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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部分

一品富贵-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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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要没有粮,朝廷救济处于摇摆状态。
    百姓开始逃荒,
    河洲工程停下了,五环桥修好后宋九没有计划下来,下半年休息。但也幸好下半年休息了,否则会被人利用,说役户们一起在修河洲工程,耽搁了卸货。
    但诸多作坊的扩建,以及一百多家商铺开业,将原来的迁户一起征用了。役户也动了,他们家中的妇人陆续皆找到工做。这才是正常的河洲,有忙有闲。河洲也不在建设,也渐渐规范起来。因此看到灾民逃荒,玉苹于河南那些空地上搭建了灾棚,救济百姓。只是可惜河洲没有建设,不能以工代赈。然后买来高价米,每天向灾民发放。
    不是所有大户人家皆为富不仁。
    也有许多大户做玉苹类似的做法,与商贾无关,地主还不是照样囤积居奇?这些富户当中有商贾,有地主。
    这也正常,各州县都有。
    但这时涌来许多亲戚,亲戚多在大名府,宋德活着的时候,也偶尔回大名府老家看看。宋德夫妻死了,宋家渐渐没落,也就断绝了往来。实际是缺少真正的至亲。
    宋家发达后,这些亲戚们又来相认。对此宋九反而看得开,人之常情,无所谓。这些年有的亲戚贫困,还派人赈济过。包括有几人走投无路,将他们调到河洲来务工。
    权当做好事的,又隔了一代,中间曾很长时间断绝往来,即便有些亲戚关系,或者宗族上的联系,基本是以救济为主,不算是往来。大名府地势低洼,今年同样是重灾区。
    有的人家生活过好了,大不了就买高价粮,日子能熬得下去,并没有烦宋家。任何地区都一样,有好人有坏人,有不好不坏的人,后者最多,前者少,第二者也少。
    但还有一些亲戚宗族熬不下去,便来到京城,找到玉苹。宋九今年用的财帛不算多,玉苹手头不紧,因此来了,皆给一些钱帛,让他们回家。甚至有的亲戚连十八辈关系都叙不起来,只要来了,多少意思一下。这些人也感谢零涕,然后开心地回去。然而不是所有人都领这个情,于是便产生三个宝贝蛋子。
    找到宋家,宋九未回来,但官罢掉了,门戟拿走,何必之,当初宋九在辞,派中使恫吓,不让宋九辞,现在又要拿走,所以宋九在私下里与潘怜儿说到一件物事,免死金牌,戏文里也时常唱,但这玩意儿可不好,得不到它死的可能性很小,真得到它或者类似的东西,没有一半人能有好死!
    拿掉了宋九反而开心。
    但这三个宝贝蛋子不知道,一个是宋德舅舅姨夫的小孙子,宋九也要称喟表姨夫,在大名府老家算是比较亲的亲戚,尽管离得还是远。一个更疏远一点,但也是长辈,宋九要称呼姥夫。还有一个是宋姓中的长辈,辈份高得怕人,宋九要称呼太爷。可是三人岁数并不大,皆二十几岁,来到京城,性子顽劣,以为宋家真的没落。玉苹又未想起来,是长辈来了,让五姐将他们带到新客栈住下,大姐七姐又轮流招待两天,然后给他们钱帛,你们好回家了。然而三人赖在客栈不走了,然后吃喝玩乐,甚至还狎妓,大姐泼辣,便骂。他们又来到宋九家,找玉苹闹。认为她是一个小妾,其中的姥夫十分好色,差一点动手调戏玉苹。
    问题是他们确实是长辈,玉苹怕出意外,因此强忍着怒火,反正丈夫就要回来了,让五姐她们忍着气,继续让他们留在京城耍无赖儿。再加上河洲的各种不好消息,玉苹快要崩溃掉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五章 反击(下)
    宋九放开宋宝与玉苹,耐心听完。然后对郭大说道:“你将三个姐姐与那三个长辈喊来,顺便让三个姐姐将他们用费计算一下,我有用场。”
    “喏。”
    宋九又对郭二说道:“你去将胡老大喊来,再将役户与民户两个团头喊来议事。”
    “喏。”
    宋九对翠儿说道:“你去腾几间房,我有用途,顺便带小枕子下去休息。”
    宋九一回来,一家人安心了,翠儿问道:“你就是砍伤九郎的那个家伙?”
    “翠儿,不要为难他,他在岭南帮助了我很多。”
    先是三个姐姐与三个长辈到来,宋九让他们坐下,也不说话,宋九是无官在身了,但非是玉苹孤儿寡母,又是一个小妾。三个长辈心中有些忐忑不安。他们根本想不到宋九这么快会回来。
    一会儿两团行行头与胡大带来。
    三个长辈的事暂时放在后面,宋九又对坐在边上的青衣说道:“你写一道书状,通知两河百姓,以及其他契股,就说他们虽购了契股,有分红权,却没有任何自由买卖的权利。若交易,必须经我同意方能生效。对于以前他们交易的契股,我概不承认,依然照以前入契股时的比例分红。他们卖出的契股若出的麻烦,我一概不管。”
    “是极,”青衣嘻嘻乐道。实际这是对两河百姓的一种保护。
    什么麻烦,谁这时候愿意卖契股?就是卖掉的,价格也很不公平。
    然后赵承宗等着派人追回契股钱吧。这不是一户两户,这大半年来最少近千户百姓契股让他派人吞并。到时候两河会很热闹。
    宋九又说道:“你再写一份书状。签于某些人欲壑难填,恩将仇报。自此以后,凡是河北所有没有契约在身的仆役皆可以来河洲做工,此外,为替陛下分忧,为执行赵普相公齐民之策,我愿出高价聘请十名讼师,专门替一些过份驭使的仆役匠人打官司,包括行强签长约,延长契约。无故克扣薪酬,欺凌虐待仆役匠人,垂涎其妻女姿色,无薪延长仆役工作时间等等。这个讼师会有些危险,不过我会出年薪五百缗的高价请他们。”
    青衣举笔不敢写。
    宋九徐徐道:“我南方在研究蔗糖,它一旦成功,一年会为国家带来上百万缗钱的收入,我回来还要研究冶铜,织机。改进钢监,但我什么官职都没有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青衣会意,哈哈一乐。
    最妙的是用彼之矛对彼之盾。齐民政策是赵普喊出来的,现在却用它来对付赵承宗。
    宋九这才看着胡大与两个团头道:“你们都是行头,河洲荣。你们团行百姓才荣,河洲辱。你们团行百姓也会受罪。这段时间我不在,也不能怪你们。但我回来了。一切必须重新上正轨,你们组织一支巡逻队,特别是那几百户大匠主客住宅区,一定要巡逻森严。若无正当理由,或者官府命令,发现可疑人等,那怕是赵承宗,也给我抓起来送到官府,以防有人勒索恫吓他们家属,将他们挖走。这句话一字不漏地传下去,也请各位乡亲协助你们,大家联起手防贼防火防盗防小人。”
    “好。”三人对视一眼,大声答道。法不责众,从两河到役户到民户,现在多达一万多户,难道赵承宗将这一万多户百姓全部杀人灭口?
    宋九又对青衣说道:“你再写一道状书,贴于我家门前,勿得任何衙内前来求情,这些年河洲替大家分了无数钱帛,我只要求大家团结起来,然而我一走,官吏刁难,没有衙内敢伸头站出分解。然后坐视有人欺负玉苹母子,坐视工匠被挖走,技术盗走,按照当初约定,我有权可以将大家一起踢出契股。若有人过来求情,一律踢出。”
    “喏。”
    “胡行头,你对乡亲们传一个口信,河洲今年会募一百万缗契股,只要是有人在河洲产业里务工的,皆可以募股,这一百万缗与任何衙内无关,全部向百姓募得。”
    “好。”胡大大喜。
    百姓真能拿出这笔钱,有的入股早分了不少钱,还有的这么年来务工,也积攒了许多钱。一万多户人家,足以能将一百万缗凑齐。但郭大也没有想到一件事,这样,一万多户就能凝成一条心。河洲不但是他们务工的地方,也是他们的产业。当然,也是对衙内们变相背叛的一种惩罚。
    “郭大,你去瓦子里请十到十五个弓马娴熟,武艺出众的人过来,我要用他们做家中护卫。”
    “好,”郭大匆匆离开。
    不但现在,甚至宋九打算以后,增股皆没有了衙内的事。
    宋九这才看着三个长辈,他们吓坏了,宋九条条对付的就赵普儿子,他们能与赵普孩子相比吗?宋九对三个姐姐说:“将他们花费拿给我看。”
    三个姐姐递过来一张纸条,宋九看了看,大姐泼辣,没敢在大姐那边瞎吃瞎喝,五姐与七姐性子弱,主要就在她们那边用费大,太爷花了六百多缗钱,表姨夫花了五百多缗钱,姥爷花了一千二百多缗钱,此外玉苹还陆续给了他们一人六十七缗钱。姥爷账单主要是在五姐那边花的,问:“他怎么用了这么多?”
    “小九,我隔壁就有一家妓馆,他去狎妓不给他,说是我家的长辈,妓子便过来向我讨要,我不能不给,于是他天天赖在妓馆不走,用费便多起来。”
    宋九放下账单,冷冷盯着三人:“说,是谁授使你们的?”
    三人有些慌乱,太爷说道:“小九。”
    “大胆!”王枕手捂着佩刀喝道。
    “九郎,我们只想留在京城,看完元宵灯会就走……”
    “说。不要撒谎,我在惠州审了无数案子!”
    “没人。没,没人。”
    “你们不说也无妨。知道她是什么身份吗?”宋九指着玉苹问他们。
    “她是如夫人。”
    “她这个如夫人乃是皇上亲口封授,虽是如夫人,也等于是诰命夫人,你们居然敢想狎妓她,我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宋九喝道,又对青衣与郭二说道:“将他们押到开封府,状告他们听人授使,乘我不在家时,想霸占我的家产。调戏诰命夫人,巧取豪夺,请二大王判罚。”
    “九郎,我们是你的长辈。”
    “有你们这样的长辈!拉下去!”宋九又道:“还有一份奏折,麻烦二大王转给陛下。”
    想研究,必须要请朝廷支援,调来各种工匠,同时也要给他权限,到钢监察看询问。不能乱来的。但这非是为了宋家,乃是为了国家。三人押到开封府,大过年的,都放假了。但还有衙役当值,听闻后立即禀报赵匡义,这三个活宝赵匡义听说过一些。同样气不过。因此破例来到公堂审案,不问三七二十一。先笞五十下。打得死去活来,然后喝问:“谁人授使。”
    真无人授使。乃是宋九疑神疑鬼,可有没有人授使重要吗,不重要,有能变成没有,没有能变成有,不承认再笞,只好承认,何人授使,胖子瘦子,说胖子再笞,是瘦子。有多高,比我高是矮,答高再笞,答矮也再笞,只能答与赵匡义差不多高。是长脸还是圆脸,圆脸再笞。
    招来抬去,样子出来了,赵承宗!
    过程也出来了,他们来到河洲,看到孤儿寡母在家,认为好欺负,准备大吃大喝一顿就走的,但遇到一个锦衣公子,指导他们一番,因此胆子壮起来,准备勾引或者将玉苹强暴,用此勒索宋九财产。锦衣公子这么做原因很简单,一旦丑闻传开,玉苹再无威信,宋九若不及时回来,河洲没了。
    带着口供与宋九奏折,赵匡义来到皇宫。
    先将宋九奏折呈上。
    赵匡胤略有些疲惫,他也渐渐老了,淡淡说道:“坐下。”
    赵匡义坐下。
    “宋九朕处置得有些重了,不过下面的人能产生误会,但这时候再任命,我担心会引起不好的后果,因此让他休息一段时间再说。以前他是冒犯了你,他就是这个性子。我在深宫,很多事多有不便,你替我关照保护一下,这是国家的未来,特别是他的才学,国家尤其需要。去年年末时我与则平淡过,则平想用儒生代替武将武吏,然而去年各州县的做法,让我很失望。然后我再细观书院学子,也有不好的官吏,但总的来说,远胜过儒生。二弟,放弃过去的心结吧,他终是后进微臣,你何须与他计较?非是个人故,而为国家故。”
    “好,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他,还有一件事我也要禀报。”
    “说来。”
    赵匡义将口供呈上。
    赵匡胤一看相貌描述,便知道是谁了,说老实话,这一回赵承宗真的很冤枉。他叹息道:“那一年河洲书院开学,我去了则平家,也去了宋九家。心中就感慨万千,为何人不知足呢。”
    “皇兄,贪财贪权是则平所短,治国是则平之长,皇兄当看其长忽视其短。”
    赵匡胤摇摇头道:“你将这三个人刺配牢城吧,案子子结,不要深究了。”
    “我知道,所以问出长相之后,我没有敢再问。”
    “你再替朕代一句话给宋九,他的要求朕准了。”
    “好。”
    赵匡义离开,太监就过来禀报,宋九凶狠的反击,迅速就传开,宫中出去办事的太监同样听闻,赵匡胤微微叹道:“逼其财产,害其妾儿,能不急吗。”
    第二天赵承宗就听到消息,急切地来到开封府,说道:“二大王,那三个人犯呢?”
    “我昨天就将他们送向牢城。”
    “二大王,不能送,我冤枉哪。”
    赵匡义当然知道他冤枉,甚至他还知道河洲所发生的种种,多不是赵承宗授使的,关健他那个产业规模同样庞大,聚集的衙内多,衙内红眼,管事想献功,因此将矛头一起对着河洲而去。赵承宗想驭下,又想利用河北结好衙内,壮大他家的实力,再加上赵普权焰赫赫,也不将宋九放在心上,因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他还沾了一些瓜葛,论冤,姚恕才是真正的冤死。赵承宗,你就受着吧,但他脸上还是平静地说道:“承宗,你难道想将事情越闹越大吗,不怕替你父亲丢脸?”
    “我,我,”赵承宗听着赵匡义仁义的话,再看着诸衙内鄙视的眼神,气得差一点喷血。(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六章 良臣
    赵承宗有苦难言,辨都不能辨。或者他有能力强行要求赵匡义将三人犯带回,可就是翻供了,别人会相信吗?天知道你在路上做了什么手脚。
    甚至赵匡胤在宫中闻之叹息一声。
    弟弟胆子越来越小,放在以前,巴不得有这个好机会,然而现在主动替赵承宗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因此将吕馀庆与卢多逊召入宫中。这两人皆是他所看重的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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