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都市言情电子书 > 亲爱的阿基米德 作者:玖月晞(晋江vip2013-12-29完结) >

第70部分

亲爱的阿基米德 作者:玖月晞(晋江vip2013-12-29完结)-第7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知为什么,从刚才到现在,他异常的安静,不像前几次有人死亡时他会隐忍着怒气,也不像听大家聊天时不动声色地思量判断。此刻的他静得像潭深水,波澜不起。唯独掌心的力量大得惊人,像要把她的手腕掐断似的。
  这种静让甄爱觉得陌生,她不知道他怎么了。
  他一路不再说话,也没和她有任何交流。
  走到主堡大厅时,惊悚的一幕再度出现。
  大厅巨大的吊灯上,悬挂着一个人,僵硬的身子随着灯影摇来摇去。众人心中一惊,细细一看,却是主持人的蜡像。
  可根据之前的规律,主持人或许已经遭遇不测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样貌逼真的蜡像吊在大厅中央实在是渗人。律师和作家一起把它拿了下来,又叫上大家一起去找主持人。。。。。。
  只是这下,大家心里都有了阴霾,就像此刻城堡外边暴风骤雨的天气。
  言溯依旧一言不发,经过时却特意侧过头去,认真看了一眼律师的蜡像。那张白色的脸上,少了一只眼睛。头部也有些变形。就像有人拿某种坚硬细长的东西从蜡像的眼睛里刺进去,又拔走了假的凶器。
  因为少了凶器,大家都没有注意到律师的蜡像,也出问题了。
  这会暗示着什么?
  言溯垂下眸,其实他现在自身难保,还有甄爱这份牵挂,其他的人,他已经无暇顾及。
  才接近13个卧室的走廊,扑面而来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在清冷而狭窄的走廊上,让人心惊胆战。
  谁都以为主持人是被吊死的,可他其实坐在地上,背靠着走廊边的装饰案几,脖子上绕了根绳子,绳子的另一端关在案几的抽屉里。
  他因此而被固定,两腿蹬直,两手垂着,浑身是血,一动不动,像个破布娃娃。
  真的很像。他还歪着头,睁着恐惧的眼睛,眼珠子渗着血像要从眼眶中迸裂出来。头骨被砸的七歪八扭,全是血洞。
  死相相当之惨烈。
  女仆小姐捂住嘴,几欲呕吐。
  甄爱皱了眉,问:“刚才你们都是一起去起居室里抱毛毯,有谁回来过卧室这边?”
  好几个人都说是主持人自己要回房间拿东西。他们都没有过来这边。
  “那你们拿了毛毯之后,是谁最后一个去附堡,就是我昏迷的地方?”
  众人不约而同看向演员。
  演员抱着手,冷哼一声:“我有那个力气把他打成这样?要是我杀人,我也会让他光溜溜地死在我的床上。”
  众人:。。。。。。
  言溯心无旁骛地扫了一眼现场,几个疑点立刻在他眼前浮现。
  1。和以往不一样,现场非常凌乱,地毯上全是搏斗的痕迹,主持人被杀时有剧烈的挣扎和反抗;可凶手之前神一样地制服另外几个死者,大家都毫无反抗,为什么到主持人这里没有效果了?这和主持人说的那个故事有什么关系?
  2。凶手杀主持人的时候,一下子用绳子,一下子用利器,手法变来变去很混乱。临时起意?准备不充分?
  3。律师蜡像的空眼睛是怎么回事?凶手原本准备先杀律师,可中途临时换了人?为什么?还有没有别的原因?
  可他此刻什么话也不想说。
  甄爱忽然发觉言溯一直没说话,只是若有所思地盯着地上的主持人,不知她的错觉还是灯光,他的脸色似乎有些发白。
  可她的阿溯怎么可能露出虚弱的表情?
  果然,下一秒,他安然自若地抬起头,看着众人,神色坚定,说出来的话却让所有人都惊讶:
  “我们在此分道扬镳吧!还有三个小时天亮,看样子暴风雨也会停。因为有人在上岛之前通知了警察,所以明早七点左右,会有警方的人过来。在剩下的4个小时里,我建议你们寸步不离地待在一起。如果你们想把自己关进房里,请确保不要对任何人开门,凶手的真面目会出乎你们所有人的意料。”
  说完,抓住甄爱的手腕:“我们回房吧。”
  这一抓力度之大,让甄爱惊讶。也就是这一抓,她似乎感觉到了他的匆忙和慌乱,仿佛要逃离什么。
  外表看上去依旧镇定,却又莫名悲哀的情绪从他的掌心蔓延。
  甄爱的心一下子慌了,不知所措。
  其他人也面面相觑。
  作家追上去,问:“逻辑学家先生,你不和我们一起了?”
  他急速的脚步突然顿住,害甄爱差点儿撞到他身上。
  他背对着众人,嗓音平淡:“我想保护每个人,但显然,那是不可能的。”分明平平静静的,可听上去怎么那么伤感,叫人心酸,“与其一个都保护不了,不如保护最重要的。”
  他往前迈了一步,又停住:“对不起,大家。但如果你们听从我刚才的忠告,暂时就不会有生命危险。还有4个小时。。。。。。请大家坚持下去,不要相信身边的凶手,但也不要惊慌失措去主动害人。”
  说完,拉着甄爱走了。
  才一进门,甄爱就忍不住问:“阿溯,你怎么突然之间变得那么奇怪?”
  他却没有回答,背身对着她,稳稳地锁上房门,又极其缓慢地回身,像个虚弱的老人,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
  房里没开灯,他颓然地靠在高高的柜子旁,淡淡笑着看她。
  甄爱这才发现,天光微弱,他的脸色惨白得吓人。
  她立刻打开灯,一看究竟,却见他倚在柜子上,侧脸白皙而柔弱,右手颤了颤,手指松开,一只剩了大半截的木箭从他黑色的风衣袖子里掉落到地毯上。
  前端被折断了,裂口的木上还粘着血。
  甄爱仿佛明白了,疯了般扑过去拉开他的风衣,顿时惊得灰飞魄散。他的左胸口骇然大片鲜红的血渍,锈渍斑斑的箭头几乎整个隐没进去了。
  这就是刚才黑暗中他给她挡下的?他强作若无其事地走了那么久?一路上他牵着她走在人群最后面时,心里是多么悲伤害怕?
  难怪那时他的手那么用力,隐忍着颤抖,是不是在怕如果再来一次攻击,他守不住她?
  她惊愕地抬头看他,悲恸:“阿溯……”
  “嘘!别做声。”他食指笔在她唇边,一会儿的功夫他脸色白得像纸,却还淡淡地笑着,“我没事。”
  甄爱眼泪都出来了:“我去找管家先生和女仆小姐。”
  “别……”他拉住她,仿佛多说一个字都费力,声音虚弱,却还带着满满的不舍与疼惜,“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受了伤,不然,我可就真的护不住你了。”
  他苍白地笑着,垂眸看她,心痛难当。外面那些人里,除了凶手,还有组织的杀手;除了组织的杀手,还有……
  他之前一直没想过,亚瑟竟然也亲自来了。
  他的甄爱,他该怎么护住她?

    75

  到了现在;他还在考虑她的安全。
  甄爱听了他的话;眼泪愈发大颗地往下砸;他微弱地笑笑,长指拂去她的眼泪,又从兜里摸出一把薄薄的刀;塞到她手里。
  甄爱抹着眼泪,低头:“这不是杀死医生的手术刀吗?”
  “嗯;刚才去找你的时候;担心凶手身上有别的武器,就把医生的刀拔下来了。”言溯握紧她的手,“Ai;帮我把箭头取出来。”
  甄爱一怔;立刻摇头:“风雨已经小了,我们坐船离开吧;现在就走。”
  言溯握住她的脖子,声音很低:“他们不会放我们走的。”说话间,他低头抵住她的额头,眸光依旧清澈,看进她心底,
  “Ai,你认真听我说,我很清楚自己的状况。箭头没有碰到动脉,没有伤到骨头,也没有伤到心脏,只是刺到肌肉里去了。流不了多少血的。”
  说完,自嘲似地一笑:“他收了力,或许没想在这里杀我吧。”
  甄爱只以为言溯口中的“他”是凶手,并未留意。
  她扶他坐下,小心翼翼替他脱掉衣服查看伤口。
  目测箭头大约两厘米宽,深度相当。和言溯说的一样,伤口在心脏位置下方,两根肋骨之间,扎在胸肌里。
  鲜血缓慢而不停滞地往外渗。
  初始的心痛和惊惶过后,甄爱已经冷静下来。
  言溯说的完全正确。必须尽快把箭头取出来,虽然留在里面会放缓流血的速度,但会大大增加感染并发的风险,等四五个小时,根本熬不过去。
  甄爱初步观察了伤口,心里大致有谱,对言溯点头:“好!”
  她垫好被子,扶他躺下,从柜子里拿出应急箱和急救箱,又把房间收刮看一遍。凹面镜,手电,棉花酒精,绷带止血带,蜡烛打火机都有了。
  她用烛台架好凹面镜和手电,确保照在言溯胸口的灯光足够明亮,点了酒火给手术刀消毒。
  一切准备就绪将要动刀时,甄爱蓦地察觉到,没有麻醉剂!
  认真一想,7号堡是做实验的地方,乙醚,盐酸普鲁卡因,苯巴比妥钠,氨基甲酸乙酯。。。。。。实验室里一定能找到哪怕一种。
  可还没起身,脚腕就被他握住。
  胸口聚集的强光一对比,他的眼睛黑漆漆的:“不要出去,我不需要麻醉药。”
  心思被他看得清清楚楚,她声音都颤了:“不用麻醉?你知道有多疼吗!”
  “我知道。”
  他淡淡拦下她的话,断续地说,“那,你知道,我在城堡里找不到你时,那种绝望的心情吗?知道我听说你被关在冰窖里时,那种痛苦得想死的心情吗?”
  甄爱一下子梗住,泪水再次弥漫上来。
  “可是阿溯,真的会很疼。我这次小心,保证不会出事,好不好?你让我去拿麻醉剂吧。”她带着哭腔要挣脱他缠在她脚腕上的手,可他死死箍着,没有丝毫的松动。
  “比起躺在这里,担心你找药的路上会不会遇到危险,会不会回不来;比起这种度日如年的煎熬和折磨,我觉得,挨几下刀子算不了什么。”他唇色惨白,却竭力笑得轻松,
  “不相信我们打个赌,我一定不会喊疼,或许我们还能边动刀子边讨论谁是凶手呢!”
  他这么若无其事地作轻松,她却笑不出来。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尖锐的吵闹声。
  甄爱一下子警惕,全身的精力都放到了耳朵上。言溯也一愣,竟条件反射地要坐起来把她拦在身后。甄爱见状,立刻扑上去摁住他的肩膀,将他紧紧压在被子上。
  房间隔音效果很好,但仍然可以清晰地听见外边的声音,可以想象外面的人吵得有多厉害了。
  隔着一堵墙的走廊上,一群人相对而立,唯独少了模特。
  一贯最容易惊恐慌张的作家,这次换做了铺天盖地的愤怒,冲管家与女仆大吼:“大家都在房里,只有你们两个在外面!为什么模特小姐的蜡像会碎成粉末!你们不知道吗!!”
  女仆小姐仿佛经历了什么无法承受的恐吓,浑身发抖,低着头呜呜直哭,说不出话来;
  管家绷着脸,冷声斥责作家:“我和她一直在一起,女仆小姐绝对没有毁坏模特的蜡像,也没有伤害她。”
  “那就是你们两个合谋的!”作家少见的暴躁又狂乱。
  “我看是律师先生还差不多。”演员抱着胸,尖声反驳,冷勾勾盯着律师,
  “刚才女仆小姐提议说,让大家都回起居室等警察来。可律师你非说自己待在屋子里最安全。模特小姐也支持你。这下好了,她死得连渣儿都不剩。我们都在各自的房间没错,但说不定就是你跑出去毁了模特的蜡像,又杀了她。”
  律师也失去了平时的稳重,怒斥:“我根本没出过房门!明明就是女仆推开这边冰窖的门,砸碎了里面的模特小姐。”
  “我不知道模特小姐在冷藏室里,”女仆凄惨地大哭,“是你们说要我到处找,我想学生小姐之前也被关在冰窖,就去看了一眼。我不知道是谁把冰窖的温度调成了华氏…148。门撞上去,她人就碎了。”
  女仆捂着脸,蹲在地上大哭,拼命地摇头,显然无法接受刚才看见的景象:“不是我,我不知道她在里面。我真的不知道。”
  幼师脸色苍白:“都不要吵了。从现在开始,我们所有人都去起居室,到警察来之前,谁也不能离开半步!”
  众人于是都沉默了,呆呆地盯着虚空,眼中都是彻骨的恐惧。
  他们的一生,不论是亲眼所见还是听说,抑或是从艺术作品里得知,不论如何,他们都没有见过如此恐怖的杀人方法。
  活生生的人,被扔进冰窖,温度骤然下调几百度,瞬间变成又脆又硬的冰雕。撞一下,支离破碎,成了粉末,连血都没流一滴。
  房间内的甄爱听到他们的话,脸色蓦地白了。几小时前7号堡冰窖里刺骨的寒冷还历历在目,而现在,模特竟然被关进零下一百多度的冰窖里?
  那不是瞬间冻成脆冰?
  甄爱听着骨头都疼了,什么人那么丧心病狂?
  她伏在他的肩膀,扭头看他。他的侧脸落魄而虚弱,垂着眸,神色不明,没有一丝情绪,却让甄爱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她想起刚才他在走廊上的那句话:“我想保护在场的每一个人,但显然那是不可能的。”
  她不知道怎么安慰他,贴在他耳边,轻声说:“阿溯,不要难过。我听你的话,不出去了。好不好?”
  他的目光缓缓挪过来,落在她脸上,清淡一笑,极尽苍白。
  甄爱坐起身,将所有心思专注在他的左胸上。箭头生了锈,还掺杂着破碎的衣服布料。
  她从酒精碗里拿了棉花球,替他清洗伤口,才碰上,他整个身体都紧绷了起来,胸肌一瞬间鼓得老高,鲜血打湿整块棉花。
  她不去看他的脸,低头拿酒精棉用力擦拭伤口深处,他再度一颤。她抬眼,见他拳头抓着被子,指关节森白,青筋都蹦起来了。
  甄爱的心在打颤,手却很稳,微微眯眼,动刀极快,一下就剜下他胸口一小块受伤的肌肉组织。手下他的身体绷得像拉满了弓的弦,随时都会断掉。
  甄爱实在忍不住看他一眼,他疼得唇色惨白,嘴唇都快咬破了,紧蹙的眉心全是汗。再这么一刀刀下去,他迟早会活活痛晕。
  甄爱看看他的伤口,拿手指比了一下,心里有数了。
  言溯在剧痛过后,见她停了,垂眸看过来,声音断续,却强制着平静:“我,没事。”
  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