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孕-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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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这种草药十分罕见,如果不是臣曾经对这个草药略有研究,想必也不能从中看出异常之处。而……而且,臣曾偶见……神殿种有这种草。”董太医的一席话,让重宁远怀中的离洛身子又是一抖,重宁远眼底神色深沉。
“你吃了什么?”
离洛撇过脸,声音哽咽:“都怨臣妾贪嘴,皇上……皇上莫再追究了……”
一旁离洛随侍的丫鬟桃红跪在重宁远的面前:“皇上!奴婢要替主子伸冤!”
重宁远面沉如水,厉声说道:“说!”
“主子在皇上走了以后有些不舒服,又开始干呕,正好看到……看到景天公子送来的果品,就吃了些……然后就开始小腹疼痛……等奴婢等人唤来太医已经来不及了……”重宁远看向地上那打翻的果品,果然是上次他在奉天那里看到他吃的那种番邦进贡的梅子。
“桃红!休得乱言。”那离洛脸色苍白,气息还有些不稳的喝道。
那名唤桃红的丫鬟边说边哭,最后伏在地上,“皇上!主子一直不让奴婢说,可是即使您杀了奴婢,奴婢也要为主子讨这口气啊!您一定要替主子做主啊!”说完磕了好几个响头,额头渗出的丝丝的血迹,染在光亮的地砖上,格外的刺眼。
重宁远边听那人说着,脸色便越加的难看,直到那桃红说完,重宁远冷声喊道:“晋忠!”
已经身为宫中御前带刀侍卫长的晋忠听到皇上山雨欲来的口气,心下一凛,皇上这是动怒了,立即上前。
“去!将景天殿的那个人先给朕关在冷宫去!把地上的这些东西都收拾起来!”又回身对殿里的人说道,“今天的事儿,朕自会给你个交代!暂时不要告诉皇太后!而且!要是有人向外泄露半个字!朕就砍了他的脑袋!”重宁远握紧拳,就向外走去。
“主子。”晋忠跟在沉默的重宁远身后,小心的叫了一声。他知道自己主子是说将那人暂时押在冷宫而不是直接收监,肯定是有原因的。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脑中还有些混乱的重宁远背在身后的右手按了按左手的指节,沉吟片刻,像是做了什么决定,又转身吩咐道:“去御书房,密传大理寺的刘腾速速进宫。”
“主子,那……那景天殿那边……”
“等一下朕亲自去!这事千万要封锁消息,尤其是别让神殿那边的人知道!”重宁远吩咐道,微暗的灯光看不清眼底的神色。
“喏。”
御书房
“刘腾,朕上次命你私下调查的事儿,有何进展?”上次重宁远只是表面上吩咐这人进行调查,可是没想到如今却是出了这么大个岔子。
“回禀皇上,臣私下调查那奉府的小少爷一事,那奉府的管家对下官说,大约五年前,主祭大人在奉府呆了能有五个多月的时间,期间景天公子和主祭大人一直呆在后院,下人们都不允许进入。后来说是奉府的老主子曾回来过一次,一直呆了将近半年的时间。再后来就莫名其妙的出现了小少爷,对下人都说是老主子在外面领养的宗族里的孩子。不过……”刘腾一一回禀,最后,却迟疑了一下。
“说!”重宁远越听面色月沉。
“据那管家说,有一日,奉府后院里传来景天公子的叫声……似,似女子生育般。”
重宁远听完后,眼中竟是一片暴虐之色。暗自镇定下来:“朕命你查的这件事,你切不可让外人知道。”
那刘腾暗思这又是皇室秘辛,急忙接口道:“臣遵旨。”
刘腾走后,重宁远静坐了半晌,一旁的晋忠和福泽连大气都不敢喘,须臾,重宁远起身,沉声道:“去景天殿。”
“皇上驾到!”这边宫人刚通报过,那边的重宁远便已经进了寝宫。奉天睡得迷迷糊糊的就被人从被窝里拖了出来,神智还有些迷茫的看着眼前的人。
重宁远双手拄在床沿,垂眸眼神凌厉的看着昏昏欲睡的人:“你刚才给离洛送去的是什么?”
奉天眨了眨眼睛才发现眼前的人是真实的:“梅子啊,就是上次番邦进贡的那些,你不是也吃来着?”自己还没吃够呢,奉天心下腹诽。
“离洛小产了。”重宁远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哦。”刚睡醒的奉天反应有些迟钝,然后惊醒急忙坐了起来,“啊?”
“你还在和朕装傻!”重宁远暴喝一声,手下一用力,将人拽下了床,又将一旁晋忠手里拿的花盆扔在地上,“你给朕解释一下!这又是什么!”
奉天一个踉跄差点摔跪坐在地上,而且幸好袖子挡了一下,那四溅的瓷片只是划到了胳膊。奉天刚要发火,定睛一看,那被摔碎的竟然是他成亲的时候带来的那盆逆天草。但是奉天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刚睡醒脑袋还有些混沌的原因,他有点迷茫,这逆天草和离洛流产有什么关系?难道是因为自己吃子息的事儿被发现了?想到这儿,奉天脸上有些尴尬。
而重宁远却以为是他心虚,指着那还坐在地上的人:“奉天!你别以为朕一再的容忍你!你就可以胡作非为了!即使你背后有主祭撑腰!这件事儿朕想要办你!也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关我哥什么事儿?”奉天用手捂住被割了一个口子的胳膊,啧,真疼啊。
“你到底要和朕装到什么时候?”重宁远上去狠狠的掐住奉天的下巴,眼底都是危险之色。
奉天疼的皱着眉,伸手硬是掰开了重宁远钳制自己下巴的手:“你到底发什么疯?不就是不生孩子么!不是还有人给你生么!再说了,你妃子小产了,管我什么……”后面的话消失在一个巴掌声中,皮肉相击的声音在整个殿里显得格外的响亮。
刚从外面帮奉天拿夜宵回来的慧明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的是这个场景,急忙扑了过去,挡在奉天的身前,不分青红皂白先就喊道:“皇上!饶命啊!”
重宁远怒极反笑:“奉天!没想到你还有衷心的狗奴才!晋忠!”重宁远转身不去看半侧过头的奉天,厉声喊道。
“属下在!”
“把他们关到冷宫去!”重宁远垂在身侧的手收紧。
“皇上三思啊!”晋忠急急的喊道。
“晋忠!你连朕的话都不听了么!”处于暴怒中的重宁远冷声喊道。本来他在来之前还有些自制,可是看到殿里那盆和董太医说的一摸一样的逆天草,重宁远还是强直镇定着,特意招了那董太医辨认,不想确真是!就算这样,重宁远还想给他个机会,只要他亲口说出实情,他也可以饶过他,可是这个人却依然这个样子!
或者这个事情根本不是他做的,可是又哪里来的逆天草?又想起暗卫刚才报告说是下午的时候主祭来过。自从见证过赫连重母子二人的惨剧,重宁远心下对于后宫妃嫔争宠就有些反感。自己是对奉天有过提防,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种堤防却成了一种逗弄,可他的一时疏忽大意却导致最后演变成这个样子。重宁远觉得从未有过的烦躁感,可又像是想要给奉天最后一个机会,终于开口问出那个最想问的问题:“那个奉礼泉到底是不是你的孩子?”
听到重宁远再次开口,奉天却没有立即回答,只是慢慢的站了起来,白皙的脸上微肿的红色掌印格外的明显,嘴角有些破裂,细白的右手臂上细长的一道血迹,濡湿了亵衣,撕扯的半敞开的白色亵衣上污浊不堪,上半身还隐约可见之前纵情留下的痕迹。他赤足一步步向重宁远走去,在近身处附在重宁远的耳边,神情就像每次和重宁远开玩笑一样的的神色笑着慢声说道:“远远呐,你就是个笨蛋。做了皇帝,也是个昏君。”一句本是辱骂的话,却像是一句情话,让重宁远心下一动,未及再他说什么,奉天对他淡笑了一下,便转身外走去:“大头,跟主子换个地儿,这儿,呆也呆够了。木头,带路吧。”语气里的慵懒一如他每次犯懒时候一样。
等重宁远站在原地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消失在门口了,重宁远呐呐的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剑眉轻蹙,本是那个人的错,为什么心下一阵阵紧缩的人却是他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某提子:天天!你是双子座的吧!
某天天:……生一个就够了,什么双子!
某圈圈:二爹爹是肉做的!
某提子:……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PS:我都说了,我虐无能……33、狼狈为奸 。。。
咱们景天公子的话题先放一边,再说说那兵败之后的姬扬。
话说,姬扬在西北战场上兵败之后,当初他率领的三十几万的大军只剩了十几万,死伤惨重。还好,那重宁远没有追来,否则,即使他们拼死一战也坚持不了,更何况现下粮草所剩无几……姬扬受伤的胳膊还未及处理,只是草草的包扎了一下,用一只手擎着马缰,冒着大风雪艰难的向前走着。
等到回到魏宜国都依兰郡的时候,又有许多受伤的士兵由于得不到及时的治疗而死在了途中。姬扬面色阴沉,一言不发的看着城门下进城的士兵。
“皇上,回去吧。”阿达拿出披风披在姬扬的身上。
姬扬握放在身侧的拳握紧,又渐渐松开。
过了不久,便传来虞国元祐帝驾崩,而新皇重宁远登基的消息。姬扬坐在金銮殿上,听到下属的回报,轻勾着嘴角,重宁远,我们终于可以以对等的身份大战一场了!
而这个年确是魏宜最难过的一个年,大雪封山,整个拉海尔草原被雪紧紧的覆盖住,牧民牲畜冻死冻伤无数,本就粮食短缺的时节,使雪灾中的民众生活更加艰难。姬扬无法,只得下令开国库赈济灾民,并令宫中紧衣缩食。
最近连过年都忙的焦头烂额的姬扬轻揉了一下额角。“阿达,重苏阳那里有什么消息?”姬扬转头问道。
“回主子,重苏阳已经被封为苏阳王,封地在东北边,算是个好地方。他来信说,希望主子能够信守承诺。并且事成时候,答应割西北十郡归我魏宜所有。自然,包括那玉雁关。”
姬扬看着手里的八大宗室长老要求自己发罪己诏的奏章:“哼,那个笨蛋,当初还自以为他父皇将他留在帝都,会将皇位传给他,没想到在元祐帝临死却耍了他。回信告诉他,朕同意了。但是要他每年冬季必须送予我们十万石粮草。”虽然自己这次贸然出兵造成自己在朝中的威信受损,但是并不碍于姬扬的斗志。如果,硬抢不行,那就智取吧,姬扬心下言道。忽又问道:“那皇宫那边的消息呢?”
阿达躬身道:“那边说那重宁远迟迟没有封后,而且虎威大将军的女儿已经入宫。貌似当今皇太后有立她为后的意思,只是朝中各大臣意见不合,所以皇后之位还未定下来。”
听到这个姬扬眉微扬:“哦?他那个正王妃呢?”他可是还记得他曾经抓过一个小厮来着,不过估计是葬身火海了。
“这个好像是因为虞国历史上并没有男后吧,加之他们的大臣好像私下意见分歧,所以一直也没有定下来。”阿达如实答道。
姬扬摸着下巴:“告诉她,她在那边呆的够久了,朕希望能看到成效。”
虞国东北苏阳王府。
“祖父,您说这魏宜蛮子皇帝靠的住么?”重苏阳收起信问着坐在一旁的廖远。
廖远轻笑一下:“那姬扬西北一战损失惨重,要是不与我们联手,估计他这个仇一年半载是报不了了。至于重宁远嘛,当时你父皇倒是为他铺了一条好路。如今又娶了那虎威大将军的女儿加上之前与主祭弟弟大婚,他身边的人倒是不少呢。”
“没想到那重宁远竟然压下了上次的那件事儿,随便扣个绿帽子自己也不澄清,他倒是忍得住。”重苏阳说的便是那传言奉天孕有一子的事儿。
说到这个廖远也有些扼腕,可是这个也是在他意料中:“那重宁远不会随随便便去动那主祭的,毕竟在虞国人看来,那就是神祗一般。不过,据说还有传言那个孩子是主祭的?”
“嗯,孩儿最近也有听说,只是这就和咱们查证的不符了。那老管家明明说是那个奉天的孩子。”重苏阳疑惑道。
“那管家本就自己没见过,谁知道那个孩子到底是谁的?这种事儿,只要咱们的派的人一口咬定,就算成不了大事儿,但是也足以让重宁远和主祭之间闹矛盾的。以后起事,只要让那主祭说你本是嫡出长子,天下人还有哪个人会反对呢?”廖远倒是将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的。
“可是据说那重宁远将那奉天却是护的紧呐,真不知道那重宁远竟然会喜欢上个男的。”重苏阳语带不屑。
“就算是护的再紧,他如今不也纳了妃?男人嘛!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咱们只要能够让那离健的女儿当上皇后,他和主祭之间的嫌隙自然就会形成。而且离健那人,虽然精明,但是却和你那岳父一样没有立场,又没有什么实在的能耐,只要咱们有足够能够说动他的理由,自然便为我所用。话又说回来了,这后宫之争,一项残忍,就算他奉天是个男人,也未必斗得过一个嫉妒的女人,更何况,是两个。”廖远慢声说道。想他可是曾经的国丈,对这后宫之争,再熟悉不过,更何况,当年的那场后宫浩劫,那可是出自他之手呢。
“那离健那边……”重苏阳欲言又止。
“派人去旁敲侧击。”廖远接口道,又忽然想起,“对了,记得,别忘了咱们的主祭大人。”
“孩儿知道了。”
正月初十,离府。
“离将军!恭喜恭喜了。”离健在封妃大典后,在府上宴请朝中众多大臣。在宴席后,那户部李先李大人与离健对坐饮茶闲聊。
“哪里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