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之神医弃妃-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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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环身子一抖,随即言语:“是,十天前奴婢在卿王府伺候时,公主说她终日躺在屋内已经烦躁不已,想要出府,当时奴婢说了郡主要求公主静养的话,公主心中不快,就撵了奴婢出屋。奴婢在外,看公主动怒,实在心疼,便去往郡主的院落,想去请讨一下,看是否可以让公主出屋透透气,岂料……”
小环说着像是心有余悸的一般瞧看了一眼秦芳,随即言语道:“岂料奴婢去了郡主的院落,就看到郡主在房中燃烛升盆,还手持一个人偶念念有词,奴婢入宫前曾在村户里见过巫婆施术招魂救人来着,当时还以为郡主会这一手也是为了救人,因而不敢打扰之好先退去想着再找机会询问,那晓得,第二日上,公主就立时不对了。彼时大家都忙着照看公主,奴婢也没来得及思想起这事儿,后来见着公主慢慢的好了,心中欢喜,就想去找郡主表达谢意,谁知,这一次竟看到郡主在屋中从人偶上扯下针来,那时,奴婢才知道,郡主行的是厌胜之术,更是她害公主发病,又抽针令其安好的!”
小环说着已经转头怒目的瞪着秦芳,俨然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而秦芳则是看着小环一言不发。
栽赃陷害,岂会只有物证就能作罢?自是会有这么一个人证来让她人赃并获是有口难言。
只是她猜想过,谭太医,猜想过,那些有过节的太监总管,甚至连南宫瑞和太后都想到了,想着是不是他们幕后煽动,过河拆桥,却唯独没想到站出来控诉自己,来作伪证的人是伺候在公主跟前的小环。
毕竟,公主出事,她这个伺候在跟前的,是一并要挨罚受罪的。
这实在让秦芳出乎意料,也让她对这位幕后之人有些琢磨不清。
“你怎么不说话了?”看到秦芳一言不发的模样,南宫瑞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抓到了点什么,当即直背而问。
秦芳眨眨眼幽声说到:“我想起了一句话,叫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这一句让南宫瑞顿时面色见白:“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是想说,朕在诬陷你吗?”
“皇上有无诬陷卿欢,卿欢不知,但她,定然是诬陷我的!”秦芳抬手指着小环言到:“你说我是在加害公主,那么我问你,就算我真在实施厌胜之术,你又是靠什么来断定我加害的人是公主,而不是别人呢?”
第一百三十二章 对质,殿前行杖
“我,我猜的。”小环脸上闪过一抹慌乱,随即又镇定下来:“当时只有公主突然发病,随后又渐渐好转,而我又看到你在拔针,怎么看,都是你嫌疑最大。”
“嫌疑最大,你就直接告发我,还口口声声说是看到我在加害公主?你就这么希望是我加害她吗?”
“我,我只是觉得时间上吻合,而且,我告知陛下,也是不想万一有人加害公主啊!何况现在东西都已经搜出来了,上面还有公主的生辰八字,你还有什么好抵赖的!”小环此时完全是显露了她的伶牙俐齿,几句话,就把秦芳的加害公主之意给坐实了。
“哈,你几句话就肯定了我加害公主,更说那生辰八字还是公主的,你说是就是啊,我还说那是我的生辰八字呢!”秦芳立时抬音反驳,俨然一副吵架的姿态,那小环当即言语:“不可能,公主生辰八字乃‘甲午六月初七辰时’,这上面写的清清楚楚,怎么会是你的生辰八字?”
“是吗?”秦芳说着一个冷笑,而此时跪在地上一直没说话光看热闹的卜氏却忽然转头看了一下那地上的人偶,随即面有怪异的看向小环,一脸欲言又止的神情。
“把人偶拿过来!”南宫瑞就在此时开口了,他看到卜氏的表情时,脸色也有了微微地变化,随即太监赶紧的捧起人偶过去送达皇上手中,那南宫瑞一看。就脸上表情尴尬。
“甲午年三月初八子时。”他念了出来,随即看向了秦芳:“这不是公主的生辰,这不是……”
“没错,是我的。”秦芳淡然应声,冲着南宫瑞轻笑:“看来陛下竟还记得卿欢的生辰八字啊。倒是卿欢的荣幸了!”她说完一转头看向目瞪口呆的小环:“听清楚了吧,那上面的生辰八字可不是公主的,而是我的,请问我还有加害公主的可能吗?”
“不,不会的,那上面明明就是公主的生辰八字……”小环立时摇头反驳,秦芳却是瞬间接住了话把儿:“明明?好一个明明,不知你是几时看到的生辰八字啊!”
“我。我……我那天见你抽了针,心里猜疑,又跑回去进你屋偷看来着,发现上面是公主的生辰!”小环一顿之后立时改口,可秦芳却是摇摇头:“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啊,一个人嘴里没半句实话,真不知道。你又凭什么让大家相信你!”
“我,我只是一时糊涂。不敢提起,我,我怕皇上治我欺瞒之罪!”小环说着就朝南宫瑞那边磕头,口中句句恕罪之言更流泪不断,完全一副苦衷满满的模样,但秦芳听闻此话却是再次冷笑:“呵,好一个不敢啊,喂,小环。这一次你的说辞还改不改了啊?”
小环一愣,随即僵住,秦芳却是蹲在了她的身边:“我给你点时间,你好好想想,一次说完,别等下又改口啊!”说完便是悠闲一般的起身往一边退开两步,那不屑的样子。全然没把小环放在眼里。
秦芳的态度和言语,充满着轻蔑与耻笑,那小环闻言心里已经惶惶,再见秦芳这表情和举动,彻底就懵了,一时间还真在那里寻思起来,想要将说辞尽善尽美,可她这种举动,却等于实实在在的宣告了她在编纂,当下南宫瑞的脸上已经出现了难看之色。
“啪!”南宫瑞将自己手前的杯盏一把捞起是直接朝着小环的脑袋上就砸去,杯碟摔碎四溅,小环的脑袋上顶着一汪茶水在前,随即就淌了血下来,显然是脑袋破皮了。
“大胆奴才,你竟敢伪造事端诓骗于朕?”南宫瑞大喝之下,手更使劲地拍在了桌上。
“没有,奴婢不敢!奴婢说的都是真的!”小环伏身在地,大声言语,努力彰显着她的言辞凿凿,一旁的秦芳撇了一下唇:“不改了吗?”
小环眼神慌乱,显然还在寻思,秦芳却已经冲着南宫瑞开口:“皇上,卿欢以前承蒙您的厚爱,得以进宫数次,与您游园或是畅谈并深感荣幸,但今日追忆旧事,却也想和陛下您确认一下,您不曾带卿欢踏足过宗人府,司礼监吧?”
南宫瑞一顿自是点头:“当然,朕与你一直守礼在前,岂会乱行他处,更何况是宗人府,司礼监这等地方。”
“谢皇上为卿欢证实。”秦芳说着一转身看向小环:“公主乃金枝玉叶,生身八字填在玉牒之中,非宗室,敬事与礼部所不能碰,我请问你,你口口声声说我在那人偶上写了公主的生辰八字,敢问,我从何处得知公主的生辰八字?”
“这……”小环立时哑巴了,她唯一能想到的借口就是郡主当初踏足过宗人府,可问题是,先前皇上已经言辞证明了,郡主根本就没去过,而从太子身边离开后,郡主是必然在太监的指引下直接出宫回府,不会乱转乱走的,这叫她一时间又如何来解释呢?
“这个回答很难是吧?但我想,应该还有个更难的。”秦芳说着目色透着一份冰冷:“宫中从来忌讳厌胜,卜筮之术,怕又不轨之人,妄图用此等行为绕乱宫阙,以妨天下正统,因为不仅仅是将此等列为宫中禁忌,更是将宫中上至皇上,下至贵人的生辰八字都记录玉牒,锁于宗府,未有正式礼仪书呈,便难提八字而出,可你,一个伺候公主的贴身丫鬟却把公主的生辰八字熟稔于口,敢问,你是从何得知公主的生辰八字的?诶,你可别说是公主告诉你的,公主可是金枝玉叶,最是清楚宫中规矩的,岂会做出散布自己生辰八字的蠢事?”
秦芳这一席话,立时前后封住了小环的路……前有皇上为她证明不可能得阅八字,后有公主将小环退路堵死,这一下小环就只能张口无言,眼珠子乱窜了!
“大胆奴才!话到此时,还不认罪!”南宫瑞当即怒言:“来人,将她殿前行杖!”
皇上撂话出来,自是太监们迅速动作,很快两道宽板脊杖被请了出来,那小环当即被拖到殿前按俯于地,便是噼啪的打了起来。
一时间,殿前唯有小环的惨叫声,而南宫瑞并未说打多少下,这便意味着她很有可能被仗毙于此。
一声声惨叫,秦芳听着,却不做任何表情,她可不是会为敌人开口的圣母,哪怕对方明显是个被利用的棋子,她也不会有一丝怜悯之意,因为她的内心只有一个认知:不管对方是怎样的立场,当其选择站在她的对面污蔑她时,她只会让对方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第一百三十三章 懊恼,他错失了什么?
十几杖后,小环的声音就由高转低,等到打到二十来杖时,几乎没了声音。
南宫瑞不说话,他盯着秦芳瞧看,似乎想看从她的反应里捕捉到点什么,可是,他看到的只有秦芳那一脸的淡色,仿若她只是立在这里发呆想事,双耳根本听不到那脊杖打在肉身上发出的噼啪声,更似看不见那具连挣扎都做不到的身躯在脊杖破开的皮开肉绽里飞溅出碎肉与血液。
此刻的秦芳并非是看不见,这点小意思对于被战火洗礼过的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她反而是在这难得的“安静”里,寻思着到底是谁,为她挖下这么一个坑。
是谁会选在此时发作,而不是在公主病倒之初就发难?
公主的生辰八字能知道的人极少,太后,皇上还有掌管玉牒的是必然知道的,可是他们为何选在这个时候发难?
不对,虽然我们之间这梁子是不可能消除的,但是一时半会儿的,大家也该各自消停才是,毕竟皇上应该是忙着巩固他的皇权,太后更得帮着他,这节骨眼上费时费力的和自己掐架,未免太分不清轻重了吧?
嗯,肯定不是皇上与太后,要不然南宫瑞先前就不会顺着自己去堵住小环的口,他到底也不是个愚蠢的人,可是,不是他们的话,又是谁呢?
秦芳转了转眼珠子,心里忽而想到了关联:公主的生辰八字,除开他们,还会知道的人不就是太医吗?毕竟宫中产子。太医们必当留守的,何况对方还是皇后娘娘,公主几时落地,他们焉能不知?
霎那间。秦芳就想到了谭太医,毕竟几日前在院中突然遇到了他,她当时就有所提防,只是没找到什么东西而已,而现在看来,他八成是做了手脚。趁着自己忙着制药塞了东西进来,又或者干脆就是让小环去安放……
等等,小环可是公主的人啊,公主出事,她横竖都要受罚的,怎么会愿意让自己陷入这等境地……
“停!”就在秦芳寻思的时候,太监的公鸭嗓子响了起来,让她当即关注,便见到叫停的太监向那小环凑了一步,随即伸手摸上了她的鼻息。继而转身冲着殿内言语:“启禀皇上,宫女小环已经昏厥过去,咱们是打还是不打了?”
“打!”南宫瑞见秦芳始终不曾有半点心疼之色,便不自觉的有种和她对耗的感觉,闻听人只是昏厥,想都不想就说打。于是太监退开一步,那两个人此时又抡起脊仗准备打下去,偏此时秦芳突然出声喝止:“住手!”
一句话闪的抡杖的太监打了个闪,差点把自己带得扑去地上,踉跄收住回头,就看到秦芳已经迈步往殿外来,而此时殿内的皇上发了话:“怎么,惠郡主终于心软了吗?”
秦芳回头看向南宫瑞:“皇上误会了,卿欢喊这一声住手,与是否心软可无关。”
“哦?那你这是……”
“皇上。我只想确认一事。”秦芳说着转身快步到了小环的身边,先是伸手抓上了她的手腕,而后便是伸手扒拉开她的双腿,立时小环腿部的内侧顺着裤管蔓延出一条长长的血迹来,竟是黑红中包着血块。
“你到底要确认什么?”南宫瑞此时已经走到了殿门前。问出话来,就看到了小环那下身流淌的血水,但他并没看出什么来,只是扫她一眼就把目光落在了秦芳的身上。
“我想知道到底是谁要如此陷害我。”秦芳说着站直了身子,目光中竟有着一抹怜色。
这一抹怜色让南宫瑞心底翻起胜利的喜悦,他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渴求着在和她相对的每时每刻都能找到当初那种凌驾与掌控的感觉,他仿若是习惯了她的怯懦,她的乖顺,她的服从与忍受,而现在的她,自从大婚之日起,就不在他的掌控中,一次次的对抗不说,还总是让他有种挫败感,让他觉得自己都不如她那般傲骨铮铮。
所以这一刻,看到怜色,他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自信一般,当即声音都轻快了一些:“哦?那你可有头绪?”
秦芳没有说话,此时她虽有了方向,却不会说,因为她可不想打草惊蛇。
“看来,你似乎没有答案。”见她不说话,南宫瑞的下巴更高抬了一些:“那现在,还要打下去吗?”
秦芳闻言转身冲着南宫瑞一个欠身:“皇上之问,卿欢答不了,赏与罚是您评断的事,卿欢不敢插言。”
“那就是打了?”南宫瑞微微挑了眉,期待着秦芳的答案,可秦芳却是一声不吭,完全不给他答案,立时他心里刚刚有得那点愉悦便当即消散,当下低声沉到:“继续打!”
三个字出来,太监们继续干活,一声声让人背后发寒的声音听得一旁守着的太监都有些两股颤颤,可是秦芳却毫无半点反应,让南宫瑞背在身后的手不由的捏得紧紧地。
“皇上,她,死了。”打了再有十来下后,小环的脑袋彻底的耷拉了下去,大太监眼瞅着人都没了气息一般才叫着停手上去试探,这一次,小环已然没气了。
南宫瑞阴着脸摆了一下手,立时几人连抬带拖的把人给弄了下去,而血水成滩之处,几个宫女太监的已经非常自觉的凑上来擦抹冲洗,立时那本来都已经被大家习惯了的血腥气再翻腾了几下,让南宫瑞都忍不住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