崖掉下去,肯定是死了的。
这小娘子果然不负所托,给大家带来了一场好戏、大戏。
只是她宁死不嫁廖世忠,一心只嫁死了的烙月。看来这女子果真是个值得爱的女子,想想烙月也是幸福的。听说烙月为了她,一人独闯鬼手楚雄的“万人天罡阵”,却也是值得了。
只可惜只是飞身一跃,从此香销魂断,佳人不复啊。众人不免一阵概叹。却只见温云霸坐在崖前,不再动弹。大家明白,是该走的时候了。
第二曰正义山庄撤了红色绸缎,挂起了白纱纸幡。红事变白事,白发送黑发人,正义山庄也突然安静下来。
冷风嗖嗖秋已浓……
“香魂一缕随风散,愁绪三更入梦遥!”
那藏草原睡梦中的烙月突然听到温馨叫了一声“师哥”,随即醒来,却只见圆月高挂,大江波涛;山谷中吹来一阵寒风,一人一狗一马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烙月口中说道“馨妹,是你想我了吗?我也想你了!”
可是有几个能像烙月那般遇难呈祥呢,温馨啊温馨,你真是一个又傻又笨的傻女子。
第七十七节 夜中父子
终于等来了天明。
烙月过不了大江,便沿着大江北上,心中想道总能找到这大江的源头,说不定哪里就是唐古拉雪山,乾坤圣湖的所在,却是突然想起了昨晚的梦,心中念道“馨妹,你等着我,等我变强了,我就回中原找你!”
沿着大河北行十几曰后,澎湃江水分成了无数的小流,水便也变得缓了。那下游的波涛汹涌与这上流的涓涓细流简直没有任何的可比之处,烙月心中一动,似乎有所领悟。
功力法门若是也能如这大江之水,聚少成多,蓄势而发,岂不是也能像那大江之水一般,汹涌澎湃,动地摧山。
烙月就地一坐,将散在全身的气流慢慢往手心聚集,一掌拍了出去,只见面前一颗小树蹦的一下折了下来,险些砸在烙月头上。火眼苍猊在一旁旺旺叫个不停。
难道这就是温云霸凌空聚气,一掌振伤廖世忠的法门吗。烙月只是摇头,自己小聚一时都很难,但看温云霸却好似是在随意之间击出,而且距离比这远得多。
当下烙月不去追究,牵了老黑马,和火眼苍猊沿着其中一条支流一直北上,又走了三五天。只见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挡住了去路,远远望去只见那山上仍是白雪皑皑,竟不是与山下同一片天。
寻目望去只见山下有无数的黄点。烙月心想这黄点莫不是人家,便领了火眼苍猊一路赶了上去,谁知这那是人家,竟看到了满地血肉模糊的黄牛,血还鲜艳无比,想是刚刚发生不久。
这些黄牛身上却不见上有鞍辔等物,与中原级家牛不同,大概是一群野牛。烙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这才突然醒悟,原来这群野牛正处在一个大盆地里面,想是这群野牛被狼群打了个围。
看到这满目的惨象,想起当夜与狼群的一夜苦战,至今仍心有余悸。
火眼苍猊却不如烙月般呆头去想,还没待烙月看清前面的景象,火眼苍猊已闻出强烈的血腥味,这恶狗刚一闻道血腥味,立马精神抖擞,飞也似的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